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见面就脱衣是礼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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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公元2042年，地表已经没什么人了。
十几年前北极冰盖融化，远古病毒释放在大自然中，不断掀起瘟疫狂潮。
医学虽在那段时间内也曾突飞猛进，却还是快不过病毒变异。超级细菌、超级病毒空前汹涌而至时，人类终于见识到了真正的灭顶之灾。
起初几年人类顶尖富豪尚能自保，待瘟疫先是席卷哺乳动物和鸟类，再无差别浸润到爬行动物、鱼类、虫类中···生物灭绝狂潮的同时，皇石大火山爆发了。
科研至此休止，文明暂时被灾难吞没。
如今末日来临，原政府武装在世界大战中磋磨殆尽，平民幸存者绝境求生，流荡天涯。只有极少人有幸将意识数据上传云端，而身体封冻于地下无菌室，如果五十年后不能醒来，就无痛苦慢慢消解。
这些人在云端自居是蓝星球主人，但他们早已经不是蓝星球‘人’了。
————————正文第一章————————
人类文明消失，但人还没有消失。
火山灰遮蔽造成的小冰河纪已有三年多。上个月开始极夜渐去，天地已能朦胧见物，抬头隐约可见太阳如玉盘，蒙蒙发着白光。
如果日子没数错，现在应该是2045年6月，二十岁的莫历从防空洞里走出来，她是灾后106个幸存者中，唯一活到今天的。
莫历回身望了望防空洞，此时睡在洞口边那具僵硬冰冷的尸身，是与她相依十年，最后的好朋友。
“天亮了，丹丹。”莫历用纱巾半遮着眼，似是无法适应光。
莫历自言自语，跟好友告别：“我走了，我不想吃掉你。”
“虽然说好每个先死去的人都自愿献出身体为食，换一种陪伴方式，但我不想用这种方式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会永远记得你。”
“如果还能有幸和人类共同生活，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走了，祝福我吧。”莫历裹紧身上布袄，不再回头。
朦胧的灰色枯木林子半笼在霾中，莫历踏着风沙没有方向，漫无目的走了很久，饿了就近扯把新发的蕨芽嚼一嚼，累了就用面巾裹住头靠一靠，回去的路找不到了，在外露宿睡去的话···恐怕就真是走到哪，就随便死在哪了。
没有退路，往哪走都是向前，莫历看了眼自己的冻得麻木的赤脚。
“阿嚏——”
莫历隔着面巾揉揉鼻子，十年没生病才侥幸活到今天，难道这就要感冒了？
“谁？”远处窸窸窣窣一阵，传来人言：“不说话，就开枪了。”
莫历心中一喜，磕磕巴巴回答：“我····我是人类。”
那边嗤笑一声，问：“人？几个人？”
“一，一个。”那边话音刚落，莫历连忙回答，难掩兴奋：“原来世上真还有人，还有人。”
“人？我们哪里还算人，我们连畜生都算不上。”
说话的人随着不断走近，身影从雾霾中渐渐清晰，越近越看着像是根裹着破风衣的瘦长的竹竿。
虽然这竹竿瘦得有点丑，但··能再见到人，就已经像是即将溺毙的人，抓住了希望的浮草。莫历扯下面纱，开心地朝竹竿呲着牙，尽量想笑得友好。
“凶什么？”竹竿不由分说，过来就先将莫历双手反绑，并扇了她一爪子：“还想咬人？”
被误会而已，莫历也不觉得委屈，低声解释道：“不是···我在笑。”
“难看死了。”竹竿从后面推她一把，赶着她往前走，审问：“叫什么，多大了，从前是什么性别？”
“我叫莫历，今年二十岁，从前到现在都是女孩。”
竹竿冷笑一声：“呵，真是倒霉，出生在人类文明最繁荣的2025年啊。”
莫历双手垂在身后，自然放松状态下显得有些松垮，竹竿一把拉住莫历的肩，让她站好别动，重新绑紧。
“怎么就倒霉了？”莫历扭了扭手，十分顺从地配合他绑。
竹竿瞥了眼莫历纤细的手，直接将绳子拉到最紧，完全没有绑松点的意思。“出生即巅峰，往后的人生，便是见证世界不断崩塌，还不够倒霉？”
“哦，那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那竹竿上下打量她，并不回答问题，而是问：“你现在还是女的，身上性征还有吗？”
莫历想笑，又不敢笑：“这是什么问题，我一直都是女的。”
“那够倒霉的。”竹竿突然站定，叹了口气：“你走吧，以后不要被被人抓住。”
群居是人类的动物本能，特别是莫历这种超级怕孤独的，她既然好不容易遇到了同类，就绝不会愿意继续独行。
莫历虽被绑着手，但脑袋却可以往竹竿怀里钻，边拱边哀求道：“我不走，我没地方去，只要不立刻吃我，永远捆住手都行。”
“别看我，我跟定你回去了。”
竹竿见她无处可去非要赖着，说：“你会后悔的。”
莫历：“为什么？难道比独自死在野外还难受？”
竹竿没说话，而是顾自将自己身上棉衣解开，迎着寒风展开，给莫历看自己赤身。
光天化日，一言不合就脱衣服，这是做什么？莫历有些害羞，连忙偏开头去：“你好瘦，都是排骨。”
竹竿：“往下面看。”
难道他是幸存的变态？莫历偏开头，不愿意去直视那满是疤并不美妙的身体。
“不愿意看算了，反正也没什么看的，毕竟什么都没有。”
竹竿叹了口气，将棉衣再次裹紧，若有所思地说：“确实你也没地方去，肃甘沙边境到敦沙这一片都被我们搜过···”
“病疫和辐射让绝大部分幸存者失去了性征，无论男女···身体那些用于繁衍生息的器官都萎缩、干瘪、脱落、闭合···基因在恶劣的环境选择了停止生育，主动走向灭绝。”
“我们那里已经算不上人类社会了，我们甚至连人都不算，你还想来吗。”
我们？那就是一群人的意思！能和同伴活下来，这是多么幸运的事啊！他为什么这种情绪？莫历一句‘想去’卡在嘴边，只是，她不知现在要如何安慰这根散发着巨大悲伤的竹竿。
她也不好意思说，我枪法很准的，我去了不会白吃白喝，我可以帮你们打猎。
她只好按照旧伙伴们互相安慰的方法，走近去踮起脚，在竹竿额间轻轻落下一个吻。
竹竿被吓得一激灵，连退三步··带着警觉问：“干什么？”
莫历说：“我想安慰你。”
“谁要你安慰！”竹竿凶巴巴地问：“你确定，你的身体还是女性是吧？”
莫历点点头，竹竿又说：“也好，这是个立功的机会，走吧。”
莫历立刻乖乖跟上去，小声说：“那你不要难过了。”
“我不难过，我很快乐。”竹竿说：“欢迎来到炼狱，女孩莫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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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的墙壁没有缝隙，顶上风窗在转，却看不到外面。
莫历被丢在床上，看看周遭，确定这里应该只是个普通房间，而不是厨房或屠宰场。
“你是女孩子呀？真的吗？”两个同样纤瘦的人围过来打量莫历一番，声音尖细：“我们以前也是女孩子呢，不过现在不是了。”
然后她俩对视，一个问另一个：“幸好不是了，是不是。”
初来乍到安危不明，莫历身子微躬抱紧双手，心里联想着待宰幼兽的模样，眼巴巴地望着二人，让自己浑身散发出请君欺凌的柔弱气质。
“啧，吓到她了。”另一个回身打了一下同伴的手。
莫历深吸一口气，心中幻想练习了无数次的打招呼，终于用上：“你们好，我叫莫历。”
“莫历，我叫刘大飘，她叫李勾勾。”刚刚打人那个说。
李勾勾：“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是不是骗我们的。”
“···”世人已经这样奔放了？才见面就动不动脱衣服，莫厉难免吓得后退。
可是一张单人床能躲到哪儿去呢？
“来我们基地混，总要验明正身才是。”见她躲，李勾勾道：“我们最讨厌骗子。”
刘大飘十分赞同李勾勾的提议，联合起来不顾莫历反对，上下其手将她衣裳掀开，仔细看过。
屈辱吗？屈辱。难受吗？难受。莫历只能咬着下唇，告诉自己：“末日洗礼过的人，早就没有羞耻心和道德负罪，做事总要直接许多。
想留下跟别人一起居住，就要先忍受别人的信条，不能让人觉察到危险，也不能怪人不礼貌。
要合群。”
尽管莫历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也接受了现实。但是旁人看来，她模样却是衣衫不整，咬着下嘴唇泪水涟涟，眼中的委屈情绪都快溢出来了。
“会哭，还真是女孩。”刘大飘抹了把莫历的泪，笑道。
李勾勾从兜里拿出一包褪色的充气口袋，塞在莫历手中：“吃薯片吧，这是我们迪哥送你的礼物。”
薯片自然是吃过的，莫历看了一眼那包装，说：“过期了···”
李勾勾：“才十三年嘛。”
“怎么，还有人嫌弃我最喜欢的零食？”人未至，声先至：“可惜早就停产了。”
李勾勾：“迪哥。”
刘大飘：“迪哥。”
莫历看了眼这位迪哥，年纪不大穿得还算干净，跟着喊：“迪哥。”
迪哥大摇大摆走过来直视莫历，似笑非笑，表情有些邪气：“你好啊，我的女孩。”
莫历低下头，有些羞赫：“你好。”
只是最简单的打过招呼，这位迪哥也···率先开始自解裤带，并问：“你想不想现在看看老子健壮的身体，毕竟老子是这里唯一的男人。”
“？”初次见面··莫历心想，这一窝人打招呼都这么清奇。
“我们抓紧时间，争取生下极夜后新时代的第一个孩子，开启新的人类起源。”
莫历惊呆了，她能装可怜，能忍受欺凌，却一时无法接受要出卖身体换生存：“一见面就要生孩子？”
李勾勾轻笑，神色兴奋又诡异：“你可是这儿唯一的女人呢。”
迪哥狠狠抓住莫历的手臂，一边扯莫历的棉衣，一边说话，欲将李刘驱赶出去。
“好了，我们要办事了，你们走吧。”
李勾勾与刘大飘慢慢退到了门口，频频回头，看着莫历被欺负得尖叫挣扎，又被破布捂嘴，只能哭着呜咽。
刺激！李勾勾与刘大飘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兴奋劲儿，鼓励着她们留下来扒着门看热闹。极夜里苟活三年半，谁还不是个变态呢？
床上二人扭成一团，施暴的男人忽然顿住，吼：“你们先别走，我不太会。”
李勾勾与刘大飘：“···”
迪哥摁着莫历，扭头来问：“要怎么搞来着？”
生物繁殖这种自然行为？刘大飘抓抓没什么头发的头：“这种事应该是天生就会的呀。”
迪哥：“老子不会。”
“诶，你就把那个硬塞进去啊。”李勾勾吊着嗓子，冲那边答。
迪哥：“怎么塞？”
“···”这种事，他居然问得这么理直气壮。
刘大飘忍者笑，还是李勾勾答：“硬塞呗，把破布塞进石头缝里，怎么塞。”
须臾，迪哥有些沮丧：“塞不进去。”
难道上前近距离指导？无性别人士刘大飘和李勾勾忽然觉得十分扫兴，刚想默默走出去。
却听到走廊里，脚步声传来，是厚底皮靴踏地的声音，和军靴走路时很像。莫历被这脚步声吸引，停止了呜咽，偏头去看向门外。
从门外又走进来一个瘦高的男人，语言有些兴奋：“听说捡到了个女孩？”
“达哥好。”刘大飘和李勾勾连忙恭敬地打招呼。
达哥？莫历顺着皮靴往上看，一张凶相毕露的陌生脸，心想不会又来了个脱衣服的吧？太可怕了！！莫历吓得更用力挣扎。
莫历挣扎，迪哥就只能更用力摁住。
达哥刚进门，一眼就望到了墙角边的床上，那两个衣衫不整扭成一团的东西：“迪仔你在做什么？”
迪哥正在尽力按住女孩乱踢的脚，答：“我想抓紧时间生孩子，哥。”
“这么着急做什么。”达哥斥道：“天亮这些天捉了十来个瘦子，好不容易遇上这一个女的，刚进来就要被你吓死。”
迪哥停下施暴，起身转过来面对达哥，随手将衣服扯来，盖在她身上：“能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达哥过来瞥了眼莫历，教训道：“虽然说好找女孩到都归你，但哥也教过你对女孩要温柔一点，记得吗？”
温柔点？
听了他哥的话，迪哥看了看莫历，伸手将她捂嘴的破布块扯出来。
“呜哇——”莫历哭出声来。
达哥走近，居高临下看着这个被反绑着哭泣的女孩，和气地说：“好了，去洗洗脸，然后吃顿饱的。”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见面就脱衣是礼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