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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今天,你!还有你!必须额头顶着我鞋尖,给!我!道!歉!”

      顶脚礼,六界公认的最屈辱的礼节。

      不过……你哪位?
      明霜烛一头雾水,她连见都没过眼前这个指手画脚,高眉深目的姑娘,怎么要道歉了?

      她本节相术课前才第一次到天学府,压根没机会招惹是非。

      找错人了吧。
      她站起来,准备离开授渔堂。

      “哧啦——”
      明霜烛刚离座,严词厉色要求她行伏顶脚礼道歉的女弟子更肆无忌惮,一脚踹开她的座椅。

      木腿划过地面,噪音刺扎耳膜,引得济济一堂的天学府新弟子瞩目。

      明霜烛后桌,两个喋喋不休讨论了整节课“好可惜昨日开学礼上没见着天太子妃,不知今天她来没来上课”的两个男弟子也收了话头,挪挪桌子,将场地留给需要的人。

      后桌一退,找茬的两个男女弟子有了更大的发挥空间,站得离明霜烛更近,木桩似地杵到她面前,宛若瘟神。

      男瘟神先天条件有限,明霜烛站直了还比他高半个额头,更比找茬的女瘟神高挑。
      瘟神们不得不抬头望她,找麻烦的气势顿减大半。

      已是下课,明霜烛赶着走,不客气地说出开课以来的第一个词:“让开。”

      天学府是最高级别的顶尖学府,六界骄子汇聚一府,是为提升学道造诣,府内并不要求统一的弟子着装。

      女瘟神穿得很有阿修罗族特色,豆绿罗裙的肩部与腰外缠挂几串银链为饰,样貌也是阿修罗族典型的深眼长鼻。

      明霜烛暗暗可惜,女瘟神美则美矣,却显三分凶相,还有七分盛气凌人。

      向来只有她做海国公主时盛气凌人的份儿,今日不过收敛了一二,太阳就打西边出来,被人如法炮制了。

      “啪——”
      没完没了的女瘟神下手快准狠,挥手将明霜烛捧在怀中的相术书打掉。

      厚重的教材掷地有声,满堂闹哄哄顿停。

      本课的讲学夫子明徽,若天学府七十二峰中其严厉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明夫子课上再三强调,弟子对待教材的态度就是对待课业的态度,若哪个弟子敢怠慢教材,仔细落得个相术课不合格的下场。

      真有人敢挑战明夫子底线?
      还是两个女弟子,其中素衣的那个还漂亮到没法具体描述……
      有好戏看了!
      短暂安静过后,授渔堂内复归喧闹,纠纷外的弟子们热闹凑得更起劲。

      明霜烛头大。

      她今天穿得朴素了点,像个没后台的,可这份不显山不露水不是给天学府的新弟子看的。

      不久前,她又双叒叕“不小心”触了天界帝储的逆鳞,不得不“负荆请罪”。

      她这个海国大公主不可能真背上荆条,自然曲线救国。

      当下穿的这身浅暖色衣裳,是上百灵匠昼夜赶工数日,揉烂荆木,取抽木丝,终才织造成的。
      专用于她给帝储负荆请罪。

      这份奢靡太符合海国大公主的做派,明霜烛肉疼并快乐着——肉疼在东逝水般的人力钱力,快乐在花的不是她的人力钱力。

      海国大公主奢靡娇戾,帝储却是谨正守仁的,各方面虽不拘束她,但也没有给她收拾烂摊子都不生气的好性子。

      “负荆请罪”的事情还没过去,所以,这绝不是她可以耍性子的时候。

      要是开课初日她都能惹事,大概未来的好些天,她就更别指望能在青阙宫里见得上他了。

      见不到帝储,她自己倒无所谓,问题是,再不哄好人,海国主就要质疑她的业务能力了。

      课后的道歉计划不能耽搁,明霜烛不欲计较,想捡了课本就离开。

      女瘟神见她要拾起相术书,跺脚似的,猛踩住无辜躺地的课本。

      明霜烛倒吸一口凉气,心虚起来。

      上课时无聊,她在书上画了十来页的帝储小像。

      贵不可攀的九天帝储,正因她之故,被阿修罗族的人踏在脚下。

      践踏拥有神裔血脉的帝族肖像属蔑神渎神之举,是要押入屠煞山的重罪。
      这一跺脚,女瘟神算是赚够本了。

      罢了罢了。
      明霜烛暗赞自己息事宁人的宽宏。
      毕竟,只要她不追究,这桩渎神案便无人知晓,无人因此命丧屠煞。

      毫无自知差点丧命的女瘟神依然气焰熏天:“注意你们一节课了,聊得挺开心,啊?”

      你眼瘸了,分明一整节课聊得开心的是后桌两个。

      多解释无益,明霜烛不欲扯皮,相术书都不想要了,走为上计。

      就在她要从女瘟神身侧钻空子跑路时,同桌的鲛人一把扥住了她衣裳后腰的飘带。

      一下子,生生让明霜烛耗在原地。

      嘴角不禁一抽,她心里的火气几要按捺不住。

      小鲛人拽她衣裳的时间掐得太准,但凡晚上一毫,她就能直接走人。

      偏沙哑的鲛人声线在明霜烛耳后矮矮怯怯响起:“抱歉,连累你了。”

      明霜烛懂了。
      同桌的小鲛人和找茬的瘟神有旧怨,而她则倒霉地被误会成了小鲛人的熟识。

      怪不得课上这姑娘打扮的小鲛人总同她没话找话,原来全是做给课堂前部的两个瘟神看的。

      合着拿她当挡箭牌了。
      无妄之灾啊,无妄之灾。

      明霜烛是才给了同桌正眼。

      一条面相秀雅的小鲛人,瘦削柔弱却矛盾地透出隐约英气,眼灵灵清清的,林深见鹿般纯澈。

      和文静的脸不协调的是,小鲛人个高,明霜烛在女子之中已不算矮,小鲛人还比她高半头。

      “滚。”
      明霜烛不好朝小鲛人发作,没好气地叫瘟神们别挡路。

      被迫在无上天帝储身边熏陶千年,耳濡目染,上位的威仪她摆得极好。

      “放肆!”
      女瘟神被震慑住,可还未及明霜烛清开挡道的她,矮胖的瘟神男弟子便极具存在感地吼了一嗓子。

      明霜烛:“???”

      又是个新奇体验,从未有外人敢对她道放肆,就是天帝天后,顾及着海国,也不能对她这般不客气。

      女瘟神似被同伴一嗓子喊回了魂,立马粘上去,两手紧紧缠住男瘟神的胳膊,摇摇晃晃地撒娇道:“进哥哥,就是她们,在成衣铺里为难涵儿!”

      她们……
      明霜烛不认同这个“们”里该包括她。

      拜托,她的马甲好歹是海国大公主宓雪音,去成衣铺忒掉价。

      她昂起下巴,微垂眼眸,扬延的眼尾溢出漂亮骄矜的弧度:“到铺子里挑衣服买的穷鬼,也配在天学府耀武扬威?”

      万水之主的海国以绝顶资源,堆金积玉养大的公主,论姿论貌,似极灵树上千万年才长得成的粉润枝桃,玉软花娇,动心摄魄。

      热烈灿烂的诚挚天真,与不食烟火的高高在上溶融于一人,令她明艳夺目,令她拒人于千里之外。

      六界口中,这位天太子妃“宓妃”的美貌从来名副其实,任何专属美貌的词语形容于她都只苍白。

      看似低廉的素衣无法掩盖头一份的娇妍,以至于,哪怕似穿着满堂中最朴陋的衣衫,也无人觉得她如此讥讽阿修罗女是有违和。

      她从头发到鞋底,都写满了“庶人勿近”的尊贵高傲。

      明霜烛的话勾起堂内不少弟子哂笑,笑两个找茬的瘟神。

      天学府的弟子十个里有九个生于非富即贵之家,无不量体裁衣,不会纡尊降贵进成衣铺,就算迫不得已去,也不必挑,包圆就是。

      到成衣铺子挑衣裳的事也敢拿出来找茬,在济济一堂的贵胄们看来,无非是抽刀向更弱者的穷酸炫耀和可笑。

      “你藐视我?!我可是阿修罗大将池勾之女……”
      “池菡儿,闭嘴!”

      女瘟神池菡儿甫张嘴自报家门,就被打断。

      刻薄相的男瘟神原本一张灰脸赧赤到脖颈,没好气地捋开池菡儿的缠贴,生怕被误会他也去成衣铺。

      趁那厢内讧,小鲛人委委屈屈地对同桌解释原委。

      彼时,旧的情哥哥不肯给池菡儿进铺子买衣裳花钱,她不巧从旁路过,被那旧情哥指着比了句:“人家长着那般随意穿都好看的脸尚且瞧不上这门店,你还进去做甚?”

      然后,长得好的小鲛人就被池菡儿记恨上了。

      明霜烛:“……”
      平衡了,跟她一样倒了无妄之灾的霉。

      池菡儿依旧不依不饶,挤细了嗓子求新换的情哥哥给她撑腰道:“嗯~~进哥哥,你答应我的,她们一个都跑不掉,必须给我顶礼道歉!”

      阿修罗族果真天性好生事,天学府外因着一只鸟气得天帝至今昏迷,天学府内又欺凌弟子。

      打一开始就要她和小鲛人行顶脚礼,不依不饶的,真是不忘初心。
      明霜烛不屑讥讽:“凭你,配?”

      池菡儿更捻起嗓子告状:“进哥哥,你看她!”

      最难消受美人恩,被一通撒娇的“进哥哥”一时忘形,将早没了的脸皮和体面抛之脑后。

      “道歉!必须道歉!”
      他短厚的左掌重重一拍明霜烛的桌案,神气十足地张扬,
      “东西南北四条街,打听打听谁是我姐!你们今天敢一走了之,明天小爷的宓妃姐姐就要你们退学!”

      啧,最烦装叉的人。
      明霜烛看都不看他一眼。

      “呵呵,怕了?”
      没眼力见的男瘟神自以为邪魅地歪嘴一笑,暴露色心,
      “两个小妞长得不错嘛,若向小爷我服个软,不光不必顶礼道歉,小爷以后还能罩着你们。”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服个软”绝不止字面意思。

      贪欲迷色的浑话一出,池菡儿都顿口无言了。

      明霜烛只觉得恶心,被冒犯的不悦牵起明眸中彻骨的寒意,将池菡儿和男瘟神从头浇到尾。

      她冷冷嫌憎:“无耻。”

      “放肆!”
      直白的轻蔑让男瘟神恼羞成怒,右手食指在空中用力地戳来划去,面红耳赤地愤愤道,
      “我父乃芦水大仙,最得海国主青眼,我自小与无上天的宓妃相熟,你看我敢不敢先收拾了你,再叫我宓妃姐姐断送你学业!”

      倘若他只动口,明霜烛绝不会有动作,可此瘟神卑鄙,话未落音,竟动上手。

      眼见他挥舞的左手就要落上她身。

      明霜烛有一百种方法化解这一击,可她此时是海国公主宓雪音,废柴娇气包一个,必须躲不开。

      还好,她有帝储的贴身灵奴载春给她的七情露。

      天上灵奴多为灵木灵兽所化,载春原身是六千年木龄的七情树,已在天界做了三千年灵侍。
      一千年前,太子刚从凡界被接回无上天,载春就开始从旁侍奉。

      树到中年,细心敏感的载春变得更多愁善感。

      载春生怕她这个六界知名恶女在人生地不熟的天学府受欺负,于青阙宫外,为她入学送行时,顶着秃脑门,泪眼汪汪地呈送了一瓶七情露。

      七情露,由巨量的七情树叶浸水八十一日,再小火熬煮浓缩四十九日而成。

      只消几滴七情露,便可勾起一个生命体内心最纯真的本意,当场使恶人忏悔,好人落泪。

      送行时,帝储的青阙宫外,明霜烛感动的同时,顺便解了关于载春近来为何秃得厉害的惑。

      载春心细,周全到连装七情露的瓶子都是特制,只消按住瓶口下方的突处,七情露便会源源不断喷出。

      明霜烛以为,此凶此险,用上除了让人从善如流外,并无害处的七情露化解最为保险。

      芦水的男瘟神挥臂的瞬间,明霜烛将装有七情露的喷瓶变出,举起来对着他就是一顿狂喷。

      “啊——!!!贱人!你做了什么?!”

      被七情露喷到眼睛的惨叫过后,男瘟神异常暴怒,手臂缩回,手上才揉了两把酸疼的眼皮,又急着给明霜烛打击。

      这次,他整个人都扑向她,誓要将她压扁似的。

      男瘟神重量不俗,若方才扑腾的一掌只是临时起意,意在叫她屈服,现在已是非要她受伤的程度了。

      以宓雪音的身手,她该躲不过。

      没用?!
      载春坑我!!
      明霜烛心里苦,认命地闭上眼。

      须臾,道道闪电似的黑影抢在男瘟神扑落前,从她身后冲出。

      电光火石间,局势逆转,被按住的反成了芦水的男瘟神。

      他被实质化的黑影捆裹得蝉蛹一样严实,无论怎么咕踊,只能露出个表情痛苦的头。

      众弟子皆惊诧于乍现的黑影。

      “是天太子的护法玄影!”
      “玄影怎出现在这儿?”
      “那她不就是……是天太子妃?!”
      “天太子会不会也来了?”
      ……

      环顾堂内堂外,未发现目标人物的明霜烛也想问,玄影都出现了,那帝储他人呢?

      不过也是,不出现才对,他不喜人多。

      明霜烛乍然记起,两月前,她拿到铜雀山的入学柬那日,某人在她额心蜻蜓点水一吻。

      他当时说,一吻就是礼物。

      她还默默嫌弃抠搜和不上心来着。

      原来如此,礼物的重点不是那个轻吻,而是危急时刻会从影子里冲出的护法玄影?

      “嘭——”
      闷闷一声气爆,打断了满堂对护法玄影、天太子和天太子妃的沉浸讨论。

      男瘟神被一团与七情露气味十成相同的绿雾围裹住。

      少顷,绿雾消散,弟子们的见证中,人模人样的水君之子变成了……
      一只猪。
      被捆得严严实实,仿佛待宰的花头猪。

      “哈哈哈哈哈哈哈……”
      满堂大笑。

      变、变猪喷雾?
      明霜烛不可置信地端详手中的喷瓶。

      临行前,载春哽咽叮嘱,而她压根没听清的那句话终于清晰,他说,七情露用多了会让人现出原形。

      所以,芦水大仙一家是……潜水的猪??

      一只只灰白花色的猪秩序井然地排队跳入水中,并在水中凫游沉浅嬉戏打闹的场景浮现她脑海……

      好生荒诞一场面。
      明霜烛甩甩头,关闭大开的脑洞。

      现实中,玄影都似嫌弃现了形的花猪,骤然消退。

      弟子们笑得芦水花猪无地自容,重获自由后即要溜号。

      花猪圆缸下插了四根筷子一样的粗圆体型无比灵活,翻过身,脚刚着地就往外冲。

      棋差一着,它还是在被冲进门的两个府卫擒住。

      花猪被迫烤熟的板鸭似地趴倒,灰白杂色的猪后腿被府卫们一人按住一条,打卷儿的猪尾僵硬地摇晃。

      因为护法玄影,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的是谁的花猪懊恼不已。

      肥厚的猪脸对着明霜烛,配合豆豆眼快挤没的皱巴哭相,它好不悲情地卖起有眼不识泰山的惨。

      “哼哼——宓妃姐姐!俺错咧,俺打一开始就错咧……”

      这只猪吓得连官话都不说了,不光检讨自己错得离谱,它还要爬起来赔罪。

      “我可没弟弟。”

      明霜烛微一敛眉头,府卫们便极有眼色地不容它再打扰太子妃,揪紧蒲扇大的猪耳朵和两只前蹄,无情地将它拖走。

      “不行!!!哼嗯——俺爹为海国立过功!哼嗯——俺爹为天界流过血!哼嗯——不能这样对俺!!俺要见海国主!俺要见天太子……”

      石墩子似的花猪被动竖起耳朵,蹬起前蹄,猪臀蹭着地,一边挣扎一边被往外拖,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授渔堂,又渐渐远去。

      芦水花猪被拖走,在场的贵胄弟子们也不敢待下去,看戏看到宓妃头上,追究起来谁都过不去,一个个饱完眼福立马开溜。

      和芦水花猪一同找茬的女瘟神跑得更是快,在玄影出现时就已满眼妒恨与不甘地逃之夭夭。

      很快,授渔堂内只剩下明霜烛和小鲛人两个。

      明霜烛捡相术书的腰还没弯,就听见小鲛人喃喃道:“闻人太子。”

      循着小鲛人视线,明霜烛看到了授渔堂外的帝储。

      金昭玉粹,芝兰无瑕的气度中,生有锋芒冷硬的剑眉星目,为漠然高悬的朗月,兼添执掌苍生的煊赫。

      绝对正雅的端然济楚,又是绝对孤寂的清冷不可近。

      那声闻人太子引起他的注意。

      帝储淡淡瞥向小鲛人,不露辞色,亦不是豪无意义。

      他从不做无意义的事。

      明霜烛心下一突,脸上挂起宓妃式的骄纵霸道,不满地贴到他身边,撒娇的声线甜到自己都腻味。

      “殿下哥哥专程来找音音的?那你也看到了是不是?芦水的少主差点就把音音压!扁!了!音音差点被吓死!!”
      她没皮没脸,“不过现在看到殿下哥哥就好了,殿下哥哥,音音好想好想好想你啊!”

      哕……
      堂内,开了耳的小鲛人强忍想吐的不适跑了。

      “想?”
      帝储的目光落回她,眉尾一挑,地上染了薄灰的书便入了他匀长好看的手中。

      书页被念力打开,一张张方才被践踏脚下的肖像在她面前翻过。

      渎神案东窗事发。

      九天帝储不轻不重地将课本扔还给书主,未置一言,转身离开。

      廊外清辉落满他背影,似为这人隔却无涯无垠的喧吵俗尘。

      明霜烛深谙,这人无波无澜的样子,是生气了。

      又双叒叕生气!

      她暴躁。

      踩他肖像的是阿修罗,对她生个嘚儿气,还能不能让她愉快地扮演舔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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