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蛛丝马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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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梦中惊醒，手掌心握的全是汗，背后也很凉。
这个噩梦把我吓得不轻，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复习到3点半才睡的原因，加上左侧身，压到心脏了？我原是不相信网上说的那些，左侧睡觉压心脏会做噩梦这一说法的。
掀开盖在我身上，压的我喘不过气的空调被，下次绝对不能这么晚睡觉了。
心脏还有点隐隐作痛。
我只记得那把银色水果刀，在黑夜里反光，冰冰凉凉的抵在我的脖子上，一双手捂住了我的口鼻。
不敢继续回忆了，我麻溜的下床收拾收拾去考试了。
直到考完试，我依然觉得，心里闷闷的，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个沉闷粗重又略带嘶哑烟嗓的声音突然从我脑海中，窜出来，“小林，小林—”这声音听着有点瘆人。
我仿佛回到了那个梦境的现场。
我是某某大学法学系大一的新生，已经是大一的下学期了，我跟老师同学们的关系都很不错，我们杨教授也经常跟我们一起吃饭讨论题目，而且我很喜欢很崇拜的一个师兄也经常在。
他是大三的师兄，准备考研了，但学习成绩一直不高不低，虽然教授说他专业知识有些欠缺，但依旧每次讲座都带着他，我每每问他问题，他也耐心解答，我们都叫他—小嘘师兄。
我的人际关系很好，是班上的学习委员，也是系里面舞蹈协会的成员，认识很多别的系的朋友。
还记得第一次跟师兄见面的场景，那是杨教授的小讲座。
小礼堂内。
“大一新生都到齐了吗？这个讲座我们就不点名了哈？”一个学姐组织着现场的顺序。
而此时此刻我还慌慌张张的，在通往小礼堂的路上狂奔，我抱着厚厚的专业书，偷偷走到后门，却没想到，碰到一个胸前挂着牌子师兄在门口抽烟，我假装若无其事的走进去，被他看见了，他小声警告了一句：“下次别迟到了。”
我抛下一句：“好的，谢谢师兄。”就溜进去了。
礼堂里面坐满了人，很安静，杨教授坐在讲台的凳子上，正拿着他的保温杯喝茶。
后面3排都不是我们系的，但很碰巧，大多数是我认识的，对法学专业很感兴趣的同学，我弯着个腰，抱着书，跟她们招手，然后快速找到一个离我们班，很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虽然我耍了小聪明走了后门，但是还是被杨教授点名了，我很惊诧，教授居然记得我叫什么，不枉我每次他的讲座结束都追着他问问题。
杨教授点了我名起来回答了一些我之前问过他的问题，可能一来想杀鸡儆猴，告诫其他新生这种强制性的讲座不能迟到，二来想考察我有没有真正领悟他所教的内容。
讲座结束后，我的宿友先去食堂吃饭了，我依然追着教授问问题，那个胸前挂着牌子的师兄，跟在教授身后，我没仔细看他的工作牌，只听见教授叫他徐正宇，说他大三了学习要更上点心。
我瞥了他几眼，他长着一副好学生的样子，黑乌乌的头发，看起来没有染烫，戴着副没有镜片的黑框装饰眼镜，一身灰白工作服，工作牌都挂的很笔直尽管形象是这样，但是刚刚抽烟的场景总是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也没多想，问完问题就去食堂吃饭了，我们学校有3个食堂，我总喜欢去那个离我们舞协训练室最近的那个饭堂吃饭，而且那个饭堂油烟味轻。
我边排队边琢磨刚刚问教授的问题，脑海里面还有教授的解答，突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小林同学，你也在这里吃饭啊。”
有点耳熟，转过身去。
是那个身穿灰白工作服的师兄，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黄色头发的师兄，我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出于礼貌性的说了句：“徐师兄好。”
“你好你好，你叫我小嘘师兄就好了，他们都这么叫我。”
内心os：他们？应该是很多师弟师妹。
“好的好的。”
奇怪的是离他排队的距离，居然没有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反而那个黄色头发的师兄，大老远就闻到他身上，一股香水夹杂着烟的味道，难怪他们会玩在一起，我还是不自主的站远了些，点了饭就马上离开。
我向来不喜欢离抽烟的人太近，跟我玩的好的男性朋友他们都不抽烟的。
当我回到宿舍，我看见她们热的穿着个内衣在宿舍晃悠，我实在是忍不住，说了句：“大姐们，就算我们阳台对着是学校外面的树林，咱还是收敛收敛，万一被偷拍了就不好了。”
“知道啦知道啦，这不拉着窗帘嘛，别担心了。”
我为什么害怕呢，是因为不久前学校论坛，突然有篇大二学姐的帖子，说自己在外面公寓租了个房子，结果被偷拍了。
但是发出来不到2分钟就删掉了，后续是她出来道歉，说其实是误会，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问题，她写的那篇文章之前被别人截屏了，还发在了我们有个保护女生的小论坛里面，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知道，有这个论坛的。
出于好奇，我又登了我的账号，进去查看，我意外看见了徐正宇在里面发的的帖子，怎么会有人账号实名啊，不过如果他是学校干部，确实是要实名的。
看完他为女性发声的帖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也没有特别在意他抽烟这个事情了，至少是好感度增加了一点点的，默默关上电脑，结束了一天的忙碌。
从那以后，也就算是认识了吧。
后来怎么成为朋友的呢，是因为有一次在图书馆，看到他提着个礼盒，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人，然后他突然邀请我加入他们学习小组，法学系的学习小组，我还在考虑，有没有时间，加上我跟他也不算熟悉。
他说没关系，我可以叫上我同学一起加入，他还偷偷告诉我，这个小组是杨教授特别关照的，经常和他们小组一起吃饭，我瞬间心动了，先加了师兄的微信，然后慢慢考虑。
后来我临走前，又看到了黄毛师兄，边抽烟边从图书馆旁边的小路出来，看到我们还招了个手，我是一句话也没跟他说，但是看在小嘘师兄跟他玩的很好的份上，我还是礼貌性点点头，就走了。
问了我宿友也感兴趣后，她们跟我一起加入了，这个小组有20多个同学，只有小嘘师兄是大三的，他好像是负责带队，然后几个大二的师兄师姐，然后就是我们大一新生了，他还希望我多叫一起同学，顺便夸了夸我认识很多人，我还在想他怎么知道我认识很多人。
可能我的社牛在刚加群的时候，暴露的一览无余，最令我心动的是，杨教授也在群里面，我简直是一整个问题光波。
小嘘师兄跟我说，群里有个大二的师兄，叫陆晓，学习成绩很好，但是很不喜欢沟通，进群还是杨教授亲自拉的。
如果我有问题敢问陆晓也行，陆晓如果不想回答，就找他。
小嘘师兄说他全天都在的。
我还是加了陆师兄的微信。
后来我们小组就经常一起吃饭，讨论问题，还参加了比赛，获得了2等奖。
我跟小嘘关系也越来越好，经常在微信上聊天，是好朋友的程度了，他知道我是舞协的，也知道我之前获过什么奖，感兴趣的专业内容，我也知道，他不仅仅是大三的导生，也是办公室助手，经常加班，但是去图书馆也不耽误，小嘘师兄人缘很好，经常参加比赛，甚至还在电焊比赛获得了一等奖。
和我玩的好了之后，小嘘说他戒掉了抽烟，因为知道我不喜欢跟抽烟的人玩一起，还每次见到黄毛师兄，都把黄毛师兄拉的远远的。
他说那个黄毛师兄叫：李子玉，是他室友。
李子玉跟其他两个宿友关系不好，所以经常粘着他。我们经常在路上碰到，李子玉总是起哄我们。
我的室友也总是起哄，说小嘘师兄是不是喜欢我，我每次后反驳，我违心的说他只是对谁都很好。
但是我总是会很在意他说的话，甚至很听话。
有一次师姐生日会，他提前约我去陪他选礼物。
我看他挑了半天，忍不住给了些建议，我说给师姐送口红也可以啊，他说不清楚买那些好，而且送口红有些许暧昧，还是不要的好。
这个时候我觉得他还说蛮有分寸的。
他问我打算送什么，我是在没想好，他拿了一本法学书给我，说是听上次那个师姐说很想买的，他说知道我跟师姐不熟，就想着帮我准备了。
我很意外，他想的实在周到，我确实不知道送什么礼物，连生日邀请都是小嘘师兄告诉我的。
后来他买了个玩偶小熊当生日礼物，还买了个礼盒，买了一些LED灯和纽扣电池。
生日会当天，他说我上次穿的格裙很好看，我就又穿了那条。
师姐身穿红色的小礼服裙，十分美丽，我们早早在饭店里面坐好了，我看到陆晓居然也来了。
他平时我们聚餐一次都不出现的。
他就坐在我的对面，由于不是特别熟，我还是寒暄了几句。
小嘘师兄坐在我的旁边，示意我没事的。
李子玉也来了，他还是依旧吊儿郎当的样子，叼着根烟就坐在了寿星身边，还把手搭在师姐身上，有说有笑，甚至空闲的时候，还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很不喜欢。
我不经意间瞥见，陆晓居然盯着穿短裙的自己，是我裙子太短了吗，他真的在看我吗？他看见我看着他后，移开了目光。
一旁的小嘘师兄，突然拿了个毯子过来，盖在了我的腿上，挡住了我的裙子，我有些不自然，我惊诧陆晓师兄的行为，但我更惊讶的还是陆晓，他眼神闪躲的很快，在我印象中他应该是很老老实实的。
送完礼物后，我一整个饭局都不是很好。
结束回宿舍后，短信收到陆晓师兄发来的消息，他说不好意思，他没在看我，是在看我面前桌子上那本法学书，让我不要误会了，这是和他加好友以来，他第一次发这么长一段话，虽然解释是到位了，我也说了没关系，但是我还是很后怕，因为他跟大家关系，好像都不是特别熟。
他还跟我说，要小心小嘘师兄，我只当是他们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没太在意。
但是小嘘师兄的举动属实是，暖到我了，戳到了我的心，狠狠动心了，回想宿友们老是起哄，也是有迹可循的，他有时候回在楼下等我一起去小组会，还会给我带一些零食，我的宿友就在窗口磕CP。
有一次去商场逛街，我看到了一个玩偶熊，很像小嘘师兄之前送我的，然后我就跟他说。
“诶，这个好像小嘘师兄你之前送我的那个。”我指了指一个，身穿粉色小裙子的玩偶熊，它的眼睛很大，还反着红光，一看价格，给我惊讶到了，一只玩偶小熊的价格居然已经上好几百了吗—玩偶熊刺客啊。
小嘘师兄也注意到了，他只是笑了笑，不做声，说了一句话：“小林，你知道吗？我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喜欢掌控全局。”
我很疑惑，什么意思，视线也缓缓从玩偶熊上面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看你这么紧张，笑死我了，我刚刚只是戏精附体而已，对了那个玩偶熊，你把他放哪里了。”
“嗯……我记得…好像不记得放哪里了？”我有点尴尬，毕竟看起来这么贵重的礼物。
“啊？”小嘘师兄，好像脸色突然暗了下来，笑着的嘴突然停止上扬，有些许僵硬，我看着他表情的细微变化，我不由得背后一凉。
“没事，下次再送你一个。”小嘘的表情又迅速转变，只是眼神好像变得犀利起来，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走开了。
我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把玩偶搞丢了，他这么生气。
第二天我为了表示抱歉，点了一杯奶茶，悄悄去办公室找他，我看部门好像没什么人的时候进去了，刚进门，就有师兄认出来我，说小嘘出去了，让我坐他位置上休息等他一下。
我看着他杂乱的书桌，跟本人干干净净的样子，简直不一样，可能工作确实比较多，电脑还开着，满桌面密密麻麻的文件夹还有各种文档，我看他邮箱一直有信息，漂浮窗有群消息，是什么金州勇士的群消息，原来他喜欢NBA啊，但是怎么没听他说起过。
我悄悄记下了，无意间看到他的邮箱一直弹出，收到一条邮件，什么什么视频，他的邮箱号码实在是太长了，我有点记不住，只记得有：xxx696980后面不记得了。
我正准备拿出手机，偷偷记下来。
“小林，你怎么在这？”
我抬起头，小嘘师兄正盯着我，手里还抱着一沓厚厚的文件。
我看了看周围师兄师姐似笑非笑的眼神，我刚想开口。
“哎呀，师妹来看望一下师兄怎么了？”
“对啊怎么了？”
四周传来一阵阵起哄声。
小嘘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在暗暗笑，我看着他耳根子都笑红了。
后来我回宿舍，就开始在学校论坛搜金州勇士，以我准确的第六感，果然就找到了好几个论坛，我挨个翻了翻，找到一个加群的论坛，但是里面发布的文章并不多，我看到群头像里面，有那个一眼就认出来是小嘘的头像，但是要求线下见面。
还好我账号没写女生，找宿友的男朋友当了一回助攻，果然，见面的时候，小嘘师兄也在，我还在想如果他们玩成了兄弟，那我八成稳了，妥妥的助攻。
有一次聊天的时候，我还间接性的问了他，是不是喜欢看NBA，喜欢金州勇士，他诧异了，问我哪里打听的小道消息。
就在我沾沾自喜的时候，加群的一周，我的邮箱炸了，全是各种金州勇士的信息，我还耐心的过了一遍，突然一个很起眼的邮箱消息，696980给我发送的一个视频文件，我还在想小嘘怎么会给我发邮件。
趁着视频还在加载，我给小嘘师兄发了一条消息，我问他邮箱号是多少，他跟我说，他不玩邮箱。
啊？那他电脑那个邮箱号，不是他的？
过了不久，他给我发了一个邮箱号，说其实这个他不经常用，我一看根本没有696980的字眼，这不就是他□□号吗。
视频加载好了，我还没来得及带耳机，我看见一个偷窥的视角，视频中的女生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被偷拍了，我看着她曼妙的背影，红色小礼服吊带，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场景，这不是上次生日聚会的那个师姐吗？
而且这个视频还是在她自己公寓，桌子上的视角，不像是被人偷拍，倒像是摄像头，我的头皮开始发麻，我看着她背对着摄像头，没有丝毫防备地拉下拉链，我迅速点了暂停，不行不行不行，我整个人都不是很好。
怎么会有人发这种视频，不对不对，这个是偷拍啊，怎么会发给我呢。
会不会有其他人也接收到这个视频，我当机立断想去校园的网站举报，我全身无力的的从座位上坐起来，还没等我打开页面，室友突然从门外没敲门就闯进来，就连在床上睡觉的舍友都发出了尖叫。
“姐妹们姐妹们，我去，好恐怖啊，你们知道吗？”
“啊啊啊啊，你也看到了，好变态啊。”
“是啊是啊，怎么会有人偷拍啊？救命啊！”
“什么啊？”我还一脸震惊没有反应过来。
“看群里！”我点开宿舍群，那个学姐正面的视频正被截图打了马赛克，出现在学校论坛。
我本来坐直的身板，又软了，我好像没有骨头支撑一样，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部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很心虚，我迅速打开网站，准备举报，视频没有了，那个邮件消失了。
但是我记住了邮箱号，我立马举报。
大家人心惶惶，在自己学校出现了这样的视频，老师也不会允许，短短2个小时，学校论坛炸了，10分钟内照片传遍了整个学校，1分钟内原视频就被删的一干二净。
我觉得这2小时好像过了大半个世纪，我在想那个师姐怎么样，她还好吗，她肯定不好，我浏览了所有讨论这个视频的群，直到我看到陆晓师兄的朋友圈，他说，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偷拍并暴露他姐视频的人。
原来是那个师兄的姐姐。
后来我看到小嘘师兄也在论坛发声了，这次是代表办公室的副部长，他压下来了部分舆论。
很快到了晚上，我一整天都心烦意乱的，时不时还查询了一下，我的举报还没有通过，不应该啊。
无意间点开金州勇士的群聊，没想到我看到了一个命名为696980的人。
我死死盯着屏幕，原来是这个群聊里面，难怪知道我的邮箱，这个群难道，我脑海里浮现了各种不好的事情，连徐正宇师兄难道都是，罪魁祸首，我不敢去相信，他可是办公室的干部啊，他还刚刚压下了舆论。
虽然很难相信，但是我决定举报，一起举报，我等不了下次视频了，我得收集证据。
那个696980的人的邮箱，跟刚刚发来视频的那个人一样，我锁定了，就是他。
那个人我认识吗？
他肯定认识陆晓的姐姐。
我首先怀疑的就是李子玉，我还劝了自己，不要外貌协会，但是他的言行举止中，给我的印象是透露着轻浮，不屑，玩世不恭。
我的心情越来越忐忑，学校氛围这几天也都不是很好，我没见到小嘘师兄，可能处理这件事情去了，倒是说曹操曹操到，我总是在各个场景，都能碰到李子玉，他还是习惯性不屑的样子，耳朵上夹着烟，嘴上还抽着一根。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小嘘师兄，我想我也不会去找他问。
在烟雾缭绕下，我开口了：“李师兄，你最近有见到小嘘师兄吗？”
“哟，这么关心。”
“想找他问一些事情。”
“噢，他可能在处理一些事情，他被人举报了。”
“啊，为什么？”
“可能是过于正义了吧。”他眼神里尽是挑逗，我看着都不想多停留。
谢过师兄就马上逃走了。
一次机缘巧合，我的举报通过后，我很开心，我猜测696980可能是李子玉的账号，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小嘘师兄。
那天下了最后一节杨教授的专业课，我还跟杨教授打了招呼，问他有没有见到小嘘师兄，杨教授说小嘘可能在办公室，我很担心，还没吃晚饭8点多就跑到办公楼去了。
行政楼只有2楼全部亮灯，都是各个系学生干部们在工作吧，我怕打扰到他们，给小嘘师兄发了信息，但是他没回我，等了10分钟，我决定上去看看，顺便问一下举报的事情，因为我连着那个涉嫌的论坛也举报了，因为那个账号在里面，说明他可能会通过这个论坛来传播视频，所以有着十足的把握，我一定要举报。
我刚上去，在走廊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还有一股白烟围绕着他，他开着窗，站在窗口抽烟，我很难想象，他这么一个阳光的学长形象再次在我心里冻结，我不想走那么近，但是他肯定是自己有很不开心的事情，才会抽烟的吧。
这次很不一样，我隔着大老远，就闻到了他身上那股，难闻的烟臭味，以前还没有闻到过。
突然隔壁办公室的灯关掉了，走廊更加阴暗了，窗外早已漆黑一片，连路灯的光都照不进来，我只能看清他的衣服颜色，他整个人都处在没有灯光的墙角，只有紧急逃生的灯牌在他的脚边，闪烁绿光。
隔壁房间的师兄师姐抱着文件，走出来，还跟小嘘打了招呼，说是先去吃饭了，让他不要忙那么晚，我看着他疲惫的身影，原本的担心好像消散了。
“师妹，又是你，怎么不跟小嘘打招呼呢，躲在这里偷看？”他们也注意到我了。
“师兄师姐好，我刚刚上来。”我连忙解释道，不慌不忙。
“小林—”小嘘掐掉了手里的烟，扔到了旁边垃圾桶的烟灰缸里面，还拍了拍身上，好像在拍掉烟灰一般。
我缓缓走去，背光中，他好像笑了，又好像没有，我想开口问他一些事情，但是我担心增加他的负担，因为如果真的是李子玉，那可是他身边的好朋友呢，虽然行为不端正，但毕竟是他的好朋友。
我没敢多问，就找小嘘师兄加了办公室部长的微信，毕竟小嘘只是副部长，怎么想这件事情交给部长都对他好。
简单关心了他几句，我们就一起去饭堂吃饭了，不知道这天是怎么了，他太累了吗，他很少主动问我话，也不经常笑，气氛在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让我感觉不舒服，吃饭的时候他又说了：“我很不喜欢，事物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
“是说那个视频的事情吗？”
“……”默不作声，继续吃饭。
“没事啦师兄，你已经尽力了，舆论已经压下来了，而且……”我很努力的安慰他，但是又感觉，从他的眼神里，我感觉他好像不是说那件事情，他好像有很多秘密一般。
吃完饭，小嘘师兄突然说，他心情好了很多，感谢我陪他吃饭，还安慰他，久违的笑了一下，说要送我回宿舍，我担心他工作多，拒绝了，我说师兄还是早点完成工作比较好。
“那你到宿舍记得，跟我说一声。”
我也没多想，到宿舍后，我发现宿友都不在，1号床位可能在上网课，2号和3号明明是跟我同一节课啊。
我给3号打了个电话。
“乐蕊，你们怎么不在宿舍呢？”
“你怎么没来开会呢？”我被电话那头的问题，反问住了。
“开会？”
“对啊，刚刚下课你走后，杨教授叫我们找你一起来开会，结果小嘘师兄说他叫你就好了，让我们放心，给你们留了私人空间，怎么约会约的忘了开会……”
听完她们的话，我突然感觉事情不对劲，我感觉背后一凉，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我站在宿舍正中间，突然“趴—”的一下跳闸了。
我感觉脑瓜子嗡嗡的，我听到隔壁的隔壁有人抱怨，怎么又跳闸了。
“咔—咔—”门突然打开了。
我以为是1号下晚课了，正准备回头，突然一个银色反光闪到了我眼睛，然后我被抵着脖子，推到后面的墙上，我吓的手机都掉了，背后一阵酸痛，胳膊也撞到了墙。
门关上了，透过门上的窗户照进来的灯，我看清了眼前这个人的长相，我刚准备开口，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
“小林啊—”他凑近我耳边，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现在听到他的声音，我只有恐惧，满身烟臭味扑面而来，我想挣扎，刚一动，脖子间一股冰凉的感觉，我瞬间停下，是刀。
“喂！小林？你人呢？”手机还在地上没有挂掉的电话另一头还在找我，乐蕊的声音，在房间里传来回声。
“呜呜唔—”我极其想发出点声音和动静，睁大双眼，我不敢相信，此时此刻，除了声音听的很模糊，我的大脑也仿佛死机了，我不敢动。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我掌控不了的事物。”
徐正宇捂着我的口鼻，我快要喘不过去，阴暗的环境下，我认得这浓密的眉，有点内凹的眼眶，还有那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灰白工作服，胸前还挂着那个工作牌，这是我们第一天见面他的穿着打扮。
“你……邮箱…”
“啊对，你知道你的小聪明，差点害我事情败露了吗？”
“……唔”
“那没办法了，既然控制不了你，那你就—去死吧！”
我害怕极了，闭上双眼，感觉脖子上冰凉的刀片，快速划过，被捂着的口鼻好像可以呼吸了，被推着的力量松了，皮肤撕裂的疼，一股热腾腾的液体顺着脖子留到锁骨。
本能反应的推开，等我再睁开眼，我喘着气，是那熟悉的宿舍床帘，还好。
我拍了拍胸脯，还好，这只是个梦，我坐起身，擦了擦额间的汗，背后早已湿透，这宿舍的空调仿佛不凉爽，空调被一把掀开，看了看手机，居然才6点半，我才睡了3个小时，我定的7点半的闹钟还没响，我又躺了下去。
脑子里是不安，害怕一闭上眼，又是刚刚的剧情，梦里的那个师兄，知法犯法，我仅仅只是举报了，却引来了杀身之祸，我不禁感叹，我希望现实甚或不要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个梦境也许，也在告诉我，不能以貌取人，看起来文质彬彬、有礼貌有学问的，就算是学校干部也不一定是好人，职位再高也有可能滥用职权，利用漏洞违法。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蛛丝马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