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使》小能猫

10、第 10 章

　　原本该和乐融融的餐桌上，一片严肃到死的气氛。
　　“重症病患？”
　　徐珂方才一开门看到易楠，出去于惊愕的本能反应，就想把门关上，不过云帆也很本能地就把脚“贡献”出去，结果“啪”和“啊”两种声音同时发出，两个人终于得以进门。
　　而现在，在徐珂的眼里就只有云帆，这无关爱恋、着迷什么的，而是他欠她一个解释，再者……她根本没勇气去看易楠。
　　她怕自己会忘了她是易楠，不自觉地去追逐着一个不会再出现的人。
　　“哈哈……重症病患啊，那个……贪吃也是一种病嘛！”云帆方才被门夹到的脚还隐隐作痛。一定“乌青”了！他呀，对易楠还真是仁至义尽了。“好痛喔……我的脚真是好痛啊！不知道会不会骨折哦？”
　　“……”徐珂咬了咬牙。算了！即使极度不爽，她还是动手替他们盛面。
　　来者是客，更何况她煮了这么多东西，要是没人吃，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了。
　　各盛了一盘面后，三人默默地吃着，气氛无比尴尬。
　　有鬼！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问题！云帆三不五时就收到徐珂投来谴责他多事的眼光，而易楠则是一脸自在地吃着面，对于自己的不受欢迎好像早就有心理准备，而不是忐忑不安。
　　“咳……两位早就认识了吗？”没人说话太安静了，就由他来打破沉默吧！
　　“不认识！”徐珂瞪了云帆一眼。
　　“怎么会不认识呢？徐珂小姐可是亲手写了二十几封信给我呢！平均每天两天一封，写得可勤了。”怎么感觉逗这个小女人就这么叫人开心呢！易楠嘴角上扬！
　　“信？”云帆有些讶异地看着徐珂。咦？没否认，而且脸还红了，“咳，是什么信？”
　　“巨细靡遗地阐述心事。”易楠说得有点暧昧。
　　“易楠！”什么叫阐述心事，那是一些请求信好吗？这女人……够令人发指的了！
　　“终于想起我是谁了吗？”
　　“你……”
　　云帆插嘴，“啊……这些都不重要，总之你们两人是认识的，而且看起来……有故事列！”
　　徐珂气得涨红了脸，而易楠则神色泰然继续不受影响地用餐。
　　呵呵，这原本在他看来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好像还挺熟稔的，只怕是冤家路窄。
　　就他知道的学妹，一向是个好恶分明、作风果决的人，方才在看到易楠非重症病患，且是看不顺眼的家伙时，即使是牺牲他一条腿，她也会把易楠推出门外，可她居然还是让他们进门了。
　　之后，她总是有意无意回避易楠的目光，这也令他好奇，而更有趣的是，一逮到机会，她偷看易楠的眼神……
　　那复杂的情绪让他很有兴趣知道，背后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说迟不迟，这时来了个电话，云帆接了起来。
　　“喂？”是陆叶的来电，不到一分钟他结束通话后，就忙着起身告辞，“不好意思，我有事得先走了。”
　　徐珂几乎在同一时间跳了起来，“是陆叶打的对不对？”
　　“你真了解我。”
　　“喂喂，给我站住，你这见色忘友的家伙！”
　　“我以为这句话会是易楠说的呢！拜拜，两人好好聊聊吧！”
　　“喂！你今天是来捣乱的吗？把人带来了，要走也要一块走吧！”她不要，不要和易楠单独相处，完全没有理由准备地和她遇上，那种感觉令她不知所措。
　　易楠泯了口茶，表明立场，“我还没有吃饱呢！”她向已经走到门口的云帆一挥手，“拜，代我向陆叶问好。”
　　“……”徐珂为之气结。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活似白痴，不但给狠狠地摆了一道外，还任人摆布，更可恶的是，还不能说不！
　　她坐回了位子，闷闷地用着餐。
　　“徐小姐喜欢云帆吗？”
　　她正要吞下一口面，一听到易楠的问话，一口面全喷了出去，“咳咳咳……”茶！她要茶！
　　有人好心地递来了一杯水，她咕噜咕噜地猛灌。
　　“你这反应，我是否可以解读成心事被料中的错愕？”
　　徐珂含着给呛出的两泡泪瞪她，这女人是怎样，怕她死不透吗？“你、你别闹了！”
　　易楠再泯了口茶，马克杯端在她修长的手里，感觉上像突然变小了，在她压低眼睑时，密长的睫毛是唯一感觉得出她些许柔情的地方，那一直是徐珂贪看的画面，而今……她只能努力地不去看她。
　　“从方才我们进门一直到他离去，你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感觉上像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在追逐自己喜欢的男生。”
　　“无聊！”
　　像是感觉不到她愤怒似的，她凉凉地说：“很可惜的，云帆已经有了论及婚嫁的女友了，你死心吧！”她优雅地用叉子卷起一口面放进嘴里，这味道真的很熟悉。
　　“你很奇怪啊！就跟你说我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他的女友我还认识。”因为某天深夜被云帆征召去为；陆叶看诊，现在她们偶尔还会约了一起吃饭。
　　莫名其妙的家伙！
　　见易楠的底盘朝天了，她自动地又为她加了些面，她记得她讨厌吃胡萝卜，很喜欢吃蘑菇、青豆，而且起司粉要多一些……
　　她一边加面一面说：“你啊，不要这么偏食，活像个小孩子似的，吃胡萝卜对身体好，学着吃点。”
　　拣掉胡萝卜，把蘑菇、青豆往她盆里放，末了还替她加入了许多的起司粉，这些动作都极为熟练，仿佛她本来就知道她的喜好。
　　她静静地观看，也不插嘴，目的就是想知道，她是否如同自己所想的一样了解她。
　　果然!她熟悉她的习惯、嗜好！
　　徐珂一回过神发现易楠正用探索的眼神看着她。
　　“你……你为什么不吃？”徐珂有点小心虚。
　　完、完了！她……“小贝”上身了吗？可她跟自己一样是女的啊，自己怎么可能喜欢女的，但的确看到她感觉很不一样，乱了，真乱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易楠没多说什么，重新拿起叉子静静地吃着面，思索着徐珂有些逃避又似戒备的眼神。
　　她现在不能打草惊蛇，“这面真好吃。”
　　之前她很在意医院门口听到的那句呼喊，她曾为了那熟悉的声音困扰不已，后来以为她的声音很特别，听过一次就不容易忘记。
　　再思考后，她发现不是这样。
　　毕竟只是一个声音，就在她脑海中荡出一串言语，那就表示，不单单只是熟悉的声音，想必声音的主人也常常说着这样的话。
　　“还很多，喜欢的话多吃点。”她应该没发现什么吧？徐珂因心虚而心跳加速。
　　“徐小姐，你好像对我颇有戒心，是之前孤儿院的那件事吗？”
　　“那件事啊？我是很在意啊！”她泯了口茶，“遇到这样的事，我想没人忘得了吧？尤其末了的那丹顶鹤头还困扰了我一两个月，最后还把留了四五年的长发剪了，那么惨痛的经验毕生难忘。”那也是后来她逮到欺负她的机会后，会这么不顾后果的原因。
　　去易氏堵她的事，不但她印象深刻，就连王清也三不五时拿出来自我解嘲，说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有哪个人像她一样，跌倒还能跌成大字型，“恨天高”还甩得东一只、西一只，活似车祸事故现场。
　　“要我道歉？”
　　“免了，现在道歉也于事无补了。”她的购物城都已经完工得差不多了，难不成还要把它全拆了不成？而孤儿院的孤儿有些已经找到认养家庭，有些在民政局的安排下找到了长期的居住环境，这样的结果比她预想的好了很多。
　　“我想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要道歉的意思。”易楠的细眉扬高了一边。
　　“呃？”什么意思？
　　“所谓的道歉是发生在当事者感觉到对另一边有歉疚，可对孤儿院那块地的事上，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这女人……这女人真是有够可恶的！“要不你方才那样问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的戒心是因为那件事，我恐怕很难道歉，若不是，那就表示你只是习惯对一些有钱人不给好脸色看，我可以不必太在意。”
　　“我的确是恨透了那些有钱的暴发户。”徐珂握着叉子的手青筋浮现。可惜她不是什么练家子，也没练过握力什么的，要不手上的金属质料的叉子可能会弯了。
　　她真后悔，为什么当初不把丧失记忆的她带到深山放生，还好心地把她带到她家附近送还。
　　真是后悔！
　　“还好，不包括我。”她从容优雅地继续用餐，完全不受她恐怖地模样影响，“我家不是暴发户，而是积富数代的豪门世家。”
　　“不要脸的家伙。”
　　“啊，容许我提醒你，那家伙刚才已经先行离去了。”
　　“……”徐珂气到说不出话来。
　　她领教过易楠的无赖，原以为她在经历了一些事后会收敛，想不到她完全没有，而且更加变本加厉。
　　“你……你赶快吃完，我这里不欢迎你！”气死人了！她和她真是从头到脚，没一个细胞是相容的。
　　“你讨厌我？”
　　“感谢天！你还有这点认知。”
　　“我记得曾经受教于徐珂小姐一句话——再丑的人看久了，也不这么丑了，换句话说，再讨厌的人接触久了，也不这么讨厌了，啊，这叫‘边际递减效应’，是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看着她优哉游哉地喝着茶，她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易楠优雅地放下叉子，“我方才下了个决定。”
　　“啊？”
　　“我以后会常来叨扰你，久而久之，我想你可能就不会这样看我不顺眼了。”
　　徐珂惊讶的张大嘴，“不要和我开这种没水准的玩笑！”常来叨扰她？别闹了！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忘了她，这样下去还得了。
　　“我很认真的。”
　　“我明天就去找房屋中介，把房子卖了。”
　　“你搬到哪，我就打扰到哪，我到想看看，到底是你卖掉房子的速度快，还是我拜访的速度快。要不，我也可以常去挂你的诊。”
　　徐珂激动的大骂：“易楠，你是变态啊？”
　　“人的一生中如果一直保持着常态，那也挺无趣的，偶尔当当变态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一生到目前为止，偏离正常轨迹的事寥寥无几，可并不表示她安于安排好的一切，尤其是现在对着这个可爱的小女人，她似乎想跟着自己的心走，管它乱不乱的！
　　她有她的在意和执着，所以当她任由自己“脱轨”演出时，她往往不是任性，而是有着不同的坚持。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徐珂相当不理解易楠此时的无理取闹。
　　她是没多少恋爱经验，可也感觉得出易楠看她的眼神，和路人甲乙丙是差不了多少，而且她们同一性别，对此时的易楠来说绝对不会喜欢上自己。
　　对于这一点，她在松了一口气之余，还有更多的……不悦？
　　糟了！她自以为固若金汤的防御工事又告急了，看来易楠的摧毁力真的很可怕呢！
　　“秘密！。”她笑，给徐珂一个看似无害，其实很具杀伤力的眼神。
　　这女人……她还是自己小心一点好，危险，危险，实在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