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邪》一穗灯花

10、第 10 章

　　因为破念的一句玩笑，沈澈好几天都不敢在去他那，不敢再没事盯着那玉石看了。
　　也不敢再闲着没事放手里攥着了，就连带在脖子上都觉得像一直被火星烫着，烫的人忐忑不安，心里慌慌张张的，上课都没心思听了。
　　就在上课铃声响起时，忽然有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书拿错了。” 嗯？沈澈倏的抬头看向周围，没人说话啊。待仔细听时，才发现那声音原来是直接从他脑海里出现的。正奇怪呢！今天这怨灵怎么跟之前说的不一样了。难道是个更厉害的，他没见过。
　　“不是怨灵。”熟悉的声音再次想起。
　　“啊！”突然出现的声音给沈澈吓得一下子直起腰来，僵硬的坐着。自觉的攥紧脖子上的玉石，这、、、这、、、、这又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还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是我，白修缘。”
　　沈澈呼吸变得有点急促，天哪！这比是怨灵还让沈澈喘不过气。
　　“你、、、、你这是在哪儿跟我说话，我怎么看不到你。” 沈澈憋了一口气，心道。
　　沈澈左右张望，想要知道这人在哪儿，没看到人，才想到他现在没滴眼药水，又看不见他，只好作罢，又趴在桌子上。
　　沈澈无心的一句话，白修缘却听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你、、、、、、想见我？”声音再次想起，这次的声音似乎与之前不同，语调多了点轻快，试探，惊讶，又有点期待。
　　“不、、、不是、、、我、、、、、、我、、、、、、”沈澈连忙否认，我了半天也没我出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
　　正在自我纠结时，或许是沈澈没有给出答案，那声音又在沈澈脑海里响起，有点失落。
　　“你的书拿错了。”这时沈澈才意识到，原来已经换了老师上课，慌忙将书本还过来，同桌见他慌张的样子，问他。
　　“你怎么了？”同学见他草木皆兵的样子，问道。
　　“没……没怎么。”
　　待他跟同学说完话，想确认白修缘是否还在。
　　“喂？你还在吗？”沈澈担心自己刚才的唐突让白修缘心里不舒服，便想解释。
　　“别喂了，早走了。”是小破孩儿。
　　“你早知道他在这儿？”沈澈惊讶道。“那你怎么不提醒我。”
　　“谁让你不好好听课，上课开小差。”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小破孩儿它敢提醒吗？它不敢！它连说话都不敢，它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啊！
　　沈澈一阵无语，之后再没听到白修缘的声音再响起，可是沈澈一天的课没能再听进去，一整天恍恍惚惚，不敢再胡思乱想。
　　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白修缘就没再跟着沈澈了。
　　本来白修缘也不是一直跟着沈澈的，大多数时间，白修缘都是跟破念待在一起，因为破念的到来，循着沈澈而来的怨灵也让破念解决的差不多了，这导致破念的业绩直线上升。
　　虽然每天还有很多因为有玉石庇佑，不敢靠近，又不死心，在周边晃悠的怨灵，这就需要破念追着他们跑了。
　　白修缘一直跟着破念的，许是几天没见沈澈，虽然有玉石可以感应沈澈是否有危险，但白修缘还是有点不放心，便瞒着破念，来找沈澈。
　　原本只是想看一眼就走的，可当他看到沈澈一直低头看着书本，不知在想写什么，直到换老师了，还在保持着低头看书的姿势，他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
　　见沈澈的如此反应，有点失落，在确保了沈澈是安全的后，便去找破念了。
　　这之后的几天沈澈再去找破念都没有看到白修缘，沈澈觉得自己的反应让白修缘受伤了这让沈澈更加自责。
　　直到这次沈澈再次来到破念这里，当破念交代的功课都做完了之后。破念与沈澈聊天。
　　“我说，你最近怎么来的这么勤，原先也不见你这么勤快啊！”破念自然是不知道沈澈与白修缘之间的小插曲。沈澈也不想让破念知道。
　　“你肯定不是来找我的，一般你一个星期来这我三次也就够了，这段时间反而天天来，不正常，不正常，不是来找我，那就是来找白修缘的？”破念想自己可真是个大聪明，完全不理会沈澈此刻红透的耳朵。
　　“你、、、你别胡说，我、我只是想让我快点好起来。”小心思一下被戳破，沈澈说话都不利索了。
　　“还、、、、还说你不是来找白修缘的，一提他你舌头都不利索了。”破念学着沈澈说话。
　　“你。”沈澈很窘迫，却也拿破念没办法。转身招呼都没打，气走了。
　　“哎，你不会生气了吧？”沈澈已经出了房间的门。
　　“跟你开玩笑呢？”见沈澈不理他，破念皱眉继续说道。
　　只见沈澈迅速的消失在门口，破念不明就里的转过身来对着空气说道：“我上次不就开个玩笑嘛，你说他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至于。”是白修缘的声音。
　　白修缘一直都在这里，只不过隐藏起来了，原来他觉得沈澈不想见他，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嘿！合着都是我的错了还。”破念一头雾水，什么时候他俩统一战线了。
　　沈澈回到家里洗漱好了躺在床上，因多日见不到白修缘，没办法当面跟他解释，自己不是不想见他，也不是想见他，哎呀！怎么越说越说不清楚了，正在这难受呢。
　　手不自觉的又攥住玉石，拇指和食指慢慢的摩挲着。
　　倏的一个想法闪现在沈澈的脑海里。
　　白修缘既然能通过玉石感知到他此刻是否有危险，那他对着玉石叫白修缘，他应该能听得见吧！
　　这个想法在沈澈脑海里已出现，红潮立刻爬上耳稍，心跳加速，胸膛随着呼吸加速而起伏着。
　　沈澈对自己的这种反应，很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心跳加速。他只是想道个歉而已。
　　他再思考着，可是越想越想不明白，深吸一口气，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先跟他解释清楚再说。
　　“白修缘。”沈澈将玉石举到眼前，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小心翼翼的，连呼吸都是轻轻的。见没人回应，沈澈不死心的又叫了一便。
　　“白修缘。”
　　一阵沉默。就在沈澈要放弃时，听见脑海深处传来的声音。
　　“在”
　　沈澈在听到他的回答后，吐了口长气，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人也跟着轻松多了，就连心情都变好了，还能跟他说话，就说明还有救。
　　他说他在。
　　“你、、、、、、在干嘛？”沈澈问的小心翼翼，这是他和他第二次说话，可不能再让人误会了。
　　“修炼”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沈澈从别人嘴里听说的白修缘是个残忍，血腥的邪物，可沈澈从第一眼见到白修缘，就觉得他很凄清，很孤独，与他们口中的白修缘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一时间沈澈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再次陷入寂静，沈澈翻了个身，侧着身子，将玉石放在枕头上，盯着它看。
　　“找我什么事？”白修缘的声音打破寂静。
　　“没有什么事，你、、、、你没有生气吧！”沈澈瞳孔微颤，小声试探的问了一句。
　　“嗯。”嗯是什么意思，没生气？还是生气了。
　　沈澈原本还挺好的心情，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整个人都蔫儿了。
　　“你真的生气了？”沈澈惊讶，后悔，他真的生气了，说道。
　　“没生气。”依然平缓的声音，可沈澈就是听出了不一样的情绪。
　　“真的！”听到白修缘说没生气，沈澈整个人像充满气的娃娃，瞬间能量满满。
　　“那天我不是不想见你。”沈澈说的很慢，听自己这么说，觉得太过亲昵，又不是谈恋爱，什么鬼？谈恋爱？怎么会想到谈恋爱，觉得不合适又道：“也不是想见你。”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说了不是跟没说一样吗？
　　深吸一口气，懊恼道：“哎呀，总之就是、、、、、、我也说不清了，反正就没有不想见你的意思。”
　　“嗯，我知道。”沈澈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他听到白修缘笑了，可他没证据。
　　沈澈一股无力感，他怎么越说越奇怪。算了，反正确认了他没生气，这种时候沈澈最会处理了。
　　“为什么这玉石握在再手里冰冰凉凉的，整个人都感觉不到热了啊？是你使了什么法子吗？”沈澈转移话题，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一个疑问。
　　“嗯，用了点修为。”白修缘说只是用了点修为，却没告诉沈澈自己还有多少修为。
　　沈澈一听，果然被他猜中，如果不是用了什么法子，这玉石不会这么神奇的。普通的玉石是凉的，但不会是让人都感觉不到热的那种凉。
　　沈澈一听他用了点修为，便问道：“那你怎么修炼的？”他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帮他，毕竟拿人手短。
　　“吸收日月精华。”
　　沈澈一脸疑问，这他怎么帮他啊！估计白修缘也感觉到了沈澈听不懂，便听见他解释道：“就是晒晒太阳，月亮。”
　　“哦！这个简单，你不是附在这块玉石上吗？那我晒玉石，会不会也可以增加你的修为？”
　　沈澈之前听破念跟他提起过现在的白修缘只是一个魄，附在这玉石上。
　　“可以。”白修缘也不打算隐瞒沈澈，虽然有用，但作用不大，白修缘便没有放在心上。
　　可沈澈记下来了。
　　沈澈觉得自己能帮到白修缘，整个人都放松了，伸手去拿玉石，看见放在枕头下的锦囊，忽然想起小破孩儿来，他跟白修缘的对话，它不会都听见了吧？他可不想被笑话啊。
　　沈澈锦囊安安静静的躺在自己枕头下面，像个死物一样安详。
　　“我们说的话，不会都被它听到了吧？”沈澈小声的问着白修缘，怕惊醒小破孩儿似的。
　　“不会，他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白修缘自然知道“它”是谁。
　　沈澈听见白修缘这么说，也没做他想，他觉得白修缘的每一句话都是可信的，仿佛他天生就该信任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