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地下城第一次正式会议（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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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结束后，巴塔莉率先举起了手，被点了之后，她说道，“我认为十个或许有点太多了，改成五个怎么样？”
奥莉娜对此有所异议，“我觉得五个也太多了，改成三个如何？每份报纸凭证可以提出一个问题……不，等等，或许可以改一下，每月度的就是三个问题，每周的就是一个问题，每份报纸凭证依旧是只能提出一个问题。”
凌云说道，“那么首先就问题数来进行举手表决，依旧是过半数起效，每人只有一票，可以从十个、五个和奥莉娜所说的三个中选择其一。”
“那么选择十个的举手。”
没有智慧种举手。
“那么选择五个的举手。”
也没有智慧种举手。
“选择三个的请举手。”
17票全票通过。
凌云笑了一下，“那么要回答的问题的数量现在已经解决了，还有其它的问题吗？”
希尔·阿塔莉举起手来，随后问道，“回答问题的人选怎么确定呢？”
凌云想了一下，说道，“你觉得应该怎么确定呢？”
希尔回答道，“我的想法是，既然用这种类似的投票制来确定问题，不如人选也同样地采用这种方式。不过不同于问题依托于报纸，人选这部分则是靠额外的凭证，比如1银币或1金币可以给想要的人选投1票，票数最高的即成为下一次的问题回答者。”
凌云这个想法本身就是脱胎于选秀制，这下真成选秀了。
凌云想了一下，说，“如果要这样确认的话，那我建议是一银币，一金币或许对于冒险者来说有点太多了。”
昆悦举起手来，“那么这样就会有一个问题，问题内容和人选选择需要给出限定的范围吗？”
凌云思考了一会，说道，“或许人选上可以给出一些模糊的选项，比如‘某个想成为护卫队队长的护卫队成员’或‘给地下城任职的唯一的药剂师’或‘地下城阶数最高的全属性魔法潜质优秀的成员’。”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知道她的这三个描述都说的是阿格尼娅。
笑完之后凌云说，“通过这样的方式，我们就可以将人选控制在一定的范围，特别是现在外界并不知道我们有谁。问题的描述也可以采用这种方式，给出几个选择。当然，在选项之外的问题或人选依旧是有效的，但或许在没有更大的外界因素的干扰之下，选项之外的答案并不能冲到第一位来。”
人的受暗示性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特别是在人群之中时，就是不知道这一规律在霍拉之上是否还适用。
凌云说完之后环视一周，“大家对于这部分还有问题吗？”
凌云等了一会，才继续说道，“那现在接下来进行到第四个部分，合作势力的女性员工的占比。说实话，这是听到矮人的要求之后新加的部分：一年内女性占比要达到50%，两年内达到80%，三年内达到100%，若有某年份没有完成相应的比例，则合作停止。大家对这部分有问题吗？”
图塔喊了一声，“矮人这里没问题。”
大家都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凌云说，“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么第二大块的内容就结束了，关于这块内容还有什么问题或建议可以通过你们的系统发送到地下城官方系统中，后续有时间可以继续讨论，最长等待时间不超过一个月。”
凌云翻到第二页纸，“那么接下来进行到第三个内容——如何对待其它势力的合作邀请，特别是对待费斯阔联邦内的其它势力的合作。那么首先是第一条需要讨论的原则：不与男领导者的势力进行合作，如果有发现帮助或支援了男领导者的势力，则一视同仁取消合作。这点没问题吧？”
图塔又喊了一声，“矮人这里也没有问题。”
凌云等这阵笑声过后问道，“其她人呢？”
“没有。”“没有问题！”这些回答回荡在稍显空荡的种植园中。
凌云于是说道，“那么这条就过了，有问题的话依旧可以提交到地下城官方系统中，最好在今天中午之前，我预计在那个时候联系森伦娜给出我们的答案。”
凌云停了一下，确认下面的智慧种没有意见之后才接着说，“第二条需要讨论的是地下城的‘第一合作权’，我将它定义成为，合作双方势力发生冲突时，优先支援哪一方。是的，或许你们已经意识到了，‘第一合作权’无论选择了哪一方，都意味着地下城是有偏向的，是非中立性的。所以我们要讨论的第一个点是，‘地下城是否需要保持中立性？’如果需要保持中立性的话，则没有后续讨论；如果不需要保持中立性的话，则继续讨论后续内容。”
她环视一圈，看到众智慧种脸上的神情，说道，“看起来你们都有了确定的答案？”
阿格尼娅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我并不觉得保持中立是一个好的选择，他们有偏向，为什么、凭什么我们要保持中立？”
辛德点头，“这正是矮人的想法。”
凌云问道，“还有智慧种有意见吗？如果没有的话就进行到‘第一合作权’的归属问题。”
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那么接下来需要讨论的是，地下城的‘第一合作权’，需要给森伦娜及其势力吗？”
梅令举手，发言道，“看起来这是一个更深度的合作关系，或许不是下次谈话需要谈及的事情。”
凌云思考了一下，“所以您的想法是，第一合作权的存在是有必要的，但它的归属在目前来说还太早了。”
梅令点头，“正是如此，不要在见到实际利益之前做出太多的承诺与约定。”
利益联盟，也由利益驱动。
凌云点头，“我想我明白了，如果对面有合作意愿和相应的诚意的话，是否让她们成为‘第一合作权’的这一问题才有讨论的价值。”
她抿了抿嘴唇，“那么接下来进行到今天会议的最后的一个内容——合作的终止事项。”
她翻到第三页，“那么现在有三点会导致合作终止的事项：第一点，攻击矮人、地精和精灵的主要势力；第二点是帮助或支援了男领导者的势力；第三点是没有按年份完成女性的占比份额。还有补充的吗？”
凌云环视一周，看到众智慧种有些疲惫的脸，笑了一下说，“如果没有补充的话，那么本次会议就到此为止。”
她停了将近十秒，随后说道，“本次会议到此结束，非常感谢大家的参与。我会尽快联系森伦娜，后续有结果将会告知各项目的负责人。谢谢大家。对了，阿格尼娅留一下。”
凌云一边整理着之前的记录，一边跟来到她桌前的阿格尼娅说道，“麻烦你给一下森伦娜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整理好这些之后就发过去。”
阿格尼娅“嗯”了一声，接过司旎浮的水晶球就开始操作。
凌云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一边问阿格尼娅，“你对于你的澄清，想好要说什么了吗？”
阿格尼娅把司旎浮的水晶球推回到她面前，闻言有些踌躇，长长地“嗯”了一声之后才说道，“有想到一句话——或许你们不认可，但我很善良。”
凌云正在操控种植园的控制按钮，把她们暂时占用的空间复原，闻言便笑了起来，“让人印象非常深刻的开场白或者自白。”
阿格尼娅跟着司旎浮一起走出去，她们的附近没有什么人。
阿格尼娅说道，“但这确实是实情，我一直感觉我很善良。”
凌云嗯哼了一声，没有对她的自我评价说什么，而是问道，“那你找好相应的证据去佐证这一点了吗？”
阿格尼娅没有马上回她，过了一会，阿格尼娅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
凌云也随之停下来。
在斑驳的树影下，阿格尼娅的神情有些晦涩难明，她盯着树干上的纹路，“司旎浮，我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做这个澄清，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凌云看着阿格尼娅，说道，“阿格尼娅，你是怎么看待这个‘澄清’的呢？在我看来，这不是认罪或狡辩，而是给了一个平台和机会，让你能够以你的角度去讲述你的故事，或许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我的故事……”阿格尼娅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的故事已经在那里了，有非常多版本了。”
印莫拉、安所罗比，甚至一些兽人部落中，她的故事与名字早已流传开来，她是异端，是怪物，是不该存在的一个错误。
凌云笑了一下，“确实是这样的，但阿格尼娅，里面有任何一个版本是你自己的吗？里面有一个讲述的角度是你自己的吗？”
凌云停了一下，继续看着阿格尼娅，说道，“如果没有的话，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去讲述呢？森伦娜会提出这点，是因为她看到这背后有着非常大的商业价值。我同样认为你的讲述是有价值的，但不在这里，是在于其她女性人类的鼓励，她们看见，她们倾听，她们或许就是下一个你。说实话，我真的非常期待你的讲述。”
讲述暴虐、疯狂与极端，讲述一个女人与她眼中的世界。
阿格尼娅没有回这一段话，她抬头望去，透过树叶看到了蓝得不像话的天空——那是她眼睛的颜色，也是她母亲眼睛的颜色。
她以为已经过去足够久，让她不会再回忆起她。
阿格尼娅当然不是没有澄清或狡辩过，她又不是天生冷血的怪物，但那个时候没有人相信她，直到一切不可避免地发生——她逃了出去，遇到一只黑鸟，摒弃了自己旧日的名字，给自己取名为阿格尼娅。
在关于她众多的传说中，有一个形容她是“霍拉的噩梦”，可是她的噩梦似乎依旧笼罩着她、没有结束，她依旧是那个在等待神父的审判的、可怜的女孩。
她看向司旎浮，司旎浮的脸上带着一个微笑在看着她。
阿格尼娅看着司旎浮的笑容，也露出了一个笑。
没有结束？等待审判？
不，她现在已经有了将命运握在手中的力量，或许这真的是一个向世界讲述自己的时间了。
“司旎浮，你说得对，我想我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地下城第一次正式会议（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