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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番外(三) ...
夏日,姚观仙正在街边吃一碗银耳莲子羹,夏日吃这种东西再解暑不过,湘盂已经开宗,碧叶潺潺,天上骄阳将暑气带了上来,过路行人皆被烤成了红脸,连连擦汗。街上大多数人打阳伞,戴席帽,出门急的直接从莲花池摘了荷叶顶在头顶上遮阳,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灵安山的人差不多在那场大战中死绝了,他可不是什么大傻子,命多了赶着去送死。反正他又没杀什么神女,那血也是要挟他们的手段,果不其然他猜得不错。
想得舒服,他一脚踩在凳子上,手里拿着莲子羹。或许是觉得有些无聊,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莲子又鲜又嫩,木耳也很新鲜,糖水就是不够冰,甜味没减下去,吃着有点腻味。
真的,夏日吃这种甜腻的东西挺让人反胃的,正准备放下,余光中闯入一抹青色,他眼也不抬,“麻烦江门主加个冰,不冰腻味死了。”
江泽离道:“嫌腻味还常来吃。”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接过那碗莲子羹,手一碰上的瞬间碗边就结上了一层寒霜。
姚观仙接过了那碗莲子羹,尝了尝,味道果然对劲了,“冰系灵力就是好啊。我没地方去,就只能来这了,总不能让我去三清找林远道兄弟情深吧,嗯……想不了想不了。薛省那狗贼,好是好点,但是你那个弟弟,疯狗一样的看着,膈应得厉害。”
姚观仙完成了自己目标,之后就是按照薛省说的,事干完了,要退休了。于是乎这位退休大佬,左走右拐,反正哪哪都待不了很久,想想自己认识的人基本都死透了,甚至觉得常平安竟也不错,还去看了人家,竟然没杂草,看样子是有人重修修葺过的,不用想也是薛省。
不过要是薛省知道常平安埋里面,会不会气得跳起来。
或许是太无聊了,他竟然会去找薛省,若能评价,薛省此人只能用狗形容,还特别小气。吃了他一块糕点都要计较,明明他随手就能送人。不过某事上竟也能契合两句,两人互相嘲讽几句,说好谁再跟对方说话是狗,每次见面大概都是在汪汪叫。
不过这也让姚观仙见识到了,外界传闻风仪有度的尤宗主面对薛省也会翻白眼的新奇举措倒也不赖。
两人的事迹早被灵雨那孙子传遍了灵安山的那群人,他自然也在其中,每当这个时候便觉得没什么意思,去林远道那偷几块糕点,就下山去了。
说来,林远道这臭小子倒是和小时候一样傻,每次被偷,都不换地方,害得他为数不多的可怜心发作,也得去掏兔子窝。秋天还好说,要是夏天和冬天,一个热一个冷,麻烦死了。
江泽离无奈道:“冰一下不过就张符咒的事,而且怎么到你嘴里都没一个好东西了。”
摊主见宗主来了,立马送上了一碗莲子羹,笑着说不要钱,江泽离挥了挥手,身后的弟子将钱送上,顺带把姚观仙从前吃的也付了。
姚观仙敲了敲碗边,怎么舒服怎么来,道:“我嫌麻烦,这不正巧你来了。再说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了,三清那个跟在你后面的跟屁虫呢?今天他没跟来?话说他还真是勤快,游学都来湘盂了,尤怜不是有意将他培养成下一代宗主,也是……”他看着江泽离那张光风霁月的脸,用一种怪异的笑说,“江门主害人不浅啊……“
“清漱?”江泽离和他坐一桌,身后弟子识趣退下,端起莲子羹尝了尝还不错,道:“哪有你想的,不过是少时多照顾了些,说到这两个孩子阿青倒是变化很多,听说你最近去了妖界,如何?”
姚观仙道:“不如何,姑娘胸大屁股大,这算吗?”
江泽离笑了起来,“怎么不算。我瞧你一个人也是孤单,要不要找个姑娘试试,收收心。”
姚观仙嗤笑一声,“江门主你可拉到吧,我是什么人你不了解,再说了你二祖父和江姑娘催你成婚也不能催我,还是说嫌我吃得太多,想找个人管住我?”
江泽离叹道:“你觉得我是差那点钱的人吗?”
姚观仙道:“不差。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和三清的关系?”
江泽离道:“棋局已下,岂能落索。”
姚观仙哼笑一声,“这倒是我知道的江泽离,你之心性,非是私情,如磐石不可转。”
说着他从旁边的卖莲蓬的小姑娘抽了一只莲蓬,他没给钱,小本买卖人家不让赊,委屈巴巴地,江泽离只好又替他付了。
两人一同赏了会荷,期间还谈起了江风晚,说是夫妻俩一起妖界历练的时候发现怀孕了,只能无奈放弃回去安心养胎,楚玉衡忙前忙后,倒也贴心,江泽离看过几次每每如此,也便放宽心,捎上妹妹喜欢的东西。
差不多了,江泽离站起身,姚观仙道:“去看江大小姐?”
江泽离道:“不是,去下界,听说下面有水患频发,去瞧瞧。”
“下界?”姚观仙放下手里的碗,“这点小事还用劳烦江大宗主?”
姚观仙说话就是这般,想要调戏人的时候叫人江大宗主,江泽离也直接承认,“嗯……那边离我一个故人很近,故而想去拜访,怎么你也想去吗?可以一同。”
姚观仙啧啧摇头,“算了吧,我可不爱凑热闹。”说着将什么东西放在了江泽离手里,“算是你请我吃饭的谢礼,路上吃吧。”
江泽离摊开手心一看,是剥好的莲子,莞尔道了声谢。
姚观仙看着江泽离离去的背影,吃完了剩下的莲子,想着下个地方是哪,是去灵界找个地方睡觉还是去三清找薛省狗贼玩。
还没等他想出个结果,一少年便走了过来,腰上配玉,一身湘盂教服,剑眉星目眼珠是浅浅的琉璃色,唇形姣好,一脸冷淡模样,“我师兄呢?”
见到来人,姚观仙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手撑在桌子上,上下打量着少年,道:“江大宗主啊,我们刚才还提起你呢,他说去下界见一个故人,不过我也是江门主的老熟人了,人家估计是见老情人。”
尤清漱不喜欢被人打量,面不动,“提我?”
“是啊。”天气还是热,姚观仙转头对着老板道:“老板再来两碗莲子羹,其中一碗放糯米丸子,两碗都冰一点。记账!”
尤清漱道:“我不喝。”
摊贩忙前忙后,直接道:“那就一碗,加糯米丸子,多加冰,记江门主账上!”
姚观仙点头,很快莲子羹就送上来了,看着直愣愣站着的尤清漱道:“坐啊,站着干嘛。怎么还得学尤宗主,只能说尤怜其他方面都能学,唯有喜欢这点不能学啊。”
尤清漱差点没坐稳,眼底掀起一点情绪,“你这是什么意思?”
姚观仙好玩地看着他,上下扫了两眼,尤清漱后颈微微绷紧,说,“据我所知,江门主不喜欢男的,更不会喜欢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孩。”
少年微微垂眸,“是吗?我前来不是想知道这些,薛师兄叫我来传个话仅此而已。
薛省能叫别人做绝不自己做的性子他知道,不过一个三清,一个在湘盂,不过传音符能做到的事情,又何必再叫人转交。懒得戳穿,反倒是想要听听他们江大宗主怎么把人祸害给这样了,按了按眼睛,闭起复而又睁开,道:“说说呗。”
尤清漱一抬眼就看到一双红眸,一点子的“邪魔外道”是他从薛省那学的,说是要装满一个储物袋的糕点才肯教人,结果只肯教人一点皮毛,其他一点也不说,害得人骂了三天的狗嘴子。
几乎是下意识道:“不知道。”尤清漱被控制并不能做太多表情,微微垂眸,“我原也不是这个性子,记不清了,应该会热闹些。从小到大人人都叫我照顾阿青多一些,夫子,师兄,师姐,可论年纪他却是比我大的,说不上来,大概只有他不同。”
姚观仙算是听出来了这小孩怕是恋父,他虽然有爹但跟没有一样,爹还是他亲自宰的,回想一下自己身边竟然都是没爹没娘的,自然是帮不上,况且他也没这个善心,慢条斯理地吃完了莲子羹里的糯米丸子和莲子,就走了。
听完了八卦,想着也不关他的事,说不定就是薛省带坏的,想了想还是不去薛省狗贼那了,去灵境玩玩。
等尤清漱回过神,哪还有姚观仙的身影,微微握拳,随即又缓缓放下。
……
江泽离要路过夜游国去除水祟,想着当年侯府的照顾,他自是要拜访一下的,江泽离并无拜贴,幸好当年的门童认得出他通告了自家宗主。
江泽离抿了一口小厮端上来的茶,”这茶清幽淡雅,是上好的松山银针。”
“湘泽君,若是喜欢可稍上一些。”说话的正是侯府的主人萧侯立。
湘泽君是江泽离的走过道天路得的尊称,湘是江山水,泽取自他名。
湘泽。
江泽离莞尔一笑:“还是不了,君子不夺人所爱。”
萧侯立也不多言:“湘泽君此次前来是为水祟吧。”
“嗯,近年来不知为何,各地方的妖魔鬼气增强了数倍,滋生了不少的邪祟。”
说完萧侯立面色凝重,“是啊,夜游国已有不少人被邪祟攻击,丢了性命。”
“侯爷也不用过于担心,我已将鬼气深重的地方全部施了除阴阵,想必过一段时间不会再有鬼祟。”
萧侯立目光感激:“多谢湘泽君了。”
这个江泽离其实知道,神明陨落滋养各界,灵气妖气鬼气目前相互辄动,还处于不平衡的状态,这人是不能外说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江泽离:“侯爷无须客气,我们修仙之人不就是除邪祟之事,护一方平安。对了,光聊公事了,尊夫人的身体可还好?”
“内子的身体并无大碍,还多亏当年容斐仙子替内子医治。”
“无须客气,当年历练您也给了我们晚辈不少帮助。”
他抿了一口茶水,“对了,怎么不见夜小姐?”
提及这个女儿,萧侯立的目光明显软化,“她啊?不是什么夜小姐了,是王夫人了。”
“王夫人?她嫁人了这么快。”
“是啊,”萧侯立感叹一声,“过得可真快,说来我和仙君也十二年未见了,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以前我总担心娇娇的性子,怕她嫁不出去,现在她嫁给王公子之后日子也是和和美美。”
对啊,凡人生命几经脆弱短暂,十二年对他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于下界的人来说却是大半生了。
后院。
“唉,听说了没有,我刚听说前厅有一位仙君,生得可俊美了!”
“真的吗?!”
“仙君?”夜蓉芷听到这个词,立马跑到了前厅,果然是熟悉的红尘旧人,只是太熟悉,青年端着茶碗,抿了一口,温润如玉,还是穿着当年的白衣道袍,容颜也未曾变过。
夜蓉芷几乎想要冲出去,可刚迈出一只脚她看见屏风上的自己,虽然已经三十岁了,但保养得不错,眉眼间依旧可以窥见年轻时的模样。
但风韵犹存,比不过骄阳如花的年纪,那时候的她,便是不施粉黛,也能把新开的娇花给比下去。
突然,一只小小的手拉住她的衣摆,左右摇晃,糯糯道:“娘亲。”
这一刻,夜蓉芷觉得什么都该放下了,也该让记忆的少年郎前行了。她把小糯米团子抱起来,温柔一笑,“阿淼怎么来了,是想娘亲了吗?”
阿淼点了点头,从背后掏出一段花枝出来,奶声奶气道:“我听奶娘说,娘亲来前厅了,阿淼便来了,花好看,送给好看的娘亲。”
“娘亲,他是谁啊?长得有点像爹爹,他刚才还送花给我呢。”
夜蓉芷看到花枝的时候明显一愣,是棠梨花,缓了一口气,道:“他啊……是仙君,也是娘亲以前最喜欢的人。”
仆人带上后厅的侧门,母子的声音也渐行渐远。
“最喜欢的人?”阿淼一副要哭的表情,“难道娘亲不是最喜欢阿淼和爹爹吗?”
夜蓉芷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男孩子还这么爱哭,也不知道和谁学的,等下爹爹回来了又该说你了。”
阿淼想到爹爹,顿时停住眼泪,“那娘亲是不是最喜欢阿淼?”
夜蓉芷忍俊不禁,“嗯,最喜欢阿淼了。”
“比爹爹还喜欢?”
“比爹爹还喜欢。”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男子带着爽朗的笑声,“听说,有人翘我夫人的墙角。”
阿淼眼睛一亮,“爹爹!”
看着丈夫和孩子的笑容,夜蓉芷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头发,不觉微微一笑。
其实已经很多年过去了,不是吗?
——
简单拜会过后,江泽离就准备出发去除四方的水祟,也不多,就找一叶扁舟顺流而下。
很快四方的水祟被他杀了个干净,水上阴气多,船上渔夫通常会备一壶酒挂在竹竿上,江泽离这艘也不例外。
但三清子弟一般不在外饮酒,江泽离虽然已是宗主,但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也便没碰。
他划着竹竿,一个人的时候,人其实是没太多表情的,只不过他人长得俊俏温和,不笑的时候也看起来温柔缱绻。
忽然,水中的倒影的脸浅笑了一下,影子笑了,人也便笑了。
江泽离想起了往事,好几人一叶扁舟有说有笑,还有一位对他情深义重的姑娘,三千八百盏的莲花灯照彻河底,宛如白昼。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他大笑两声,高声呼道。
不知怎么地,他忽然想起年轻弟子的恣意坐姿,他很想坐。
这么想,也便做了,他躺在竹筏上,毫无昔日雅正,克己。一挑竹竿上的酒壶,喝了两口,很呛喉咙,却很烈。
喝了两口他或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随后又笑着摇了摇头。
他又忘了,他很早就不是三清的弟子了,是湘盂的宗主了。
又喝了两口酒,看着满天的星斗,他的小字叫什么来着,“好像是矜远……”
离和远都是分别之意,小时候娘亲曾对他说,分别是为了更好地重逢。
……如今离聚之意思都已注定,他苦笑了一声,可有得必有失,不是吗……?
可是,后来,他看着天上的月亮,又道:“月孤明,风又起,杏花稀。”
最后青年看着河的影子,河水倒映少年时他样子,他朝着水面一笑,酒瓶晃荡了出去,砸碎了少年影,河下之人终得好眠。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出自汉末《古诗十九首》
月孤明,风又起,杏花稀出自唐代诗人温庭筠《酒泉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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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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