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又名：天高云淡，阳光温暖）》甜松饼

4、第4章

　　是一个男医生，翻来覆去把沈泱看了个遍。
　　不是检查脖子吗。
　　沈泱疲惫的闭着眼把脸埋到被子里。脑子稀里糊涂。
　　他很困，却精神紧张。
　　医生看了一圈后得出结论。
　　“脖子出血了，不过没有崩线，就是他营养不良太久了，身体很弱，他不能再这样折腾下去了，他很不好。”
　　医生眼神有点晦涩，带着点一言难尽的情绪波动。
　　他没见过有人疯成这样。
　　“先制个食谱出来喂着吧。”医生补充道。
　　段韩江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伸手在人后背摸了摸，沈泱身体颤了下。
　　想到医生把人全看了一遍，他舔了舔后槽牙。
　　“他精神压力太大了。”医生又强调，希望能提醒面前的男人悠着点。
　　面前的男孩确实是万中无一的出挑，但是，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惜了。
　　段韩江瞥了一眼医生，似笑非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当然。”医生头皮一紧，保证道。
　　人走后沈泱还把脸埋着，段韩江叫人露起来，结果叫了好几遍沈泱都无动于衷不动弹。
　　段韩江动手把人脑袋掰起来。
　　沈泱眼睛闭着，皱着眉头，冷清的脸上都是难受。
　　“睡着了？”
　　段韩江捏捏他的下巴。

　　沈泱属于不近人情有点冷淡的那种长相，不笑的时候显得高不可攀又冷漠，眉眼精致无比。
　　但他不经常笑，脸上没有表情就显得很不好惹，有距离感，所以冷清的表情冲淡了一点漂亮。
　　但也只有一点。
　　沈泱不但是绝无仅有的好看。
　　还单纯的要命。
　　“……没有。”下巴的力气有点疼。
　　“睁眼。”
　　沈泱费力的睁开眼。
　　眼前是放大的一张脸，段韩江整张脸就写了一个邪字。
　　段韩江长的很普通，是苍白的那种白皮肤，常年狠厉的行事使他整个人眼睛平添了几分阴鸷戾气，很凶。
　　是沾过血的人。
　　这是沈泱第一次看清段韩江的面貌，他以往对视上段韩江的眼睛就会立马别开。
　　因为恐惧。

　　“爽吗？”
　　沈泱的手攥｜紧了床单。
　　“爽吗？”段韩江又用了点力掐着沈泱的下巴。
　　“……我不知道。”
　　“那说说还记得是什么感觉吗？”
　　“……不舒服，难受，喘不过气。”
　　段韩江的眼睛逼视着他。
　　“你喜欢吗？”
　　沈泱低下头，又抬起来。
　　“不！”他掷地有声的吐出那个字，直愣愣的和段韩江对视。
　　“非常不爽，非常不喜欢。”
　　沈泱的眼睛里藏不住恨意，段韩江突然笑了，他揉乱了沈泱的头发，沈泱躲开他也不恼，转身去浴室拧了个毛巾。
　　给沈泱擦了一遍身体他就把毛巾一丢，搂住沈泱盖上被子。

　　他把沈泱压在身下吻，夺他的呼吸，自己的与沈泱的舌头交缠。
　　沈泱被他扯着头皮亲。
　　皮肤蹭到，沈泱挣扎。
　　“放开。”
　　段韩江笑开。
　　“乖。”
　　沈泱在他怀里颤抖，吓傻一样，他的手攥紧了段韩江的胳膊以防他接下来可能有的动作。
　　而段韩江没再做什么。
　　“睡觉。”

　　沈泱第二天早上七点被叫起来吃药膳，段韩江盯着他吃完才又把他放回去睡。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惯性回头看了段韩江一眼，那一眼段韩江像一个绅士一样，正注视着他上楼。
　　然后段韩江就走了。
　　他睡到十点。
　　醒过来后有人过来敲门带他去做事，段韩江限制他的活动，让他在酒吧做调酒师。
　　之后平静了一个月。
　　每天都会有两个人无论他去哪里都守着，他观察过，他支不开任何人。
　　不过在这一个月中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他没有再看见段韩江，甚至重卉靖，除了第一天段韩江看着他吃了饭之后他们再没来过。
　　蓝桉倒是常来酒吧，给他带了药膏祛疤，段韩江说不能让他的脖子留疤。
　　他其实好不了这么快的，但是蓝桉说让他听话一点，因为形势比人强，不要跟自己过不去，而且身体健康最重要。
　　后来他就白天在酒吧，晚上在蓝桉那，两边跑，然后他每天可以随意睡到几点，累了也可以随时罢工。
　　他经常呆在房间里，那段日子是短暂的安宁。
　　他不想好的那么快，可是一个月后他还是好完整了。

　　“段先生让你今天穿上这个。”
　　一条普通的夏季黑色短裤和宽大的黑色T恤。不同的是短裤有点短，比大腿根长一点，宽大T恤一盖像下面什么都没穿。
　　充满了恶意。
　　进十二月，虽然屋子里打了暖风温度并不冷，但远没有到穿夏季衣服的地步。
　　沈泱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接过来关上了门。
　　不是不害怕，做｜爱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噩梦，但是再恐惧也不能表现给别人看，这是他得到的经验。
　　临晚时有人敲门让他下去。
　　段韩江来了。

　　沈泱下来就看见段韩江敞着腿坐在沙发上，一个姑娘挤着往他身上靠，他伸手捏了两把面前送上的软白。
　　女人笑颜娇声。

　　沈泱一下来，一双笔直白｜腿晃入段韩江眼睛里。
　　他轻微的抬了抬眉。
　　沈泱脖子上的绷带早已经拆掉，疤痕淡下去，身体看起来养的也比之前好了一点点。
　　整个人有了点样子。
　　“过来。”

　　沈泱在看清段韩江身边围着的人，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不想见到段韩江，这人是恐惧、邪恶的化身，他控制不住想转身跑。
　　段韩江看他不动也不生气，他从来不想为这样的小事生气。
　　他推开女人走向沈泱。
　　靠近了，一巴掌拍在沈泱的屁股上。
　　“嗯……长肉了。”
　　沈泱全身寒毛都炸起来，结果还不等他反应手腕就被攥住拉过去。
　　靠回沙发上段韩江就把手放在沈泱的腿上。

　　刚才的女郎左右看了看，问段韩江坐到对面沙发，段韩江嗯了声她就乖觉的坐在一旁。
　　坐在另一侧的重卉靖抬头看了一眼韩甜甜，韩甜甜冲她娇俏一笑，重卉靖撇开眼又低头去看自己的指甲。
　　大红色寇丹，漂亮极了。
　　韩甜甜是个聪明人。

　　沈泱推掉段韩江的手，抬眼，段韩江挑着眉在看他。
　　傍晚，酒吧活起来，晃荡的灯光让周围的一切都不清晰、朦胧起来。
　　什么都不真切了。
　　段韩江捏着沈泱的手指和大家玩了会儿就拉着他去了包厢。
　　拖鞋趿拉在地板上，白腿晃过所有人的眼睛，包厢门合上。
　　段韩江在略显昏暗的光下看着沈泱那张好看的脸。
　　“沈泱。”他嗓音喑哑的喊了声。
　　“有没有想我。”

　　段韩江这副假装深情似的样子有点恶心。
　　沈泱想往角落里躲，段韩江把要跑的人抓回来。
　　“避｜孕｜套。”
　　沈泱的语气颇带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一丝恐惧一闪而逝。
　　段韩江笑出来，心想又怀不了，避个什么孕：“以后你去买套，没有了我就直接进去。”
　　沈泱瞪着他。
　　他年龄太小，情绪都从眼里出来。
　　段韩江看着人，手伸进口袋往外掏，一把包装掉出来，都摔在地板上。
　　“捡，看用什么味的。”
　　沈泱弯腰捡。
　　递给段韩江。
　　段韩江没有勉强沈泱给他带。
　　他不会把人逼狠了。
　　成年男性的力量沈泱现在完全抗拒不了。
　　对于沈泱，逃出孤儿院已经是个巨大幸运，其中一环没有巧合上他就会折在那里。
　　但是折在这里了。
　　“你满脑子只有这种想法吗？”
　　“也是也不是，不过欲望难填，沈泱，”段韩江笑着：“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啊。”
　　沈泱有一瞬间想恶狠狠的咬他一口，最好咬掉一块肉，但是他最后还是闭紧了眼睛。
　　如果恨意一直从眼睛里露出来，段韩江不会一直容忍。

　　“你其实可以考虑一下喜欢我，毕竟，我对我的人都还差不多。”
　　沈泱从沙发上起来，去穿段韩江的长裤子，段韩江穿着浴袍靠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他推门出去。
　　他走路动作很奇怪，思及此，段韩江笑了。
　　他不计较沈泱偶尔的小性子，沈泱对危险和别人的底线有敏锐的认识。
　　他的行为都无伤大雅，远远没有踏到他的底线上，所以他不在乎。就是没有受害人的自觉。

　　“嫂子。”
　　光头大汉看着沈泱，挠挠头，略带犹豫：“我可以这样叫吧，唉？是老大说的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嫂子啊。”
　　沈泱推开门时就垂着眼睫不说话，他根本不想听他说的什么，看见有人堵在面前伸手就推，绕过他，声音被甩在后面。
　　他从包厢回到楼上，洗了个澡后就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天色又渐渐黑透了。
　　不知道多久后有人把饭送上来，沈泱安静的咀嚼食物，刚吃完饭，段韩江就推门进来。
　　“你怎么还没走？”
　　“赶我？”他自顾自的靠在沙发上，点支烟，手掌滑摸了两下真皮沙发：“来找你当然有事。”
　　“过完年元宵节后让你去上学怎么样？”
　　“为什么？”
　　“多一个地方拘着你，白天上学，晚上回来，我让人接你。”
　　“你别想着跑了，有本事你一次跑掉，不过你没那个本事吧，不是我小看你，你太嫩了，再长两年吧。我说说后果，要是你敢跑，被我抓回来就等着被人｜轮｜吧。”
　　段韩江说完恶劣的笑了笑。
　　“蓝桉是干什么的你知道了吧，他还能凭自己意愿自由点，而你，”他说着歪头撇了眼沈泱：“我让你一刻不停，死床上。”

　　“不要以为我舍不得你。”
　　“我不想让你死，你死也死不了。”
　　烟雾缭绕中，两人相对无言，窗外是隔壁高楼的墙壁，严严实实的遮挡，拥挤的什么也看不到。
　　沈泱被呛得咳嗽出声。
　　段韩江笑着。
　　“今晚去酒店，最近不在这边了，你呆在酒店，收拾收拾，回去我们再来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