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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汉语四级考试二 ...

  •   墨家兴起于春秋,没落于战国,是一个辉煌而短暂的学派。
      虽然今朝推崇儒学,但兼爱非攻的理念还是吸引了一批有识之士,并且后人在此基础上增加了许多物理知识。
      不少墨家弟子也是有名的巨匠。
      不过大多是儒生都认为此为末流。
      世人读书多是为了功名,白鹿书院开设墨家学科属于开天辟地头一遭。
      教授《墨子手札》的周先生,子钟怀,是一个儒生,年少时就考取了功名,却一直赋闲在家捣鼓些木头,所以成了个顶顶有名的——木匠。好在家里有些银子,不介意供一尊佛。
      苏三先生筹办白鹿书院的时候,周先生觉得很稀奇,出了好些钱。
      后来缺老师,苏三先生就劝他“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当老师虐一虐学生啦,很有趣的。”
      周先生问他为啥要开设墨家学科,苏三先生说“总有些学生不爱孔孟之道,学了这个,以后当个木匠也不错啦。”
      所以白鹿书院的特色科目之一就建立了。
      任长凌经过一晚上的突击后,带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课堂上,卷面答得磕磕绊绊,把卷子交上去时长舒了一口气。
      吴茱萸早就答完在门口挤眉弄眼了,任长凌回头看,只有陆以深还在作答,而且这试卷写得满满当当。
      任长凌出来看到穆阳拿着他的四级宝册练习发音,祝蔚山趴在石桌上睡觉,刘易之捡了根狗尾巴草,在祝蔚山脸上滚来滚去。
      “你总算出来了,李叔今天做了肉饼呢,快走。”吴茱萸一手拉着任长凌,一手拉起祝蔚山。穆阳则大只但乖巧的跟着他们后面。
      白鹿书院半月一休沐,学生休三天。几人正七嘴八舌的谈着休沐怎么玩。
      吴茱萸的妹妹高良姜从山里回来了,他表示这个假期都得在家听课了。
      “听课?讲中药的吗?哪里来的大师?”
      “我不是说了吗,我妹啊。”吴茱萸愤愤的扒拉着碗底。
      “你不知道我妹有多恐怖,三岁认草药,五岁会抓药,七岁就能看千金方、黄帝内经了,现在才十四岁就和我爷爷搭理好几亩药田去了,还能抽时间给我开课。唉,中药这事说了你们也不懂。”
      祝蔚山说“所以,你爹送你来读书……是为你另寻出路?”
      吴茱萸想了想“我也没那么差吧,况且我还挺喜欢大夫这个职业的。如果出行在武侠小说里,估计我也是个城北吴大夫的水平。”
      任长凌问“那小姜妹妹是什么水平?”
      “姜神医救救我的水平。”
      众人噗嗤笑出声。
      祝蔚山又问“对了,为什么小姜妹妹不和你一个姓呢?”
      “我们的名字都是取自本草纲目,叫啥名取决于翻到哪一页。我和我爹一个姓纯属意外。”
      众人笑得更欢了。
      假期吴茱萸要参加小姜妹妹课堂开课了,刘易之要和家里的长辈去庄子里收金银花,穆阳也要去嘉陵郡的官学去考四级,祝蔚山兴趣缺缺说有事要忙。
      平时聚在一起玩闹的少年都有了各自的繁忙,任长凌反而是最闲的。
      任长凌对穆阳说“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嘉陵郡吧,我还没去过呢,在路上我可以帮你练习口语。”
      穆阳点了点头。
      饭后各人都各自散了,穆阳拿着他的小黑包袱,出门了,说是要去租一辆马车。
      其实两人都会骑马,清平郡到嘉陵郡要四五个时辰,一咬牙一天就到了。
      不过估计是穆阳担心任长凌的伤势,怕路上坎坷又把伤口颠裂开了。
      任长凌昨日去见了孟姨,如果有人仔细看这个开着炒货店的中年女子,会发现她与十年前的通缉犯孟令珺如此相似。只是岁月柔和了她的眼角眉梢,让她与从前截然不同。
      孟令珺是任长凌现在唯一可以相信的人,这次能从十万大山逃出来多亏了她的帮助。
      当她听到任长凌在龙首山遇到漠族人,并且杀了殷如弃的时候,一巴掌拍到任长凌头顶“你小子没事吧,殷如弃什么人你说下手就下手,暴露了自己就等着被捉回去嘤嘤嘤的哭吧。”
      随即她认命似的叹了口气,捏了捏任长凌的脸“别再出头了,这几天别待在清平郡,等调查的人走了再回来,圣子。”
      任长凌“是!孟姨。”
      孟令珺有些无可奈何的放下了手。
      “对了,有金老的消息了吗?”
      孟令珺回答“还没呢,他武功那么高,死不了。”
      任长凌笑了笑“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啊”
      孟令珺对这种小屁孩的胡言乱语表示疑惑“什么乱七八糟的?”
      任长凌扣了扣脑壳“哈哈哈我最近学的歇后语。”
      “是吗,那我来看看你最近功课学的怎么样。”
      任长凌连连后退“不要啊!”
      孟令珺大笑“我可是你姑母,小月明,来背首出师表听听。”
      所以任长凌在交代完事情后,在孟令珺手下受尽蹂躏才走,回到书院才想忘带起瓜子的事。
      张府和盐矿的事情以后要暗中进行,施文光现在还逍遥在外,作为和余惜夏交易的一部分,任长凌必须要找到他。
      孟姨手下的人并不能参与到这件事中来,还是得靠自己,任长凌想着这几日不在书院,这件事可以找陆以深帮忙。
      任长凌在陆以深门外敲了好一阵,没有人理。任长凌练过武功,比一般人耳聪目明些,听到房间里有翻动东西的声音。心里想着不知道是不是陆以深厌烦了他,不愿理他。可是明明昨天才交换了小字,最近对他态度也好了许多。
      他边想边回头,突然撞上一个肩膀。
      “你在做什么?”
      陆以深看到眼前人正是如假包换的冷面冷心的陆以深“啊,陆兄,啊不,止水,我找你有事商量。”
      陆以深一边推门,一边说“进去说吧。”
      一只正在撕纸的小白猫看着推门而入的两人僵直了身子。
      任长凌微微一笑,原来是它不给自己开门。
      “今天找你是有正经事找你帮忙。”
      陆以深伸手倒了杯茶,递了过去“是找施文光吗?不过这么多天毫无踪迹,估计是被赵家人藏起来了。”
      任长凌点点头“最好在不惊动赵家人的情况下,找到他。”
      陆以深捏住茶杯,浅饮一口“我尽量去办。”施文光是犯人,也是最重要的证人,能不能把盐矿摘出来就看他的证词了。
      任长凌舒了一口气“谢谢。”
      “不必。”陆以深摆摆手,可刚一开口,就传来咕噜一声,原来是肚子里发出来的。
      任长凌笑了笑,说“上次给你带点馄饨好不好吃?对了碗我忘记还了,要不我们去吃一点吧,刚好还了。”
      “你不是吃过了吗?”陆以深话刚一出口就有些后悔。
      因为任长凌很显然是为了给自己台阶,这样一说显得自己过于不近人情。
      任长凌的笑眯眯说“我馋了,你陪我”,他心里想的是好傲娇一小鬼。
      心里“南辕北辙”的两人一同走出书院向十二桥头的旺记面馆走去。
      今日人少,两人很快找到了桌子坐下。陆以深坐在街边的长凳上也像修竹一般,挺拔俊秀,他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不知道几片老鹰茶是泡了几壶水,寡淡无味。
      一个穿旧红衣服的小女孩飞快的跑过桥,一不小心摔了个屁股墩,手里攥着的四文铜钱在地上滚了几圈不知所踪,姑娘也顾不上哭,钱找来找去少了一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任长凌把一文钱像滚轮一样丢到女孩身边,女孩眨巴眨巴眼,爬起来急急忙忙去赶卖米糕的小贩。
      任长凌对陆以深一眨眼,眼里闪着狡黠的光,陆以深不自觉的也弯了嘴角。
      叫卖的摊贩、下工的工人、归家的农夫,来来往往的人原来如此热闹,他们不是王侯将相故事里的背景板。
      圣人之言,陆以深自幼已经听过太多,在那个世间最辉煌的地方,权欲乱象,将那些人间至理践踏、扭曲,他也看过太多,心早就被那些晦暗的东西打磨得粗糙凌厉。
      来到清平郡,同样抱着不为人知的目的,云卷云舒,山泉石流,黄发垂髫,相携而归,他从未在意过。
      而眼前这个人他太鲜活了,好像有用不完的悲悯和意气,不可避免闯进了他的生活,带着耀眼的光彩。
      可是一个人怎么会总是被阳光照耀呢?
      任长凌此刻很愉悦,一边用筷子在桌子上摆房子,一边找他搭话“陆兄,你喜欢什么糕点?”
      “糕点?小孩吃的东西。”陆以深从自己的漫想中醒过来,缓缓的品着茶水。
      任长凌没有察觉到他的走神,说“我姑母开了家糕点铺,在城东,糕点有咸口的、甜口的、辣的、可不光是小孩吃的东西。麻辣味的瓜子你没吃过吧,改日我带几份回书院,给你送一份去。”
      陆以深想拒绝,老板正好端面过来,长凌又找老板搭话去了,于是只能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陆以深专注的吃起了面,任长凌的声音变成了白噪音,只是陆以深感知到他带着笑意。
      此时此刻,陆以深心中一片平静,心中日夜翻滚的情绪诡异的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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