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世界当游戏策划》猫猫刷

4、启源与契约

　　一个气泡在漂浮到海面之上，随后爆裂开来，吸引了她的注意。
　　是厄瑞薇的录像和尼蒂兰的话语中，共同指向的一个信息——她的巫妖身份。

　　凌云问道，“她们为什么把我称呼为巫妖？这是我现在的种族？况且，”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依旧是标准的黄种人肤色，并不白皙，更别说是将近死者的灰白色的了，“怎么厄瑞薇给我看的录像上，我的肤色有那么严重的变化？我看其它颜色都挺正常的。”

　　【经过系统推算，您现在是巫妖的生存概率最大。因此在您醒来之前，霍拉已经准许我对你的身份进行掩饰。是否查看“巫妖族”信息？】

　　……霍拉的允许啊。
　　凌云回答道，“是。”

　　【巫妖，不死族，暗神的高级信徒种族，在大路上有漫长的历史，但现在已经消失匿迹。
　　技能与天赋：辨认药材、制作药剂、精神干扰，同时身体强度极强。
　　唯一弱点：巫盒，曾经存放在深渊之中，大灾变之前，深渊容纳而不会吞噬她们。
　　曾被认为是深渊的理智锚点——地下城的实际控制种族，大灾变开始之后，深渊拒绝了巫妖的联系。深渊排斥了巫妖，暗神疑似陨落，于是她们抱着自己的巫盒进入了祖地长眠。】

　　【祖地：某种族的祖地即只有该种族才能进入的与大陆相连的小世界，一个能维持存活，但却无法进一步发展的保护地。】

　　凌云仔细看过上面的每一个字，看完之后沉默了一会问道，“那我现在的状态究竟是巫妖，还是不是？”
　　【司旎浮目前种族：人族；目前掩饰种族：巫妖。拥有技能：钞能力；被动属性：地下城亲和、全属性魔法学习加成、药剂学学习加成、身体强化、全面发展。】

　　在凌云沉默的时候，净化问道，【将您伪装成巫妖对您来说是一种负担吗？】
　　“不。我只是不希望我是最后一个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好的，已记录。】
　　【新提醒：您的身体现在已经修复完毕。】

　　凌云游向旁边的冰山，在游过去的过程中，她发现冰山之上多了几道光柱，一共五道，颜色不一：青绿色、浅蓝色、黄褐色、浅黄色，和暗紫色。
　　很像是虎鲸身上的光团，数量也对得上，这是她在这片空间里的最后一个想法。
　　她在冰面上站稳的下一瞬间，两个艾别列斯面前的凌云睁开了眼睛。

　　她的大脑中还残留着大片的鲜红色，在这大片的鲜红色之中，还有无数的光点充盈着这片空间。她眨了好几次眼视觉才恢复正常，鲜红色和光点都消失不见。随后，她的眼前跳出几条通知。

　　【恭喜您！已木系启源，现为一阶木系魔法师！】

　　【恭喜您！已水系启源，现为一阶水系魔法师！】

　　【恭喜您！已土系启源，现为一阶土系魔法师！】

　　【恭喜您！已光系启源，现为一阶光系魔法师！】

　　【恭喜您！已暗系启源，现为一阶暗系魔法师！】

　　刚好是冰山上和虎鲸身上出现的异常的具体数量。

　　【恭喜您！已满足“钞能力”升阶条件，已自动升阶！现为二阶“钞能力”，现在武力的上限为：二阶魔法师及等阶冷兵器专精！冷却时间已发生变更，变为初始冷却时间的90%，即27分钟！】

　　【恭喜您！现在的身体强度等同一阶冷兵器专精者！】

　　凌云没有贸然试验她的魔法能力，而是握了握拳，隔着衣服捏了捏她的肌肉，确实感觉有所增强。
　　肋骨已经不痛了，脑部也没有了隐隐作痛的不适感，虽然凌云不想用“焕然一新”这样俗套的词来形容，但她确实是找不到更贴切的词语了。

　　注意到凌云的视线看向了它们，尼蒂兰说话了，“既然你现在的伤势已经修复完毕了，那我们现在来签一下契约吧。同时也恭喜你木系启源了。”
　　说完，她的枝条来到凌云面前，她稍微抖动，两份绿色的卷轴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已为您自动切换语言：古树语。】

　　凌云对比了一下，两份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艾别列斯与地下城的契约：
　　“艾别列斯责任：艾别列斯驻守在地下城附近，在需要时提供援助或留守地下城；
　　“地下城责任：提供相应的生存地，并保证地下城附属空间内连续森林面积不少于40%。”

　　【已为您自动切换语言：古霍拉语。】

　　看完契约上的内容，凌云思考了一下，“那纵火……？”
　　“艾别列斯不会为任何一个种族和契约违背它们生来就践行的规则。”
　　凌云挑了挑眉毛，“我会提醒前来的冒险者的。”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凌云的手接触到卷轴上，就感受到其上有一种特殊的引力。她意识海中的两条小鱼被召唤出来，各在两份卷轴上留下一个银白色的剪影。
　　与此同时，两点绿色的光芒从尼蒂兰的枝条上冒出，自动地投入到了卷轴中。这个绿点一碰到凌云留下的小鱼，就自动伸展成一个绿色的蕨类植物的叶子。

　　两者互相交叉，组成了一个简单的螺旋结构，自然质朴。
　　两者彼此独立，但又彼此相关。

　　尼蒂兰看到已经有些陌生的鱼蕨图，一时之间也有些感慨。
　　她伸出枝条轻轻抚摸了一下这个图案，随后将契约收好。

　　“那么出发吧，我新生的盟友。”她伸出几根枝条，一个枝条拿出一个浅绿色的水瓶，其余的组成了一张有靠背的椅子，“路途还很遥远，我相信我们都已经迫不及待了，不是吗？”
　　凌云谢过她的好意，收好她给的“补偿”之后，坐上了那张特殊的椅子。随后尼蒂兰开始带着她移动了。

　　【据预测，您还有14min56s到达地下城。】
　　而之前的预计时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是“三天以上”。

　　周围的景象飞速地掠过，凌云依旧能够从残留的视觉中捕捉一些信息。她忽然对尼蒂兰说，“看起来，这座森林十分繁荣。”林木茂盛，蛇蚁齐鸣。
　　尼蒂兰发出了一声不知道是轻笑还是轻叹的声音，她说道，“是的，但这种繁荣很快就要到头了。艾别列斯已经将近一千年没有加入新的智慧植物了。厄瑞薇是最近诞生的，她是在第九纪元初加入我们的，而现在还有不到一百年就到下一个纪元了。”

　　“这是因为大灾变？”
　　“不……但也可以这么说。大灾变其实对我们没有直接的影响。深渊生物追逐智慧种的血肉，却不会惊扰植物。”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但它对我们有间接的影响，霍拉上的一切都并不独立存在。它对我们的影响是：自从大灾变开始以来，霍拉上的魔力水平一直保持着下降的状态。
　　“我们是森林的守护者，当森林无力供养它的守护者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在既定的死亡之路上。”

　　说完这句话，她的中心处稍微转向了凌云这里，凌云因此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被注视感”，即便尼蒂兰没有任何意义上的“五官”。
　　“因此我们非常期待与你的合作，虽然你的使命并不在此。我们非常期待你所做出的改变，能够扭转……不，暂缓现在的局势。艾别列斯自然会走到她们应走的路。”
　　“好的，我想我现在明白了。那我们现在来说说你们的禁令吧。”

　　“这是自然。”尼蒂兰的中心处转向前方，“说起来，这条路已经很久没有智慧种记得它的存在了。你运气很好，或者是有某种直觉般存在的指引你踏上了这条路。
　　“说回到‘我们的禁令’，噢，其实我并不太喜欢这种说法，我更愿意称之为‘艾别列斯的规则’。其实只有两条，一是不得纵火，无论有意还是无意；二是不得过度砍伐和捕猎。
　　“艾别列斯深知自然的规则，我们不会介入为了生存的争端，但会追究因贪婪引发的猎杀与砍伐。这正是我们存在的全部意义：作为森林意志的外显、臂膀与它行刑的工具。”

　　“听起来这两者之间并不是很好区分。”凌云评价道。
　　尼蒂兰回道，“这确实是项艰难的工作，但有效果。在沉木森林中，已经五个纪元没有发生过动植物种类因智慧种的因素而减少的事件了。”

　　尼蒂兰的移动停了下来，在凌云的意识中，这段旅程只过了十四分钟，这里距离地下城还有最后一分钟的路程——以尼蒂兰的速度来说。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那么接下来祝你好运。我们会在这里等你三天。当你成功唤醒地下城之后，拿出我们的契约，把精神力流到鱼蕨图之上，你就能与我们沟通了。再次祝你好运，巫妖司旎浮。”
　　凌云与她们道别之后，沿着净化的指引继续向前走。面前依旧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好像与刚才看到的没有什么不同。

　　不——她走到某个位置之后，敏锐地发现了“这里”与外界的不同。这里非常安静，风和树木一起陷入了同样的沉睡，更别说动物了。

　　【已确认身份：*****，欢迎来到地下城。】

　　这条提示框不同于净化的蓝紫色，它是纯粹的淡紫色。

　　在这条提示之后，她脚下的路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满是青苔、落叶、树根和藤蔓覆盖的“地下城之路”，其上的覆盖物被一种柔和而强硬的力量拨到一边，露出了它原本的样子——一条干净的、宽阔的、平坦的石路。

　　她继续向前走，发现周围的事物仿佛以她为圆心，逐次醒来了。
　　首先是风吹过树叶，叶子沙沙作响，森林与空气活了过来。但好像变化仅限于此，在荆棘丛中陷入沉睡的小型动物依旧在沉睡，没有醒来的迹象。

　　外面的地下城之路没有任何变化，但尼蒂兰和厄瑞薇都注意到了里面的森林的变化。
　　厄瑞薇显得有些紧张，她的枝条不安地四处晃荡，她问尼蒂兰，“她会是那个预言中的人吗？她会是那个让印莫拉大怒一场的大灾变转机吗？”
　　尼蒂兰伸出枝条轻轻安抚了她，“地下城会告诉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