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养海螺的猫

11、缘起

　　“在这期间，你会陷入沉睡的状态，我们的记忆相互交合……”
　　“请不要用一些奇怪的词语。”
　　“反正是记忆嘛。字面理解就可以了”
　　“你会看到我的回忆，当然……我也会看到你的回忆，就这样，明白了吗？”
　　“怎么……有种被看光了的感觉……”
　　“我的记忆还清楚地保留着小叶泉裸体的样子哦！”
　　“……该说……不愧是你吗？”
　　“废话少说，快开始吧。”面对突如其来的严肃语气，我竟没有一丝诧异。
　　“最后问一句，这个过程大概会持续多久？”
　　“十多分钟，叶泉是不会回来的。”
　　“那之后呢？”
　　“知道了答案……就去救她吧，让她成为一个除灵师，是我犯下最大的错。我……没有教会她……”她不无愧疚地说。“算了，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记忆之中，出发吧。”
　　“？！”你倒是……先让我找个地方……眩晕感传来，我不知道我现在身处何方，像是……不断螺旋下降的电梯里？又好像有什么穿流过我的身体，好迷离的色彩……五彩斑斓的黑，大概就是这样吧，意识……在不断模糊……对了……如果，她骗了我呢？好像……已经迟了。
　　“……”
　　“……好晕。”我勉强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天花板，这是……叶泉家？看起来……我还有意识？“昨晚……喝太多了吗？”我……在说什么？“【我】起身低下头，一副十分丰满的身体进入眼帘。
　　“醒了？酒鬼！”叶泉一脸嫌弃地看着【我】，顺手扔过来几件衣物，“穿件衣服吧。”
　　“小叶泉自卑了呢！”嗯，可以确定这是她的记忆了。确实，用俗话来讲，叶泉是搓衣板一样的人，而眼前这位……我一时没有合适的词语去描述。
　　“听得到我说话吗？”回忆的画面停止，叶泉老师的声音传来。
　　“可以听到。”
　　“我这边也在看你的回忆。”
　　“……好羞耻。”
　　“你这个人相当臭屁啊，竟然会写那种日记，是打算出书吗？”
　　“……毕竟是我的思考结果，纪录下来总是无害的。我怀疑你之前就已经看过我的回忆了，一眼就看穿我什么的，未免太过离谱。”
　　“……看破不说破嘛。”她如是敷衍道，“好了，提前适应一下和叶泉的同居生活吧。”
　　“………………………………………………”
　　“我得再去欣赏一遍你的回忆，嘻嘻。”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叶泉没和你讲吗？”好随意……好戏剧化的的回答。
　　“………………………”
　　“嗯……叫我什么好呢……我叫什么好呢……嗯！是个问题。”
　　“…”
　　“这是我的回忆，自己去里面找吧！”
　　“？”
　　“好了就这样，拜拜！”
　　“……”总感觉，她不太想和我一起看这段回忆。
　　我查询了一下记忆。她叫叶渚，是叶峰的学生，只是凑巧姓叶而已，她与叶家的关系也就仅此而已了。
　　“知道你很大了，不用一遍一遍强调！”
　　“还不是自卑了嘛！对了……昨晚……我干了什么来着？”
　　“又喝断片了。”
　　又？
　　“嘿嘿，下次不会了。”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简直就是电影里的样板台词。“穿好衣服起来吃午饭了。”
　　“好～狡～猾～你都不给我盖床被子～被别人看光了怎么办～”让我缓缓……这……叶渚……真地是老师吗？
　　“你看地上是什么！”
　　【我】低头，看见被踢掉的被子。
　　“再敢发癫我就吧冰箱里的酒全卖了。”
　　“是是是～”【我】乖巧地跪在床上，低头以表示自己已经知错悔过。
　　“诶……床上怎么湿答答的？”【我】的手摸到了床上一块被浸湿的地方。“嗯？！我不会趁醉……不应该不应该。虽然是单身，但我不会有太强烈的那种欲望。”【我】如是想，心中一片慌乱。这些心中的声音，尽数传入我的脑海……
　　“你的口水……还有汗液。
　　“哦～还好还好。”【我】舒了一口气。
　　“好？！床单你洗？”
　　“嗯！我洗吧！”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多久前的记忆？这里的叶泉远比我认识的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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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突然中断，我又回到了那片……迷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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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时，【我】正骑着车向哪里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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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到了叶家宅邸，匆忙地向其中走去。
　　“要我说！把她放孤儿院里就行了。”一个嗓子非常破烂的中年男人这样说。
　　“这样……怕不好吧。”另一个随便应和道。
　　但【我】知道，那是虚情假意，所有恶毒的语言，所有宽恕的语言，都是高高挂起者无关痛痒的牢骚，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只是局外人，他们……只是想趁机发泄自己无所适从的情绪和正义感而已，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话会被广泛认可，但不会被执行，所以，只需要大胆言其所欲就行了。在快步向他们走去的同时，【我】的脑海中出现了这些话语。
　　“反正！叶峰也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怎么对他都不可惜！”破喉咙继续说。
　　尽管他们的话语是那样地软弱可笑，但……还是让【我】很不快。
　　“你说的‘吃里扒外’，是指共享自己的科研成果吗？”
　　“他在泄露我们行业的机密！”
　　“……”【我】无意同他争论，愚者是不会与人讨论的，他们只相信自己。
　　“叶泉由我收养，你们不必再多言！”
　　“……”众人一片纷纭，这是个对他们无害的选择，但他们并不甘心，似乎只有他们做出的决定才可以。
　　【我】没有多管，牵着那个怯生生的女孩就要走，她讷讷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反抗。
　　“我不同意！”那个男人发出反对。
　　“怎么？你还有更好的方案吗？”【我】瞥了他一眼，继续向门口走去。
　　“……”他不再言说，只能站在原地。
　　“等等！”稳坐高堂之上的老者开口。
　　“怎么……老头，你想拦住我吗？”【我】没有回头，不想再看他们一眼。
　　“……这四把刀……你们拿去吧，算是叶家给你们的补偿。”
　　“……………不用了，我会让她正常地生活，而不是成为想你们一样冷漠的人。”
　　“那是你们的选择，我不会多言，只是这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我】拿起刀，带着叶泉离开。“记住你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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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这样，突然的中断，突然颠倒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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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你会做饭？”【我】刚除灵回来，看到满桌饭菜不免有些惊喜？
　　“……”她只站在门前，低头不语。
　　“……嘿嘿，不好意思啦，今晚有突发情况，来晚了。”【我】蹲下对她说。
　　“……爸爸……做饭很难吃。”
　　【我】已经和她一起生活一个多月了，这是第一次出任务，毕竟，那种事对小孩子来说，难以接受。
　　不久前，城市中出现连环凶杀案，遇害者死相狰狞凄惨，叶峰夫妇前去调查……遇害，叶峰胸口被贯穿，叶峰妻子四肢被绞断……自此，这只灵便被列入最危险名单之一，尽管没人知晓他的真面目。
　　【我】久违地尝到了“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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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惆怅？”【我】趴在矮墙上，看着不知何处的地方发呆？
　　“诶？教授？”
　　“很奇怪吗，还是说……我给了你们一种死板的错觉？”
　　“……好像是这样，您讲课的时候很投入。”
　　“啊哈哈哈哈哈，那还真是……先不说这个了，你有什么烦恼吗？不妨说给我听听，开导学生的烦恼也是老师的任务之一。”意外地，这个眼里只有公式的男子让人感到安心。
　　“我……我想探求究极的真理，但我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进行……”
　　“……”
　　“……”
　　“……嗯……追求究极的真理吗。可以的话，能加入我的课题组吗？我会带你从不同的角度看待世界。”
　　“诶？您还有课题组吗？啊！不该问的……”
　　“嘛……只有我和我妻子知道就是了，哈哈哈。”
　　“只找了我一个人吗？”
　　“嘿嘿！”
　　“‘嘿嘿’是什么意思啊！”
　　“其他学生……都有自己的方向了，所以……我都被拒绝啦。”
　　“……我加入吧，可能是我不了解的领域。”
　　“哦？真的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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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的来说，这是不能完全公开的言论，我们换种表述方式就可以了。”
　　“还真是……不可言说的理论，不过……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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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我可以成为除灵师吗？”
　　“？”
　　“我可以成为除灵师吗？”
　　“……”他沉着脸，十分难看。
　　“教……授？”
　　“我……并不推荐，不过你很适合这份工作。”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除灵师是一份会让所有人后悔的工作。没有特殊的缘由，我是不会推荐的，不过，我并不强迫。”
　　“那我就当吧，正好我学过武术！”那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却成为了【我】最后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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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你的下盘很稳啊，练过吗？”【我】惊异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以前，爸爸不在家的时候，我会边蹲马步边看电视……”
　　“不愧是前辈的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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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撑拳！”
　　“喝！”一拳打出。
　　“好诶！小叶泉是武术天才！”
　　“……”小脸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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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哼～”我从后面一把抱住她，手指不断沿着她的腹腔移动，越来越下，越来越下……
　　“干……干什么？放开我混蛋！”
　　“找～到～了！”我轻轻耳语。
　　“什么？，你找到什！唔啊～”我轻轻地按压一下那个位置。
　　“你的……膻～中～穴～”
　　“dan……中？”
　　“从今天开始，我们学习穴位，你刚才已经见识了，打人很有用。”
　　“我……又没说我要打人！”她还是捂着穴位，刚刚下手重了吗？
　　“就当是课外知识吧。”
　　“那课堂知识是什么？高数入门吗？！”
　　“嗨呀～反正不会让你过早接触高等知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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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站
　　“嗯～叶～～～泉！有想我吗？”我狩猎归来，没想到叶泉会来车站接我，好高兴啊，抱抱她吧！
　　“唔！放开！放开我！”她挣扎出我的怀抱。
　　“抱着小叶泉明明很舒服的说！”
　　“我会窒息的！”好喜欢和叶泉在一起的生活啊，或许……我该考虑下不当除灵师了吧，诶？我？……我？有什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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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渚，你认为，对与错是怎么区分的？”古河与我并排坐着，如是说。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如果……我做一个实验……一个……处刑者与被诅咒者的实验……你觉得如何？”
　　“干扰现界？你想好后果了吗？”
　　“大不了，就死吧。”
　　“好生轻巧！”轻易放弃生命的话语，我向来是不喜欢的，但是如果是他说出来的话，我似乎并不反感，毕竟，他是个追求“答案”的疯子，一个无谓罪恶的人，一个尽情嘲弄的人，一个极尽悲观的人。
　　“人，总是要有个答案去探寻的，如果能为其献出生命……我愿称其为——意义。”
　　“还真是不得了的言论，你……究竟有多么小看生命，又，有多么热爱生命？”
　　“突然这样说……还真有你的风格呢。”他会心一笑，我们之间不算深厚的友情，便是以这样的对话为基础建立起来的，尽管我们彼此厌恶着对方，我们依然都走上了同样一条道路——追寻，或许，这便是同类相斥？。
　　“如果你扰乱了秩序，我会自己动手了结你的实验——甚至是你。”
　　“如果是你的话，你肯定对我想追寻的答案不感兴趣，很遗憾，我对你所追求的同样不敢兴趣。”真刺耳！“你只是行动者，而我，要成为解决者！”
　　“如果，答案就是一种无法改变的本性，是一种无法治愈的顽疾呢？你……又该如何成为解决者？”我知道他想追寻什么——对错的界限，不就是究极的正义，真正的良善嘛。
　　“那样……或许成为一个旁观者会好点——像你一样，不过，希望那一天不要到来。”
　　“如果你长得阳光一点，说话幼稚一点，或许你可以成为热血少年漫画的主角。‘我要成为正义的伙伴！’什么的。”
　　“哈，没办法，我更愿意做个‘反派’——不被理解之人。”
　　“呵！自比超人，你还真是不谦虚。”
　　“没必要在我面前卖弄你那些不算高级也不算专业的学识。”好想抽他！
　　“……”我姑且忍住怒气，“好想缝住你的嘴啊。”忍不住了，我最终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句话。
　　“说起来，你最开始打算做除灵师，也是和我一样的目的吧。”
　　“对，只是目的地不同而已。”
　　“不过，一个后进者却在除灵上远超所谓的除灵世家，你还真是不留面子啊。”
　　“就叶家那帮老顽固，你希望他们动手除灵？‘体修者就是废物！’哈！实际上他们会的也只有催动符咒了。”
　　“你这样，会让你的前辈很难堪哦。”气氛逐渐转向轻松。
　　“事实上，叶峰前辈已经基本脱离叶家了。”
　　“那个教授啊，平日像个风流的幽默家，一到讲课，仿佛就被夺舍了一样。真是符合你的理论——人就像海螺。”
　　“请不要把我的理论用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上。”我久违地喝了一口酒……味道好淡！额……冰块已经化掉了吗？“重新请我一杯，这杯不能喝了。”
　　“我想你的经济状况承担得起这小小的一杯的酒。”
　　“谁让你邀请我呢？”
　　“邀请你？邀请你来泼我的冷水？”
　　“你不也是相当嘴欠？”
　　“……服务员！再来一杯这个！”他举起我的酒杯，向服务员又点了一杯。
　　“好了，今天的台词就对到这里，明天演出，可不要掉链子了。”
　　“？”
　　我故意大声留下这样一句话就走了，当然，没有等到那一杯酒上来，不符合酒馆静谧气氛的一句，成功地将众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几秒钟，我快步离开，只留下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他现在该是什么表情呢？这感觉，远比抱着叶泉睡觉还要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