《娱乐圈简史》金玉似锦

17、第 17 章

　　一朵红花从树顶落下，掉在他们之间，他的心意姚光就是迟钝也有所察觉，她抬手将头发拨到耳后，像哄小孩似的：“谢谢你的喜欢，你还小，我们不是很适合，这可能是拍戏让你产生的错觉，你值得更好的、更适合的。”

　　容辉的眼神有些委屈，他走近一步不服气地反驳：“为什么我不行？我对你的感觉不是错觉，现在这么多姐弟恋，年龄不是差距。”

　　“你没谈过吧？在爱情中，我不想成为照顾人的那一方，我想成为被照顾的那一方。”容辉往前走一步拉近两人距离的一瞬间姚光有些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被拒绝时容辉依旧很难释怀，他们之间差了6岁，在他还是小毛头的时候姚光已经在社会打滚一阵子，两人的价值观世界观不同，但那又如何？

　　“我可以学，我可以照顾你，每个人都有第一次恋爱的。”容辉黑眸中起了雾气。

　　“我不可以。”姚光那一瞬间看到他的表情有了一丝丝心软，最后全被理智掐灭。

　　“你很好，只是不合适。”姚光拒绝他。

　　他皱着眉，极力隐忍着眼泪，张开的唇颤抖着也没说出什么，姚光于心不忍张开手想抱抱他，容辉却后退了两步，微垂着头，姚光抬头看他觉得自己真是罪过，眼窝也有些发热。

　　“对不起。”最后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如果说拍摄途中没有任何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但对方都还没毕业，姚光怎么说都会管好自己的心，她朝他笑了笑，转头进了地铁站。

　　容辉就这样落寞地看着那抹白裙消失在人海，犹如一切只是他的幻想。

　　刚回到家没多久，姚光就收到方宁宁的讯息，说是给她接了新工作，不过姚光看了看内容，这和她所想象的有很大出入。

　　标题写着：创造青春选秀综艺。

　　姚光：这是？

　　方宁宁：清姐觉得您适合这个节目，最近没什么合适的工作，或许上了节目人气提高再接戏也不迟。

　　她没有立刻回复，反而先打通吴清电话：“清姐，我是姚光，选秀节目是你的意思吗？我自己更想往演戏方面尝试，戏份咖位都无所谓的。”

　　“姚光啊，小方做的决策是我审核过的，你也知道找你拍戏的几乎是没有，现在娱乐圈最重要的是人气，你说想磨练演技什么姐都支持你，但现在是没有人气演技再好也没戏拍，你懂我意思吗？”吴清正看着股票走势，眼神紧盯屏幕。

　　电话那头的姚光呼吸一滞，听到这样的话难免灰心：“可是......”

　　“你放心，你至少出道过，实力肯定比大多数人好，就算人气不高，去刷个脸也好，做事讲究事半功倍嘛，你跟了我也有十几年了，还不相信我吗？”吴清手指移动鼠标，点进其中一只股票的页面。

　　“好吧。”姚光虽然为难，但最后还是答应了，毕竟这么多年的工作伙伴，肯定在专业上比她更有经验。

　　对于公司安排，姚光不是没有迟疑，但想着自己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她妥协了，抱持着一丝丝希望，期许真能刷一波人气去换取她真正想要的机会。

　　挂掉电话后，吴清转头叫了方宁宁进办公室，厉声发火：“怎么回事？姚光那你都没搞定，还要我处理，这么废物，公司养你干什么用？”

　　方宁宁本来看到对方不回复心里就有些不安，这么一骂才知道姚光转头和吴清说这事，面对上司劈头盖脸的骂，方宁宁难免怨上姚光，她怯怯反驳：“我有和姚光姐说清楚的，但她可能还是不放心。”

　　“不放心就是你没做好！”吴清刻薄又傲慢地说。

　　后面几分钟，吴清训斥她的业务能力，基本上都是情绪性发言，等吴清骂够了才让方宁宁滚出去，她几乎是憋着气走出办公室，一出了门就往厕所里钻，刚关上门一声呜咽从喉头溢出，方宁宁摀着嘴，将马桶盖放下来抽了几张卫生纸哭着，这工作薪水又不是特别高，工作平时要被粉丝骂，还要被长官骂，她该做的都做了，还要这么骂她。

　　职场的破防就是这么一瞬间，哭过之后，方宁宁收拾好情绪回去继续工作，她等缓过来才接手姚光的工作。

　　方宁宁：姚光姐，我把流程发给您。

　　姚光：好的，谢谢你，麻烦你了。

　　看着姚光的文字，方宁宁只觉得虚伪，心里更是结下了仇恨的种子。

　　文件发过去后，关于抵达方式节目组安排了酒店，方宁宁将姚光的名片推给节目组就彻底放手不管这事了。

　　录制地点选在H市，这是旅游观光圣地，比较偏僻的地方几乎没什么人，很适合录制节目，跟姚光一起参加节目的还有几个年轻的练习生，大家虽然是同个公司，但几乎没有来往，本来节目组安排她单人表演，毕竟资历在那，没想到节目组前一天才告诉姚光要和同公司的团体表演。

　　手机被没收了，她也不能打电话给吴清求救，一开始就拿了个祭天剧本，她试图反应过，工作人员的态度却比她还强硬，想想节目违约金，姚光最后还是妥协了，趁着仅有的时间加入练习生们训练，动作只记了个大概，好在她背词快，几句很快背下。

　　上台时主C位杨怡人是公司力捧，外型精致又年轻，能唱能跳的全能爱豆，装造全由公司的团队负责，姚光被分到一件荧光绿的裙子，看着妹妹们青春亮丽的模样，她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个整人节目。

　　节目几乎全程录制，满场约有百位年轻小女孩，平均年龄大多不超过20岁，姚光摸了摸脸，她27岁，胶原蛋白肯定不如其他人，轮到他们上场，音乐响起，女孩们动作整齐划一，唯有姚光总是慢半拍，导师台上看得一清二楚，只有歌声还算及格，点评几位练习生大致说了一下问题，杨怡人得到导师的一致赞赏。

　　“整齐度还有待加强，后面那位姚光是吧？动作跟队友差太多了，要再加强一下。”发起人叶贤是韩国归来的爱豆，过去在韩国组合发展得很好，组合合约到期后回国，是近年热度最高的男星。

　　旁边的女导师是姚光的前辈房业淇，过去活动曾有一面之缘，凑在旁边小声提醒：“她已经出道10多年了，留点面子。”

　　叶贤翻到最后一张履历，仔细看才明白，起身鞠躬向姚光道歉：“姚光老师对不起，您长得太年轻了，我还以为是练习没多久的练习生。”

　　这番话令姚光更尴尬了，这是夸她还是贬她啊？

　　“没事没事，我不火，可能没什么人知道我。”她尴尬地笑。

　　“看履历你出道也有多年，怎么想到来选秀？”其中一位男歌手岁数比姚光还大，叫宋宪，搞创作的。

　　“我本来想拍戏，但是我经纪人觉得唱跳是我的老本行，可以同时兼顾让我来试一下。”姚光接过递来的麦克风如实回答。

　　这下台下的练习生交头接耳，面对一个年纪大、业务差、态度差的敌人，她们想应该很快就淘汰，也有的人替姚光尴尬，房业淇点了点头，寻求机会并不是什么丑事。

　　每组的时间就这么一点，除了姚光其他练习生被分到A班或B班，只有姚光被分到F班，面子上确实有些挂不住，但姚光也认了，笔直朝F般的位置走去。

　　在这节目中她和其他小公司的练习生同一个班，F班的练习生大多互相认识，分班后紧接着就是分宿舍，其中一个练习生蔡旻洁主动问姚光：“姚光姐，要不要和我们一个宿舍？”

　　面对主动邀约，姚光松一口气：“好呀！叫我姚光就行了。”

　　蔡旻洁过去是小网红，也没什么背景，但很会跳舞，不过和正规训练的舞蹈生还是有些差距。

　　几人拉着行李安顿，隔天姚光早早去训练室练习，第一场考核就是节目主题曲，她6点半到的练习室，7点陆续来人，中途她上了个厕所，回来听见她们讨论着出道位。

　　“什么是出道位？”姚光凑过去发问。

　　“听说节目组早就内定好了，几个大公司的力推一定能出道，有实力又有颜值，也会多给她们镜头。”

　　这就是节目的潜规则，有公司撑腰镜头多，人气自然也高，如果是小公司要闯出头，那也不容易，毕竟所有努力都有可能一剪没。

　　“姚光，你们公司呢？你有出道位吗？”蔡旻洁好奇询问。

　　几人目光刷刷看向姚光，她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我只想来几期刷脸然后去拍戏。”

　　都是F班，却也都是潜在的对手，听到姚光这么说几人稍稍安心，说没几句就继续练习，可惜姚光没想到后面会存在一个惊吓的桥段。

　　主题曲表演是再次评级的机会，每个人除了接受导师们到班级的教导，还需要拍摄单人的主题曲表演，姚光八百年没有唱跳了，比起公司练习生差的不是半点，但好在歌喉还在，唱是完全没问题。

　　宋宪外型很有个性，平时玩摇滚、吉他，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帅哥，但靠才华取胜。进入F班时几人都还在练习，他穿着墨绿色飞行夹克和破洞牛仔裤，工作人员将电子琴搬进来，宋宪主动和姚光搭话：“还习惯吗？”

　　过去两人几乎没什么交集，姚光正火的那年宋宪还没出道，后来宋宪出道了姚光转演戏去了。

　　“还行，工作嘛，都累。”姚光如实回答。

　　“其实我觉得你挺有勇气的，和比你小的小女生一起比。”宋宪端着保温杯，身高只比姚光高半截。

　　“这合约是我经纪人接的，我也不想来，宪哥要是有什么演戏的活可以考虑考虑我，我不挑。”姚光无奈说道。

　　“哈！行吧，你都开口了。”宋宪被姚光的反应逗笑。

　　几个女孩子自动排成几列，姚光没往前面凑，选在最后一排的位置，多让点机会给年轻人，她对节目镜头其实并没有过多追求，反正只是完成公司派下的任务。

　　宋宪很有耐心，让每位练习生唱一段并给予建议，轮到姚光时，她出列昂首跟着节奏歌唱，游刃有余地完成这项考核。

　　“不错，你歌声好，音域也高，气息也稳，把握得很好，大家都向姚光学习。”宋宪毫不掩饰地夸。

　　这番话说的，是F班中最好的评价了，却让姚光有些心慌，事实证明她的心慌不是没有理由，一周过去，主题曲考核姚光再次踏上舞台，她猜就算升班只会去到C班。

　　“你的等级是......”叶贤拿起麦克风。

　　“A班，恭喜你。”叶贤声音落下，脸上洋溢着笑容，几位导师都很是欣赏的模样。

　　“啊？”姚光小巧的巴掌脸上有着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