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蜗居》洋芋秧秧

11、首次外出

　　每次睁开眼，宋成新都会对着空气自问自答。

　　“末日结束了吗？”
　　“没有”

　　“丧尸消灭了吗？”
　　“没有”

　　于是他起床，在日历上划去代表今天的日期，喂猫，铲屎，浇水，照顾阳台蔬菜。

　　说到铲屎，小猫咪汤圆绝对是他心中最可爱的动物，但是猫屎也是真的臭啊！和臭鸡蛋有的一比。

　　每天铲完的屎，放在一个塑料袋里，多了就拿到楼顶，找一个角落的花坛里面掩埋。

　　他自己现在大小便也是去楼顶天台解决。

　　幸好他们楼顶比较大，他选择了西边最角落的位置，自己造了一个简单的厕所出来。

　　这个得感谢小时候爸妈带自己去乡下玩。

　　宋成新家里是住在镇上，他出生的时候家里已经搬到小区里面，厕所用的是马桶。但是宋爸爸会在暑假带他去乡下玩。宋爸爸始终认为，小孩子得去亲近自然，认识一株麦苗是如何生长，知道玉米怎么播种，了解红薯是从地里挖出来的等等，而不是只知道从课本上，电视里了解自然。

　　他们去的农村，不是那些建造的很漂亮，给游客体验生活的旅游景点，而是真正的农村。

　　农村的厕所都是建在离主人房屋十来米远的地方。一般都是用稻草，木头和石头，也有用砖盖的小房子。

　　都是在地上砌一个方正的坑，上边架两块结实的木板，人蹲着方便，一低头，坑里面五颜六色什么都有。

　　宋成新那时候还小，每次上厕所都要拉着他爸一起去。他生怕自己掉下去了，甚至到了晚上一口水都不肯喝，就怕要去上那个恐怖的厕所。

　　眼下，他自己也凭着记忆，模拟建造了一个简陋的厕所出来。

　　考虑到将来会下雨，他还拿着从邻居那里找到的大遮阳伞，竖立在上面。以后如果找到砖头水泥了，他也可以砌三面墙出来，不然每年台风到了，上厕所估计很麻烦。

　　而今天他打算出门一趟，所以破例吃了比较丰盛的一顿早餐。

　　剪下两块腊鱼，放在砂锅里，加泉水煮开，然后加入泡好的一块粉，一个煎蛋 ，从阳台摘来几片白菜叶子，最后再加入腌的香菜。

　　吃完后，又取了面粉，加了盐，揉成团，做成巴掌大的面饼，用平底锅烙熟。他计划可能会出去一天，这是他今天一天的干粮。

　　汤圆不知道他要出门，吃完猫粮躺在沙发上玩自己的藤球。

　　小猫咪真幸福，它不知道世界发生了多大的变化，眼里只有这一方沙发，和沙发上的藤球。

　　“汤圆，爸爸出门了。你在家里看门，知道了吗？”

　　宋成新撸了一把猫，穿着长袖长裤运动鞋，背着一只双肩包，里面放着匕首，打火机，望远镜，一壶水，一包面饼，一卷纱布，一小瓶云南白药。手上拿着棒球棍，锁了门离开了。

　　将堵住3楼的障碍物挪开一点空间，人钻过去后又伸手移过旁边的柜子堵住。他留了个心眼，在柜子上放了两根自己的头发，大约有五六厘米长。走廊里没有风，如果他回来的时候头发掉了或者被移了位置，那就证明有人来过了。

　　丧尸应该还没有那么高的智商，会将障碍物挪开又复原。到了现在，他对活人的警惕也提高了。他从来不信别人，以前有法律制度，现在杂乱无章的同安市，没有了政府，会怎样犹未可知。

　　宋成新深呼吸，捏紧棒球棍，提高警惕，而后转身离开了楼梯口。

　　一路来到一楼都很顺利，除了地面上的一些血迹，灰尘，没有看见丧尸。一楼还有一道玻璃门，是电控门锁，因为没有电，门大开着。

　　离门不足十米处，他看到有一个女性丧尸，围着树木走动。

　　宋成新半隐藏好身形，拿出望远镜观察。

　　小区有两个门，正门就是他常走的，此刻只有一个女性丧尸，再往前是中心喷泉和影壁，穿过影壁就是小区前门。可是他不清楚影壁后面有多少丧尸。

　　后门需要从他这栋楼绕过去，步行最少6分钟才能到达。

　　到底该选看不见的后门，还是前门？

　　宋成新犹豫片刻，最终选择了前门。

　　他捏紧棒球棍，告诉自己丧尸不是人了，现在是捕食者和猎物关系，你死我活的时刻，人人为己。抛去那些想法，一个健步冲了出去。

　　女性丧尸看到宋成新，忙急切的叫着摇摇晃晃扑过来，两人在绿化道上相遇，宋成新按照预想的对着女丧尸的头部，一球棍砸下去，接着补上第二下，第三下。

　　女丧尸比他矮，在接二连三的敲击下，很快没了动静。

　　宋成新看向四周，只见一个摇摇晃晃的小丧尸也从5栋大楼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三四个成年人丧尸。

　　他额头冒出汗珠，不再恋战，忙抓着棒球棍就冲向前门。

　　绕过影壁，保安亭里的竟然有一个丧尸，穿着门卫的衣服，五官还能隐约看出，是十来天前和他说过话的那个保安。

　　保安丧尸猛地冲向他，吓得他差点没捏住棒球棍，幸好丧尸智商不高，不知道转弯从保安室出来，只会隔着玻璃窗户对着外面的宋成新吼叫。

　　宋成新估算了下后面几个丧尸追上来的时间，咬牙拉开了玻璃窗，在保安丧尸咬上来前侧身让开，回首几棍子敲下去，虎口发麻，丧尸的头终于挂在保安室窗栏边，不再动了。

　　身后一小几大的丧尸已经随着他追了出来。他甩甩酸疼的手，立马跑远，甩开了身后的丧尸。

　　宋成新没有驾照，同安市公交地铁十分发达，如果自己开车高峰期说不定还会堵车，真算起来，地铁是上班最快的选择。所以他也一直没有考驾照。眼下他的计划是先去距离龙光湾小区2公里外的电器城找到收音机和手电，这是最重要的。所以只能步行过去。

　　他很久没有出过小区了，这次出来除了看外面情况，也是对自己的一个锻炼。

　　诚然躲起来最安全，但是总会有那么一天，需要和丧尸面对面时，如果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大概率直接会被秒杀。

　　其实丧尸并不可怕，只要不是大批量围困的，正常成年男人都能对付。

　　按着记忆，宋成新一路小心谨慎，往日15分钟能到的路程，这一次花了30分钟才到达。

　　一路上看见数量多的丧尸，他都是能躲的就躲，遇见落单的丧尸，才会练手击杀。

　　电器城他以前来买过电视机，里面的布局就是方正的回字形，大件小件，基本生活中用到的电器都有。

　　宋成新躲过不知道第几波丧尸，额头也因为紧张和运动流了一层薄汗。终于来到了电器城门口。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电器城的大门是关闭着的，这种电动大铁门，开的时候还会发出刺耳的声音，很容易吸引丧尸聚集。他只能绕着电器城，看后门什么情况。

　　又花了十来分钟，终于绕到了电器城后门，后门门锁虚掩着，门上，墙壁上，都粘着零星血迹。

　　收音机最重要，他一定要找到，否则不了解外界信息，他等于一直关在井底。人毕竟是群居动物，他可以选择蜗居起来，但是不能不知道其他同类的大体情况。

　　想着他举起棒球棍，轻轻推开了后门，而后脚步踏了进去。

　　现在大约是上午十点多。他记得当时买电视时，看到过旁边有收音机。

　　除了一些特殊爱好的年轻人，现在还喜欢收音机的，基本上都是老年人，他们会喜欢听听戏曲和新闻。

　　在一楼一个商铺里面，他顺利找到了收音机。
　　拉开背包放了三个进去，每个收音机有成年人两个巴掌大，做的很结实。又在货柜下面找到了收音机用的型号的电池，直接拿了百来个，小半个背包就装满了。

　　他动作迅速又轻盈，一边装东西一边还警惕着周围。

　　突然，他听到仿佛是拖拉物体的声音，混合着女人的痛苦呻吟声，忙矮身缩在一个柜台后面。

　　拖拉声一直走到离宋成新不过五步远的距离才停下，那里刚好放了一张沙发，平日里是给客人歇息用的。

　　接下来，宋成新听了一场男人单方面的虐待宣泄，女人从一开始的哀求到最后的咒骂。

　　“贱人，以前天天穿着个短裙高跟鞋，扭屁股给谁看呢？现在还不是落到我手里。你不是瞧不起我吗？现在没有人能救你，你要是乖乖让我高兴了，我跟强哥求求情免得你要伺候更多人。你要是嘴硬，就去被人轮死。”

　　“王东，你丧尽天良！当初你失职经理要开除你，是我求的情，如今你这样对我，你不得好死！你会被丧尸咬死，被分吃，一点渣滓都不会留下来！你死后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哈哈，使劲儿骂，等会儿你就没力气了。”

　　宋成新自认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可也看不惯那些欺负老弱病残孕，女人小孩的人。从两人对话大约可以猜出，末世前这个叫王东的和女人是一家公司的，女人帮过王东，却被王东当做假好心，看不起他。丧尸爆发后，不知为什么没有跟着政府撤离，而是被囚禁在这里，遭受虐待。王东跟着一群人，为首的叫强哥。大约是趁着现在没人管，自己拉的团队。

　　就是不知道强哥他们是否也在电器城里。如果是的话，他贸然出去救女人，反而会把自己陷进去。

　　到底应该怎么办？

　　几米开外，女人赤裸着身体绝望的流着眼泪，王东抓着女人的头发，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扇过去，很快女人脸颊红肿，嘴角流血。

　　王东鼻孔张大，兴奋的双眼通红，手颤抖的摸着女人的脸蛋，近乎变态的伸出舌头舔走女人的眼泪。

　　王东知道自己是个不正常的人，他喜欢看女人挨打，流血，尖叫，却逃不出自己的手掌。第一任老婆也是这样跟他离婚的。后来他一直单身，来到这家公司后，遇见了女人，他第一眼看到女人，脑海里就浮现了上百种凌虐的手法，现在终于可以一一实施了。他激动的呼吸错乱起来，女人在他手下像屠户手里的羔羊，弱小又可怜可爱。

　　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不规律的沉重的脚步声，猛的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