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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选衣战术 ...

  •   大年初一的早晨,阳光明媚,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七点十五,白其青起床洗漱,然后去厨房给江秋也做早饭。
      昨天晚上江秋也搓了汤圆,白其青从冷藏里拿出来,一骨碌倒了十二个进冷水锅里,每人六个。
      白其青打开昨天晚上定时煮白粥的电饭锅,热气直往上升,她用陶瓷勺子舀几勺到碗里放下来凉,差不多舀到碗三分之二的地方,等吃之前再添三分之一,冷热混一混,吃到嘴边刚刚好。
      白汤圆浮上水面的时候关火,稍微焖一会,然后捞出来放在碗里凉,不能焖太长时间,否则小小的汤圆可能会胀得很大很大。

      七点二十五,江秋也起床洗漱,带着起床气磨磨蹭蹭一会。
      白其青开始做凉拌芹菜。
      撕掉芹菜外面的老皮,用手掐掉或者用刀切掉芹菜叶,然后清水洗净芹菜,热水泡一下芹菜和香干,三五分钟过后捞出来切成小丁状,装进一个透明碗里,淋上酱料,一点生抽、糖、盐,最后用筷子拌一拌,充分染上酱料。
      白其青从橱柜里拿出两把勺子,捧着玻璃碗出去放在餐桌上,两把勺子搁在碗边。

      七点三十五,白其青添上最后三分之一的白粥,然后从锅里舀一点煮汤圆的水淋浸汤圆,接着端出厨房。
      此时,正好江秋也磨磨蹭蹭地走到餐桌,然后坐下拿起筷子吃早饭。
      一切如流水般恰到好处。
      吃完早饭,江秋也又抱着个笔记本电脑去书房工作了。

      二月份的年也很快就过完了,江秋也闲来无事又随便出去晃晃,顺路去看看罗老板有没有开门呢。
      好久不见了,江秋也走到后面的公园的时候才注意到老银是真的不在了。
      一棵只有老银一半高的桂花树稳稳地栽在那里,因为是移栽过去的,桂花还没适应如今的气候,依旧是当初那么绿。这么一看,隔壁的老杏就有些唐突了,光秃秃地站在那里,被寒冷的风裹挟着。

      以前只要走到老银身边,江秋也都会摸着粗糙的树皮,看着挂着的营养液,小声地说:“老银要快快好起来。”
      甚至在自己生日的时候,就算忙了忘了,不买蛋糕插上蜡烛许愿,也要站在阳台上看着圆圆的月亮许愿,希望老银好起来。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老银已经走了。
      江秋也捏了捏老桂翠绿的叶子,第一次同它讲话:“老桂加油,带着老银的希望活下去。”
      当然,老杏也是一样。毕竟都和老银一起生活了五年了,至少江秋也从认识它们到现在是五年,肯定不用多说什么,邻里之间的感情还是有的。
      一起活下去。

      江秋也就是很奇怪,有和别人与众不同的地方,喜欢和小生物一起玩,例如动物、植物,会同它们讲话,虽然对方肯定听不懂,还喜欢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跟谁说话,整天和界门纲目科属种打交道,当然多多少少会偏爱一点这些有明显细胞壁和细胞核的小生物啦。
      不是她骄傲,她和好多树都是好朋友,好多鸟也是。
      虽然只是单方面是。

      四月,下了一阵小雨,密密麻麻地落在刚长了嫩叶子的树上。
      早上八点不到,江秋也步行去七夜,路过忆七公寓旁边的一个小区时,一棵茂盛的垂丝海棠栽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粉嫩嫩的海棠花从院子里的围栏伸出来,花枝招展。
      江秋也靠近看了看,粉里透白的五片花瓣贴合着中间的花蕊,椭圆形的叶子也十分可爱,在枝干处挂了一个介绍植物的牌子。
      江秋也笑起来,好久没看见这样有心的人家了。

      她定睛一看:海棠是苹果属(Malus)多种植物和木瓜属(Chaenomeles)几种植物的通称与俗称。代表植物海棠花(学名:Malus spectabilis)和木瓜(学名:Chaenomeles sinensis)都是蔷薇科的灌木或小乔木,为中国著名观赏树种,各地习见栽培。园艺变种有粉红色重瓣者和白色重瓣者。
      ???
      大部分介绍牌都是摘自于某度,因为大家也不是特别了解每一种植物的习性的。
      可是这就离谱。
      介绍的第一句话本身是没有歧义的,但是它放在垂丝海棠身上就有歧义了。海棠有苹果属和木瓜属两种类型,而垂丝海棠只属于苹果属。

      江秋也左看右看,发现这户人家门口有一辆白色的小轿车,里面放了一个电话号码,估计是防止停车挡路方便挪车的吧。
      江秋也拨通了电话,“喂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问一下你是车牌号xxxx的车主吗?哦好。那你是不是住在xx小区xx户,哦好好。你家院子里的海棠树,对对,那个介绍牌……写错了。虽然垂丝海棠也是海棠的一种,但是直接按照海棠的属性去处理是不对的,啊,你可以去某度搜一搜垂丝海棠,嗯对。不好意思哈,职业病职业病,谢谢。”
      现在才七点多,可能有些人还没有起床,迷迷糊糊被一顿轰炸肯定不好受,而且户主肯定会认为电话是自己车的问题或者是物业找什么的,结果江秋也直接来一句“你家院子里的海棠树”,真的很莫名其妙诶。

      第二天江秋也经过海棠花的时候,发现牌子还是没有改。她再次拨通了昨天的那个电话,人家用一句“已经在定做了”堵住了江秋也又要说一番学术用语的嘴,然后江秋也尴尬地说“好的好的不好意思打扰了”。
      之后江秋也再去看海棠花,牌子已经改过了:垂丝海棠(学名:Malus halliana Koehne)是落叶小乔木,树冠开展;叶片卵形或椭圆形至长椭卵形,伞房花序,具花梗细弱下垂,萼片三角卵形,花瓣倒卵形,果实梨形或倒卵形。
      微风吹过,花瓣稍颤,仿佛粉红的墨坠入无涯的空气中,如芳香般弥漫。

      五月的风吹起来就有些暖和了,渐渐往正经的夏天走去,落光的树枝又长起茂盛的叶子。
      “喂教授,嗯嗯,啊?明天吗?有,有啊,当然有时间,好我知道了,嗯明天见。”江秋也挂了电话,先放空冥想了一会,然后猛地站起来跑进卧室。
      江秋也打开卧室的衣柜,从挂着的几件衣服里挑出四件扔到床上,然后盯着它们又思考了片刻,弯腰收起两件,挂回柜子里。
      左手拎起其中一件,右手拎起另一件,江秋也走到门旁边的镜子前举了举衣服。就这样两只手举着衣服轮流贴在身上两分钟,还是没决定下来穿哪件好。

      “白阿姨——”江秋也拖长了尾音喊道。
      白其青走过来问:“怎么了?”
      江秋也转过身,面对白其青,举着两件她纠结了七七四十九遍的衣服问:“白阿姨,你觉得哪件好看?”
      白其青看了两秒,蹙起眉头,感觉很难选,然后她开口:“都很好看啊。”特别是穿在你身上。
      江秋也也这么认为,但是总得选出来一个。

      她举起左手的那件,“这个是白衬衫配蓝色紧身a字裙,还有点百褶裙的感觉,我再扎个高马尾,纯纯的一个校园风好吗?青春活力美少女。”
      她又举起右手那件,“这个是黑色长款紧身连衣裙,很显瘦,你现在看不出来,穿上去腰这块特别细,我可以低低地盘个头发,文静优雅的风格就出来了吗?端庄大气的少奶奶就是我。”
      江秋也说的好像在给白其青销售衣服,口才一流。
      白其青忍俊不禁,但是第一件腿露得多,第二件腰太细,都不太适合穿出去给别人看。

      白其青也纠结了半天,最后道:“第一件吧。”
      江秋也正经地点点头:“嗯,那就这件了。”
      “我去一中给他们上课一定会惊艳到他们的,说不定都认为我是学生呢,穿这么年轻。”
      “?等下,你去一中上课?”白其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嗯对啊,”江秋也手上摆弄着白衬衫,“教授让我和他一起去,和以前一样,他先上一节演讲课,然后我上一节公开课。”
      “上什么?植物学?”
      “严谨一点,应该说是生物。”

      “不行。”白其青突然说。
      江秋也抬起头,“什么不行?”
      白其青看着江秋也手中的白衬衫说:“啊,我突然觉得白衬衫不好看了,你应该穿这个。”
      语毕,白其青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她认为稍微像样一点的衣服。
      “卫衣?就这?”江秋也目瞪口呆地看着very very普通的紫色卫衣和蓝色牛仔裤。
      “嗯。”
      看着白其青正经的表情,江秋也还是妥协了,穿了她八百年都不会那么搭配的衣服。
      要么是上身紫色卫衣,下身穿一条黑色的半身裙,要么是上身紫色卫衣,下身是一条白色的休闲裤,前面的卫衣稍稍掖在裤子里面,后面的就平常放好。
      要么是上身酒红色紧身衣,下身牛仔裤,要么上身白色花边泡泡袖,下身牛仔裤。
      Fashion girl江秋也觉得紫色卫衣配牛仔裤很土,虽然但是,她可没有说白阿姨眼光不好。

      市一中门口。
      “教授,我来了,没有迟到吧?”
      “没有,你怎么穿成……这样?”
      江秋也如霸道总裁般冷冷一笑:“呵。”女人,你这是在质疑我的眼光?
      “觉得不像你的风格啊,别站着,边走边说。”教授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江秋也挪动起来,“是吧,本来我是打算穿校园清新风的,呵,结果天有不测风云。”
      第一天是教授上演讲课,不能算是演讲课,就是教授讲一讲某一章节的内容,让同学们了解了解。
      第二天是江秋也上公开课,就是把昨天教授讲过的再上一遍,只不过这一次需要同学们的互动,积极举手发言,而不是一脸茫然地坐着听老师讲,因为有校领导和实习老师在后面听课。
      正常程序都会走的,比如班主任或者任课老师挑几位有能力发言的同学,把问题和答案都告诉他们,然后配合着说出来就好了。在快要结束的时候,还会发一张随堂小练,同学们翻着书写写,混混时长就好了,等到一下课,那张可怜的练习纸就不知道被塞到哪了,反正老师也不收。

      第二天结束后,闻语就打来了电话:“金枪鱼同学,请问你上完课了吗?”
      “嗯,七夜见吧。”江秋也挂了电话,和教授说了拜拜就走了。
      “怎么样,还顺利吗?”闻语吃着提拉米苏问。
      “当然了,江秋也出马,关羽张飞都要给我让道好吧,”江秋也戳了戳桌子上的多肉桃蛋,“做随堂小练的时候,我不是随便在过道里走走吗,我发现有个孩子都不装装样子,直接趴桌子上在书上画火柴人,幸好旁听的领导没有起身看。”
      “怎么可能起身看呢,最多做做笔记。”闻语说。
      江秋也摇摇头:“那可不一定。我记得我初中的时候上公开课,老师在台上讲,我又不用回答问题,我就低头玩,在生物书上涂涂画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当时把灰喜鹊涂黑了。然后有一个旁听的老师起身浏览的时候,正好站在我身后,我当时就觉得我身后阴森森的,回头一看,哈,那个老师的眼神我永远不会忘。”
      “然后呢?他有没有告诉你班主任?”罗夜之探头问。
      “没有。”
      罗夜之:“啊。”
      江秋也转头看了看罗夜之,“罗老板,我怎么感觉你这么惋惜呢?”
      罗夜之转移话题:“江小姐,您的雪媚娘好了。”
      江秋也用叉子戳开雪媚娘的肚子,是奥利奥碎碎,“没有草莓的吗?”
      “回江小姐的话,没有。”
      江秋也将就着吃完了奥利奥味的雪媚娘。

      “三文鱼你干嘛呢?和谁聊得这么酣畅淋漓?”
      闻语一直拿着手机,指尖快速地敲字,“没谁,黑子。”
      “你不会还在看《我是练习生》吧?”
      闻语抬眸看了一眼江秋也,“屁,早结束了。是陆妄的微博,有营销号传他要成团了,黑子又再骂他。”
      江秋也略有耳闻,当时闻语看《我是练习生》的时候,一直在和江秋也讲陆妄怎么怎么样。
      “那不是挺好的吗?”江秋也问。
      “是挺好的,”闻语顿了顿说,“但是黑子阴阳怪气他现在才成团,说什么会过气,毕竟都二十七岁了,酸黄瓜吃多了吧,嘴那么臭。”
      江秋也没说话,确实,二十七岁是有点大,很多公司抓出来培养的都是十几岁的小孩,更何况陆妄已经做了七年的练习生,在许多老师的伴舞里就有他。
      都快和白其青一样大了,江秋也感慨一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选衣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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