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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可不可以不勇敢 ...

  •   雨桐的婚礼如期举行了,我已没有情绪再去伤感什么,因为那已成定局的事一切努力在我看来只是徒劳。不是我不争取,只是这种争取对我而言已没有任何意义,就像是一个人拔河,没有输没有赢,而最可悲的,她根本就不想成为我对面想要争取的人。
      喜宴那晚,我和杜敏坐在一旁观礼,台上的她漂亮夺目,是那晚最璀璨最闪亮的明星,我没有办法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只是自己像是没了灵魂一般,空洞荒芜。
      “谢谢你们一直对雨桐的照顾。”徐立的幸福应溢于言表,只是他那声声诚恳的道谢深深地刺痛着我,我对她的好并不是因为你。
      他牵着她,往来与人群之中,那幸福的微笑在我脑海中挥散不去。也许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雨桐,我的祝福你收到了吗?……
      走出酒店,我的脚步有些轻。杜敏扶住我,“强颜欢笑,以酒买醉,你又何必呢?”
      “我有吗?”我苦笑道。
      孙静追了出来,看了看我的情况。
      “我没事,你进去吧!她还需要你……”我轻推了她一把。
      她没理我,转向和杜敏说话。“她今晚这样不行,你帮我送她回去,看着她,我这边收拾好了就来找你们。”
      杜敏点点头。
      “我真的没事,不用看着我。”我嚷嚷道。
      她们没有再管我,直接把我架到杜敏的车里。
      车子在公路上快速的行驶着,不断向后飞掠的景物仿佛是我的记忆一般,一幕一幕从远到近,倒退至消失无影。
      “也许这就是我们最后的宿命。”
      杜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前面。我转过头看她,她的脸上没有表情,于是我又笑了笑别过脸去。
      “车在行驶时我们不能不往前看,谁也不知道看似平行的公路什么时候会有交岔口,我们需要时刻留着心,不要轻易就错过了那个出口。”过了许久,她在一旁自顾自的说。
      我听着,也静默着。我,有在想她的话。
      孙静快12点才赶到我家,看到我和杜敏安静的坐在电视机旁她才松了一口气。
      “我说过我没事的。”我看着她笑。
      她放下包,摊在沙发上:“好累啊!”
      “喝点什么吗?我去帮你拿。”我站起身。
      “可乐,谢谢。”她冲我笑了笑,无力的微笑,看是真的累得不行。
      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一听可乐,正要出去看到她拉近杜敏小声的在说话。
      “她真没事?”
      杜敏摇摇头:“她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她轻声叹了口气。
      我提了提精神,故意踩重脚步,“哪,给你。”
      我们三个人看着电视,闲聊着。
      “雨桐那边都弄清楚了吗?”我看着电视,喝了一口白糖水,那是杜敏给我冲的。
      孙静愣了一下,也许她以为我不会提吧。“嗯,都处理完了。”
      “挺好的。”我笑了笑。
      “什么挺好的?”
      我看向她:“雨桐和徐立今晚的婚礼办得挺好的。”
      “白璇……”
      “我没事。我是说真的,我真心的祝福她们的。”我低下头,用手指轻轻地划过杯沿:“只要她能开心快乐。”
      安静了好一会儿,我又抬起头说:“忘了和你们说件事。公司下周要派我到XX市出差。”
      “要去多久?”是杜敏,今晚她没有过多的言辞,我竟已习惯了她的静默。
      “一年,也或许两年,现在还没有定数。公司在那边成立了一个分公司,需要一个人去那边进行前期的筹备工作和后续的管理。”
      “没有别人了?一定要你去?”孙静有些激动。
      我笑了笑:“这也算是公司给我施展抱负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可是……”
      “又不是不回来了……离得也不是很远,几个小时的飞机就能到了,有空可以去看我的。”我轻轻理着她横在额前乱发。
      她眼里满是不舍,却又可无奈何。
      “别弄得那么伤感啊,我还有几天才走,这几天好好陪我吃喝玩乐,玩个痛快。”我笑着说。
      她点点头。
      “杜姐……”我转向她。
      “去吧!祝你好运。”她在我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几下,她虽然在笑,但是眉头微微皱着,那蔚蓝的眼里闪动着什么,我想我知道。
      其实公司的这个调遣早在升职前就已经听说了,只是当时还没有确定人选,即便有选定的人公司也要征求其本人的意见。当老板找我谈的时候,我并没有立即答应,因为我还有顾虑和牵绊,至于是什么,我想也不用解释,大家都明白。而做出这个决定是在我和杜敏回来的路上,我和雨桐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离开或许是对她也是对我都好的方式,虽然我真的不曾放下过她,但是不得不说,有时生活并不为我们所选择,人生总有太多无奈和遗憾。有些人、有些机会当时没有抓住的,转身也许就再也无法拥有,错过就是错过了。
      第二天当我从老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珍妮和韦德聚过来:“你当真去做开荒牛啊?”
      我笑笑:“总得有人去。”
      “那人可以不是你。你刚升职,其实留在总部会好些,去到新地方,人生地不熟,很难管理。”我知道珍妮是在为我担心。
      “就是因为是新地方,别人对我都不熟,也可以重新树立起威信,在这里…”我故意挑了挑眉毛,扫了她们一眼,“…更难管。都没人当我领导,哈哈”
      韦德笑起来:“行了,别劝她了,她下定决心了谁说得动她。那你要随时和我们保持联系!总部有这边有什么消息我立即放给你。”
      “说得我们像间谍一样,都是一个公司的,我也要经常回来汇报工作不是。”
      将手上的工作做了简单的交接之后,公司放了我两天的假,订好了三天后飞XX市的机票。和房主办了退租手续,来时无一物,去时亦如此,陪着我的只有一个行李箱,一个很大的行李箱,那里面就是我的全部。在这里生活了几年,原以为这里会是我停留的港湾,谁知道三年后,我仍旧选择漂泊。
      坐在房里看着那诺大的行李箱,环顾四周那熟悉的一切,电视、冰箱、我的大床……,突然觉得感伤起来,其实我也只是暂别,仅此而已。于是我站起来给孙静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后天晚上的飞机。今、明两晚她的时间都得留给我,她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又轻声叹了口气……这离别的气氛早早就渲染了我们的生活,也侵蚀着我们的情绪,不要把离别弄得那么伤感……
      我想了想给杜敏打了个电话,问问她这两天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我就安排吃个饭,大家再聚聚。她爽快的答应了,准备收线的时候她突然问:“你要走的事和她说了吗?”我知道她指的是谁,我没有接话。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却一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我将离校时的心情,对雨桐的一种亏欠感油然而生。我终不能默默的伴你左右,亦如当初的你一样。
      “嗯,是要说的,只是还没有机会。”我仰着头轻轻的说,这更像是对自己说。
      我看着手机里雨桐的号码,那些熟到刻骨的数字我一直牢记,却甚少打过。其实我和她电话短信都很少,那么久以来我们相处方式更像是打太极,你推我挡,你进我退。即便是缺少了现代化的沟通方式,我们的感情仍旧是纠结得情深意浓,从古至今未曾变过。
      当我还看着电话发呆时它突然跳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雨桐的名字。自从她结婚后,我们只通过一次电话,主要内容就是谢谢我们之类的,我对离开的事只字未提,只是反复地叮嘱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又像是老妈交待女儿一样提醒她怀孕期间不能做的事,不能吃的东西,其实这些都是我从书上或是网上看来的,自己本身是不懂的。等我事后想起觉得有些自作多情,她身边又何尝缺少我这类的人和这类的嘱咐。
      “雨桐吗?”我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提起精神笑着。镜子里微笑的人笑得很假。
      “嗯……”她回答得很轻,停了一下又说:“我听徐立说你调职了?”
      没想到我还没有说,已经有人比我先下手了。“是啊,公司临时决定,我也是这两天才接到的通知。刚想打电话告诉你,你就先打过来了。”说完自己干笑了两声。
      “……要去多久?”
      “最少一年吧,也或许两年,这个说不准。”
      “……”
      “……”
      过了一会,我说:“雨桐,不知道明晚你有没有时间?”
      “有的。”
      “一起吃个饭吧,我后天要走了。”
      “这么快?”她吃惊的问。
      “是啊,新公司前期筹备需要有人看着,没有办法。”我的眼神好空洞,灵魂好象脱离了身体,听着自己说着言不由衷的话。“那我明天给你电话好吗?”
      “嗯。”
      “……”我垂下眼睛,看着洁白的洗手盆,那边上还有几粒水珠,折射着灯光,现出好几个黑点,那黑点是我,我用手指将水珠划开,结果它变得好几粒,折射出更多的小黑点,我叹了口气,半开玩笑的说:“可惜啊,也许我这个干妈看不到我干儿子出生了。”
      她这才笑起来:“你不是还得经常回来嘛,你总公司还在这边,难道你想自立为王,还未远征就想叛变?”
      “哪敢哪敢,我哪跑不出我老板的五指山。到时你要把干儿子的照相发给我哦。”
      “嗯,到我准备生的时候你得赶回来看看才行。”
      “那是一定的。”
      “嗯,那你先忙,明天给我电话吧!”
      “好的好的,你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我的表情又恢复到木然,心很难受。
      孙静在酒吧要了张台,邀上了杜敏,我到的时候她们已经坐在那里了。
      “怎么想到今晚喝酒?”我笑着坐下。
      “欢送你呗!”孙静递给我一瓶百威。
      “那你这酒早了,你还得再忍耐我48小时。”
      “春晚都得彩排,欢送你那么大的事,也一样。干咯!”她碰了碰我的瓶子。
      “干了?”我睁大眼睛,晃了晃手里几乎是满的酒瓶,摇摇头说:“同志们,我们要循序渐进,猛冲猛打是要吃苦头的!”
      “少废话!干了!”孙静又碰了一下我的瓶子一口气吹完,看得我目瞪口呆。
      杜敏对我笑了笑,也碰了一下我的瓶子:“喝吧!”
      我只好扫了一眼坐在暗处看不清表情的孙静边吹着那瓶啤酒,很冻,放下瓶子一股酒气涌上来,打了个嗝。“静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她没说话,拿着起瓶器又开了三瓶。
      “她是怎么了?”我看向杜敏,她也没有接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拿过孙静递来的百威。
      那晚我们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一瓶一瓶的喝着酒。平日酒量比我好的孙静竟第一个醉倒了,我和杜敏架着她回去,她只是一边哭一边叫嚷道:“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结果还是要走!早知道就不要见面还好……”
      我扶着她,心情很难过。将她安顿好,我和杜敏坐在她家大厅休息。
      “我上次还说过绝不让她喝醉了,结果这次还助纣为虐了。”我半仰在沙发上,笑着说。
      “她是舍不得你。”杜敏没有跟着我笑,只是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谢谢。”我接过水杯,看着她,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轻声叹了口气,自从知道要离别了,这种叹息声从未在我们彼此间中断过。“其实只是去一年……时间也不是很长,不用弄得那么严重,让人误以为我去了就不会回来了一样。”
      “这本身与时间长短没关系,这是你的态度问题。在相同的问题上,你相同的选择了逃避做为解决方式,你走了一次就会走第二次。”
      我有些词穷,默默的喝着那杯水,突然它有些苦……
      订好了吃饭的地方,快到中午的时候给孙静打了个电话,慰问慰问,她也若无其事的和我开起玩笑来,看来她已经没事了。
      晚饭的时候,我们坐在订好的包厢里,装着快乐的样子吃着聊着。我对她是如此的了解,就像她了解我一样了解她,我们在笑,可是心里有着太多的苦,她的是离别,而我的是什么?我不知道。
      雨桐的肚子已经微微起来了,我没敢直视。她和我说话的时候,我的目光也在到处游移,怕泄露了心里的秘密。杜敏的神情也凝重了许多,只是她藏得很深,不容易看到。
      饭后孙静一定要开厢唱歌,我也不想扫了她的兴,4个人到了KTV,点了很多歌,这是我们第一次唱歌,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白璇,这首歌是我送给你的,你要好好的给我记住。”孙静坐在台上,拿着话筒,大声的冲着我喊。

      你用浓浓的鼻音说一点也没事
      反正又美又痛才是爱的本质
      一个人旅行也许更有意思
      和她真正结束才能重新开始
      几年贴心的日子换分手两个字
      你却严格只准自己哭一下子
      看着你努力想微笑的样子
      我的心像大雨将至那么潮湿

      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
      当伤太重心太酸无力承担
      就算现在女人很流行释然
      好像什么困境都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
      当爱太累梦太乱没有答案
      难道不能坦白地放声哭喊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很痛很难

      那晚我们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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