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进化》鬼辫

62、我相信他

　　时间停止，万物也停止运动。

　　“洛芒，你去吧，沈先生比较相信你。”薛朝拍了拍洛芒的肩膀说着。

　　洛芒点了点头，踏着虚空走向沈易。

　　“沈先生。”

　　沈易本在疑惑，为何周围都像静止了一般，所有人一动不动，仿佛空气都在此时凝固。

　　“洛芒？”沈易并没有放松警惕，左手摸上了端木诡一最初送给他的那把小刀。

　　洛芒没再靠近，向他解释了前因后果，同时也告诉了，他如今端木诡一的情况。

　　“你怎么、怎么证明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沈易双眼猩红，对于他听到的事情完全不敢置信。在他心里一直坚强的端木诡一，竟然在离开后变得意识不清，陷入了内心的漩涡。

　　洛芒指引着他看向远处，眼前的景象也随之变幻莫测。

　　“成功了！成功了！银河系外我们来了！”

　　红色的礼炮在蔚蓝的天空下格外耀眼，举国欢庆 ，沈易看着未来的自己，心中五味杂陈。

　　场景再次转化。

　　“我想他了。”

　　星光点点，身后是热闹的欢庆。

　　韩勒轻搂住他：“我想，他也在想你。”

　　沈易偏头看他，泪水终于从眼角滑落：“是啊，他也在想我呢！”

　　生命总会终止，沈易躺在与他最初相遇的“棺材”里。他的爱人握着他的手，没了从前的稳重，早已是泪流满面。周围全是朋友，有的掩面哭泣，有的闭着双眸、不敢相信，还有的面色凝重、尽显痛苦。

　　如今的沈易已老态龙钟。

　　“我的一生很幸福，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韩勒和——他。”

　　看完了自己一生的沈易早已哭成泪人：“我爱他，他也爱我，只是我们终究是错过了，我也终究只是他的过客。”

　　洛芒摇了摇头，说：“很抱歉，您处在低维世界我没法让您在见诡一一面，但我相信您能救他。”

　　令洛芒惊讶的是，沈易竟然拒绝了他。

　　“不，他是诡一，我了解他，哪怕是我也不能改变他的任何决定。”

　　“怎么会！他在低维世界的一生最重要的就是您了，他又怎么会……”洛芒停了下来，深深叹了口气，“抱歉，是我太过激动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您能尝试一下。”

　　沈易点了点头：“洛芒，我有个问题。”

　　“您说。”

　　“如果你还能回到低维世界，为什么诡一不行。”

　　“准确来说是可以的，但是他的精神体已经消耗太多了。您应该还记得当初诡一身体的不适，总是处于昏迷的状态吗。这就是因为低维世界对他的排斥以及他来到这里的精神损耗。

　　其他高维者来到这也是有损耗的，但他们并没有像诡一那样做出对低维世界实质上的改变。所以，他们的排斥现象没有这么严重。”

　　洛芒继续补充道：“原本所有高维者只分出了一部分精神体来到这儿，但后来诡一的真身也来到这儿了。他的所作所为本就违反宇宙法则，他这么做只会对他的消耗更大。”

　　沈易紧握着双拳，难掩心中的悲痛：“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原本分来的那部分精神体几乎消耗殆尽，他只有这么做才能指挥‘鼠猫’之后的战斗。”

　　“原来，他这么多的难言之隐。”

　　“是啊。”洛芒看着那端木诡一模糊的身影，“我以这种方式前来也同样有着不小的影响，诡一他没有能力再来看您了……我很抱歉。”

　　沈易随着他的目光看着端木诡一，在他眼中的诡一是清晰的，依旧洒脱且强大。

　　“诡一为什么要公布自己的身份，他明明可以用D的身份继续统领‘鼠猫’的？”

　　“我想有两个原因，一方面他需要得到人类的信任，另一方面是因为您。”

　　“我？”沈易不禁疑惑。

　　洛芒点头回应他：“没错，他最初的身份就是您的弟弟。如果您有‘鼠猫’这么强大的实力作为后盾，在他离开后，想来也是没有人会为难您了。”

　　这是沈易完全没有想到的。他是全球数一数二的研究员，本就受人尊敬，鲜少有人会有能力敢去挑战他的威信，当然除了那群领导人。

　　洛芒继续说：“‘鼠猫’独立于任何一个国家，但它更是一方霸主。纵使您的能力非凡，但总是受人限制，难免会让那群不知好歹的人生起杀心。”

　　洛芒的话里有话，但沈易一时想不出什么来，只能先把这句话记下。

　　“我明白了。送我回去吧。”沈易重新走回端木诡一的身边，向洛芒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相信他，请你也相信他。”

　　“我会的。”洛芒的身影渐渐消失，时间也开始继续流动。

　　沈易看着端木诡一原本是全都黯淡，如今已经恢复了右眼的双眸，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酸涩。

　　回到“鼠猫”的飞船后，沈易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哥哥，别哭。”

　　“你又要离开了吗？”即使知道结局，但沈易仍然想听端木诡一亲口告诉他。

　　“那你可不可以回来看我？”

　　端木诡一的话总是像万箭齐发，每根箭都争先恐后射入沈易的心脏。

　　“……我会永远记住，我曾有个哥哥”

　　我也会记得你的，诡一。

　　/

　　端木诡一离开后，沈易很快查到一些国家秘密组织了一个清剿组织，专门负责清除各个国家的顶尖人才。

　　在沈易举报并且该组织被消灭后，沈易也了解到为什么“鼠猫”会知道这个组织。因为这个组织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认为“鼠猫”和自己一样是清除异端的组织，试图拉拢“鼠猫”加入他们。还试图攻破“鼠猫”的网络防线，以此来取得与“鼠猫”的联系。

　　对此，众人都认为这个组织简直是个不知死活的蠢货。

　　/

　　在亲手解决了那个假冒的洛芒后，端木诡一就进入了一个新空间。

　　这里更像是一个殿堂，清雅却又不失大气。

　　端木诡一朝着殿堂的深处走去，最终停在了高处的宝座前方。

　　“端木诡一。”有人在叫他，“谁允许你靠近‘神’的宝座。”

　　端木诡一轻笑一声：“神？我不信神。”

　　那人好像是急了，忍不住训斥他：“大胆！你怎么可以亵渎神明！”

　　端木诡一环视了四周，没找到声音的源头，索性直接坐上了宝座。坐上的那一瞬间，周围的事物瞬间变换。原本素雅的殿堂瞬间变得金碧辉煌。宝座也从木质变为纯金。

　　声音的主人也出现了，正是宝座之下跪着的数千人的其中一人。

　　“你、你、你怎么可以坐上神的宝座！”所有人都跪着低着头，唯独此人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端木诡一。

　　端木诡一翘起二郎腿，看见了一旁配着枪类似护卫的人，一时玩心大发，指了指那两个护卫，又指了指站着的那人，说：“他，该死了。”

　　原本只是想逗一逗他们的端木诡一惊讶地发现，那两个护卫真就听了他的命令，走向了说话的那人，随即一枪爆头。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那人只是肉身死了，精神体随后暴露出来，但却被其中一个护卫一手捏死了。

　　端木诡一愣了两秒，随后反应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

　　“看来你们的神也没什么实力啊。如今，我顶替了它的位置，希望以后没没人再忤逆我，否则下场就和这位一样了。”

　　看着脚下众人恐惧到发抖的模样，端木诡一感到无比的兴奋。

　　当然了，端木诡一不能真的就成为他们的“神”，其余就不管不顾了。

　　他试着问他所在的地方、发生的事情或是其他任何东西。

　　但他好像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干扰，明明看见他们张嘴说话了，但就是听不见，哪怕端木诡一想看唇语，可也因为什么而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

　　于是，他试着寻找其他出口，可他无论怎么远离宝座，最终都还是会回到宝座。他有些后悔杀了那个会说话的人。

　　端木诡一越来越暴躁，他在每尝试一次失败后，都会命令护卫去杀了不顺他意的那群下贱的人。

　　没有白天与黑夜，蜡烛没有燃尽的迹象，那群人越来越多，殿堂也越来越大。

　　“死！都该死！”他抢过护卫的枪一通乱杀，子弹似乎永不尽，直到端木诡一没有任何力气再拿起枪来，他才停下来。

　　血流成河、横尸遍野，他就躺在血泊中就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等到他恢复了一点体力，他丢了枪，几乎是爬的回到了宝座上。

　　他握紧右手的手腕，喃喃自语：“我想回去了，想见你……抱歉，我想不起你来了。”

　　意识逐渐模糊，他太累了，必须休息一下了。

　　希望梦里能见你一面。

　　——
　　“这是哪里？”端木诡一醒来时，已经不是富丽堂皇的宫殿，而是熟悉但又陌生的房间——他的家。

　　“诡一？诡一！你、你清醒了？！”洛芒惊讶地看着端木诡一，眼中的泪水一瞬间流下。

　　“我回来了？”端木诡一环顾四周，看见了许多熟悉的面庞，是那群高维者和叁号。

　　大家似乎都是又惊又喜，叽叽喳喳地说着关心的话。

　　洛芒示意他们安静，待他们都平静下来后，问道：“诡一，你有没有不适的地方？”

　　端木诡一还没有忘记自己亲手杀了洛芒，他捧着洛芒的脸仔细打量。他又看了看他在低维世界送给洛芒的那条手链，这条手链本来是给洛芒保命用的，后来没用上，被他带回了高维世界。这条手链也是当时他区分那个假冒洛芒的关键之一。

　　还好，端木诡一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他抹去洛芒的泪痕，说：“我很抱歉。”

　　洛芒感到奇怪，继续追问：“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端木诡一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再提了，那段经历让我忘记了很多东西。”

　　端木诡一再次看向右手的手腕，看见了手腕上的红绳：“这条红绳是我的、我的……这是谁送给我的？我怎么还没有想起来！”

　　端木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段记忆成了空白，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端木诡一无助地看向洛芒，委屈的泪水打湿了他的睫毛：“洛芒，我竟然忘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