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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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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立即眼疾脚快地侧身闪过。
“你凭什么到丞相府打于牧怀,你怎么敢到丞相府打于牧怀。”朱灏怒道。
“我怎么不敢,我还想打你呢,无缘无故就就说要给我赐婚,也不问我同不同意,这还是一回事,于牧怀那不识好歹的家伙居然敢看不上本公主,寻死觅活的让我成了笑话,既然他想死,那我就成全他”
“你……”朱灏指着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缓了一会儿,道:“你可知今日早朝,于相在文武百官面前参了你一本,说你目无法纪,欺人仗势,要不是他及时赶到,他于家唯一的香火就要被你打死了。平日私底下蛮横跋扈也就算了,现在竟欺到一朝丞相的头上,这会儿他联合百官上书,要我把你拘在宫里,好好地替父皇教导你。”
“这老秃驴竟敢在朝上奏我。”丹阳眸光流转,寻思着定是她昨天没教训到位,她今日定要寻个时间去丞相府喝杯茶,再与他好好说说。
朱灏知她这样子定会再去丞相府乱来,便道:“从今日起,你就老实地待在宫里,哪儿也不许去,要是让朕知道你偷溜出去,朕第一个拿墨画问罪。”
丹阳闻言,摸了摸腰间的长鞭,咬牙道:“你信不信我揍你”父皇都不曾拘过她,这人竟敢拘她,还说要拿她的画儿问罪。
朱灏闻言怵得缩了缩脑袋,何田也赶紧张开两手护在他的身前。
朱灏自小就是十几个兄弟里面挨她鞭子最多的,未登基之前就算他是太子,在父皇绝对的宠爱面前他也无法幸免,听说父皇曾问她为什么就好打她,她说看不爽他装模作样的太子做派,阿屁,他几时仗着太子的身份假公济私仗势欺人了?她好意思说他?反倒是她自己仗着父皇对她的爱护刁蛮跋扈,横行霸道。
更可气的是父皇还任着他这样,每次她一打他,父皇就会恩赐般地亲自给他擦擦伤口抹药,再当着他的面不痛不痒地说了她几句,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怕他记恨他的宝贝公主,专给她擦屁股的。
他都看透了。
好一会儿,朱灏才反应过来,他被自己的怂样气到了。
朱灏推开挡在他前面的何田,站直身子,理了理金黄龙服,再抬眸,天子威严瞬间四散开来,他瞪着丹阳道:“丹阳我告诉你,平日里你爱怎么欺人打人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我可以不管,但是现在你弄得文武百官都来参你我就不能不管”
朱灏真是被气得朕称也不用了。
“你是公主,是我的妹妹,如果我不能管好你我还怎么管好百官管好天下百姓,我还怎么服众”
“你说,这个皇帝我还怎么当?”
“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宫里,哪也不许去,更不许出宫,等你什么时候知道收敛了再说,否则,我虽制不了你,我一个皇帝,要制你满殿的宫女奴才还是能的。”
这一次,他就要替他父皇好好地管管她的性子,让她收敛收敛。
原本他是想着给她找一门亲事,希望她成亲后当了人家的媳妇人家的娘性子会有所转变,他在朝中看来看去只有丞相家的儿子,年纪相当,家世也配得上她。
谁曾想他就提了一嘴,那话风就如闪电一般,一下子就劈到了于牧怀那里,弄得他要死要活的。
丹阳松开握着鞭子的手,浑不在意地哼了一声,她知道朱灏是真的生气了。
她也没想真的打他,不过是吓吓他而已。以前他尚未登基还是太子的时候,尚且任意打他,现在父皇都驾崩了没人再能像他那样护着她,她若是不长眼,在他没犯错的情况下真去打了他,那她一不小心可能就得了个以下犯上,弑君的罪名了。
她道:“不出宫就不出宫”明的不能出就来暗的,反正她有的是出宫的法子。
“话说完了吗?说完我就走了。”
朱灏连连摆手:“滚滚滚,赶紧滚。”看到她就来气。
丹阳朝朱灏娇蛮地撇了撇嘴,然后转身就走,待走到一半,似是想起什么,她回过头来说道:“你以后不要给我乱赐婚了,不然你赐谁我就打谁”
丹阳的话音刚落一本金色的奏折砸了过来,她立即迅速闪开,没再理会朱灏,径自出了御书房。
朱灏被她气得连拍了好几下书案,对何田道:“你看看她你看看她,哪里有半分皇家儿女该有的大家气质,简直跟个土匪婆子差不多。”
何田捡起被他砸掉的奏折放回书案,安慰他道:“皇上,公主她还小,性子是蛮了点儿,等她再大一两岁,说不定就想开了,矜持起来了。”
朱灏呵了一声:“小?她这把岁数了还说小?京都像她这样岁数的高门贵女早就谈了婚事成了亲了,谁像她这样,两袖清风,一言不合就甩鞭子的,谁家的公子敢娶她?”
“亏得我父皇临终还放不下她,非逼我保证要和他一样,一直爱她护她,不可伤她,他那差点死不瞑目的双眼直到我点头他才堪堪合上。可你看看她这个样子,谁又能伤得了她,她伤人还差不多。”
哎,朱灏真是被她气得头疼,抬手使劲地揉了揉眉心。
何田不敢接朱灏的话,只能劝道:“皇上,别气了,小心伤着身子”又端了杯水给他,道:“您说了那么久的话,这会儿该是口渴了,来,喝口水润润喉吧。”
朱灏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就放下,他甩了甩头把那气人的丹阳抛到脑后,继续批阅奏折。
他把刚才阅到一半的奏折批完,又拿了一本继续阅看,当把奏折里的内容看完,他不禁面露喜色。
奏折是北境传来的,言旮瘩小国苏尔已被平定,不日就要班师回朝。
前段时间,位于大周北境附近的旮瘩小国苏尔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频繁来犯他边境城镇。朝中商议让年少有为的令国公之子沈卓前去应战。
沈卓不愧是自小在军营长大,立过赫赫战功的少年将军,短短时间内就把苏尔小国赶回他们的旮瘩角,并吓得他们上贡了不少金银财宝。
方才被丹阳气了一通,这会儿难得有能让他高兴的事,于是朱灏提笔欣欣然在奏折上批了个“阅”字。
丹阳从御书房出来后,面上虽没怎么显可她心里还是含着一口气的。待回到自己寝殿,墨画刚一把殿门关上她就抬脚把踝下的两只鞋子踢飞,徒留两只白嫩的玉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路走进里边。
因她在自己的寝殿里喜欢光着脚走,所以月华殿内除了绿化外,到处都铺满了柔软舒适的地毯。
有两个奴才在殿里面听到声响走了出来。
“公主” “公主” 两人叫道。
小乐子过去把丹阳踢飞的鞋子捡起来。小喜子则走到她身旁一边随着她走进殿里一边碎碎叨地说道:“哎呀公主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是谁这么不长眼敢惹我们金贵美丽的公主生气?公主你告诉奴才,奴才这就和小乐子一人带一个锅盖去把他打趴,告诉他鸡是怎么的下蛋,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他说完眼角悄悄瞅了丹阳一眼。虽然公主面上没怎么显,但他跟了公主那么久,一照面就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
丹阳闻言停下来看他,道:“就是朱灏气的我,他现在就御书房,你快去打他。”
朱灏?小喜子眼睛眨巴了两下,待反应过来吓得两眼睁得似汤圆子一般,而后他拿手捂住嘴巴,努力从中挣开一条缝隙,道:“奴才刚才说什么了,奴才刚才什么也没说。”
朱灏可是皇上的名讳,那就是皇上惹的公主生气,他刚才居然还说要帮公主去打皇上,他的老天爷诶,那可是皇上,就算给他十个豹子胆他也不敢啊。好嘛,是皇上公主兄妹两闹矛盾,他一个奴才可帮不着,他捂着嘴巴说道:“奴才去帮您拿冰镇果子来解解火气。”他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丹阳真是被他气笑了,刚才还义正言辞说要帮她打人,这会儿却变成个孙子跑得比乌龟还快,她笑骂道:“滚”
丹阳一踏进殿内就到那榻上歪躺。墨画接过宫女的扇子开始给她打扇,小喜子拿来一盆冰镇果子站在一旁伺候,小乐子则跪在榻前给她捏捏脚。原心里含着的一口气得了这份舒适便也暂时消没了。
丹阳吃完一个果子,抬眼看到冰盆里竟有龙眼,她问道:“哪里来的龙眼?”
小喜子眯着眼笑道:“公主,就是外面咱们种在绿坪里的龙眼树啊,现在季节到了,树上都开始长果子了,奴才见有一串长得圆大有肉,就先摘来给您尝尝了。”
“哦?”丹阳坐直身子放下脚,兴致高昂道:“本宫去来看。”
龙眼树是丹阳几年前就种在月华殿的了。自这树在这里生根之后一天比一天高,叶子一天比一天青翠茂盛。可就是不曾长过果实。是以她这段时间都没有注意到,龙眼树上竟已经长出了好多龙眼了。
丹阳拿着长长的竹竿在龙眼树的树枝间拨来拨去,越拨眸光越兴奋。树上真的长出好多串龙眼了,她转头把竹竿交给墨画,自己提起衣袖和裙子就往树干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