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瞒》清脆柿子

7、第七章

　　方彧可面露疑惑，问道：“程思宗是谁？”

　　程显徽见他第一反应就是问人，不像是装的，“不认识？”

　　“哦，你怀疑我是她派来接近你？”方彧可开始卖惨说：“我没权没势，不过图你点钱财给我爸治病，谁还冒着生命危险接近你，搞卧底这套。”

　　“卧底怎么就冒生命危险了？”

　　方彧可心想反正自己装傻充愣他也不信，还不如赌一把，装装聪明人：“商场如战场，我虽然不懂，但是也差不多能猜到，姓程嘛，肯定是你们程家内部的事，我虽然是个平头小老百姓，但是看电视里都播了豪门龃龉不少，我要是卧底，估计活不了。”

　　程显徽懒洋洋道：“法治社会，哪里能就能要你的命。”

　　“你还想杀人？”方彧可瞪大双眼：“我就是打个比方，我要是卧底，你知道了我能讨什么好？你可以让我轻轻松松毕不了业，在B市找不到任何工作，我爸可以直接被抬出来扔在医院门口，所以我图什么我做卧底？”

　　“你说得很有道理。”程显徽点点头，“我不信。”

　　“你不信，你叫我来阑珊处做什么？”方彧可生气道：“看我给你说相声吗？我谢谢你给我做捧哏！”

　　程显徽气定神闲道：“给老板生气是要被扣工资的。”

　　方彧可抬下巴：“我不怕，我已经收到钱了。”

　　程显徽问：“你今天的钱收了吗？”

　　方彧可大吃一惊：“你今天要给我钱？”

　　程显徽咧开嘴：“现在不想给了。”

　　方彧可沉默，故作深沉叹气：“我要是拉得下来脸皮现在就该叫你一声达令。”

　　程显徽讶异看了一眼方彧可，随即笑道：“那你怎么不叫。”

　　方彧可面带不屑：“你又不是普通男人，叫了你就给吗？”

　　程显徽不上当：“你不叫怎么知道我不给？”

　　方彧可不想浪费时间跟程显徽打嘴炮，说得越多暴露得越多：“程总，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程显徽点头：“走吧，明天我让秘书联系你。”

　　方彧可正准备程显徽说什么她都起身走人，没想到程显徽直接答应，她侧头惊讶地看了一眼程显徽。

　　没有问秘书找她做什么，方彧可想无外乎是包养合约。

　　想着程显徽私底下调查过她，方彧可也不敢去酒店开房睡觉了，她仔细回想这几天自己在学校没有做什么不符合现在自己这个人设的行为，她这几天在学校图书馆实验室宿舍三点一线再规律不过，就是有一点她这几天没有去医院看她生病的父亲，她应该抽个把小时去一躺的，失算啊真是失算，希望程显徽不会因为这个怀疑她吧。

　　方彧可第二天和秘书约在学校附近一家私密性极高的茶舍。

　　茶舍名是贤雅集，门洞不大，里面别有洞天，处处雅致，彰显品位，方彧可觉得茶舍私密性高的原因是一杯普通的毛尖卖88。

　　秘书是个身材有致，烫着妩媚的大波浪，画着精致妆容，落落大方。

　　秘书从雅间门口走到座位短短几步，那叫一个自信明媚动人。

　　方彧可暗暗打量，心里有些激动：真辣啊。

　　谢凝确认道：“方小姐？”

　　方彧可嗯了一声。

　　谢凝带着秘书得体的笑：“我叫谢凝，是程总的生活秘书，很高兴认识你，相信你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

　　方彧可心里吐槽：按照程显徽不按常理出牌的缺德性子，她还真有点不确定美女秘书的性格。

　　方彧可左手摩挲着杯沿：“你说。”

　　谢凝将包里连夜整理的合同递给方彧可，一板一眼道：“程总希望你做她的女朋友，工作内容不仅限于出席各种活动，提供情绪价值，以及亲密性行为，在关系存续期间你要保证对这段关系贞洁。”

　　方彧可大致看了合同几项条款，最后一条大概意思是方彧可若是给程显徽本人造成经济损失或精神造成损伤需要赔付人民币一千万，看到这个字数方彧可眼皮不可抑制地了一下，心里大骂奸商，骂完之后方彧可还是在最后签下自己的名字。

　　谢凝收起合同，给方彧可一张卡以及一张门禁卡：“卡里有五十万，相信方小姐现在需要，其他一百万按月支付，一共两年，关系结束支付余下一百万，按照程总的要求，方小姐需要住在程总市中心的住宅里，住宅离学校只有半小时路程，不耽误方小姐的学习，方小姐你看怎么样？”

　　方彧可签完合约，心里莫名有些兴奋，作为一个在新中国合法社会长大的孩子，从小按部就班长大，十几岁连叛逆期都没有，努力读书念最高学府，没想到二十好几了迟来叛逆期，不仅去夜场做陪酒公主还和人签了包养合约，她还是被包养的那个，隐约兴奋。

　　“可以，可以。”

　　方彧可没有半分不好意思，还带着些兴奋，谢凝没有半分鄙夷，却没有在方彧可面前端起自己面前那杯588的正山小种。

　　方彧可去医院将卡里的五十万全部给父亲充了住院费，谢凝带着司机帮方彧可搬家，方彧可租住的房屋里东西少得可怜，简单收拾几件衣服，用在农贸市场买的六十块钱的芭比粉行李箱装好。

　　方彧可将箱子拉好立起来，谢凝带着得体和煦的微笑：“方小姐，我看你这里的东西都不是必需品，您的住宅里换洗衣服洗漱生活用品都给您备好了，如若不然你先过去熟悉一下环境，我留在这里帮您退房。”

　　方彧可不理她，拖着箱子静静地看着她，这女人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她何尝看不出来谢凝看不上她那几件十几块钱的T恤，嫌寒酸，还要帮她把房子退租，斩断他的后路，其心可诛。

　　谢凝表情未变，指使司机帮方彧可提行李带她去市中心住宅。

　　程显徽市中心的房子在别鹭城，是他落脚最多的地方，他平时短暂的歇脚，都喜欢在市中心，谢凝听说程显徽时隔三年之后开始身边有人时，还将人安排在市中心还张着嘴震惊得半天合不拢。

　　问特助苏康，苏康嘴严什么都不说，谢凝今天按照苏康的要求办事，见方彧可开线的劣质短袖和颜色辣眼睛的芭比粉行李箱真的克制再克制想把这些东西留在出租屋，不带去別鹭城，不成想方彧可不是那种随意拿捏的女孩子，谢凝想：方彧可要是随意任人拿捏没点手段也不会让程显徽时隔三年再找女伴。

　　谢凝怎么想方彧可不在意，她只是单纯不喜欢别人用那种语气安排她的事，要是谢凝直接了当说你东西太破太烂不要拿进程总几千万的豪宅，方彧可可能还会自行惭愧直接扔掉行李箱，谢凝说那样一番话，表面上是为了她好，谁知她什么心思，方彧可社会经历好歹有一个月夜场工作经历在哪，哪里听不懂谢凝背后的意思，觉得谢凝说话怪恶心人的，她偏要作怪，不如谢凝的意。

　　谢凝看方彧可从下车一直哇到看见四百平的大平层。

　　谢凝毫不怀疑，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方彧可在她走之后会在光洁可鉴的地板上打两个滚。

　　方彧可看见电梯直接入户，兴奋道：“入户电梯，我还是在电视里见过，没想到有一天我能住这样的屋子。”

　　谢凝眉眼不动，心里翻江倒海，再怎么没见过，也不用这么直接表达出来。

　　谢凝简单给方彧可介绍房间布局，再三嘱咐方彧可程显徽的书房不能进。

　　方彧可连连点头，心里不禁吐槽：门上还有一层电子锁呢，谁没事开他的书房门玩，她知道密码嘛！

　　最后，谢凝优雅地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在方彧可兴奋的目光中道别：“方小姐好好逛逛，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给我电话，我会第一时间为您解决的。”

　　谢凝走了，方彧可躺上沙发，眼里完全没有刚刚谢凝面前的兴奋，她闭眼养神。

　　方才，谢凝告知她程显徽的私人号码，让她加上程显徽的私人微信。

　　谢凝告诉她，程显徽出差去了，明天回来，程显徽希望回別鹭城就能看见方彧可，方彧可的行迹报备给程显徽。

　　方彧可下意识摸手腕，她思索时就喜欢摸手腕，现在手腕空空如也，她忘了镯子被她收起来了。

　　谢凝走了半个小时，方彧可就打车回学校学习了，没办法，之前一个月落下太多课，马上就要期末考试，她要是基础课挂科估计老陈会让她直接毕不了业。

　　方彧可熬夜到四点，整个人头重脚轻回到宿舍，倒在床上扯过小毯子盖住头就睡过去。

　　九点过，涂蜜就出现在她床头，准时将她叫醒，用涂蜜的话说就是，“光阴似箭，方彧可一分一秒都要珍惜，不然期末挂科自己挂东南枝。”

　　涂蜜已经给方彧可打好热水，水盅里装好漱口的热水，上面放着挤好的牙膏。

　　方彧可将热帕子盖在脸上，失真的声音从帕子下传来：“师姐，你这个让我觉得我要是期末考不了一百就是辜负你付出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