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眼即是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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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这春天早已过去，夏日来临，广东的夏天好似一个大蒸笼，又闷又热，老天也是，憋着一股雨，想下雨又忍住了。
天能忍住下雨，可忍不住思念。
一早起来发现，闹钟早就响过了，我睡的太沉，竟然忽略了闹铃。
室友们早早洗漱好，坐在下铺整理准备上课，好几日不做梦，今日的梦一起来就全部忘却了，只知道这大概是个好梦。
我是笑着醒的。
刚起身就发觉自己嘴角，总是不经意的就上扬了，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个笑意却持续到我连下床穿拖鞋的时候都在笑，我不明所以，也没多想，拉开宿舍那，生锈了几近焊死的推拉门，去阳台洗漱了。
下意识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细细端详，这染了蓝黑色，又褪色的青绿的发丝，阳光好不容易，从云层中挣扎出来，倾洒在我的发梢，变得金黄，我摸了摸我那缕，金发，看来保养的不错，还挺柔软。
这手感，我好像在哪感受过，我正刷着牙，刷着刷着，那梦境如海水倒灌一般，涌入我的脑海，没有丝毫停顿。
我咬住牙刷，脸红着发疯似的揉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双手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好像在质问自己：你啊你啊，做什么梦不好？
正抓狂着呢，室友从身后经过，我从她眼神中看出了，关怀弱智的眼神，随口丢给我一句：“快点吧，7点40分了。”
大抵是这样一个梦境。
我想我是回到了你的高中时期，这衣服的颜色我不曾见过，白色的T恤加浅绿色条纹边的校裤。
冷清的医务室总有着你的身影，我也不清楚为何，每每我去医务室，你都在。
学校的医务室有两张床，中间用一个白色帘子隔开，每当阳光照进窗子，白色帘子就会倒映出你坐在床边的身影，轮廓若隐若现。
有时你是躺着的，有时靠躺在床头，时而坐着，时而站在窗边，只是我都不曾见过你的脸。
看的出来，你也是医务室的常客了，只是不知道因为哪里不舒服。
我第一次注意到你的那天，校医找不到人，我就等着她，等她回来给我拿药，等待的时间久了，我也慢慢注意到你的存在。那天你背靠着床，打着小盹。
已是午后，这个点校医也没那么快回来，不知道何时，窗子被打开了，风吹进来，隔着帘子，隐约看到你的侧脸，头发被风吹的微微摇动。
帘子也被吹的跟跳舞似的，时而掀起时而落下，我透过那掀起的帘，看见了你抬起白皙的手臂搭在眼睛上，许是阳光过于刺眼，你才用手遮挡着罢。
好奇心使然，我想着这窗帘能不能吹高一点，我能不能看见你的脸，就在帘子差点掀起到脸的时候，“同学，是你找我拿药吗？”校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猛然回头，乖巧：“是的老师。”
那一次终究是没看见。
后来的每次，只要我一进医务室，校医都坐在她的位置上，我只能远远看你几眼，匆匆离开。
后来有一次，我因为上午体育课中暑，我被同学搀扶到医务室，那天整个人都没有力气，被扶进医务室的时候，我恍惚间注意到帘子竟然没拉上，我躺在里面的那张床，你还是在隔壁打着盹，我头实在是晕，闭上了眼睛，兴许是没拉窗帘，被阳光照的眼睛不舒服，我缓缓抬起手，想挡在眼前。
但实在是没有力气，微微抬起不过身体。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唰—”拉帘子的轮滑声，你一把拉上了床帘，我也因为医务室的安静环境，马上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像是像是睡了很久，但其实只过去了几个小时。
熟睡中我听到，有人喊你名字，我觉得很熟悉，喊了几声就停了。
再次醒来，屋子里像是开了空调般，有股子清凉的感觉，我转头迫不及待想寻找你的身影，可我发现你早已经离开，我的桌子旁还放着一杯水。
端起来喝了一小口，水温热的。
中午有同学来送了饭，我吃完便回教室了，下午正准备找校医询问情况的时候。
我又担心你在里面打盹，我轻轻推开门，果然，你躺在那张床上，右手像往常一样，挡在眼前，一只脚屈膝撑在床上。
校医不在，我小心地掩上门。
不由的走到你的床边，看到你脸的那一刻，我知道你是谁了，又一次，你又出现在了我的梦里，我甚至还沉浸在上次的悲伤中，但那终究是个梦，我看着你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庞。
黑色偏棕的头发，蓬松的自然散在床上，我感叹到，你头发长长了，侧脸优越的的弧度沿着下颚线，划过你的喉结，我从未见过男孩子皮肤可以如此细腻。
看着入了神，我望着窗外，春意盎然，学校那教学楼旁的树枝上，冒着初春的嫩芽，一抹新绿倒是点缀在深褐树枝的各处，好像树上的点点繁星，难怪你每每总是在这个刺眼的窗边打盹，这初春的景色，论谁看了不心情愉悦。
午后倒是太阳没有那么刺眼，我抬起手正想替你遮挡阳光，看见你棕黑的头发，看起来十分柔软，实在是让人想伸手去触碰。
你像是睡的很熟，我坐了下来，我的身躯恰好挡住了你眼前刺眼阳光，你像是感受到眼前一暗一般，竟然放下了挡在眼前的手。
我看见你闭上双眼的模样，浓密的眉，光洁的皮肤透露出一股子冷俊，你面部顺畅的线条，虽说不上是那种棱角分明的长相，但却显示出一种温柔气息。放松状态下闭上的双眼，微翘的睫毛，我的视线随着你微微挺拔的鼻尖一路往下，你有着浅浅桃红的唇色，果冻般有光泽，嘴角上扬。
我竟伸出手，去抚摸你黑粽让人觉得柔软的头发，刚一触碰，我感受到了柔软，发丝也很顺滑，好生精致，我还是第一次触碰你的头发，顺着头发向下轻轻抚摸，我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摸你的头。
就那么一瞬间，我心跳缓缓加速。
你倒是也不反感，反而好似很舒适般，竟侧过身子，头蹭到了我的手上，我刚开始还怕吵醒你，但摸着摸着，竟停不下来，我微微弯下腰，凑近观察你的面容，我的印象里你是单眼皮，细长而有点上挑，看的入了神。
我不自觉开始享受这一刻的时光，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来，不知道校医什么时候进来，不知道我这个梦境还会持续多久，我只知道好好享受当下，真实有触感的时光。
这一段时光像是很漫长，我摸着你的头，不知道是不是靠你太近了，我闻到了你身上的淡淡的有种下过雨后的清新味道，我看了看窗外，午后阳光没有那么刺眼了，时不时传来鸟鸣声和路过楼下的同学的交谈声。
不知何时，我的手停了下来，突然感觉有人握住了我的手腕。
转头，你睁开双眼，慵懒的躺着，木纳的看着我，好像没有一丝震惊，也没有因为我摸你头而生气和反感，反而你感觉已经习惯了。你右手握着我摸你头的手腕，往下一拉，我也被拉着身体向下倾斜。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你也没说话。
我只觉得气氛很微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小小暧昧。
我内心os：怎么这个时候校医不进来。
你眼神没有躲闪，直勾勾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看透，我的眼神都不坚定了，我眨了眨，躲开了你，来自眼神的审讯。
“躲什么？”因为我眼神的闪躲，你坐起身，也松开了手。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变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不是有意要吵醒你的。”我很凌乱，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东西，低着头神色慌张，准备接受责备。
“也就是说，你不是故意把我吵醒，那你就是有意摸我头咯。”理直气壮。
“对对对……不是不是，两个都不是有意的。”差点嘴比脑子快，我像极了小时候熊孩子做了亏心事被老妈抓个正着。
转念一想，我是在做梦啊，我这么拘谨干嘛，反正他现实中也不会知道，我心里多了一股底气般，抬起头义正言辞道：“对，我就是有意的。”我看着你略显得意的神情，一只手搭在屈膝撑床的右腿膝盖上，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换成了坐姿。
我想摸都摸了，说不定梦等一下就醒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起身，又狠狠揉了一把你的脑袋，然后跑出了医务室。
刚打开门，我发现走廊空荡荡，没有人，这条长廊的尽头有个楼梯，平时那些同学都不知道去向，夕阳斜斜的照射着走廊栏杆，呈灰色的影子反射在教室外面的墙上，我大步向前跑，心中默念：赶紧醒来。
我穿过了那条长廊，头发随着跑姿晃动，好不容易到了尽头，我快步走下楼梯，一楼的走廊旁边种了很多绿植，风中晃动，绿莹莹的一片片望去，这样的校园环境更加有生机。
我听到了身后的脚步，你下楼了，我更加快速的往前走，没有回头，我跑到一半，感觉你已经离我越来越近，我好像在梦里跑不快似的，还是记忆一段一段，你握住我的手腕，使劲往回一拉。
我一个转身，看到了你着急的样子，深棕的头发被我揉的凌乱的样子，有一丝汗水挂在额间，你挑着一边浓密的眉，眼神中透出坚定，丹凤眼细长而微微上扬，这个样子我在现实中，好像没有近距离看过。
“我…唔……”我刚想开口。
你另一只手，迅速托住我的后脑勺，往前一送，我身体也不自觉往前一步，你突然低头，我只觉得你的面庞越来越近，你身上那股雨后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然后我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嘴唇被一股软绵绵的果冻般的东西堵住了。
软软的，甜甜的。
什么？我大脑死机了。
你两只手都没有放开，我屏住了呼吸。
憋不住气了，微微张开嘴唇，我刚想把你推开。
感觉后颈那股子力量更加强了，你撬开了我的齿关，像探索新领域一般进攻，我感到身体的无力感，我感觉呼吸不了。
被握住的手突然松开了，一股力量盘绕上了腰间，我勉强支撑着还站着。
你还在进攻，这是扼住呼吸带有侵略性的吻，有时候又感觉像羽毛轻轻拂过，你好像感觉到我憋气已经憋不住了。
突然你停止了进攻，我可以吸气了，你松开了后颈那股力量，我感到浑身烫烫的，抿住嘴唇。
我不敢直视你，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我恍恍惚惚看见四周的绿植被风吹的晃动，粉红的夕阳透过树叶的间隙照射下来，映在你洁白的校服上，衣服也是粉色，就连你的白皙的皮肤，也被夕阳染上了颜色，我想我的脸也是，但不是被夕阳照的，应该被夕阳光掩盖了。
你突然靠近，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怎么？意犹未尽？”
我抬起头，我看到你泛红的脸颊，明明你也害羞，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你深棕的发丝在夕阳下也发着光，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不知所措的自己，看着你得逞的样子，那天生粉嫩的果冻般的唇，嘴角微微翘起。
我刚想反驳，你突然一句：“那继续？”。
那股子热气又堵住了我的唇，比上一次更加深情，像海浪涌向岸边一般迅速，我耳鸣一般听不见其他声音，只能全部注意力都在了你身上。
两眼又一黑。
看不见又失去了听觉，触感就更加真实了。
你托住我的下巴，突然温柔了起来，慢慢吮吸我的唇，又像是迷药，麻痹了我的大脑，我不懂回应你，只能任由你发挥，你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的后颈划过，温热的指尖轻抚我的耳垂，实在是有点痒，我想挣扎，才发现早已经被你拥入怀里。
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猛地睁开眼。
梦醒了。
我第一次心跳加速，脸滚烫着醒过来。
看着宿舍床上的黑色顶棚，原来梦醒了。
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眼即是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