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方向的钟》雨中舒

11、同学聚会

　　周天，秦玟登上好久没登过的企鹅，浏览着空间，看最近有什么趣事好事发生。
　　突然，一条消息弹出来，高中群里的，大概意思是说。
　　好几年不见了，想找个时间聚聚。时间下周五晚上七点，地点文山街道古文路的苘苜斋。
　　紧接着班长发起了一则投票，秦玟其实不想去，她不大喜欢接触，虽然是同学，但真的不是很熟。
　　她就装作没看见，也不想回，回了就有一大堆的事找来。
　　群里老热闹了，消息没几分钟就99+，聊的热火朝天。
　　先发消息的是班级里的活宝，“同学们，俺李铭来了。”
　　“哟，气氛担当来了，俺王进予也来了。”说话这人是个eader，喜欢rapper，却总闹笑话。
　　这位是掉钱眼里的钱真多，“话痨王者钱金多也来了。”
　　一个个的都冒出了头，四十人的群，硬生生被聊出百人的气势，聊得火热朝天。
　　聊着聊着，画风一转，“听说，司旻山一年前因为某事进去了。”有人说出自己听到的传闻。
　　都不大相信，“真的假的？那他不就被退了学籍，那可是北青大学啊。”
　　“不会吧？没听说过啊，不会是谣言吧。”
　　司旻山以前是浑了点，但从不欺负人，他在校外放过话，所以校外的小混混从未找过他们班的事。
　　班级里总有看不惯司旻山的人，“无风不起浪，肯定就有这事，这就是报应。”
　　有人看不惯，“前面那个你够了，你喜欢的人跟人司旻山在一起了，你就总针对人家，还经常打小报告。”
　　反驳道：“谁说我是因为这件事，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好啊，张小将，原来当时我谈恋爱被老师发现是你告的密。麻利的，给我出来！”
　　手机那头的人吓了身冷汗，这可是另一位校霸，“雯姐，没有的事，怎么可能是我。”赶紧解释道。
　　文雯气愤不已，尽管现在她还与那人在一起，可当年因为这事她放弃过他，撂下句狠话，“见面你等着。”
　　那人也不敢再回，假装下线。
　　十分钟后，汇总出来了，另一头的班长穆风，看了下就三个人没投票。
　　秦玟和司旻山，还有万里。看了眼最底下的那个名字，万里的名字映入眼底。
　　眼底闪过一丝柔情夹杂苦涩，他可能不想看见自己，毕竟那件事是自己不对，可不后悔。
　　穆风先去联系司旻山，一个电话打过去没人接，三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他又紧接着联系秦玟，刚想打电话，看到她在线，连忙发消息，“秦玟，同学聚会来吗？”
　　秦玟犹豫了几秒，还是回过去，手指敲打着键盘，“可能没有时间。”
　　穆风秒回，“尽量，只有你和司旻山还有万里没回。”
　　秦玟刚打了个他，很快又删去，“司旻山和万里同学是没有时间，还是...”
　　穆风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照实发过去，“不知道，打电话没人接，等会我再打。”
　　秦玟一想，都去了自己不去是不是不太好，委婉道：“最近有点忙，可能去不了，尽量调出时间。”
　　“没事，按照你自己的时间来，真来不了不要勉强。”
　　“好，去的话我给你说一声。”
　　“行，这是我的手机号133****8357。”
　　“好。”说完她就下线了，也不想再逛了，万一等会又不知道谁来找她，挺麻烦的。
　　另一边的穆风见她头像灰了，知道她下线了，也没再回。
　　继续给司旻山打，还是没人接。正在他不知所措时，想起来万里。
　　打开电话簿，找到那个一直没打过的号码，拨了过去，他也不知道换没换号。
　　嘟嘟嘟，万里正在家里睡觉呢，大早晨的扰人清梦，烦死了，谁啊这是？
　　万里翻了个身，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眼都没睁开，接起。
　　万里恼火的不行，“喂，谁啊？大早晨不睡了？”声音有点冲。
　　穆风听到久违的声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久不见还是别来无恙或者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没声音，万里逐渐烦躁，脾气也上来了，“是人是鬼，一声不吭，打来干什么？”
　　这人好奇怪，这号码好像在哪见过，但没备注名字，应该也不是熟人。
　　穆风听到想念已久的声音，呼吸有些急促，郑重道：“万里，我是穆风。”
　　万里瞬间炸毛，倏地从床上坐起，暴躁异常，“穆风，你还敢给我打电话，给我滚。”被角滑落一旁，露出他结实的肌肉流畅的线条纹理，看起来瘦实则还挺得劲。
　　穆风听着他气急败坏的声音，轻笑一声，正经道：“下周五七点同学聚会，苘苜斋。”
　　万里还和以前一样，总是藏不住心思，也特别容易冲动，尤其是关于司旻山的事。
　　“没有事就滚快点。”实在不想听见他的声音，就会让他想起那个可耻的吻。
　　穆风声音透露着无奈，“司旻山的号码没人接，你帮忙告诉他。”
　　也就万里能联系到司旻山了，也不知道群里说的那件事，真假如何，应该不是真的，就算是，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司旻山毕竟不是什么坏人，即便不是热心肠，但心不冷血。
　　万里洋洋得意，“小爷凭啥帮你，你脸上有金啊，我还赶上去舔。”
　　穆风听到他的说辞，有些好笑，看来这爱说大话的毛病还没改，但他的想法也不是不行。念想一有，不由得舌尖顶了顶左腮，眼前是他主动吻自己的模样，果然够勾人。
　　但还是真诚的道歉，“万里，对不起，我不该吻你。”但他不后悔，现在回想起来很甜又软。
　　万里在手机里直接炸毛，结实的胸膛上下起伏，想起被他偷吻的那一幕，气不打一出来。
　　他‘呸’了声，暴怒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入耳蜗，“迟了，小爷跟你势不两立。穆风，再见到你不死不休。”
　　“还这么生气呢，都过去四年了，高一的事情还记得那么清楚。”故意停顿一秒，语出惊人，“是不是还想着我呢，还回味那个吻呢。”传出低麻的笑声，小万里真可爱。
　　总有一天，小万里会落到自己的手中，任他为所欲为，翻云覆雨。
　　万里听见他不要脸的声音，暴跳如雷，“穆风，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你等着不让你恐惧，小爷我就不叫万里。”那个笑明显就是在嘲笑他，狗穆风，小爷不报复回来就不算完。
　　穆风顺嘴接了句，“是挺小的。”但配他的刚刚好。
　　高一大澡堂又不是没见过，确实不大，至少比他的小，实话实说而已，这么暴躁。
　　万里声音逐渐增强，“你个老色胚，你才小，穆风你才是最小的。”
　　穆风手机远离了下耳朵，他还想留着听万里的声音，尤其是在梦中他的身下娇喘的声音。
　　最后一声长音，“滚。”足足五秒钟。
　　万里啪的一下，按死号码，顺手把这个号码加入黑名单，一顿流畅的操作，还不解气。
　　双臂用力锤了锤床，“你才小，你全家都小，明明都长大了，你又没见过，见到吓死你。”骂骂咧咧道。
　　语气夹带着杀气，眼神凶狠，“死穆风，下周五看我不整死你。”
　　竟敢说他小，高一他只是没开始长大，就被他嘲笑了一个小不点，明明凶狠异常，常人都不及。
　　就是因为第一次和穆风一起去，被他说小，再也没跟人一起去过澡堂，成了独来独往的澡堂侠。
　　穆风看到已经挂断的号码，想再打过去，被拉黑了，意料之内的举动。
　　上下牙齿一磨，“生气了这是，小万里不好哄啊。”他说的确实有点轻浮，但也是因为他喜欢万里。
　　不然他也不会装醉趁机吻了万里，吓得小万里推开他就跑了，是落荒而逃了。
　　没办法，对喜欢的人他犯贱，不吓小万里回，总是心里差点东西，空落落的，也是想让他多注意自己。
　　“小万里，期待四天后的相逢。”
　　这四年他经常去万里的学校，只要是过节和他的生日都会去，只是没敢让万里看见他，只是躲在一旁偷偷观望，看见他的笑容，他万分满足，也不敢奢求太多。
　　万里立刻穿好衣服，驱车往司旻山家里去，电话都没打一下，直接发了个消息。
　　万里对刚才的话难以启齿，只是简单说了下，主动过滤掉关于自己的部分。
　　司旻山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接着看了眼手机，果然有三个来电未接。
　　万里关注着司旻山的表情，不自在的问道：“旻哥，同学聚会去吗？”旻哥应该不会去吧，以前初中聚会都没见他去过，更何况高中聚会，也好几年没见过了，本身来往也不多。
　　司旻山抿了口茶，看似随意的说了嘴，“班里都去吗？”她去吗？应该不想见到他，也不会去。
　　万里想了想刚才的对话，说：“不知道，穆风也没说别的。”说话间，提起穆风的名字万里还是咬牙切齿的，声音都带着恨意，但还是收敛点，免得被看出来不对劲。
　　他早晚会让穆风那王八蛋也尝尝被人强吻的滋味，拍下他的小不点，让他也经历一番。
　　“等我看眼班级群，你说着穆风也真low，现在都用v x群，他还在企鹅群里发。”感叹一番，“没想到大家都在。”万里疑惑了声，有些奇怪。
　　司旻山看向他，“有问题？”
　　万里看也没看就说：“秦玟也没回，不是不去就是没看到，我看看学神在线不。”手指一滑，找到那个射击的头像，果然不在，头像灰白，没上线。
　　万里拿手机举到他眼前，指了指那个头像，司旻山顺着望过去，那幅图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了想没记起来，但他肯定见过，好像是在哪个训练场，很熟悉的一个训练场，那个服装很熟悉。
　　万里收回手，又看了眼，“想当年，我还是死皮赖脸要到了学神的企鹅号，可还是没跟学神聊过天。”
　　司旻山见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心里一阵嫌弃，能跟你聊才怪，她那时候可是喜欢自己。
　　“旻哥，你有学神的企鹅号没？”
　　司旻山也不知道有没有，但他却说：“有。”确定以及肯定的回答。
　　心里却没底，应该有吧，万里这副不着调的样子都有，他不可能没有。
　　万里显然不信，“真假？没听你说过。”但旻哥的眼神又不像说谎，还是质疑了下，“要不找出看看。”
　　司旻山怎么会让他看，万一没有就尴尬至极，“穆风还说了什么？”瞬间转移话题。
　　万里一听到穆风的名字，就容易被带跑，尬笑了下，“没...没什么，都跟你说了。”有点结巴。
　　司旻山听他这紧张的模样，也知道不对劲，肯定道：“你俩有情况。”
　　这把万里吓到了，不会被他知道了吧，那自己以后没脸见人了，被自己兄弟强吻了，还打不过人家。
　　看万里坐立不安的表情就知道有情况，踢了一脚过去，“有事瞒我。”
　　万里一脸真诚，“没有，真没有。”就差发誓了，他真的冤枉极了。
　　司旻山扬了眉峰，显然不相信，严肃道：“说。”万里胆大了，现在有事还敢瞒着他了。
　　万里见没法了，胡乱邹了句，“秦玟也不去。”
　　司旻山顿时失了魂般，站起身来，走向阳台，嘴里低喃：“她真的不想见我，她放弃了多年的喜欢。”
　　预料之内的没来，万里松了口气，刚想问，就见旻哥走向阳台，他有点奇怪，旻哥这是干什么？
　　他不就说了学神的名字，旻哥就不追问了，是真相信了，还是有别的他不知道的原因。
　　司旻山手臂撑着栏杆，双眸看向对面的阳台，并没有人在对面。
　　“阿玟，我不想放弃你，你是我这么多年唯一爱过且不想放弃的人。”
　　他本以为自己报完仇后，终究会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可大仇未报，他找到了那个让他坚持下去的人，那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女生，那个让她可以热爱生活热爱世界的人。
　　垂下头来，情绪低落，“我们就真的再也不见吗？”可是我好想见你，也好想你。
　　万里跟了过来，也没听清说的什么，好像有再也不见的字样，旻哥跟谁再也不见，出来孟怜还有谁？
　　万里过来他都没发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万里喊他，才回过神来。
　　万里好像逮住了旻哥的把柄，“旻哥，你很不对劲。”一脸得意的模样。
　　司旻山整理好情绪，抬起头来，眼都没看万里，“还有事？”
　　万里说出自己的猜测，“你喜欢的人是不是秦玟？”说话间，视线盯住司旻山，也没有异常的表情。
　　万里有些怀疑自己猜错了，不可能啊，不然刚才提起秦玟反应那么不对劲。
　　可从他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没发现异常。还真是猜错了，绝对不可能他的第七感很准，绝对是。
　　司旻山瞳孔微缩，很快便恢复如常，因而是侧脸对着万里，才没被他真的发现。
　　万里的话他不能说不是，但现在还不是万里该知道的时候，只能旧事重提。
　　他漫不经心的说：“穆风打电话说你跟他...”
　　果然，万里立刻慌了，急切反驳道：“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一点关系都没有。”刚才的事立马抛在脑后。
　　穆风乱说什么，谁跟他有关系，这个龟蛋，太不要脸了，还和别人乱说，他才不会喜欢穆风。
　　那次只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