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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很快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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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阅兵台上,气氛冷肃。
台下兵士分列整齐,戎装待发。
十年磨一剑,今朝试锋芒。
安平军在此地蛰伏了三年,如今终于要重见天日了。
身着烈火流云软甲的萧白玉,目光在台下环视,她举起手中玉玺。“诸位,先帝驾崩,阉党乱政。传国玉玺在此,诸位可愿随本公主入京,捉拿叛臣贼子?”
“我等愿誓死追随公主!!!”
这就是安平军,无论何时,都只效忠于最强的人。而面前这位,十五岁便上战场,在羌人陈兵呼兰河时,连夜带着一小队兵奇袭成功的女子,是不世出的将。
她登上击鼓台,擂鼓三声,三军齐跪。远处提剑归来的胡云,仰首而视。此刻,站在击鼓台上之人,杀伐孤绝,仿若睥睨天下的王。
疾步而行,至跟前胡云俯首下拜,“禀将军,阉党奸细皆已伏诛。”
撂下鼓槌,萧白玉立在台上,声音极响,“众将听令,即刻起,星夜疾驰赶往京都,违令者,斩立决。”
三军肃穆,听号施令,调度有序,步伐整齐,出了校场。
京都皇宫
启明殿一室,灯火通明。
殿檐下,少年瑟缩于一处,旁边的近侍冷眼瞧着。
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隔了两丈有余,近侍忙撑开伞冲到雨中,“郁秉笔,您可算来了。”
原本撑伞的人退去,近侍接过握着伞柄,两人边走边说。
“这么晚,出什么事了?”
瞥了眼殿檐下的人,近侍答道:“嗐,太子被梦魇住了,闹得不可开交,只有您来了才行。”
到檐下,一阖上伞,近侍有些惊讶,“哎呦,您怎么湿成这样了?”
方才在伞下,光线暗瞧不真切,此刻被启明殿透出的光一照,面前之人发丝正滴着水,浑身湿透了,十分狼狈,唯有满身的熏香维持着他往日的矜贵。
近侍内心狐疑,方才撑伞的人才退下,郁秉笔这是在哪淋了一身。
“无妨,你先退下。”
他沙哑的声音响起,在静谧的夜抚慰人心。远远的,有人颤声问:“郁秉笔,是您吗?”
郁冉迈开步子,朝着角落走去,答道:“殿下莫怕,是奴才。”
听见他答复,太子露出脑袋,瞧清来人,身子扑出来,两眼发红,显然是哭过了。
“郁秉笔,孤梦到阿姐了,她要杀孤,还要夺走孤的皇位。”
看着神情癫狂的人,微不可查的叹气随着淡香湮没于暗夜中。
“殿下放心,是你的东西,谁也夺不走。有奴才在,没人敢杀你。”
郁冉轻拍着太子的背,如一位兄长一般,安抚着他。
“阿姐真的不会来杀孤吗?”
对上那双明亮的眼,郁冉轻笑,“不会。”
太子推开他,“有郁秉笔在,孤不怕。”
半个时辰后,阖上启明殿的门,郁冉立在檐下,凝视着远处,夜空一片漆黑,阴云密布,恍惚间,他看到了一轮明月悬在天上。
“再有三个时辰,我便能见到她了。”
“怕是没这么顺利。”隐于黑暗中的人出声道。
“沈攸之已死,还有谁挡她的路?”郁冉伸出手,雨水冲洗掉他腕间的血迹。
“别忘了,你手下的那帮狗,欺生。”
冷笑声响起,拿起立在一旁的伞撑开,郁冉走入雨中,“她若没那点本事,这些年算是白混了,您对于自己的女儿,还有待了解。”
暗处的人沉默不语,恍若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