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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
      斯内普生生噎了一下,看着南逍的表情非常无语。毕竟南逍在这方面的前科多得简直是罪恶满盈,比如把一些正常的话硬生生说出歧义或者在不想好好回答的时候说一些让人尴尬的话。
      就和邓布利多用甜腻得令人发指的诡异零食转移话题有异曲同工之妙。
      “是有点超标,不过问题不大。”南逍难得心虚,自顾自回应起了斯内普的前半句,“等我回到我们那边,这个很轻松就可以解决。”
      斯内普看着他理所当然的平静模样,心慢慢地往下沉。
      经过这么多年,南逍也陆陆续续回忆起了他的过去——他没有说,但斯内普猜得出来。
      他所熟悉的那个人类国家,【神州】,也经斯内普查出是东方一个国家的别称,中国。斯内普曾趁着一个假期坐飞机去往那边——那个国家似乎没有巫师,自然也没有国际幻影移形点——然后发现那个国家并非南逍熟悉的那个。
      南逍表现得并不惊讶,他告诉斯内普,他并非这个世界之人,也就是说他是【世外之人】,他来自另一个世界,他生于那里,属于那里。来到这个世界,不过是他的死亡所附加的一个意外。
      他给斯内普的成人礼除了【灵】以外,还有他的真名,【逍】。是纵横四海,逍遥十方之意。恣意畅快,无拘无束。
      斯内普早就知道,这一切的叠加,意味着他根本留不住这个人,或者说这只狐狸。
      但只要对方还没有正式提起,他就总怀有一丝侥幸。南逍已经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也许他也会对这个世界产生感情,从而不愿离开——或者,其实南逍根本没有能力离开呢?
      但南逍这个轻描淡写的态度,让他觉得恐怕离开对于南逍来说并不困难,或者说,至少不是不可能。而对方也是打定主意要回去的。
      斯内普心头有点堵。
      也许身体一时的虚弱也是附带的效果吧。既然南逍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打算再多问这个话题。
      想要关心南逍的身体状况,也许他还排不上号呢。斯内普在心底嗤笑了一声。
      “你还要问其他什么吗?”南逍对他的心理活动一无所察,自顾自感兴趣地观察着他上次离开以后卧室里新添的一些小玩意儿,视线四处乱晃。斯内普倒是庆幸他不与自己对视。
      “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你还有早上的第一节课。”南逍注意到了贴在床头的课表。打量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行程夸张地倒吸几口凉气,“要不你还是睡会儿吧,有事咱们明天再说。”
      课表,万恶之源,每天早上逼他从被窝里爬出来的负面动力,心情直线下降的起点。
      斯内普对这个提议还是接受程度良好的,因为此刻他的心思确实很乱,而且受到了情绪的影响。他需要自己好好地想一想,捋一捋,静一静。但这并不能阻止他开口嘲讽:“霍格沃茨的课表十年没变了,别在这里扮演一个演技浮夸的傻子。”
      他敢以梅林的名义起誓,南逍绝对能背得下这张表,凭这家伙见过这课表的次数。
      南逍耸了耸肩,对他的语言攻击不以为意,反倒是诚恳地说:“既然你要睡了,能不能顺便收了神通,不要让我这么别扭地枯坐一夜啊。”
      青年被反剪着双手,盘着腿哗哗地晃动了几下锁链。
      斯内普审视地打量他一眼,懒洋洋地点了点魔杖,漆黑的锁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手腕脚踝上的黑色咒纹:“别想着出去。你只要试图打开办公室的门锁链就会重新出现。”
      “在我破解了你的阵法之前,是不可能自寻死路的,你放心。”南逍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倒,一只手支着脑袋侧身躺在床上,另一只手拍了拍床面,还不小心穿进去了一节指尖:“上来睡啊。”
      斯内普若无其事地把视线从他遮得半露不露的下半/身挪开,在扫到他腰腹的弧度时意识到看哪儿都不太好。终止阵法的这层作用是可以的,但斯内普不想试探南逍这方面的敏锐程度——这只狐狸在这阵法的一次改动和运行中探寻到阵眼和破解方法的可能性比他给一个格兰芬多的论文打“T”的概率大得多。
      倒不如说这狡猾且无耻的狐狸就是在用这种方法逼他改动阵法。
      斯内普沉思一秒默默取出一张空白的羊皮纸,用魔杖把它剪成了一条裤衩,扭头看南逍时发现这家伙憋笑憋得很辛苦,遂面无表情道:“【生辰八字】。过了这么多年你应该想起来了吧。”
      “抱歉,不过你这是要给我烧一条裤衩子来吗?”南逍趴在床上好奇地问,乐得翘起来几条尾巴,后方的遮挡程度更加岌岌可危而他好像根本没注意这点,“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给我烧条裤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斯内普脸都青了,一字一句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带上了嘶嘶声,眼神却不经意般瞟了一下那“花枝乱颤”的尾巴:“我以为,涂山先生如果脑子里还有些许内容物的话,就不用重复这显而易见的事实。如果你没有暴露的癖好,现在,告诉我怎么做!”
      “西弗,你什么也不用做,过来一起睡觉就行了!”南逍笑得更放肆了,“因为哪怕我记得,你们的魔法体系也做不到!”
      “所以你之前抱怨的?”斯内普咬着牙。
      “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南逍嬉笑着冲他抛了个飞吻,“来来来,西弗,不要害羞啊,大家都是公的……”
      斯内普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一挥魔杖就把房间另一头的单人沙发变成了一张单人床,然后残忍地换出锁链把南逍扔了过去,固定在床的范围内。再一挥,“唰”地拉起一道帘子,把某个吹起了流氓哨的无耻狐狸遮了个严严实实。不顾他装模作样的浮夸哀嚎,斯内普紧绷着一张脸走进了浴室。
      和南逍相处,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挑战自制力。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像骗过黑魔王一样,怀揣着一丝隐秘的兴奋与刺激感,为自己的大脑封闭术水平感到傲然。
      他为数不多的值得他为之自得的东西。
      ……
      斯内普要养精蓄锐迎战明天的低年级魔药课,没有和南逍睡前拌嘴的想法,并在走出浴室后往小床上甩了个封舌锁喉表明态度,南逍非常遗憾。
      隔着一道帘子,他能看到那道模糊的人影,去掉了宽大斗篷的剪影挺拔硬朗,宽肩窄腰,是小动物们绝对欣赏不到的魔药课教授的另一面。
      南逍盘腿坐在小床上,在空气中嗅了嗅,在脑海里模拟那灵体无法体会的伴着湿润水汽弥漫出来的淡淡的药草的清苦气息——他当然知道西弗勒斯洗澡时都要用那些东西,古板的魔药大师从还是个小幼崽的时候就在生活中习惯一成不变,这大概源于他那时也没有什么选择,养成的潜意识导致他在面临选择时会对未知的新东西产生不安——生活,那是他所不擅长的领域——也就导致了他的一成不变。
      西弗勒斯自从成年后都是药浴,而且都是那几种配方。别说凑到他颈边或是发丝中嗅闻,南逍私以为哪怕用尖牙挑开他的皮肤,渗出的血液都会是那几种药草的味道。
      西弗勒斯打乱了他的计划,然而南逍漂浮在床面上居然什么都没有想,没有想阵法怎么破解,没有想自己下一步怎么走,没有想第二天怎么应付西弗的质问,告诉他多少……他什么都没有想,他什么都不愿意想,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道模糊的影子走来走去,拿起什么,放下什么,躺到床上,苍白的手好像交叠落在胸口。
      待到黑发男人的呼吸很快陷入均匀绵长,一只带着老茧与刀疤,但仍然修长优美的手轻轻挽住了床帘,拨开。
      青年的半边脸出现在那一线缝隙中,面容上无论是嬉笑还是戾气都已散去,只余平静与温和,那双猩红的眸子已经晕染成幽深的墨色,静静地注视着大床上安睡的、就连睡衣也仔细扣好了领口的黑发男人。
      仔细地,缓慢地逡巡过每一丝细节。保持整齐服帖的黑发,眉心的痕迹,闭上的眼覆下的睫毛,有些大的鹰钩鼻,干燥的薄唇。脸色还算健康,睡衣下的身体好像瘦了一些吧,前一段时间受的伤哪怕痊愈了还是对他的步态造成了微小的影响……
      床上熟睡的斯内普不会想到他以为对力量精打细算的南逍会凝出实体就为了看他的睡相,他惯常的谨慎又偏偏在南逍这里卸下了武装,不会让他在强烈的视线中醒来,所以他也就更不会看到,青年目光中的一丝怅然,视线的长久停留,一寸寸描摹,一点点移动,近乎贪婪,似乎急切。
      就好像这次不仔仔细细地看了,记住,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直到,第一缕晨光渲染了霍格沃茨的塔尖,床上一夜好眠的男人在地窖依旧昏惑的光线中颤了一下睫毛,睁开眼。
      他似乎怔了一下,半撑起身子看向一旁的小床。帘子闭合着,一室寂静。
      而后,吊儿郎当的声音打破了静谧的氛围。
      “早啊,西弗。”
      斯内普坐起身来,一挥魔杖拉开帘子,青年在里面盘着腿笑着,冲他眨了眨右眼。
      “早。”
      斯内普紧绷着嘴角,但还是忍不住泄出一丝微笑。
      又是新的一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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