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欧阳克林平之)喜相逢》即若离

29、关于伤病的各种救治

　　令狐冲胸口渐痛，他惶然想起欧阳克方才毫不容情那一掌，直震得五脏剧痛。原来他下起手来果然心狠，他想到如此，竟不知为何涌出淡淡心酸。

　　可我为何昨夜竟梦见林师弟？若这是蛇血催情，那我为何会梦见林师弟？那是否又真是林师弟？仿若梦里林师弟挑了眉，笑着激他：“你要寻你的大姑娘，找你师妹便是。”说这话的可又真是林师弟？

　　他越想越不敢想，却又忍不住回头瞧瞧一旁的欧阳克，那人正倚着石壁看着空茫，面上没什么表情，不知是否还在憋着气。

　　他又赶忙也望着空气，想要把这些胡思乱想都忘却了，可心中总像堵着大石，压着一些不敢多想的事物。

　　待到他听到林平之压抑的痛呼声，才回过神来。他赶忙回身观看，却见林平之脸上早没了红润，煞白的冒着冷汗，正捂着胳膊倚坐在洞内一侧。

　　他忙前去问询，解了林平之右臂包扎的布条，随即心惊，原来林平之右臂上的刀伤非但没有愈合，竟又裂开了些许，暗紫发青，大有扩散冻伤之趋势。

　　他猛然对上林平之痛的失焦的眼，竟也觉痛到心上般，难受的厉害，他忙要扯自己衣上布料，才方觉自己昨日已将外衣盖给林平之，此刻正在山洞另侧他三人熟睡之地，方才心中胡乱想了太多，竟将此事也忘了，连冷感也觉察不到了。

　　他忙又要拽里衣，竟被一把扇一档，却听欧阳克道：“你急煞了？不看就要包扎？”

　　欧阳克推开他手，道：“我来瞧瞧罢。”

　　他也不看林平之，直瞧着他伤口，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最后叹气道：“林公子，我瞧着你这胳膊是保不住了。”

　　林平之本来疼的急了，听他如此一说却愣住：“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欧阳克摇头道：“你伤口难愈，再不救治，痛风伤病伤至髓上，性命不保。“

　　令狐冲急道：“如何救治？“

　　欧阳克冷冷道：“将这手臂斩了吧。”

　　林平之吓到：“你莫要吓我，我……我断不会信你。”

　　欧阳克道：“你都疼成这样，我的话你不过不敢信吧，我却敢说，再半个时辰，你必疼的天旋地转，看事物都难清晰。”

　　林平之知他说的不假，但如何也接受不了他的医治方法，咬牙道：“我绝对不信你。”

　　欧阳克浅笑道：“你不过是怕断了手臂，成了残废，便肯将命都搭上。”

　　令狐冲却也焦急道：“欧阳兄，还有没更好方法，这折臂治伤，实在太惨烈。”

　　欧阳克用手轻按林平之伤口外延，皆青紫骇人，林平之却痛得猛一吸气，脸上又是一层薄汗。
　　欧阳克道：“令狐冲，若不是你，你心上的林师弟也不至于如此。”

　　令狐冲直恨自己那日喂了林平之蛇胆，也没甚听他如此形容，直自责道：“这可如何是好……”
　　欧阳克道：“这伤你定也知道严重如何，你说要怎样治？”

　　令狐冲却是知道他这伤势实在难治，自己实无办法，急的心慌意乱，亦瞧着欧阳克失措。

　　林平之道：“我绝不肯斩了手臂，你别要给我治。”说的冷汗直冒，却咬牙不允。

　　欧阳克冷笑道：“我却懒得给你治，你就等着痛死吧。”

　　林平之惨白着脸色，道：“我……”

　　欧阳克道：“我倒知道你心中想些什么，你断了手臂，更没用，更别说报仇，是罢？”

　　林平之被他说中痛处，道：“你……”

　　欧阳克道：“报仇的方法有的是，非要留了命才行，暗算，计谋，下毒，挑拨，有的是好办法杀人于无形，你以为天下的较量都是用武功的？”

　　林平之道：“我才不屑用那些邪门歪道见不到人的手段，你愿用是你的事，我才不使得。”

　　欧阳克道：“额，果然一个个正人君子的很。”他从腰间摸出那颗半颗药丸，捏了林平之嘴巴，硬是喂了下去。

　　林平之正疼的唏嘘，药丸直接滚下口舌，咽下肚里。

　　欧阳克道：“你这胳膊怎么却都保不住，就是做个死命君子罢。”

　　林平之五脏焦烤般，闭了双眼。

　　待到他醒来，不知又过了几时，令狐冲见他醒了，正取了洞外未化的雪水给他送来。他坐起身来，忽然想起自己胳膊不知任何，忙用左手去摸，痛的一个寒噤，却是安安稳稳的接在肩上。
　　他忙到：“大师兄，我这胳膊……”

　　令狐冲道：“师弟你且放心，你这胳膊便是没事了……”

　　林平之听他一说，大喜，势要动动肩膀，又被一阵疼痛拉紧。

　　令狐冲给他改了自己衣衫道：“林师弟，你便要好好谢谢欧阳兄，他待你，却是真的……”

　　林平之见他欲言又止，神情颇为异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问令狐冲，令狐冲却说：“林师弟，此刻，你已昏了多时，现下而是天明……”

　　林平之见洞外明亮非常，不解道：“方才不是天明？”

　　令狐冲道：“已然一天一夜了……”

　　林平之大惊，自己竟又昏了这些时候，却不见欧阳克去了何处，忙问：“那……欧阳克呢？”

　　令狐冲道：“他去了洞外，叫我在洞内守着你……”

　　林平之更为不解，洞外不是万丈深渊？他如何去了，又去了哪里？

　　令狐冲又道：“我却想他是去攀凿石壁，寻得求生之法了。”他如是说着，神色中尤为担心挂怀，不知他此刻如何，石壁湿滑，实在艰难的很。更何况他又……

　　林平之亦现讶异之色，一双眼却向洞外探寻，过不见欧阳克身影。

　　令狐冲道：“林师弟，你不知……他昨夜……”

　　欧阳克此刻却从石壁滑下，展了轻功落在洞口，走来进来，见林平之醒了，道：“原来林公子醒了。怎么，胳膊没少，心里难受的很？”

　　林平之见他真的来了，竟不知如何注视，恍然低下头，却一眼瞧见他左腕竟缠着布条，微微印出血来。

　　他道：“你……你左手是怎么了……”

　　欧阳克见他竟瞧见了，道：“难得林公子这次对在下这么留心，我当初伤了脚的时候，你原来是不知的罢？”

　　林平之被他一问，不知如何作答，道：“我……我不过随口问问，你不讲便罢。”

　　欧阳克道；“不牢你多问，我更懒的给你讲。”

　　令狐冲却对林平之道：“林师弟，他这伤是为你……”

　　欧阳克瞥了令狐冲一眼，道：“令狐冲，你什么时候同我一伙，我可不领情，更不情愿你多说一句。”

　　令狐冲话到嘴边，只得咽了下去。一双眼却瞧着欧阳克，情绪万般。

　　林平之赌气不问，心中却疑惑重重，但见令狐冲欲言又止，更不似他平日风范，实在不知出了何事，亦瞧着欧阳克暗自揣摩。

　　欧阳克见他二人皆望着自己，忽觉颇为不自在，转身走到洞内歇息，刚走到洞内，脸色却已渐白，闭目修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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