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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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看得怎样，看出什么了没？”灵穹问身边那个一直不说话的老树妖。
榆真的像个老人一样摇摇头，叹口气。“年轻人啊，年轻人啊，这样到底是没有结果的啊——可怜啊——”
灵穹以为他也和他一样感叹陈晏小心翼翼的坦白和灵瑟钟情的到底是几千年前是他又不是他的另一个人这两件事，但是榆在当时表达的却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这绿豆糕还是挺好吃的，要是他继续这样，我们估计继续有口福。下次他再来，就说灵觉得好吃，看看能不能再来一篮。”榆说。
灵穹不禁感叹这老树妖实在心思歹毒，但是不得不说，确实好吃，他也想再来一篮。
……
灵瑟在屋里躺尸躺了好几天，直到感觉自己快要长蘑菇了才起来活动活动。这段时间她每每想到陈晏，或者是那个人，都头痛无比。痛完之后就犯困，然后睡觉，醒来茫然看着天花板，然后抄起一本书就看，看着看着又想到陈晏和那个人，又开始头痛，又开始犯困……周而复始。其实单独想他们中的一个都不会这样，只有开始想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这类问题时就会自动开启头痛——犯困——睡觉这一条线。
她轻轻推开门，脚步虚浮地走了出去。这是大清早，灵穹和榆都没醒。空气清新，鸟鸣清脆，是令人心情大好的早晨。灵瑟闭上眼睛，大口呼吸，感到神清气爽很是舒服。然而就在这时，两声异常的躁动被她的听感捕捉，方位大概是右边天井上。
“谁！出来！”她朝那个方向吼，结果什么动静都没有，那里空空如也。灵瑟感到很奇怪，她确实感觉到了有人，但是这人逃得未免太快，快得不像凡人。不过她转念一想，也不见得凡人就做不到，毕竟熟能生巧，万一那是位经验丰富的梁上君子，也是有可能身怀绝技的。
她这一声吓跑了屋顶上的人，也叫醒了榆。灵穹耳力差，一般叫不醒。
“怎么回……诶！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在里边老死呢。”榆披头散发睡眼朦胧，原本长得就一副娈童样，现在更是雌雄莫辨，看着就很对某些变态老头的口味。
灵瑟不禁想起几百年前她在中原皇城时，榆也要去凑热闹，结果玩脱了人不见了。她在大得没边的皇城找了好久，最后因为榆用了法术才感知到他的位置。原来这老树妖真的被当做七八岁的小男孩，叫一伙人贩子盯上了，那伙人又哄又骗地把他拐走，试了多种迷药发现都无效，于是一棒打晕了他。等榆醒来，已经打扮得和个待嫁的姑娘一样被捆在红得晃人眼的婚床上，还没等他解脱，一个老变态就进来，恶心地一顿笑，还动手动脚。榆到底没忍住，不顾神制定的法则用了法术，然后豁出命逃，终于逃回循着法术气息而来的灵瑟身边。那之后榆就很少来凡间了，本来他可喜欢凑凡人的热闹。
灵瑟想起他鼻涕带泪奔向她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榆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吓到，又想到那个上吊寡妇的传说，不禁有点害怕，怕真的有鬼附身在灵瑟身上。
那一刻，榆还想到另一件事，正巧灵瑟出了房门，灵穹还没醒，现在说似乎正好。
“好了别笑了，灵，我问你，你有没有觉得凡间有点怪？”
灵瑟愣住。“你说什么？”
“就是，你有没有感觉凡间和之前不大一样？比如这里有很多江南不该有的树木和花，比如这个镇子里很多人似乎双目无神，很呆滞？”
灵瑟想了想，回答道：“我不懂花木，再说了很多花啊树啊长得都差不多，我也分不清。你是树妖当然比我清楚得多。凡人似乎也有这种技术，会把远方的树栽培到这儿，花也是。至于双目无神……这种人不是挺多的么，你也来过凡间好几次了，每一次都能看到一些浑浑噩噩度日，毫无生气的人，不是么？大概凡人要烦恼的东西很多，所以很多人除了烦恼也想不到别的，所以就显得呆滞。”
榆一直看着她，发现她的表情和反应很正常，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那你有没有发现，天上没有星星了？而且夜里黑得可怕，不像是有人的地方该有的样子？”
灵瑟想起她昏倒的那个晚上，只有萤火虫格外明亮，而周围的一切都黯淡无比，仿佛月光从未降临人间。
“我没注意过星星，但是这几天阴晴不定，看不到星星也……正常的。话说夜里黑不是也很正常吗，这是凡人该研究的事，我没兴趣。”
榆见她还在找理由，很生气很着急又无计可施。按某位老神仙的话来说，这时候得循循善诱，而不是强行打击。但是他觉得自己会循循善诱地把灵瑟的思想往反方向上带。
“那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这个镇子和别的不管什么地方有联系的？没有吧？这个地方不像你之前去过的地方，这个地方像是封闭的！”
“别说了！”
榆没有理她，口中喃喃念了一串咒语，不一会儿后便有数十只鸟飞来，盘旋在被天井箍住的小小的天空上。灵瑟抬头，见到毛色各异的鸟乌压压的一片，把院子里弄得一片昏暗，翅膀的扑棱声、鸟叫声充斥在耳，使她心内烦躁。她抱住头，因为那熟悉的头痛感又来了，这次不是因为那两个人，而是她的脑海中突然有一丝清醒——江南怎么可能有西北的鸟？这些鸟在她年纪尚小时经常见到，那时候山上没有多少凡人居住，鸟叫声也是这么嘈杂。
“你抬头，好好看看。”
灵瑟勉强抬头。榆喝令鸟群往天上飞，使院子又明亮起来。每一只鸟都听话地冲向天空，身形逐渐变小。
按正常道理，它们会逐渐变小，然后消失。但是这数十只鸟却在灵瑟的眼中从并不算大的一个个黑点开始，接二连三地戛然消失。像是有什么吞了它们，又像是有什么隔开了它们。
“你之前总喜欢看天，有没有发现这天未免太矮了呢？或是你发现了，就是不想相信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