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欧阳克林平之)喜相逢》即若离

4、跑龙套的下场

　　如此一行人，却道是各自相安无事。

　　侯人英急于赶路，无暇再寻欧阳克麻烦。欧阳克心思烦乱，一心只在叔父身上，更是沉默不语，任一众青城子弟押着他前进。

　　直至暮色渐至，侯人英方觉林平之如此静逸，转眼一看，却见他脸色煞白，目光不知所及何处。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林平之这般模样甚是惨淡，便到：“林平之，你家若乖乖交了剑谱，你如何会受这般苦楚？”

　　欧阳克立于马上，并不言语，神色凝重，半句话也不接他。

　　侯人英却并不与他动怒，直要策了马与弟子前行，却远远见一人青袍白巾策马而来，看打扮正是青城门人。

　　那前来之人马蹄渐进，正是余沧海带去金盆洗手大会的徐人龙，所属青城晚辈弟子，他见了侯人英急忙下马道：“弟子徐人龙，拜见侯师兄。”

　　侯人英点头道：“徐师弟，匆匆所为何事？”

　　徐人龙道：“奉师父之命，正是前来寻侯师兄，不想却在此遇见，师父命师兄速回青松观待命，万不要再四处寻那林平之。”

　　侯人英大惊，不知为何余沧海竟下了如此命令，更不知道在金盆洗手大会上发生了何事，余沧海竟不再寻那林平之，反而叫自己驻守青松观。他问道：“侯师弟，发生了何事，为何师父做出如此决定？”

　　心中却道：“我已捉了林平之，如此不去金盆洗手大会，反而回青松观，莫不是师父怕我寻到林平之被那些武林正派瞧见了，捉了把柄去？可是若然师父不知，杀了林震南夫妇，这辟邪剑谱便再拿不到了。”

　　徐人龙道：“师父命令，弟子不敢揣测，其余事说来话长，天色渐晚，侯师兄还是与兄弟们下马歇息，听我慢慢讲话。”

　　侯人英心中万般不甘，又不敢忤逆余沧海命令，却不知道徐人龙有什么话要讲与，便带着人马寻了一处空地，燃了火把，叫了众弟子暂作歇息，众人皆下马席地而围，听那徐人龙道来。

　　徐人龙未见过林平之，见一人白衣坍塌，被人从马上扯下，不言不语，神形憔悴，样貌却甚为俊秀，不知是何人。便问道：“侯师兄，这是捉了何人？”

　　侯人英答道：“此人便是福威镖局少镖头，林平之。”言语见颇为得意。

　　徐人龙惊到：“原来师兄已经抓到了他！师兄好生厉害！”

　　侯人英微笑不语，内心更为得意。

　　徐人龙走进欧阳克，见欧阳克神色萎顿，没什么气焰，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笑道：“师兄好功夫，把这龟儿子训的服服帖帖，现在怕让他叫声爷爷他也乖乖的喊了。”

　　他不识林平之，听侯人英这么一说，便已是信了，心中自我膨胀一番，不忘了羞辱与他。神色也是惊喜大甚。

　　侯人英道：“我本是捉了他，想将他送与师父，却不知为何师父要我速回青松观，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变动？”

　　徐人龙答道：“弟子也不知师父为何如此，但师命如山，师兄还是速速回去的好。”

　　侯人英答道：“我也不得不如此，你速速回去禀告师父，告知他我已寻回林平之，他已承诺见他父母便交出剑谱，此地已近衡山城，我便由你告知消息，在此休息等候便可。”

　　他心中所想，盼余沧海听了消息，留了林震南夫妇回去青松观。或者速战速决，带了林平之与林震南夫妇相见。

　　徐人龙大喜，直叹侯师兄所想周全，便起身要去，侯人英又道：“我便在这林中等候，你速速去吧。”

　　徐人龙扯了马便要走，忽然又想到什么，道：“侯师兄，罗人杰罗师兄已经死了……”

　　侯人英大吃一惊，急道：“什么！罗人杰死了？何人所杀？”

　　青城四秀，洪人雄、于人豪、罗人杰、侯人英。青城派四大弟子，武功也算是青城派的佼佼者，侯人英与他同时入门学艺，少不了大有交情，又同为大弟子，实在是悲怒交加。

　　徐人龙咬牙道：“便是华山派那狗日的令狐冲!”

　　侯人英大怒道：“令狐冲！又是令狐冲！”他曾被令狐冲羞辱在先，“狗熊野猪，青城四兽”便是对他与洪人雄所说，被令狐冲踹下酒楼之耻，他犹自记得，直恨不能将令狐冲扒皮抽筋才能痛快！

　　徐人龙便对侯人英将令狐冲所为之事细细讲与侯人英，将令狐冲如何与田伯光相识，如何与田伯光、小尼姑仪琳喝花酒，如何与田伯光狼狈为奸使诈杀了罗人杰、又如何与小尼姑在群玉院逍遥之事说的天花乱坠，颇有大奸不除，恨之入骨之感。

　　当然，他所说之事，皆经过了他的变通改造讲了出来，人物形象早已变形，符合了青城派心中死敌之特征。

　　侯人英怒火中烧，虽知这徐人龙所言必是添油加醋，经过了一些改动，心中却恨不能手刃了令狐冲，报了这般大仇。

　　他们恨得咬牙，欧阳克却听得一清二楚，记得一清二楚。

　　再说欧阳克，他本来心中大惑大悲，全不知自己所在何处。但好在他心思缜密，越是迷惑混乱场面他越是逼迫自己清醒，便强忍了疑惑，故意夸大了自己的失落情绪，一来让侯人英他们失了戒心，二来将侯人英做了挡箭牌，他心中自知独自走下去还不知多少人以为他是林平之要劫了去，还不如随了他，三来听听他们所讲，从他们言语间寻些思路，四来，四来……他却是真的失落郁闷，念怀叔父。

　　此刻他从徐人龙口中什么“五岳剑派”、“金盆洗手”、“群雄皆愤”、“令狐冲”之类词汇里听得，已然心中大苦，什么五岳剑派，什么华山派，什么掌门大弟子，自己全未听说，莫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连他最为鄙视的全真教也不再此人群雄行列，他直觉天旋地转之感，此时方要冲开穴道，不愿再与他们纠缠。

　　华山本来是论剑之地，从未有过帮派，此人所说华山，可真是他所知华山？又哪里来的恒山派？小尼姑?田伯光？

　　欧阳克忽觉喉头发甜，不知是伤了哪里，此刻情绪所致，血气上涌，却强自压了，不让自己呕出血来。此刻方知自己再拖不得，再存侥幸，必会聪明反被聪明误，害了自己。

　　此刻聚气凝神，冲解穴道。直感内力大减，心中气苦。

　　但他面上，神情落寞，恍然惹怜。

　　侯人英要是知道他捉了这么一个工于心计、计谋多端、偏偏聪明异常的“林平之”，哭着叫他走的心都有，问题是，他完全不知道，他还全无防备。

　　徐人龙讲完了令狐冲的“恶事”，便按着侯人英的吩咐，速速去禀告余沧海。侯人英大怒不止，不知如何发作，身后却有一弟子道：“侯师兄，弟子有一事相商，肯请师兄移步，听弟子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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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克见侯人英与一弟子走向远林，忽感自己身后有人移近。

　　一双手摸摸索索，攀上了他的腰际。

　　月色渐升，一个青城弟子却绕到了他面前，道：“林少镖头鬓发凌乱，如何能见尊父，到让人说我们青城派照顾不周。”说着，手却是顺了欧阳克头发，摸索着他的脸颊，直探到他颈上衣领，趁着夜色，神情十分龌龊急色。

　　身后人手上也是四处游走，隔了欧阳克衣衫，上下其手。

　　这两人自见过林平之以来，便被他这模样迷了去，恨不能早便绑了林平之行那云雨之事，此刻见他神色漠莫，甚是动人，见侯人英离开片刻，便色欲熏心，下起手来。

　　他二人见林平之却不抗拒，更是惊喜，摸来摸去，更是享够了手瘾，却听“林平之”淡淡道：“既然怕照顾不周，何不解了我这污损白衫，换件干净袍子。”

　　两人大喜，直当这话亦是暗允，道：“我弟子甚众，你若不怕大家瞧见，我们很是乐意。”手上却已是摸向欧阳克衣上盘扣，解了开来。

　　欧阳克到；“好。”

　　众青城弟子也不阻拦，全当热闹看了，直看着他俩急色攻心，拿着欧阳克作弄，又有此好者见他俩如此，也径自绕了过去，要与他们同分了这杯羹。

　　侯人英与那弟子本来所说便不合意，忽听不远处众弟子惨呼成片，大惊，急急跑回来，直被这眼前场景惊吓的说不出话来。

　　五颜六色、弯曲爬绕、大小各异，侯人英纵使在山上多年，也未见过这样多的蛇聚成一团，不，不是聚，而是攻。

　　蛇，各色各样的蛇。大若碗口，小若环指。

　　它们有目标的攻击着这里所有的青城弟子，或大或小，缠在每个青城弟子身上，啃食撕咬，恐惧至极。

　　侯人英被这惨烈的场面惊的面色惨白，眼看着弟子惨叫倒地，四肢僵直。死了！

　　毒蛇！这蛇有毒！

　　如此便罢，那蛇缠缠绕绕，连那死人也不放过，数些条蛇直弯绕在人身上啃食血肉！

　　趁着夜深，甚至能听见蚀骨之声，直让人毛骨悚然。

　　侯人英再不敢靠近，眼上在人群蛇群中寻那林平之，如何看的到？哪里还有什么林平之？

　　又有蛇仿若看到了侯人英，开始蜿蜒着向他爬来，蛇群耸动，他再不敢停留，保命要紧，使了轻功便逃开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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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令狐冲事迹请参见原著，对于此人变形了的令狐少侠，本作者不多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