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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收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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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烟是金玉楼的红牌,竟然为了小牙奴受了伤,还得罪了达官:显贵,今日若不是谢盏在,怕是没那么好处理了。
内院中,瘦弱的少年跪在地上,任由杖棍抽打,鲜血染红了他的布衫,他却一声未吭,因为他知道自己该罚。
宝琴这人势力且自私,损害到她利益的事,她绝不会手软,杖刑刚结束,陆盲星便吐出一口血沫,还未等回神,一巴掌便扇到他脸上,他偏头看着眼前的绣花鞋,便已知是何人。
玉嫣这人性格泼辣,只有繁烟与她颇为亲近,如今繁烟被伤成那样,她自然气不过,勿勿来到后院便给了陆盲星一巴掌。
“你这灾星,你看看你把繁烟害成什么样子,宝琴姑姑就应该打死你。”
说着,她又扇了一巴掌。
“你这贱奴天生阴.克之命,凡是与其亲近之人必遭克,只有繁烟傻,偏偏护着你,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这一巴掌用了极大的力,陆盲星直接被打趴在地上,涂了丹蔻的指甲划伤了他的脸颊。
陆盲星抿紧了嘴唇,默不作声。
“够了,玉嫣!”
宝琴走了过来,拉住了玉嫣。
“宝琴姑姑,不过是一个贱奴,打死了,玉嫣赔你一个。”
宝琴笑了笑“我这人虽然爱财但也惜命,这牙奴现在不能死。”
“为什么?”
“你忘了碧海府,人家可指明了他去送酒呢,若是他死了,你让我这金玉楼如何交代。”
见玉嫣还是一脸气愤的模样,将她拉了过来,在她耳侧轻声说道“你姑姑我可从不做赔本买卖,这牙奴皮相生的好,待他送完酒,我会把他送到东蛮,那儿的人尤爱男.风。”
玉嫣微微有些吃惊,不过这受.尽凌.辱而死可比一刀杀了他痛快,她笑了笑“姑姑教训的是,玉嫣愚顿。”
“好了,回去吧,繁烟身边需要人照顾。”
待玉嫣走后,宝琴这才看向陆盲星“你今日可是走了大运碰到了谢公子,若是能被人瞧上,可别忘了我金玉楼的一份情,若是没被瞧上,那也是你自己的命。”
说完,宝琴也准备离开走,却被趴在地上的陆盲星拉住了裙角“姑姑,求您,求您让奴见见繁烟姐姐。”
宝清冷笑一声,抽出了自己的裙角“你这贱奴还真是痴人说梦,你折了老娘的一个摇钱树,若不是谢公子的面子,我才没将你打死,已经算是仁慈了,尽早收了你那心思,莫要再祸害别人。”
陆盲星一听,整个人失了力气般,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九重天上,太阿神殿。
降(xiang)离揉了揉睡懵了的脑袋,看着空无一人的太阿神殿,整个人有那么一瞬的茫然。
“神君?神君?”
“别叫了,别叫了,殿下早走了。”
一只青鸟飞了过来,落在了降离的肩头。
“走?去哪了?”
“你忘了,青栀大人下凡历劫,殿下不放心,化了个凡身也跟着一起下去了。”
“啊,我真给忘了。”
“谁让你偷喝月神的酒,怎么叫都叫不醒。”
降离撇了撇嘴“我就是想尝尝嘛,对了,神君走了多久啦?我还来不来得及。”
青鸟仰头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你这睡了一天,那下界都已经一年了。”
“才一年还来得及,我先去灵普那拿点丹药和法器。”
说完,她便跑了出去。
青鸟话都没说完,就见降离已经跑远了,她哼了一声“真是的,就留我一个人啊。”
歧云山,碧海府。
陆盲星从马车上下来打量这偌大的府宅,心里有一丝的惶恐,这碧海府修建在南阳之地的灵眼,有吸纳天地灵气之力,他这样的人踏入会污了这样的圣地吧。
他走上前敲了敲门环,乌漆大门便被从里面开了个小缝,露出头的是一个眼睛大大的小侍女。
“是何人?”
“奴是金玉楼派来给谢公子送寒潭香的。”
小侍女一听,水灵灵的眼睛眨了眨“你是不是叫陆盲星。”
“嗯。”
“你终于来了,公子可等你很久了。”
陆盲星一脸疑惑,小侍女却拽着他的袖子将他往府里拉。
陆盲星回头看了一眼外面马车上的酒问道“那酒怎么办?”
“没事儿,有人会来搬的,你随我来就是。”
他们刚离开,墙旁的柳树便摇了摇枝条,一根根伸长将马车上的酒坛运到了府内。
谢盏这个时候才刚睡醒,着了件青色广袖长袍,墨发用玉带束起一小撮,半束半披的,靠着软榻上,手撑头,一副慵懒的姿态。
“公子公子,人来了。”
陆盲星是被小侍女带着一块跑进来的,整个人还在缓着气息,然后便听到一声轻笑“溶溶可真是比我还急。”
唤溶溶的小侍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人我给带来了,那我就先下去了,公子。”
“嗯。”
此时房内只剩陆盲星和谢盏,陆盲星不敢抬头,整个人拘谨的很。
谢盏看着他这副样子,皱了皱眉,好像自见他以来,他就一直是低着头的,十五六岁的年纪,却瘦弱的不成样子,满身的血腥味就算谢盏不凑近也可以闻到。
“宝琴姑姑打你了?”
“奴既然犯了错,就该受罚的。”
“错?你救人何错之有?”
陆盲星抿了抿唇瓣,说道“不自量力连累旁人,还得罪了达官显贵,要不是公子出面,奴早死了。”
说着,他便要跪下。
谢盏连忙上前扶住了他“唉,有什么可跪的。”
陆盲星看着抓着自己手腕上骨节分明的一只手,鼻息间荷香怡人,愣是让他半天没回过神。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不在乎门第资质,你根骨不错又合了我的眼缘,所以我想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陆盲星有些不可置信,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得谢盏青睐。
谢盏看着他的样子,抬手勾起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直视着他,然后微微一笑道“机会只有一次啊,你想清楚了吗?”
陆盲星看着谢盏的眼睛,那是一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眼,此刻眸中正含笑的看着他,他不免耳尖一红说道“愿意,奴愿意跟着公子。”
谢盏嘴角弯起细微的弧度,正了正衣冠然后说道“我也不在乎什么虚礼,就这样现在可以跪了。”
“啊?”
“拜师礼啊,怎么后悔了?”
陆盲星立马跪下,满是虔诚的磕下了头“徒儿拜见师父。”
谢盏满意的点了点头“从即刻起,你就是我谢盏唯一的徒弟”
陆盲星抬头看向谢盏,好像他凄苦的十五年都是在为了遇见谢盏做准备,他现在也是一个人的唯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