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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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分局。
一片灯火通明。
全支队经过不眠不休的加班加点，终于一举擒获了犯罪分子。
程慕川负手站在审讯室外，神情淡然的看着单面玻璃。
坐在审讯椅里的犯罪分子本来很正常的接受询问，突然就变得烦躁不安，流泪流涕，打着哈欠口齿不清，双手不受控制的晃动手铐。
罗远在一边皱眉：“程副，这小子毒瘾犯了，还能审吗？”
程慕川面上不动声色，平静道：“我已经跟张局打过报告了，隔壁小刘马上过来。”
小刘是隔壁禁毒支队的，罗远立刻反应过来，大为震撼：“您是说……”
正说着，小刘已经拿着透明试管过来了：“程副队，我们队长说先给您批下来了，过后的文件您回头记得补上……”
程慕川点头说了声多谢，转头对罗远说道：“拿进去给徐阳，他知道该怎么做。”
罗远忍不住问道：“程副……这是几号？”
程慕川说：“你觉得像他这种复吸的人 ……”他说道：“三号四号能满足他吗？”
罗远说：“我靠!”推开审讯室的门进去了。
一个毒瘾发作的人，面对五号，这可真是……
为了审出贩毒窝点，罗远亲自给犯罪分子送高纯度五号海.洛.因，这倒是史上头一次。
不出几分钟，罗远出来了，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描述，他啧啧两声：“果然，没有哪个瘾君子能拒绝的了……”
程慕川略皱眉：“通知禁毒支队，准备行动，收缴毒品。”
罗远立刻应声。
程慕川长出一口气，踱步走到支队大办公室，周昌打着哈欠从监控室出来，他说：“程哥，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程慕川摇头说不用，拿了手机准备给大家点夜宵。
“您都两天没休息了，”周昌说着：“回去洗洗澡换身衣服吧，再说了，还有老婆孩子在家呢……”
他们这群人都交替轮班，但程慕川却没休息过，他实在有点担心上司的身体。
程慕川听到老婆孩子这几个字，手指微顿，而后一笑：“行，那你们辛苦，给你们订了夜宵。”
支队的人一听见夜宵，疲惫好像一扫而空，齐声高呼：“谢谢程副队!”
程慕川拿了大衣和车钥匙下楼，幸好天气冷，不然他估计身上都要臭了。
坐上驾驶座，他按了按太阳穴，身体放松了点，才开车驶离分局。
凌晨两点半的道路畅通无阻，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家。
他轻手轻脚的进门，没敢开灯，换鞋准备去洗澡，卧室门突然打开了。
而后壁灯被人拉开，严巧披着长发身穿睡衣，脸上还带着困倦。
严巧走上前把程慕川的大衣脱掉，随手挂在挂钩上，她说：“忙完了？”
程慕川点头，而后问：“吵醒你了？”
严巧摇头，随意道：“下午睡得久，晚上睡不着……”
程慕川相信了，看向另个卧室：“程砚这两天怎么样？”
“这不放寒假么，天天吵着要去找姜一玩……”严巧不免失笑：“姜一让他在那住了两天。”
“今天我刚把他接回来……”
“这小子倒挺黏姜一的……”程慕川都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吃醋了。
“那你怎么不让他多住几天？”
严巧说：“我倒是想，可某个人不乐意啊……”
“韩小玉不知道给我打了几通电话，说是程砚白天黏着姜一也就算了，晚上还非要跟姜一一块睡，这他绝对忍不了……”
程慕川笑笑：“敢情咱们儿子还是个电灯泡。”
严巧也笑：“今晚吃饭的时候，拉着我问‘为什么小玉舅舅老对我翻白眼啊？是不是不喜欢我？’”
“还说‘我叫姜一哥哥，小玉舅舅也不同意，非让我改口叫舅妈，这是为什么啊？’”
程慕川强忍着笑意："问题还挺多，你最后怎么给他解释的？"
严巧说：“我说姜一也是你舅舅，他和小玉舅舅是一家人，马上要去国外结婚的，而且小玉舅舅没有不喜欢你，只是他想要和姜一舅舅多待在一起。”
说到这儿，严巧很欣慰的笑：“我还怕小朋友听不懂呢，谁知道这小家伙说‘我知道了，他们就像爸爸妈妈一样对不对？’”
程慕川表示认可：“小家伙倒是挺机灵的。”
严巧笑了笑：“行了，你快去冲澡吧，”她看看时间：“都三点了。”
程慕川低头在严巧额头印下一吻：“好。”
翌日清晨。
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上吃饭。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程砚喝着牛奶，嘴上印了一圈奶渍。
程慕川捏捏儿子的脸，说道：“昨天晚上，不过你睡得很香，爸爸就没叫醒你。”
程砚的小脑袋晃啊晃，然后蹭到程慕川身上，说话奶声奶气的：“爸爸，下次你回来直接叫醒我就行，我想一睁眼就看见你……”
程慕川心都软了，他揉揉小孩头发：“知道了……”
严巧拿出餐巾纸，把程砚的小脑袋拉回原位：“你嘴上干净了，瞧你爸爸衣服上……”
程砚歪头一看，他嘴上的牛奶全蹭他爸爸身上了，他讪讪的吐吐小舌头：“爸爸，对不起，你会怪我吗？”
程慕川接过严巧递过的纸巾，听到这话，不禁一笑：“我当然不会怪你，只要认识到错误并且积极改正的小朋友，都是好孩子。”
程砚的头发又黑又密，脸很小，五官稚嫩但精致，有点像糯米小团子：“爸爸，你今天会陪我吗？”
程慕川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说道：“目前可以，但是如果爸爸有工作处理的话就不能陪你了……”
程砚眨眨眼睛，坐直身子，一张小脸很是严肃：“爸爸，你现在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你要是有工作就不用管我了，我和妈妈在家等你回来。”
严巧说：“这么乖。”
“当然啦，爸爸是警察哎，”程砚眼睛亮晶晶的：“是大英雄，他要去保护更多的人~”
程慕川夸赞：“不错，砚砚觉悟真高。”
程砚得到了夸奖，也不忘把老师拎出来：“其实是姜一哥哥……不对，是姜一舅舅教给我的。”
严巧没忍住笑了：“行，把你送给姜一是个不错的选择。”
程砚继续说：“姜一舅舅教会我很多知识，我们幼儿园老师都夸我懂得可多了。”
程慕川问：“那你都学到了什么？”
“学了很多……”程砚仔细想想：“地理历史化学都有……”
突然他拍拍小脑袋：“对了爸爸，亚洲和非洲的分界线是什么啊？昨天姜一舅舅刚给我在地图上指过，我忘记了……”
程慕川和严巧：“……”
程慕川差点没想起来，他动动嘴唇：“苏伊士运河。”
程砚拉长声音：“对~爸爸你真棒!”
程慕川：“……”怎么他还被夸奖了呢。
“妈妈，五.四.运.动是多少年的五月四日啊？”程砚仰着小脸问。
严巧回答：“……1919年。”
程砚嘴里念着一九一九，突然很高兴：“我知道怎么记住了，就是姜一舅舅!一舅一舅!”
他说完自己一个人咧着嘴笑了半天。
程慕川和严巧：“……”
姜一都教了他儿子什么啊？
怪不得幼儿园老师跟她打电话说教不了这孩子，他提的问题太多了，老师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程慕川和严巧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想的什么，再这样下去，姜博士就该教他们儿子研究函数的微分和积分了……
天哪，貌似有点可怕……
“爸爸，”程砚笑够了，正要说点什么。
程慕川立刻打断他：“好了宝贝，不要问了。”
他淡定的开口：“你应该看点动画片了……”
回归一下幼儿园孩子的日常。
程砚很高兴，双手搂着他爸爸：“耶，爸爸，我要看星际穿越和阿甘正传~”
程慕川沉默了。
星际穿越他儿子真的能看懂吗？而且阿甘正传里面的某些画面……有点少儿不宜吧……
这个年纪的孩子不是应该看米奇妙妙屋吗？
一顿饭吃完，程慕川有些招架不住，严巧却是已经习惯了。
徐阳给程慕川打了电话，让他在家好好休息，案子已经基本收尾，剩下的就是递交材料了。
程慕川说了句辛苦大家，晚上他去局里值班，就挂了电话。
程砚在一边玩乐高，砸吧砸吧小嘴，问：“爸爸，妈妈说小玉舅舅和姜一舅舅快要结婚了？是真的吗？”
程慕川靠在沙发上，答：“是真的。”
程砚转过脸，继续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程慕川把他儿子拉进怀里，说道：“年后，怎么，你有什么打算？”
程砚露出一个很得意的笑：“小玉舅舅说让我做他们婚礼的花童!”
程慕川笑笑，伸手揉程砚的脑袋，严巧接了杯水坐在沙发上，说：“你也就是占了颜值的光。”
程砚笑的更得意：“姜一舅舅也夸我可爱到爆了!”
严巧淡淡说：“‘到爆了’这三个字是你自己加的吧。”
程砚眨眨眼睛，很是无辜：“妈妈，反正意思都差不多……”
严巧心说差别大了，他儿子直接把自己拔高了不止一个度。
再者，从姜一嘴里怎么可能出现这种词。
“妈妈，两个男生也是可以结婚的吗？”程砚从程慕川怀里探出头，看向严巧。
严巧和程慕川对视一眼，都笑了笑，然后认真回答：“只要相爱就可以。”
“就像姜一舅舅和小玉舅舅，彼此深爱着对方，他们互相是对方的另一半，结婚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就是一件很神圣的仪式，那么这个过程就是从‘半’到‘一’的转变。”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