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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堕入逆天之恋，须经五世轮回情劫，方得以超脱。
——题记
春城无处不飞花，
寒食东风御柳斜。
日暮汉宫传蜡烛，
轻烟散入五侯家。
又是一年春临大明朝，草长莺飞，桃红柳绿。微风抚过一池春水，涟漪圈圈。幽幽琴声自湖心亭飘渺而来，曲调轻柔舒缓，如沐春风。
池塘边，延展出一块平台，一锦衣少年正于此练剑，虎虎生风。
琴声柔美，剑术威武，似格格不入，却又有种莫名的协调于其中，不可言喻。
剑尖一挑，平台边的一片桃花拈于剑上，手腕翻转，轻飘飘的花瓣竟直直飞入亭中，落在琴弦之上。
琴声戛然而止。
锦衣少年急忙收剑，飞身入亭。“怎么不弹了？”
“琴声已乱，如何再弹？”弹琴人难得薄怒，低沉的脸色好不吓人。
“我……”少年不知所措，看着他抱起古筝大步走出亭子。
“哥——”少年边喊，边紧随而去。“哥，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生气呀。”
前面的公子依旧无语，不理会弟弟的讨饶。
“哥——”少年再次大叫，一把拉住兄长手臂。他是习武之人，手劲自是很大，哥哥不由得被他拉了个趔趄。“啊，哥，对不起对不起，我用劲太大了吗？你没事吧。你别生气呀，我不是故意的。”他忙不迭道歉。这一番焦急之中，早已面红耳赤。
身着素衣的哥哥，看到他这副模样，实在隐忍不住，终于笑了出来。这一笑，如冰融花绽，水漾莲心。
“原来你骗我！”看到哥哥笑了，少年便知雨过天晴了。
“要是整天跟你生气，我恐怕早就活不到现在了！”他一回手，将古筝交给弟弟抱着，自己悠哉悠哉地慢慢踱步。
琴者，不可离琴。他从不允许别人擅动他的琴，但是他却习惯于将它交给他的弟弟抱着。这似乎，是从小便有的习惯了。
“大少爷，二少爷，老爷正找两位呢。”远处跑来个家仆，告知他们二人速去书房，老爷有事相商。
程家书香门第，前代曾有人高中状元，亦有人作过太傅。这一代的程江栩老爷现任通政司参议，正五品。程江栩膝下两子，长子濯昙，刚及弱冠，文秀优雅，年纪轻轻便已任职于翰林院，次子灼曜，年方十八，武功非凡，是程家难得的武将，刚在兵部任职不久。
“给爹爹请安。”濯昙与灼曜两兄弟进到书房，见到父亲正坐于桌前，似有心事。
看到两个孩子，程老爷眉头微展。兄弟俩相貌堂堂，气度不凡，又听话懂事，绝不惹是生非，从小便不由他操心，比起同僚为不长进的不肖子着急生气，自己不知幸运多少。
“爹有事？”濯昙问。
程父沉吟片刻，“下月十六便是圣上寿辰，为父正在想贺礼。”
原来是为了皇帝的寿礼啊。自古君王寿诞哪一次不是大排宴筵，极尽奢华。还好当今皇帝年纪尚轻，不太在乎寿诞，有传闻说此次只是在御花园赐宴，受邀的仅限于五品以上官员。
“去年不是有人送来一对夜光杯吗？爹爹可以把这个当寿礼呀！”灼曜难得头脑比大哥快，有点沾沾自喜。
“夜光杯皇宫里不知有多少，送去有何意义？”程父微叹。
濯昙道，“要是照这样说，天下都是皇上的，送什么不都是拿皇上自己的东西送自己？”
“就是啊。”灼曜暗忖，这种事每年都要为难人，实在无趣。
“哎，皇上是新君登基，虽说咱们程家不想借此攀附权贵，但也不能在皇上面前失了礼数呀。”程父眉头再次紧皱。
“爹爹不用担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总能想到办法的。”濯昙宽慰道。
从书房出来，已是黄昏。兄弟俩默默想着贺礼之事，没有多言。终于还是灼曜受不得寂寞，先开口，“哥，放心吧，没事的。每年不都送礼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不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登基，朝廷会有多少变化，谁也说不准。爹说不担心，也是在宽慰咱们，宽慰他自己。这次的寿礼非同小可。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没，没什么。”濯昙欲言又止。因为他也不确定。可心里，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灼曜，你也到兵部任职了，算是大人了，做事要有分寸，千万不可再胡闹，不能让爹操心，不能给程家蒙羞，知道吗？”
“知道了，哥——”灼曜掏了掏耳朵，哥哥最近越来越唠叨了，每天都要念上一番，什么为官之道啦，处事之道啦，听得他耳朵都长茧了。从小没了娘，爹又忙于公务，他们兄弟一直相依为命，感情甚好，哥哥更是对他疼爱有加，只是哥哥个性太过温柔，小时候经常被人欺负，偏他生的孔武有力，自然担当起保护哥哥的责任。可一旦回到家里，哥哥便比十个娘都会照顾人，让他至今都很依赖。
濯昙叹了口气，“谁让我自小身子不好，身为长子，却不能为爹分忧解难。爹又这么疼我们，什么事都依着我们。我喜音律，爹就一味宠着我，从不逼我在仕途发达。爹实在是世上最好的父亲了……”
灼曜看着藤架下哥哥的身影，被夕阳染着光晕，那么迷离，虽近在咫尺，感觉却好似渐行渐远……灼曜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哥哥就要离他远去。他突然紧紧抓住濯昙的衣袖，迎上了哥哥诧异的眼光。
见灼曜没有说什么，濯昙也没问，只是任他拉着衣袖。兄弟俩就这样倚在藤架旁，看落日余辉，看暮色四合，好似时间可以永远静止在这一刻，在这平静无波的最初……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