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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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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身白西服的曾思琪,举着一把枪,如同一位杀神般地冲了进来。
“都给我放开!”她抬起腿,往几个汉子身上踢了两脚。
众人看见她手里的枪,吓得目瞪口呆,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真真,师妹,你们怎么了?”陈鸿晖把手里的食盒,往地上一扔,快步跑了过去。
“鸿晖哥,他们打我,还有人摸我的屁股。”文真真伸手抱住了他,抽抽搭搭地说道。
陈鸿晖气得满脸通红,挥着袖子,大喊道:“你们是不是人呐!就会欺负女人!”
曾思琪冲了上去,一脚踢飞高老婆子手里的木棍,蹲下身子,把枪指在她的脑袋上,冷冰冰地说道。
“谁让你打人啊!你他妈的,在我这里发疯!”
高老婆子吓破了胆,跌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不多时,一阵尿骚味传来,她缩了缩肩膀,垂下了头。
云芷兰跟梅护士,连忙把地上伤痕累累的白露,抱到床上去。
“夏医生,你快过来,她在吐血啊!”云芷兰惊呼道。
只见白露侧着头,不停地呕血,整个衣领都是血迹,眼睛半睁半闭着,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
“快,快,送去急症室!”夏医生招呼着众人,门外围观的医生护士立刻冲了进来,抬着白露便要往外走。云芷兰不放心,跟着跑了出去。
有人抬起手,下意识地想要拦一下,半途,又放了下去了。
曾思琪冷哼了一声,绕着高老婆子,走了一圈,开口问道:“你就是白露的婆婆?”
高老婆子不敢吭声,把头埋在胸膛里,看上去极为温顺,甚至因为年纪大,满脸的皱纹,露出了几分可怜相。
曾思琪看穿她的内在,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在她的脊背上,喊道:“问你话呢,聋了吗?”
高老婆子趴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着。
“小姐,我跟你无冤无仇,何苦折磨我这把老骨头呢?”
曾思琪嗤笑了一声,用脚踩着她的手指,阴沉着脸说道:“我平生最恨,就是别人不尊重女性,且你这恶毒妇人,弄死了自己几个孙女,天天打骂自己的儿媳妇。怎么,人家生的女儿,嫁到你家,就合该让你来欺负?合该让你弄死?”
高老婆子见她心狠手辣,不禁倒吸一口气,哀求道:“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是那贱妇到处说我坏话,还勾结外人,把我儿子打残废了,以后都不能生孩子了。我气不过,就教训教训她!”
曾思琪仰头大笑,用枪拍了拍高老婆子的脸,吓到对方一抖擞,两只眼睛睁得老大的。
“老太婆,有件事你弄错了,我们有怨有仇。你那好儿子,就是我弄废的。既然你不喜欢孙女,我就给你解决了,以后也不用抱孙子了。”
高老婆子黑着一张脸,眼睛里射出怨毒的光。
曾思琪抬起手,直接往高老婆子的脸上扇了两巴掌。
“你看什么看,不服气是吧?”
高老婆子被打歪了嘴,微微低下头,不断地求饶着:“小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都一把老骨头了。”
曾思琪用枪指着她,冷冰冰地说道:“你刚才打人的时候,你怎么不手下留情啊,把人打到吐血了,你还装什么可怜!我看着你就觉得碍眼,免得你再害人,还是直接送你归西吧!下辈子记得当个好人!”
“碰”的一声,子弹擦过高老婆子的耳朵,打在白色的墙壁上。
“啊啊啊!”高老婆子大叫了几声,吓晕过去了。
“这个毒妇,手里害了多少人的性命,还不如死了干净。”
话虽这样说,她还是手下留情了,没有直接杀了那婆子。
前来闹事的人,见她这般狠辣,都吓到腿软。曾思琪踢了踢地上的木棍,冷着一张俏脸,看了一圈,问道:“真真,刚才谁摸你了,认得出来吗?”
文真真摇了摇头,啜泣道:“姐,我不知道呢。”
曾思琪对着几个汉子说道:“你们谁动的手,站出来承认了,我还能轻饶,若是被我审出来,我一枪毙了他。”
那五六个汉子听了这话,皆是否认,咬死说,人太多了,不小心碰到也有可能。他们只是过来帮忙抓人,不会做这样下流的事。
“晖弟,把木棍捡起来,你是个男人,就该替自己的女人做主。他们都不承认,就通通打一顿。你们几个把手伸出来。”曾思琪挥了挥枪说道。
汉子们不敢不从,双手直直地往前伸着。
陈鸿晖拿着木棍走上前来,挥着胳膊,一棍敲在第一个人的手臂上。那人机灵地躲了躲,装作疼痛的样子。
“你装什么呢?当我眼瞎是不是?还有你,没吃饱饭啊?打人都不会!还是不是个男人吗?”曾思琪一巴掌扇在那汉子的后脑勺上。
陈鸿晖咬着牙,狠着心肠,拿着木棍,把众人打了一遍,一时间,几个汉子吱哇乱叫,都后悔参与这破事里了。
房间里正乱糟糟一团,梅护士突然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不好了。警察来了,就在门口。你们快跟我走。”
云芷兰跑得没她快,落在后面,急切地说道:“他们就在楼下了,咱们快走!”
梅护士拉着云芷兰,招呼着曾思琪等人,转身往外跑。
“跟我来,我带你们躲一下!”
梅护士带着众人,偷偷摸摸地跑到一楼的后门去。结果,发现那里有两个警察看守着,来回踱步。
“我们走这边!小声点,跟我来。”
梅护士带着他们,走到另一条走廊,推开一个病房的门,里面躺着四位病人,吃惊地看着他们。
“你们别吭声!”梅护士对着病人们说道。她伸手推开了窗户,手脚麻利地跳了出去。
曾思琪等人跟着爬窗,发现那里是一条狭小的过道,不足一米宽。走了两步,看到对面楼房有一扇小门,梅护士身形一闪,躲了进去。其他人见了,连忙跟紧了她。
只见门里,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七八个穿着制服的厨师,正忙忙碌碌地做菜。看着忽然闯入的众人,都傻了眼。
“不好意思,我们路过。”梅护士对着他们欠了欠身,笑嘻嘻地说道。众人神情窘迫地穿过了厨房,在她的带领下,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去。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大概有二十分钟,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处四合院里头。
梅护士推开了门,回头说道:“这是我家,你们暂且在这里躲避一下。”
曾思琪等人见这处房子,规模不大,只有两进,但是胜在整洁干净,院子里种了一棵三四米高的龙眼树,上面结满了果实,沉甸甸地坠着,一旁还摆着七八盆娇娇小小的蔷薇花儿,看出来是花了点心思打理的。
“妈,妈!”梅护士扬声喊道。
一位穿着蓝布衣裳,挽着发髻的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院内的众人,不禁有些诧异。
“雪华,这是?”梅太太问道。
“妈,事出紧急,他们要在这里躲避一下。昨晚我跟您提过的白女士,就是他们伸手搭救的。他们都是好人呐。”
梅太太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笑着说道:“原来是你们......请进,请进,到屋里头来说话。”
曾思琪一行人,走进大厅,见八仙桌上摆着一个针线篓子,椅子上坐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生得是袅袅娉娉,杏眼桃腮、清丽脱俗,还有两个小孩儿,抱着布娃娃,坐在地上玩耍。只见那两个小孩儿的相貌,也是玉雪可爱,可见一家子都是漂亮人物。
梅护士对着众人介绍道:“这是家母,这是我的妹妹跟弟弟。雪珍、雪妍,还有阿瑾。家父在外面办公,还没有回来呢。你们请坐下,喝杯茶。”
那稍大的姑娘,梅雪珍,看着有些害羞的样子,拿着绣花绷子,点了点头,站在一边不吭声了。
陈鸿晖对着梅太太鞠了一躬:“梅夫人,忽然登门,真是叨扰你们了,还请见谅。”
曾思琪等人,也跟着打了声招呼。
梅太太摸着小孩儿的头顶,柔声说道:“哪里的话。你们几个,别害羞,快叫人,叫哥哥、姐姐。”
梅雪珍闻言,垂下头,轻声地唤了一句:“哥哥、姐姐好。”
两个小孩儿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奶声奶气地叫道:“哥哥,姐姐,你们好!嘻嘻嘻!”
他们头碰着头,笑作一团,一副活泼天真的样子。
“你们好。”陈鸿晖笑着点了点头,对着梅护士,却是着急地说道:“梅姑娘,我们还有三个朋友在旅馆那里,恐怕他们现在并不安全呐!他们住的地方太显眼了,怕是一搜,就能搜到!我得把他们接过来才行!”
梅护士跺了一下脚,皱着眉头说道:“哎,哎,你怎么不早说!他们住哪儿?我现在去接他们。你可别出去了,让人认出来可不好。”
陈鸿晖说道:“我一个生面孔,谁会认识我呢?而且,这种危险的事情,怎么能劳驾您呐?”
梅护士说道:“你们之前闹出那样的动静,估计被不少人看见了。而且,你们在医院进进出出的,难免有人记在心里。现在警察正带人搜查你们,被抓住了,可不容易脱身。”
“可是,我朋友他们......”
“行了,别啰嗦了。说来说去的,更是浪费时间。你朋友住哪呢?”
陈鸿晖闻言,只好对她拱了拱手说道:“多谢您,梅姑娘,这般热心肠,他们就住在顺祥旅馆,三楼,305房。您找霍先生、宁先生、蓝先生便是了。若不是咱们不适合露脸,我自己就跑去找他们了,不敢麻烦您了。”
梅护士直爽地说道:“说这些干嘛呢,帮人帮到底,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陈鸿晖拦着她,脱下自己手腕上的金表,递了过去,温声说道:“梅姑娘,你把这个给他们看,他们会跟你走的。”
梅护士接过了金表,对着母亲说道:“我知道了,妈,还请您替我,好好招待一下客人。”
话毕,她一溜烟似的地跑了出去,消失不见了。
梅太太回过神来,落落大方地说道:“各位小友,真是英雄出少年,我听雪华提起你们的事,心里敬佩不已。请坐,请坐,不要太拘谨。相信雪华,很快就会把你们的朋友带回来的。”
陈鸿晖找了个位置坐下,勉强一笑:“但愿如此。”
梅太太对着二女儿说道:“雪珍,你随我去厨房。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陈鸿晖连忙说道:“伯母,我们就略坐一会儿,不用特意招呼我们了。”
梅太太笑着说道:“这如何使得啊?进门便是客。雪妍,阿瑾,你们回房间里玩去。”接着,她捡起地上的布娃娃,带着几个孩子离去了。
曾思琪皱了皱眉头,沉着脸说道:“晖弟,现在想想,我今日,确实是行事冲动了。不该在人多的地方开枪的......”
陈鸿晖打断她的话:“表姐,不要说这个。我明白的。那些暴徒人多势众,若不是如此,恐怕制止不住他们。只是这里,不比福平,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以后还是低调一些罢了。”
曾思琪站起身来,在大厅里来回踱步:“我实在坐不住了。还是我出门找他们吧。”
云芷兰拉住她,壮着胆子,把她按在座位上,安慰道。
“思琪姐姐,你别着急,那位梅护士机智过人,你要相信她。你要是去找他们,万一遇到逮捕我们的人,不就赔了一个吗?”
曾思琪看了两眼手表,拍了拍表面,心急如焚地说道:“怎么那么久了,还不回来呢!急死人了。”
文真真哭笑不得地说道:“姐姐,才过了不够五分钟,哪里会那么快回来呀!”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眼睛不由自主地,偷偷看向陈鸿晖。其实心里也是一团乱麻了。
曾思琪神色一黯,不停地变换着坐姿,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其他人看到她的举动,嘴上不说,心里同样着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