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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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娃再次碰到了“蓝白条纹”男人，只是他穿着手工定制的宝蓝色双排扣西服，除去了调侃之气，真正一个事业有成成熟稳重的男人，而且长得好看，连皱纹都好看。颜娃看了一会儿，放弃了一个人吃晚餐的想法，准备从大厅穿出去，当然，一切要尽可能的小心翼翼。那个男人跟别人寒暄，时间配合得很好，她低下头，还没靠近守门的侍应，手就被拉住了：我们又见面了。那个男人笑道，鱼尾纹散发出柔和的光泽。
我们见过吗？颜娃看着远处浑身笨重的妇人，极不尊重说话的对象，眼光收回来，男人的袖扣夺目，纯银材质，不规则的几何切面，碎钻镶成的名字缩写——MMJ。她改了主意：我想我们应该见过。
他们看着对方，各有各的打算。小猫——颜娃回头，是给她名字的男人，可她总记不住他的名字，只好笑。你怎么在这儿？你也有收到请柬吗？男人显得很高兴。
什么请柬？颜娃笃着眉。
就是个例行餐会。男人答道。
哦，没有。颜娃装出一点儿失望的表情，那些人自以为是的认定她是跟他们一伙的，可她什么也不是。他们猜她是哪个名流的孩子或者私生子，她照单全收，火上添油：有吃的，好可惜。颜娃毫不掩饰她在意的。
我可以带你进去。MMJ先生开口，越发确定这个小女孩儿未成年。而且很有意思。
莫旻简你也在啊？男人完全被颜娃吸引了，忽视了旁人，当下有点儿不好意思。
莫旻简你带我进去吧。颜娃不给MMJ先生开口的机会，挽起他的胳膊，亲密的样子：我越来越肯定我们见过面了！
餐会规模巨大，披着慈善的皮，交接各种生意和感情，修饰精致的人们衬得颜娃格格不入，好在她只对食物一心一意，囫囵了几个美味的蛋糕，拿一杯鸡尾酒，缩在角落，懒洋洋的。
你叫小猫？莫旻简擦过无数男女，径直而来。
你也可以叫我别的。颜娃盯着他的袖扣，只有这个，让她愉悦。
你们不知道你究竟是谁。莫旻简看了一圈周围的男女。
你想知道吗？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我。颜娃笑着，鲜红的唇生动起来：不过，我不会告诉你！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把酒杯递给莫旻简，MMJ先生作侍应也满分：我得走了，谢谢你。
喂，你这个小偷是不是太嚣张了？莫旻简再次拉住了颜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紧迫。
我疼！颜娃纠起眉毛。
莫旻简卸了力，并不放手：我想知道你是谁。
颜娃不挣扎了，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有了打算：把你的袖扣送给我吧。等我心情好了，就告诉你。
莫旻简不知道要佩服这女孩儿识货还是要鄙视她贪心不足，总而言之，都是好的，不企图藏饰欲望，落个直白。他脱下袖扣，放到颜娃手里：记得我叫莫旻简。
好。颜娃接过小小的两粒，识趣的应着。如果“拿”不到，就要，总有一种手段会成功的。
颜娃把炫人眼睛的袖扣摊在颜夏面前，也只显得托住首饰的手光洁秀白：漂亮吗？她问他。
哪儿来的？颜夏不相信贴身的东西可以用手“拿”。
那个人送我的，我要，他就送了。颜娃没心没肺的。
颜夏被无心的话侵袭了，鸡皮疙瘩在皮肤上一层一层的起，怎么也揉不下去。他宁愿她只是个小偷，偷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算被抓了也是游戏规则之一。那个“送”东西的人让他惧怕，颜娃的游戏无限扩展，终于有了旁人的角色，颜夏危机感四伏，沉在潜意识里的悲哀延绵的来，无穷无尽，窒息。颜娃拿着闪亮的袖扣，对着阳光，仔细看碎钻折射的光彩，MMJ。莫旻简送给我的，她使劲儿让自己记住男人的名字，这是感激的行为。颜夏捂住双眼，想逃避，却什么也逃避不了。娃娃，说你爱我。他声音里都是哀怨。
我爱你。颜娃反射性的回答，觉得她的弟弟生病了，一定是生病，否则脸不可能那么白。颜夏，颜夏？她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脸颊，一副小狗做派：你怎么了？
娃娃，这是谁给你的？颜夏想让事情回到不致失控的局面，却不是正途。
莫旻简？莫旻简。他说让我记住他。颜娃老实。
以后不要再见他了，好不好？颜夏征求着，然而结尾是陈述句语气。
又不是我要见他的，我喜欢这个，你喜欢吗？我觉得你带这个更好看。颜娃直接把袖扣当成领扣别在颜夏T恤的领子上：你比他好看！
这个举动让颜夏很不舒服，一把扯下了首饰：娃娃，我不喜欢！那是别人的东西！别人的名字！看清楚！
他震怒的样子把颜娃吓得缩到了墙角，小小的一团瑟瑟发抖，额上的汗水滴下，被睫毛弹碎，四散，仿佛眼泪，她拼命擦掉唇上的口红：颜夏，你这样，我怕。我是娃娃，你别对我凶。
总是一物降一物的。颜夏叹了口气，蹲下，用纸巾轻轻擦拭掉颜娃嘴边溢出的残妆：我不喜欢你要别人的东西。他想说那个缩写像一个烙印，而颜娃只属于他一个人。可他最终也没有说，他的姐姐不会懂得“私人物件”的含义，她从来只要她喜欢的，那种单纯的指向，犀利得破碎人心。他想带着颜娃逃走，任何风吹草动都让他身心疲惫，然而哪儿都是人，脱不开关系，都是罪责，他的爱情在犯罪。颜娃，你乖乖的，好不好？我好累，好累。颜夏抱紧了颜娃，再紧都不够，他快要撑不下去了。
我乖的，我会乖乖的。颜娃拍着颜夏的背，她的弟弟哭了，无声无息的哭泣，比他骂她关她时，还要让她难过，她也跟着哭，如果他想哭，她就陪他。
天黑透了，颜娃哭得太累，靠在颜夏的肩头睡着了。颜夏把她放在床上，坐到院子里，想那个成天要他扎小辫儿爱臭美的小女孩儿，想着，第一次挂断了玉晟笙的电话，一夜清明。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