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三十七年》咸鱼啃盐

8、哈哈哈哈【大结局】

　　“受命……于天，既寿永……永昌。”江云飞把传国玉玺拿在手里，翻起来看了上面的字，接着特别真诚地问：
　　“国师儿，你说咱们不会受天谴吧？”
　　说真的，简濛这么多年未懂过因果，但司释适时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于是回不会。
　　江云飞又把玉玺翻了翻，扔在一边，又去翻其它东西，一面又说：
　　“成吧，就算遭天谴，不还有你吗？”
　　简濛闻言无所谓地笑笑，就算因果加身，直接倒流，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几个人无言地等了一会儿，直到前朝那三位龙脉被“请”进来。
　　江云飞立刻起身去迎，向皇帝拱手作礼。
　　皇帝冷笑，不太理会他，反而转头去看恬然淡笑的简濛。
　　简濛恭敬地朝他行礼。
　　皇帝问：“我自问虽非一代明君，但既无夏桀之奢靡，又无殷纣之暴虐，所做皆在礼法之内，简相何故如此？”
　　简相不言。
　　江云飞在旁边嘻嘻一笑，只拿出半点正经，道：“你一切皆以礼法为先，所任官员多饱读之类，饱读的是什么呢？饱读的是礼，是法，而无实干之心。上听皆为礼如何，法如何，而无民生如何？我所属江南之四州，半字不识之氓却满嘴之乎者也，走卒贩夫无敢妄论朝纲，简直啼笑大方！”
　　在场的人都愣了愣，前太子正弱冠之年，血气方刚，涨红了一张脸，形势下又什么也不敢多说。
　　“太子殿下有想法？”江云飞问。
　　前太子摇头。
　　江云飞点头，笑意不减，颇为亲和地上前搂住前太子的肩膀，“仁兄叫什么名儿啊？”
　　前太子忍了又忍，才咬牙切齿地说：“成尚儒，字祭义。”
　　“哦~好名字好名字，一听就很孝顺，我名字一听就很散漫，嘿嘿，我人也散漫。倒也符合……都别站着，随便坐。”
　　又看自家军师，“哦哦，你们两个有事儿是吧？那你们解决去，不用管我。”
　　话还没落地，人就没了。确实是不能指望一位仙君和一位正神规规矩矩地走出去哈。
　　不过两个也没走太远，就到了城郊的一片僻静的林子里，司释引得路。
　　一落地，司释就将人齐肩压在一树上，简濛愣愣地看着他，眸子里是疑惑，不解还有一点莫名的笑。
　　司释温柔地拨开他额间的碎发，食指指腹摩挲着眉心那一块微皱，叹息。
　　“吱吱啊……”
　　“吱？”简濛笑回。
　　司释就这么看着他，不似柔情，更像忧心。
　　简濛被树皮膈得不太舒服，司释的眼神更使人烦心，便伸手推开他。
　　“我先将神格还于你，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司释只嗯了一声。
　　神格几乎与简濛融为一体，剥离出来无异抽筋拔髓，痛得他几欲失声。虽然司释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替他护法，但他……为什么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神格剥离了大半，他已经五感尽失，但他能感觉到司释的气息轻轻柔柔地喷洒在他耳侧，是在说什么。
　　简濛嗫嚅了一下唇，没说出一个字，但司释懂，他说：
　　“是的。”
　　“司释。”拿着那一半神格，将奄奄一息的小地鼠托在手心，悠长悠长地叹息。
　　“吾无意害你性命，但万般因果皆在彼身，若吾不出手阻止，与你、与天下皆无裨益……”
　　“帝君。”江云飞恰好赶来，一纸折扇翩翩，行礼实打实的恭敬。
　　这位帝君淡漠地嗯了一声，看着掌心纯白的一团，已经不太温热了。
　　他将小地鼠收好，又对江云飞说：“司氏本也你的情劫，了却此事再回天庭吧。”
　　江云飞扣手答是，沉吟了一会儿，又问：“司释古神那边……”
　　“无妨。他带伤强行凝体，跟他挂念的这位地仙状态也差不多了。收另一半并不是难事。至于这个小地仙，多次回溯的因果本就应以一死抵消，他妄图逃脱，早就不在五行，不入轮回了。”
　　江云飞也不免叹息，“没有回旋余地了吗？”
　　帝君显得有些疑惑，倏尔又笑：“古神之所以为古神，便是因他之权能不死不灭，不可长期交予他手。数万万年后，我还需给时间古神一个交代。”
　　“去吧。”帝君说完便挥手让江云飞走，自己也回天庭去了。
　　……
　　数年后，江云飞历劫回天，第一位见到的是月老仙，匆匆忙忙地擦肩而过。
　　“麻烦了麻烦了，没有羁绊的古神很可怕的，麻烦麻烦……”
　　江云飞预感不太好，一把揪住白胡子老头。
　　“啊啊啊！噢噢噢，是司乐神君啊，你渡劫回来了？好好好。我还有事，回头再说。”
　　“哪位古神又苏醒了？”
　　“不是哪位古神苏醒了，是有古神要陨落啦！”
　　江云飞眉头微锁，“古神还会陨落？”
　　“古神是不会陨落，但是他可以不在此间！可怕不可怕？”
　　“哪位古神？”
　　“因果古神，想想都可怕。要乱啦要乱啦！”
　　江云飞这才放过他，让他安心，古神权能带不走。
　　月老仙捋了捋胡须和衣服，嘟嘟囔囔地说：
　　“可怕的才不是因果古神，时间古神羁绊尸骨无存，魂飞魄散。怕等他哪天再次苏醒，也要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