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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梦醒春归处(十三) ...
这几年薛省走南闯北,什么地方都走过,不管是下界还是妖界,其实妖界并非和世人想得一样,穷山恶水,和上下界差不多,只是居民不一样,妖也是天生地养,某一方面和人没不一样。他见过妖啖其血肉,也会因为路边的一朵野花驻足欣赏。
北方的冰雪幽谷,姑苏的平湖烟雨,塞北落日风沙。在沙漠里迷过路杀过匪盗,秋日里帮村民在莲藕池里拔过莲藕,夏日看见小孩在树上摘着青涩的酸梅忍不住动手帮忙,春日里携一壶酒,策马扬鞭往春日赶去。
前世的伤害厮杀,换得山海清明,也算是不负见过世面。五年时间上界两界足够发生很多大事。
薛省远行的第一年
元修五十一年
灵安山广收弟子,在下界的实力均衡布局,同年薛省找到谢染昀,他选择了一个自私的做法将雨枝国参与过的人全部抓了过来给人提到了谢染昀面前,让其手刃仇敌,让其中好友林远道帮其忘却前尘。
雨枝国长老不见,雨枝国内部人心惶惶,宋子岚主持大局,宋秋波崭露头角,雨枝国国主宋落鄯迷恋女色,有内乱之兆。
元修五十二年。
江泽离道天路历练完成,受封湘泽君。湘是江山水,泽既有光明之意又是自己的名字,同年着手办理湘盂开宗的事情,薛省送其贺礼雪凰内丹。云昊族和屈家结亲,招摇程度丝毫不亚于其兄长。
同年云昊族一个不知名的小辈迅速崛起,仅仅用两年时间就收获了云昊族一大片支持。
灵猎由灵安山举办,尤清漱夺得魁首,阿青第五,屈家第六,晚玉族第八,其余位置都在灵安山。吸引大量弟子神往,灵安山在上界设立分宗,屈家首当其中联合其他宗门反对,但无济于事,于此同时,薛省在下界和妖界历练发现大量庙宇和道观里面供奉的无疑都是神女。
元修五十三年。
雨枝国内乱开始,宋秋波险中求稳开始规划。路清野在屈家游学习磨炼三年,于此同时路清野兄长路明潇病亡,生前的心愿是击败江泽离,路清野下跪请愿。
江泽离败于路明潇。同年尤怜完成游学,尤凌义过世继任宗主,人走前像是早有预兆,去湘盂看了女儿女婿的坟冢,又在二儿子的衣冠冢站了很久,最后是长子,那天的天气很好,他甚至去看了尤怜。
“大哥其实我很讨厌你的。”
“我知道。”
“我也讨厌青之闲。”
“我也知道。”
这个七老八十的年纪的人哭得像个小孩一样,基本上所有认识的人都走了,大哥和金灵大了十几岁,三个人经常形影不离,他年纪小都不带着他,一个早死,一个是自己敬重的大哥,便只能去讨厌金灵了。可是一个个都死了。
最后一次,尤凌义摸了摸尤清仁的头,脸上和温和的笑容,这位冷冽如冰的老人有了兄长的样子,“阿行。”
尤清仁握住兄长的手,尤凌义说,“这些天我脑中想起了过往的事,想起阿爹阿娘,想起了阿今和之谈我们去山下游历仙妖除魔,想起了你灵猎拿勒魁首之闲原本是想要庆祝,去弄野花蜜却害得你被盯得满头包,你还恼他吗?”
可能是回光返照,记忆都有些混乱了,又问,“你还恼他吗?”
尤凌义泪流满目,“不恼了不恼了!”
人死如灯灭,再多的爱恨都得化为一捧尘土。
尤凌义微微一笑,“那就好。”一朵杏花吹落,好像是一场雪,今我来思,雨雪霏霏,“阿行,兄长想喝茶了。”
尤清仁慌忙出去,等回来的时候尤凌义已经在摇椅上没有气息了,杏花就落在他身上,如同覆了一层雪。
人是傍晚走的,就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手撑着脑袋,手里拿着一个绣着竹子的纹饰。由于隔着太久,花纹都已经褪色。
事后尤清仁将兄长的一缕头发放进去,跟其妻子一同埋葬,这大概是尤清仁除了吃太多冰沙请了第一个长假。
元修五十四年。
江风晚完成道天路历练受封容斐君。云昊族大乱,云昊族族长将那名弟子封成了下任族长,族长夫人气绝和姚族长大打出手。姚扶疏当时有孕听到消息立马赶回家,事出突然,当时屈明潇在外并未前去,姚扶疏回家途中动了胎气提前生产,外加胎位不正没有产婆,等屈明潇回家时看到是妻子的尸体和潺潺呼吸的女儿。
听到这个消息的族长夫人气倒在床榻上,眼睛都要哭晕了。听下人说当时极有可能是一尸两命,是夫人用刀子划开了自己的肚子这才有了小小姐的一条生路。
薛省知道此事后不久就和姚观仙碰上了,他根本不用想就知道云昊族的那个新弟子是他,姚观仙这人的心思从来都是摆在台面上的。他想云昊族族长能将下一任族长给他只有一个原因姚观仙是他是儿子,只要有能力不管是“死了的私生子”还是活着的但并不出彩的长子对他来说,只有更优秀的人才配说话,而姚观仙又恰巧做到了这一点。
而睚眦必报的姚观仙来说,姚扶疏他当然不会放过。姚扶疏实在是太好了,优秀的容貌,不错的天赋,家中的老幺备受宠爱,长大之后又嫁给了喜欢的人,孕育了孩子,你说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在云端?
两人见面没有打起来,云昊族已经是姚观仙囊中之物,可是看形势还有下一步打算,道:“这样还不够解恨吗?”
姚观仙嗤笑一声,“这才哪到哪,薛省我发现你这人对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少多管闲事。你有过从出生起就生活谩骂中吗?你试过在大雪寒天即便是身体冻僵也要去洗刷衣服吗?你有试过为了活下去跟狗抢食吗,你有吗!我母亲不过是打碎了一个碗,就只是一个碗而已!她连一块裹尸草席都得不到,你说这到底是凭什么!只是什么?仁义嘛!你告诉我!这是一个仙门该有的样子嘛!”
“这仙门要吃人!难道我不该恨我,我掉进池塘被得到的也只是麻烦,我告诉你!我的恨杀不完!薛公子,我在云昊族学堂听过一句话,至今记得,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要让天上的凤凰溺毙这肮脏的池水里。什么名门正派,天上凤凰,不过是穿了一身装模作样的皮,仙门,是最大的笑话,是这世间最会吃人的地方。”
说完姚观仙长嘘一口气,看着薛省,冷笑一声,“真是疯魔了,竟然会对你说这种话。”
薛省道:“我也一样。”
前世的姚观仙从来不跟他交心,他交谈更多的也是谢染昀,姚观仙他评判不了。两人没有交锋,甚至是饮了一壶酒然后各自离散。
雨枝国大乱,大量的弟子离散形成左右两派,一方是支持宋子岚接任雨枝国,另一方则是宋落鄯的人,宋落鄯毕竟身处高位多年即便是自己的儿子,受到威胁,那么这个儿子也可以换一个,因为这层关系宋落鄯扶持宋子义上位,而宋子义也没有像当年那般听宋子岚的话了。
想必也知道当年王后对自己做了什么。湘盂进入稳健状态,没出意外地,湘盂和晚玉族结亲。大婚时薛省特地赶回去,新婚贺礼是他从南海寻到一株珍稀珊瑚,他默默和一个男子坐在一起,男子高大俊美,一举一动都透出良好的风仪,一双很好看的凤眼,眼睫垂下,默默地给薛省夹菜。
而男子正是尤怜。而这天阿青哭得稀里哗啦,阿青现在也是十七八岁少年,尤清仁看得脸皮抽动,却也没有说什么,同样看着江风晚。虽然脸上看着平静,但是薛省总能品出一股子老泪纵横。
江风晚是在三清出嫁的,江风晚抬头,然后拿手帕擦干净阿青的脸,嘱咐道:“都是大人了,乖,男子汉大丈夫以后可不能随便掉眼泪。”
阿青哭着点头,江泽离背着江风晚上的花轿,尤怜就在后头跟着,将妹妹交给楚玉衡,江泽离说:“楚玉衡我就这一个妹妹,是我手中的珍宝,我护了二十多年,如若你敢对她不好,哪怕是拼上性命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第一次外评温润如玉的湘泽君会说威胁人的话,楚玉衡极为认真点头,“兄长放心,我楚玉衡对天发誓保证这一辈子都会爱她,敬她,不让她难过。”
江风晚盖着头遮着,看不清脸,登上花轿的时候她侧首回望,尤怜上去道:“阿姐,三清是你永远的家。”
江风晚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话中有鼻音。
元修五十五年
灵安山已经凌驾仙门之上,岑雪今完成道天路历练封远山君,同年继任万临门。万青山自愿退出游走三界,下界的局势林家大厦将倾,树倒猢狲散,寻常人也要道一句人走茶凉。
上界薛省感到不安,局面完全是上辈子的走势,雨枝国内乱,嫡系死绝宋落鄯死于马上疯毫无体面,宋子岚身亡,宋子义自刎,宋夫人听闻儿子死了伤心过度不久撒手人寰。屈家屈明潇带着女儿远走,留下屈明风支持大局。路清野主持云莱,忙中偶尔会给薛省写信,说上界的天要变了,翻天覆地的。
确实,雨枝国一个空壳,云昊族没了,屈家不足为惧他们本就和妖界有仇,晚玉族和鬼打交道并无余力,飘渺峰只会治病不会打打杀杀,万临门保持中立明哲保身,剩下三清和云莱独木难支,成不了气候。
几年唯一的好事就是解决了下界的道患问题,但是无形中也得罪了在下界定居的隐士,清除了道患的同时也给各大宗门拉了仇恨,这点无疑正中下怀。
或许还有一个,林远道重新结丹了,并且重回了三清游学,也应了薛省当年的预言,他拜了尤清仁为师,同弟子们一同上课。
林远道给他写过信,说以后想在三清当一名夫子,尤怜闲暇时也会去授课,他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当年的时候他们还一同上课。薛省回信让他别紧张,反正尤怜都不紧张,自己又何必紧张,再说了你肯定能拿魁首,读书这方面我还没拿过魁首了。
收到薛省的回信,林远道忍俊不禁。而薛省最近收到了一封信,下意识觉得这封信透着一股酸味,像是树上还未成熟的青梅果子,带着青涩的芳香。
他觉得尤怜肯定是看见自己写给林远道的信了,想了一会,准备写信过去,但是转念一想,算了,还是直接去见人吧。
今年也是薛省远行的第五年,看着眼前的簌簌白雪,过完这个冬日他就回去了,道天路的历练也差不多完成。
“仙君。”梅花村村长用着沙哑的声音道:“仙君别在外面站着了,风雪大。还是多谢你,要不是仙君我们村就要雪给淹了,都是那雪妖作怪。”
薛省看了看对面的雪山,雪妖这种妖天生地养,最爱玩闹,没什么坏心思。再说这地方聚灵,就算抓了一个也会有下一个雪妖诞生,不太好弄。
村民世代生活在这,老一辈的观念不愿背井离乡,讲究落叶归根。若将灵气搬走也会影响这个村的运势。
“也确定冷了。”薛省说话都呼出白气,回到屋子,和大家围坐在一起烤火,薛省也跟他们讲述天南地北的故事,听得人连连吸气,小孩递上红薯,祈求薛省教他们一些本领。
薛省领了这份心意,教了他们一些剑术和一些基本的驱邪的符咒都是不用灵力的。
“薛公子?”
突然,一道声音戛然而止,是熟悉的。听到有人喊他,薛省几乎是下意识回了头。
“……”
下一秒,薛省手里的红薯差点掉了,门帘拨开从下往上看率先看到是闪着金光的羽毛,这装扮薛省都不用看脸看知道是谁了,门帘完整拨开,是一张绮艳华丽的脸。
“是我薛省。”他比来人先说话,因为再不吃红薯就要凉了,且对方不值得红薯凉掉,咬了一口,唇齿流香,说话有些含糊,道:“没想到在这也能遇到灵公子,好巧。”
叫薛省的正是灵安山的首席弟子,薛省曾经的同窗,灵雨。
薛省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灵雨过不去,推断可能是气场不合的原因不然也说不过去。
跟人说话还吃东西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灵雨微微皱眉道:“我先前听村长说村里来了个姓薛的仙君,记得薛公子也是几年前出去历练了,就想过来瞧瞧没想到还真是。对了,说来薛公子有兴趣来灵安山游学吗?”
薛省当然没兴趣,转移话题,道:“灵公子过来烤火吧,外面风雪大。”
灵雨微微一笑,其实他和薛省算得是同一类型的长相,五官稠浓艳丽。
薛省偏明俊一点。他有赤金鸟的关系偏矜贵。说到矜贵不免让人想起宋子义,和灵雨不同,宋子义的矜贵中带着自傲和不可一世,略微刻薄。灵雨与之相比少了自傲和刻薄,更显得大气,高傲。又或者是身上有妖族血脉,眉目间还带着几分野性。
薛省心想,若论矜贵长相上界怕是没人无之比肩。
旁边的小孩也给灵雨递上红薯,灵雨笑着道谢,说,“我听村长说薛公子来此处是为了雪妖的事,这里地势较为特殊,想必应该会比较麻烦。阵法我也是门外汉,我想若是做个传送阵将雪妖传送到妖界或者是别的无人居住的雪山,嗯……薛公子觉得如何?”
他咬了一口红薯,询问此举是否可行。
“可以,回去我得想想,多谢灵公子提醒了。”
灵雨摆了摆手,薛省开口,“灵公子来此处是何事?”
“寻物。”灵雨手中燃火让火堆烧得更旺些,这样不喜欢围坐的火堆旁的小孩也不会冷,道:“我有一个好友他是冰系灵力,缺把剑穗所以特来寻寻。”
薛省有些明白,其实灵安山真的……或许是瞧出薛省的神色,抬手起了法阵,将两人的声音隔绝出去,“不过是因果循环。”
薛省道:“这几年我也算是想明白一件事,神女不是和你们一伙。”如果是一伙的,那就不会出现灵安山的人会给他们讲神女的事,显然这部分人是不知情的。在饮练族得到的玉佩在他们身上也没反应,只有少数人有。
灵雨道:“不过是互相利用,神女想要与神对抗,我们一开始帮忙也确实是因为身上的诅咒,但千年过了,又有几个人能承受血脉逆流,筋脉暴亡之苦。我们甘愿为神女所掣肘不过是想求一真正居住之所。上界虽说无人不知灵安山,可是地下呢?人骂我们半妖,妖界更是耻笑我们,就同过街老鼠般,薛公子,我真的很不喜欢鸟人这个称呼。”
“抱歉。”薛省诚恳地道谢,半妖也确实三界不待见,当初灵安山建立也是像是有个避祸所,但是容阴制作的尸山血海不假,他们终究是无辜的,道:“那你们想要做什么?天下只有三界?”
灵雨微微一笑,“太局限性了,谁说三界并非只有三界,四界也不无可能,一神落,万物生。薛公子听过神的传说,到时我们会全力相助神女,待她完成,属于我们的灵界也会诞生三界之中。”
“我知道薛公子想说什么,欲成大事者宁死不休,即便是万死,也在所不惜。再说了,雨枝国的事难道不是薛公子一手促成?当年薛家的事灵安山确实有插手,祸不及子孙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孙。因果二字谁又能真正说清楚。”
好一个因果循环,就因为因果循环他家破人亡活该吗!冷淡着开口,“那你是说,我家破人亡就活该吗!”
灵雨同样反驳,“难道神女济世却被人分食而亡是活该吗?难道我半妖出生起来就受鄙夷谩骂就活该吗?”
相对无言……这已经是一笔烂账。
灵雨道:“薛公子我们谁也不说服不了谁,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若真有四界开盛,吾辈愿即刻赴死。”
“薛公子其实你和尤公子的事情我知道,还不止我知道,一旦传扬出去整个三清都会沦为谈资,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没传扬出去?是不觉得没必要,灵安山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个宗门。”
说完或许灵雨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取消了法阵,周围的玩闹声渐渐传进耳里,他已是深在泥中,难以自拔,他道:“我这人不太聪明,雨枝国的事我确实插过手,但灵安山的参与的人我也绝不会放过。冠冕堂皇承认比虚假大度,但是无辜惨死之人几何,宁死不改的傲气,不觉得是对亡者的嘲讽,他们决计不会喜欢。”
“我不需要他们的喜欢,”灵雨已经吃完手上的红薯,拿手帕擦了擦,“上下两界都在灵安山的掌控之内,我就看薛公子如何蚍蜉撼树?介时我们再好好打一架。”
说着灵雨站起身,对着众人微微一笑,“各位,在下还有要事,多谢刚才的收留取暖,在下告退。”
众人点头微笑,有人试图挽留。片刻之后有恢复了安静,薛省吃完了红薯,也没多做停留,继续跟小孩子们说了会话,回了房间。
晚上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灵安山也想怎么解决雪妖。突然他想到一个办法,传送阵,若是传送阵外添一个识别雪妖气息的精石,利用传送阵将雪妖传送到其他地方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想着薛省便从床上翻了起来,从储物袋翻找类似捕捉气息的法阵,然后进行改造。
忙活一晚上,朱砂符纸几乎铺了一地,薛省趴在桌上,眼窝下是浅浅的青色,阵法已经有了雏形,过来喊薛省吃早饭的汉子噤声,悄悄地把门带上。
薛省想得事情多,加上这几日都在忙着雪妖的事情没怎么休息,晚上翻找资料,修改阵法,又没人叫醒他,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直到第二天傍晚才来。
醒过来的薛省一脸痛苦,头枕头手臂上麻了,脸上还残留着红印子,薛省缓和好久,恰巧这时候村民敲门进来,“小仙君吃饭了。”
睡醒了就有饭吃,这简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薛省用了一个清尘术,应了声好。
晚饭吃的是土豆炖牛腩,土豆软糯吸满牛肉的香味,牛腩也炖煮得很好吃,里面放了辣椒和花椒。北方湿地,大多数人是爱吃辣驱寒。
屋内的人吃得全身流汗,随即又笑起来。普通人的生活,碗里有食,头有遮蔽,身有遮蔽,如果兜里能有点闲钱,日子别提有多舒服了。
等他回到房间,铺在地上的符纸收拢整齐放在桌上,用一颗清脆的苹果压着,桌案上没收拾,估计是怕他找不到。
薛省微微一笑,倒是有心。他坐下准备研究,门外又敲响了,粗犷的汉子看起来有些腼腆,手上提着热水,“天寒地冻的,我们这晚上都有泡脚的习惯,我就给仙君送些热水过来。”
薛省笑着道谢,腿放进热水里面感觉全身都放松了,不由得轻叹一口气,拿着苹果咬了一口,另一只手则是看起阵法。
半个月之后薛省彻底解决了雪妖的事情,传送的地点是风霜山脉,上界也基本无人走动那一条,地界大,也合适。
临走时,老村长眼含热泪,“多谢仙君了!”
薛省行了一礼,道:“山重水幸,有缘相逢。”
梅花村众人:“仙君,一路平安!”
和灵雨见面后不久,灵安山就开始动作了,薛省震撼地记得那持续三个月的事,这件事也在修真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是翻天覆地。
书载昏天黑地,灵安山携万民至云巅,其首神女,天门大开,广收神相,神身人脸,数以百计。天不见明日,妖邪肆意,人群恐慌,神女携众厮杀,血流成海,天欲将倾,上修立与下修,余威波及。至三月,无日,万物枯索,兽,人死伤遍地……
一枯索子凄音唱道:“芙蓉肌里烹生香,乳做馄饨人争尝。”
这里说的是灵安山和神女开战,天昏地暗,下界被波及上界支援,却被波及,天上没有持续三个月没太阳,人兽死伤遍地。
想起那天的事,即便是金丹修士也连连后怕。
“上界以琼林三清,湘盂,云莱宗为首支援灵安山,飘渺峰全数支援,其中以晚玉族容斐君万临门远山君为盛。剑道公子怜湘泽君合则双壁,斩杀作乱道妖鬼数万计。下修无首,琼林三清薛省独镇下修,邪魔妖鬼,无一不惧。”
神女怒曰:“神义不仁,仰人吸血无耻之辈,三界之中,饮吾姊妹骨血,养尔生息,今予立誓,手中屠刀,世间无神!”
“寒风一月,天始见明,万民欢呼,神女胜。上京无存,世上再不复神。众神落,万物生。大战死伤之人妖鬼皆死而复生,称之神迹,三界之中独开四界,谓之灵界,灵安山为首之近死绝,余下之人无不悲泣。”
“仙君。”
下界的普通人叫他,随着这句人声,此起彼伏的人山人海,他们无一不是喊着同一句话。同样的热泪盈眶,跪在地上,“多谢仙君救命之恩!”
薛省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内心触动,人一个没少,“为道者自心清明,救人水火。”
薛省翻身上马,挥了挥手和他们道别,他见不得人跪他,打了响指顿时所有跪在地上的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回想五年沧海桑田。当时上界为了不波及下界结界隔绝起来,他出不去,下界况且民不聊生,也不知道上界乱成样子,想到尤怜可能是出什么事,现结界撤下,策马扬鞭,马不停蹄,他要去那玉面白雪三清界。
上山几乎是飞奔的,揣着一颗躁动,不安,跳得极快的心。
等他到的时候,三清门口有一人撑伞,提一盏莹灯,微微向上,伞面的霜雪簌簌滑落,显出一双好看的凤眼,看到来人里头呈着春水。他微微一笑,说,“薛省,我等你好久了。”
那心也落到了平面,几乎是要哭了,“嗯……回家了。”
(全文完)
芙蓉肌里烹生香,乳做馄饨人争尝。出自清代诗人屈大均的《菜人哀》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出自诗经《采薇》
结尾我算是用了一个宏观的写法,部分读者可能会觉得有点潦草,感觉到了,其实后面讲述部分都是在围绕神女和神之间的抗争,前面我交代过,感觉就不用细写了,始终觉得书中没有主角,只是一个主视角的问题,番外不知道会不会写,因为很累,但会放一些写好的番外,尽量会补。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下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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