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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良心何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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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德全死后。
隐于暗处的下属，无一人现身。毕竟下手之人是璟王慕珏，谁敢出头？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将消息回传，以及之后带回苏德全遗体……
阁楼内。
慕珏行至床榻边，抬手一扬，只见静静垂落的纱帐如流云涌入床底下，瞬间缠裹着一抹人出来。然而在那少女纤细身影出现的一瞬间，他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微凝，微微盯着眼前被绳子绑住手脚、尚在昏迷中的俏丽少女，似意外，又似思量。让人猜不透的目光扫过房内，最后停留在半开的窗户处，并走过去。
‘是逃脱了么？’
‘还是……’
……
……
“驾！”
一辆马车于夜色中慢行。
帷幕飘扬着，时有夜风涌入。颠簸摇晃的车厢内，黎九央正跟一名眉清目秀的小女童大眼瞪小眼……马车里提灯晃悠着，火光明灭不定，让静默对视的两人，显得有些滑稽起来。
——半个时辰前，她被绑住手脚赛在床底下正用小刀割断绳子想逃时。一名婢女被打晕倒在床边，接着一名高瘦男子出现说是来救她，再然后，她就被带离宅院来到这辆马车上。
——小女童自称风灵羽，乃避世清修之人，因缘际会入世，游历江湖，恰逢见她有危，便留下来相助。
虽然这位风姑娘确实给人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可看着对方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煞有其事的介绍得玄之又玄，黎九央就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可疑。
也不是说觉得危险。
就只是觉得古里古怪、很可疑的样子。
“为什么救我？”
“换成别人我也一样救。”风灵羽双手合十于胸前神色虔诚道：“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黎九央犹豫了一会儿，决定暂时相信他的话，“多谢风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
风灵羽惊得双手环抱胸前，身子往旁边闪避，“你不会想以身相许吧？我性取象是正常的！”
黎九央有些瞠目结舌盯着她，张了张口，半天没发出声音来：“……”
“我开玩笑的。”
风清羽下一秒又恢复正经神态，打着哈哈道。见黎九央还有些微微震惊中没缓过神来的盯着她，忙扯开了话题：“你接下来何打算？”
黎九央沉默了好一会，才忘掉对方那句惊世骇俗的‘以身相许’。不过还是想解释一下，“……不管怎么说，多谢风姑娘再次相助，这份恩情，九央必将铭记于心，他日定偿还。”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风灵羽谦虚摆手道。
黎九央仍是又一阵谢后。才小心掀起帘子往外看了看，只见街巷清幽，没什么可疑的人事物，“风姑娘，可以在此停一下马车吗？”
“你要走？不怕又被抓？”
“……我会小心。”
她当然害怕。
但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小姐请三思。此番回去，吉凶难料，恐怕不仅危及自身，还连累旁人。”风姑娘说话又文绉绉、神神秘秘起来。
“求风姑娘指一条明路。”
“离开保平安。不如就跟我们一起同行，正好顺路。”
“顺路？”
“小姐的贵人在西方……正好我们将前往西域琉璃国，正好可结伴同行。”
琉璃国？黎九央纳愣了一下，这对她而言是很遥远的地方。只知在极西之地，全是沙漠没有水的地方，不过自此地往西，会经过京城……
真要去京城吗？
她心中有些迷茫彷徨，但下一秒脑海里就浮现慕珏的脸，瞬间让她一个激灵，下定决心。
但是……
“我不能不辞而别。”
“这个好办，你写一封书信，我让人为你送到万梅山庄。”
黎九央听得目光微凝。她从来没在这位风姑娘面前提过万梅山庄，对方怎么会知道？
风灵羽眼睛一斜，“不要小瞧本姑娘的占卜之术！”
“我没有……”
真是占卜出来的吗？黎九央内心仍满腹疑问，可是不管怎么看，对方也不过八九岁小女童，除了可爱，实在没有半分坏人的样子。
从遇到对方至现在，所有的事情都透着可疑。只是想到自己确实不适合再回去，恐连累万梅山庄，思来想去，最后也只得点点头。
不过除此之外。
她还有一件事情。放在药铺里的东西，那匣子和银票……既然要走，这些东西肯定得带上。
“大块头，往坎位行。”
正在掐指算什么的风灵羽突然嘟嚷了一句。
马车转向一会。在一堵坚固的院墙面前停下来；被唤大块头的壮汉面无表情盯着墙一脸正色道：“进不去，这里怎么看都进不去。”
“弃车。”
“……发生什么了？”
黎九央还在疑问，就被风灵羽拉下马车，一溜烟往旁边仅能通人的小巷子去。被唤大块头的壮汉和另一名高瘦男子半句疑问也没有，紧跟在后。只剩马车孤零零停在院墙边。
没过一会。
两道白影掠至此处，瞬间停到马车旁边，没在马车里发现人后，略作思考，两人就悄无声息翻墙入院中找寻。
不多时无功而出。
“继续找！”
——似乎是慕珏的人。
……
……
夜已深，乌云掩月，万梅山庄云香院一片灯火通明。
公仪瑾正为黎九央没依约前来心生愠怒，俊脸阴沉着，让贴身侍从去寻人来。没过多久，侍从慌慌张张赶回来附在他耳边低语，听完他脸色一变。
只得匆匆离开云香院。
……
……
“砰！”
议事大堂上。
公仪瑾被父亲一掌震得后退好几步，肩膀痛得发麻。但他却咬紧牙关没发出半点声音，神情依然冷漠，沉默的缓缓擦掉嘴角血迹。
“她马车坏了，你遇上便稍带一程又如何？陌生人尚且一助，何况还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竟然不管不问，将她丢在半路上，不说天黑山中有多危险，她一个小姑娘，身边没个人陪，你堂堂男儿如此行事，良心何安？”
“如今已派出这么多人去找，也迟迟没有消息传回，她若真出了什么事，你是要为父日后到九泉之下……如何与你黎伯父一家交待？”
公仪竞说到最后声音微颤，心底实在失望又愤怒。怎么也想不明白，是何原由让儿子变成这般模样，无半点该有的仁义良善之风。
……
……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