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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022/5/27(13) ...

  •   “你做好心理准备。虽然我把他整活了,但大脑受到的损伤几乎不可逆,所以……”
      “闭嘴。开门,然后滚蛋。”
      医生摇了摇头,遥控开了那扇门。
      纯白色的房间,他坐在最中间。
      脑袋上链接了许多线,身边皆是些数据跳动的仪器。
      房间里光线不太好,只有一盏白炽灯悬在他头顶。
      他低垂着眼,双目无神。
      突然感觉这里好冷啊,好害怕。
      但我一点都不想从这里出去。我愿意永远留在这里。
      我缓缓靠近他。
      病号服,27岁,呆呆愣愣的,好小一只。
      “……哈哈哈哈。”
      因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竟开始傻笑了。
      他抬了抬眼,又垂下去了。
      我到了他跟前,蹲下身子试图与他进行目光交流。
      他只躲闪着。
      “……混蛋。”
      他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我绕过那些复杂的线,捏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了过来。
      “老子才没你那种耐心。什么成长的机会什么一起承受错误……蠢货才会干。我以前线总指挥官的身份命令你,看着我,清醒一点。”
      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他竟笑了起来,气音在封闭的空间中回荡出诡异。
      “你已经退伍了,我已经对外宣称死亡了。”
      “你的话算个屁,”我又逼近了些,“什么奇才,不过是个自负的笨猪。”
      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了一道光。
      “喂,你以前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什——”
      好冷,好冷,好冷啊。
      没有一点温度,一点都不软。
      “我想玩狙了,但我不太会,能不能重新教教我?”
      他毫无血色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挣脱了我的手。
      “……蠢货。”
      “你才是。”
      “蠢货。”
      “你才是。”
      “蠢货!!!”
      “我录下来了。”
      我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录音笔,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也知自己失态,别过眼去。
      ‘蠢货!!!’
      ‘蠢货!!!’
      ‘蠢货!!!’
      “……别放了。”
      “那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谁?”
      ‘蠢货!!!’
      “……我是前狙击营营长。”
      “不对。”
      我将一根遮挡了他视线的连接线拨开了些。
      “你是我机缘巧合认识了7年,心心念念爱了6年,并肩作战行了1年多,苦苦寻找了4年的混蛋笨猪。”
      ‘蠢货!!!’
      “你说得对,我也是蠢货。我不懂自立,只会留在老营长给我的舒适区里;我不懂成长,你给的机会我一次都没抓住;我不够强,连个小医生都打不过……所以我走了最艰难的那条弯路,披荆斩棘,一路上遇到也错过了好多。但只要你不嫌弃我,纵使我满身鲜血伤痕,亦会拥你入怀。”
      “蠢货。”
      医生说的对。我就是一只狗。
      以前我是被他步步带大的废物小奶狗。
      现在我是他的藏獒。
      他的靠山。
      亦是他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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