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幼驯染从攻略开始》鸣雁

28、001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栖川由纪就已经拉着行李箱，在东京的深夜里独自徘徊了。

　　她把脸缩进风衣立起来的衣领里，眼睛也还肿着，被冷风一吹，就好像又要掉下眼泪来一样。

　　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最开始就得到提示，这里是平行世界，和原来的世界并非同一个世界，却还是把这里的阵平和hagi，当做记忆里已经逝去的人。

　　于是许多、许多的微妙的差距累积起来，让这个幻梦逐渐变得脆弱不堪，直到某一刻……只是简单的对视，就无法再自欺欺人。

　　梦就在那一刻碎掉了。

　　清醒地面对这样的现实后，栖川由纪很清楚，自己不仅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把阵平当做另一个阵平、把hagi当做另一个hagi”，也并不想现在去面对已经存在很久、即将爆发出来的矛盾——

　　看了邮件以后离开的阵平和hagi，现在究竟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栖川由纪隐约能察觉到什么，不可避免地也从他们的态度里察觉到什么。

　　不避开自己、也不再找理由，甚至想对自己解释的阵平，究竟是想说什么呢？

　　梦碎掉以后，好像有些能冷静下来的自己，几乎是瞬间意识到，在这即将爆发的矛盾之中，自己是没有可以站在他们的反对方的能力的。

　　「离开」……只是自己在和幼驯染们背道而驰后，无能的、唯一的反抗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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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校开学时是四月，对于已经上过一次警校的栖川由纪而言，一切流程都已经很熟悉了。

　　她的宿舍和分到的班级都和上一次上警校时相同，而且警校生活本来就是单纯的上课和枯燥的训练，不过这个枯燥乏味的学习和重复的过程，在此时却让她觉得莫名的安心就是了。

　　但偶尔，栖川由纪还是会注意到曾经通过阵平和hagi认识的朋友，不过也只会是像陌生人一样，视线不经意间交错，然后就路过而已。

　　她也有自己在班级里认识的、算是朋友的人，比如说班长香取美惠，是个很外向的社交达人，

　　“栖川，今天晚上和男生那边有联谊活动，你要来吗？”

　　栖川由纪几口吃掉一根谷物棒，笑着拒绝道，“我就不了，香取你们好好玩吧，周内不能外出，所以今天我打算去超市好好囤货啦。”

　　“真是，”香取美惠叹了口气，“也太羡慕栖川你怎么都吃不胖的身材了，不过你真的不来吗？男生那边有好几个人都向我打听你呢。”

　　“不去，”栖川由纪开玩笑似的朝她说道，“对于我来说还是吃的更重要啦。”

　　“那看来好多人都得失望呢，”香取美惠被她的玩笑逗笑，“我之前还听到那个第一名——就是鬼冢班的那位降谷哦，有提到你的名字呢。”

　　“降谷君？昨天青木教官也有跟我说啦，据说上周的理论课成绩我比降谷君高一分，是因为那个吧。”

　　栖川由纪有理有据地说道，“就是男生幼稚的不服输而已啦。”

　　——能被阵平挑衅、然后半夜天台约架的家伙，这时候绝对和阵平一样幼稚到不行啦。

　　“确实很幼稚，我也有去问哦，结果他好直白地说了什么不打算找女友所以就不去了。”

　　香取美惠吐槽道，“虽然大部分人是抱着恋爱的心态来的啦，但是大家以后不是都会在警视厅下面工作吗？也还是同期呢，多认识一下也很不错吧？”

　　被她这样多提了几次降谷零，栖川由纪却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时候阵平的幼稚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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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阵平打架把假牙弄掉，周末特地去补牙的事情，在第一次见到诸伏的时候，栖川由纪还好奇地多问了一句，“这就是把阵平的假牙打掉的那家伙吗？”

　　诸伏当时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和松田打架的那个是zero。”

　　而阵平没好气地握拳敲了敲她的脑袋，“什么啊，应该说是被我打败的那个家伙才对，不要说得我好像输掉了一样。”

　　栖川由纪当即踮起脚来敲了回去，“是阵平自己假牙被打掉了很搞笑，所以我才会只记得这个！”

　　松田阵平也毫不相让的伸手来掐她的脸，“那现在记住了，下次要说‘那个被阵平打输的那家伙’才对。”

　　栖川由纪胡乱把他的卷毛薅了一把弄得更乱，因为被捏住脸而含糊不清地大喊，“我就不！”

　　就那样闹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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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个周，栖川由纪又收到了香取美惠的邀请。

　　“男生那边的第一降谷君这次可是也要来哦，栖川你也来吧？”

　　栖川由纪意外地眨了眨眼睛，“降谷君这次想找女友了吗？”

　　“不是啦，是因为我帮了他们的忙，”香取美惠说道，“上次联谊吃完饭，打算换地方去唱歌的时候恰好遇到了诸伏，从他那里得知了便利店抢劫的事情，所以我们就去当群演帮了忙。”

　　“因为这个，诸伏和降谷他们今天都要来呢，是两个大帅哥诶，栖川你就算拿来看着下饭都好吧？”

　　栖川由纪想起了她说的事情，突然间发现那个五人组合——现在少了hagi和阵平以后，好像依然还在遭遇案件和解决案件。

　　当时她还觉得很离谱，怎么可能有人边上警校就边遇到那么多事情啦？

　　虽然警校是男女同校，但并不同班，课程也有差异，栖川由纪进警校是为了跟阵平和hagi一起，自然不可能随大流去交通科。而不想去交通科，那就必须成为优秀到不行的少数人。

　　所以在阵平、hagi和新朋友过着激动人心的充实生活的同时，栖川由纪都在枯燥无味的学习和训练中。每次也都会信息滞后，等到他们都解决了案子，才从别人口中听到断断续续的过程和结果。

　　那时候她还对抢走自己幼驯染们的家伙抱有过微妙的敌意来着。

　　“栖川？”香取美惠见她有些走神，于是狡黠地笑了笑，说道，“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栖川由纪这才回神，“抱歉，我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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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在去联谊地点的路上，栖川由纪遇到了抢劫事件——字面意义上的，因为长得太无害了，而被当成了抢劫的目标。

　　犯人争抢包的时候，用力拽了一下没有拽动，才对上了她略显迷茫的表情。

　　“不要动！把钱包交出来！”

　　——抢劫犯飞快地亮出了一把小刀，刀刃闪烁着白光，在她眼前晃了晃。

　　栖川由纪干净利落地用包重击了他的头部，同时侧身躲开划过的刀刃，手握成拳，一拳揍向他的腹部。

　　抢劫犯痛呼一声，弓下腰。

　　栖川由纪顺势捏住他的手腕，反扭过来，小刀自然就伴随着他的痛呼声掉在了地上。

　　“……”

　　原本打算上去帮忙的降谷零默默收回了手，对刚打完报警电话的自家幼驯染说道，“可恶……她的逮捕术这门课分数应该也很高吧。”

　　“zero，”诸伏景光莫名觉得很好笑，“那几门理论课还不够你比的吗？”

　　降谷零一噎，莫名心虚地低了些声音，“我只是说说而已，也没有很在意被压的那几门科目……”

　　诸伏景光也没再揭穿他的嘴硬，走上前去帮忙控制抢劫犯，又告诉对方已经报了警。

　　栖川由纪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已经预估到了联谊会迟到的结局，才认真地道了谢。

　　等移交了罪犯，又和这条世界线和两位同期交换了姓名以后，栖川由纪就听到降谷零问道，“你也是去参加那个联谊吗？”

　　“嗯，”她叹了口气，“但已经迟到了。”

　　降谷零又问了一句，“你之前不都是独来独往的吗？怎么突然这次答应了联谊？”

　　“因为听香取说话的时候走神了，太失礼了于是就边道歉边答应了下来。”

　　“哦，”降谷零说道，“但是现在又迟到了。”

　　“……降谷君不也迟到了吗？”栖川由纪侧过脸瞥了他一眼，“也是因为上次打扰了人家联谊，这次不好拒绝才来的，结果也迟到了的人怎么会好意思说我啊？”

　　降谷零一噎。

　　“噗，”诸伏景光没忍住笑出了声，点了点头，附和道，“zero真是的。”

　　“对不起，香取，”到了居酒屋后，栖川由纪刚坐下就格外认真地道了歉，“路上被抢劫了，所以才迟到了。”

　　“哦，你没事就好了，”香取美惠关心了一番，又转向另外两位，意味深长地问道，“那降谷君和诸伏君呢？难不成是抓抢劫犯去了吗？”

　　“抢劫犯她自己抓了，”降谷零很认真地解释道，“因为遇到了，所以等到移交罪犯给警察，才一起过来的。”

　　有人开玩笑道，“有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就在眼前，结果降谷和诸伏都没有抓住啊。”

　　“从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机会，”诸伏景光笑着纠正道，“栖川的逮捕术非常优秀。”

　　这类实战性的课程是在对练中评分，最终分数难免受到对手实力的影响，并且是男女生分开的评分考核模式，据说连标准也有不一样。因此即使成绩优秀，不少人也会默认男生更厉害。

　　栖川由纪早就习惯这种“默认”，她一般也并不会特意去纠正，而且——她点的猪排饭已经上来了。

　　吃完饭以后，饱腹感让她整个的舒服了下来，开始喝一起点的啤酒。

　　坐在她对面的降谷零又瞥了她两眼，主动搭话道，“你应该不止学过逮捕术吧？”

　　栖川由纪双手握着偏大号的啤酒酒杯，点头，“还有拳击。”

　　“是上警校之前就有基础？”

　　“是的。朋友的父亲是拳击手，所以从小就开始一起学了——降谷君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降谷零喝了口啤酒，好像按捺住了什么想法一样地摇了摇头，“只是稍微有点好奇。”

　　降谷零在警校里能很经常地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拿去和她对比——其实也并不算很经常，只是但凡要对比，就离不开“栖川由纪”这个名字而已。

　　也有人并不友好的评价过——降谷那个家伙，长得跟个高中生一样，说不定认真起来连女生那边的栖川都打不过吧。

　　但现在真的坐到之前只听说过的“栖川”面前，降谷零不免想吐槽那句话——就算是只看外表评价，她明明就也是娃娃脸啊？

　　栖川由纪单手撑起下巴，从他刚刚说的话里推测道，“你不服气吗？”

　　——明明都是娃娃脸。

　　降谷零还在想这个，于是即答，“有一点。”

　　——果然是和阵平一样幼稚的家伙。

　　栖川由纪这样想着，肯定地点了点头，“那就打一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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