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妾》八部龙音

16、两边劝解（修）

　　她上前拿脚踩住了几个，正要装模作样地劝上几句，好再趁乱摸两个进袖子里，本来在屋里的姜成听到了声音，让二姐扶着他，从屋里走出来。

　　“阿母！莫要打小妹了！快莫要打了！”

　　说着就要走过来拦人，姜母见儿子出来了，就把扫帚棍往边上一丢。

　　“成官儿，你瞧瞧你妹子，这猖狂的连个样儿都没有了！这还能不打么？不打她不是还要翻了天了！”

　　姜母气恨恨的。

　　姜成连忙说：“阿母，何必如此呢！小妹年轻不懂事，现下定然是知道错了。小妹——你快和阿母说你知道错了。”

　　姜小鱼心里的怨气更大，怎么自己累死累活在外边赚钱，这边家里姜母作为长辈是个靠不住的也就算了，怎么还对外软弱，对内倒挺横？当下反驳说。

　　“我不道歉，我又没有错！”甩开了手就跑回自己房间，把门从里头锁了。

　　姜母见姜小鱼这样忤逆自己，指着她的背影对姜成说。

　　“你看她！你看她这个样子！”

　　姜成只好努力安慰。

　　“阿母你莫与她一般见识。小孩子家，难免有贪玩的时候……”他瞧见“婶母”正在一边弯腰不知做什么，叫住她说：“大娘——劳烦你，扶我阿母进屋去吧。”

　　“婶娘”正要捡着那地上那一枚钱，被姜成一叫，不好继续。

　　“啊……我——”

　　姜成又说一遍：“劳烦大娘！”

　　“婶母”只好过来扶了姜母。

　　姜成见安抚住了母亲，见她们回房了，就捡起了那刚才掉了的铜钱，去姜小鱼门口敲门。

　　“小妹，是我，你开开门。刚才掉了的铜钱，我给你捡起来了。”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姜小鱼开了门，小桃也连忙过来。

　　姜成看着姜小鱼脸上的汗和泥，对二姐说：“看这脸脏的，快打盆水来洗洗……”

　　二姐打来了水，让姜小鱼和小桃都把脸擦了擦。

　　姜成说：“快到屋里来吃饭吧，给你们留着粥……”

　　姜小鱼板着脸，“不用了，我们吃过了。”

　　姜成说：“……既如此，那二姐把粥端去放着，明日再吃……小妹你也来，跟阿母去说声不是，请她莫要难生气了。”

　　姜小鱼叹口气，“阿兄，你还是别让我去阿母面前了。我怕现在脾气上来一张口，真能把她气出个好歹来。”

　　姜成无奈，“……你这孩子，以前也没这样大的脾气啊。”他见说不动姜小鱼，只好让二姐扶着自己回又回去。

　　姜小鱼拿了姜成给她捡回来的钱，又去查看小桃身上，“你怎么样，可有哪里打伤了？”

　　小桃摇摇头说：“我也没挨上几下，后来都打在娘子身上了……娘子，大娘打你你怎么不哭呢？我每次被打，都先哭起来，这样大娘就会少打两下了。”

　　姜小鱼心疼地摸摸小桃的头。

　　“放心吧，有我在，再不让你挨打了。”

　　过了一会儿，姜成又在那边喊她，“小妹，你快来，你嫂子给你纳了一个鞋底，你来试一试……”

　　姜小鱼想着姜成今天这和事老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就对小桃吩咐了几句，自己一人走去姜成房里。

　　屋里今天点着灯，二姐和“婶母”、姜母三人一同围坐着，在一起做活。

　　二姐见她进来，便拿出一个刚做好的厚底鞋垫，招手让姜小鱼来试。姜小鱼现在的鞋子因为老是在外边跑，的确有些不禁穿了。

　　姜小鱼走到二姐身边，二姐把鞋底递给她，让她脱了脚上的，试试大小。

　　姜小鱼试了。

　　“大小刚好，谢谢嫂子！”姜小鱼很真诚地说。

　　二姐是个老实人，见姜小鱼试了说喜欢，心里高兴，就也笑一笑。

　　边上的姜母不甘寂寞，又哼了一哼。

　　姜小鱼就当没听见，看也不看她。

　　姜母觉得自己长辈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更生气了。

　　姜成看两边又要闹起来，连忙说：“快过来，我这还剩了些鸡汤，小妹喝了吧。”

　　姜小鱼摇头，“我不喝了，给嫂子喝吧，她也连日辛苦了。”

　　姜母听了立刻说：“她又没病没痛的，喝什么？不如放着明天再说。”

　　二姐就低了头。

　　姜小鱼听了，心里的气又上来，接过碗说：“这煮了又煮的鸡汤，连骨头都化没了，还有什么好喝的，都不喝，干脆就泼了吧！”

　　说着当真往外头一泼。

　　姜母心疼这汤，哎哟一声就叫起来。

　　姜小鱼把汤泼了，心里痛快，对姜成说：“鞋垫我试了，挺好，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说完真的甩手走了。

　　姜母又心疼汤，又气姜小鱼的态度，连连跺脚，姜成只好又安慰她。

　　第二日清晨，姜母出去买菜后，姜成悄悄来姜小鱼的屋里找她。

　　姜小鱼看他一眼，“怎么，又让我和阿母道歉？”

　　姜成摇摇头，“不是，阿兄是有话来和你说。”

　　姜小鱼就让出坐的位置，请姜成坐下。

　　姜成说：“我这几日渐渐地好许多了，心里也清楚一些，连日里闷坐无事，一些事情想不明白就来问问你……那恒泰的东家与我们平常也没什么往来，突然派了大夫来瞧我，这事我一直想不明白，小妹你可知道原因？”

　　姜小鱼听到他问，知道姜成算是个脑袋清楚的，猜到了问题的关键可能在自己身上，所以跑来问她。

　　姜小想了想，就说自己只是听到小桃提起恒泰的名声甚佳，所以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问了，没想到对方真的肯帮忙。

　　姜成听了，脸上露出感动的神色，“原来是这这样，我也只去过恒泰几次，一直听说徐家常常扶危济困，没想到真的名符其实。”

　　“……徐家向来有仁善的名声，当年徐老爷还在时，也是常常施粥施药的。难为他们生意做得这样大，还肯做这些福善好事，真正是命里就该他们富贵……那位徐二爷，等我身子好一些能出门了，定要当面去谢谢人家。”

　　姜小鱼点点头，“但阿兄现在病还没好全，还是不要劳动的好，我可以代替阿兄前去致谢。”

　　姜成说：“这……要不等到送王船的时候，我们去送一些节礼吧。”

　　姜小鱼不懂什么是送王船，姜成就给她解释了一番，原来是个大水过后的驱疫仪式，家家祈求平安，会互送平安点心。

　　姜成提到一种米糕，“这米糕阿母向来做的很好的，以前还有那邻居来拜师学着做，也是拿得出手，等送王船的时候，你和阿母一同带着点心去谢谢人家吧。”

　　姜小鱼听了心道他果然没放弃，但嘴上还是敷衍说：“阿母若是乐意，那我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