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新年礼物 ...
-
几个月的时光悄然从指缝中溜走，逐渐适应了Port Mafia工作生活的九笙，也即将迎来加入这里后的第一个新年。要说期待嘛，倒也不是。时间对她而言，本就没有意义。再加之津岛家复杂繁琐的迎新习俗，早就耗尽了她起初对这个节日燃起的那一丁点儿好奇。因而，当她在完成日常工作汇报后，被尾崎红叶通知森鸥外给Port Mafia全体成员新年特批5天假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那可是森鸥外啊！森·“最优解”理论忠实拥护者·黑心老板·工作机器·压榨童工·鸥外，竟然会让缺人到如今地步的Port Mafia全员放假？别看只是5天，在太宰治魔鬼般头脑的加持下，整个组织5天能够创造的全部利益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像森鸥外那样的人，绝对不可能因为一时的头脑发热而随意地做出什么决定，不，准确来说，他根本就不可能有冲动的时刻。毕竟，森鸥外拥有绝对的理性。抛却一切个人情感，甘当组织“奴隶”。既然他做出了“新年放假”这样的决定，只能说明这就是最优解。
于是乎，九笙重新认识了“新年”在日本人心目中的重要程度。
【既然是重要的节日，按理说应该送亲近之人礼物吧。哥哥和中也是肯定要送的，乱步大人帮我找到了哥哥，还带我吃各种美食，红叶姐目前是我的上司，这些天以来都很照顾我，久作最近在对自己异能的控制上有了明显进步......要准备五份礼物啊。】
对了，俄罗斯也要过新年吧，需要跟费奥多尔和果戈里准备礼物吗？唔，话说，她来到横滨后，除了提过一嘴自己找到了哥哥外，就再也没有和他们联系了。当然，他们俩也没有主动找过她便是啦。嘛，干脆等他们来横滨了再看看有没有机会送吧，不急。冥冥之中，她有一种预感，之后和他们见面的机会会有很多。
好奇妙的感觉。这才过去多久，她就已经建立了如此多的羁绊了吗？可赠送礼物的对象，除了哥哥，还有其他人......真好啊。
九笙没有意识到，向来仿佛隔着屏幕窥探世间的她，心中的坚冰正在缓慢地融化。不过，这还只是开始。终有一天......
所以，送什么礼物好呢？
*
【12月26日】
“久作，能把你的娃娃借我几天吗？”
“啊？”梦野久作歪头不解，“九笙姐姐是想和它玩儿吗？”
“啊。”和布偶玩儿？怎么可能。她前世今生加起来都活了31年了，当然对这种小孩子的玩具没兴趣啊，虽然在她真正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也没有玩过就是了。九笙不擅长撒谎，保持着平日里的面无表情，成功糊弄过去。
嗯，仅仅糊弄了梦野久作。
九笙努力忽视太宰戏谑的眼神，接过了梦野久作递过来的玩偶。还好，太宰并没有阻止的意思，换句话来说，似乎有些乐见其成？
呀嘞呀嘞，哥哥的心思可不是她能够随意揣摩的。
“下次，九笙姐姐就是要和我玩了哦！”
“好。”她不排斥。
【12月27日】
“小九笙，这是你画的设计图吗？真厉害啊。”虽是疑问句，太宰却以一种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我可不知道，你还会这个。”
闻言，九笙突然想起了前世曾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姐姐挂在嘴边的那句话，顺口说了出来：“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诶？”太宰瞪圆了那只猫猫眼，倒衬得他有些可爱。
“我开玩笑的，别在意。”九笙清浅地勾了下唇角。
“哇哦！”太宰看起来更兴奋了，眼睛bling bling地闪着光。
这回轮到九笙状况外了：“怎么了吗?”
“没~什~么~哦~别~在~意~”太宰故意拖长了语调，笑嘻嘻地回应。
“？？？”嗯，不要试图揣摩哥哥的心思。
小九笙竟然会“开玩笑”了，真是个不错的成长。
【12月28日】
“津岛小姐，这是您在本酒庄订购的罗曼尼康帝，请验货。”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士双手捧着一个木箱子，恭敬地将其递到九笙面前。
“嗯。”九笙冷淡地应答，她身后跟随的一位老绅士自然地接过了箱子，对那位男士点头示意。
判断红酒品质什么的，九笙在书上看到过具体方法，但，她无法从颜色上做出分辨，也不可能直接去品尝。当然，也没有必要这样做。对方的内心在她眼中早就暴露无遗了。
不过，这酒还挺贵。嘛，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她目前的存款......还挺多？Port Mafia本身给的报酬就很丰厚，她的能力也足够其赚一些外快，再加上她有个非常爱给她零花钱、超级能赚钱的哥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嘶，书上说礼物最重要的是心意，这用钱砸出来的礼物，会显得她不够诚心吗？
【12月29日】
“津岛小姐，按照您给的图纸加急赶制的和服成品已经完成了，请您过目。”
“好的，放那吧，我待会儿看。”九笙此时正在经历一场恶战，表情难得的凝重，无暇关注其他。
下一步运针应该是在......
【12月30日】
“生八桥、樱饼、草莓大福、羊羹、和果子、雪媚娘......这些应该够了吧。”九笙默默点头，让部下将那一大袋甜点收好。
再加上横滨最大甜品屋的通用卷。嗯，完美。
现在，就差......来得及吧？
【12月31日大晦日 Port Mafia放假第一天】
“呐，小九笙，昨晚什么时候睡的？”太宰挑眉，夸张地比划起来，“从刚刚到现在，你已经打了五个哈欠了哦~”
“有吗？”九笙揉了揉脸，“我会调整好状态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太宰有些无奈，“现在可以去睡会儿，森先生难得没跟你指派任务，好好享受这美好的假期吧~”
“现在恐怕不行。”“......要去给中也他们送新年礼物吗？”“嗯。”
“这样啊。”太宰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去吧。”
“好。”九笙直觉哪里怪怪的，但因为心里记挂着其他事，暂且将这异样的感觉压了下去，起身，离开了太宰居住的集装箱。
眼看着九笙的身影渐渐离开自己的视野范围，太宰又恢复了那幅对世事漠不关心的模样，一手轻抚着下颌，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他那只裸露在外的鸢色眼眸，像是糜烂的红玫瑰，被暗色侵染，盯着面前的一片虚无。
*
将托人修补完好的玩偶交于梦野久作，换予纯真的笑容。那孩子，活得很辛苦呢。关于这点，都是一样的。
亲手设计的和服，红叶姐会喜欢吧。至少，笑容很灿烂。这样就够了，不必特地拥抱的......就一下。
名侦探大人的眼睛睁开了啊，似乎在发光。当然，这是她夸张的形容啦，用以表现乱步大人激动的心情。是“激动”没错吧？任谁看见那样的乱步都江户川会用这个词来形容的，她可没弄错。约定好了哦，等都有空了就一起去东京吃那里的特色美食。
中也啊，虽然送你的那瓶红酒品质的确不错，但一定不能多喝哦~喝醉了的中也，可是超级恐怖的，切记切记。至于未成年不能饮酒什么的......本来他们骨子里就不是守规矩的人，再说了，都成为黑.手.党了，戒条触犯的岂止一条两条，债多不压身嘛。话说，这不是还没喝酒吗？中也的脸怎么就红了呢？搞不懂诶。
啊啊，这么晚了吗？
九笙将手伸进袖子里，似乎握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身体稍微有些支撑不住了。真是的，明明并没有去多少地方啊，果然还是因为缺少睡眠吗？也对，为了赶在今天完成，九笙已经连续几个晚上没有睡过好觉了，昨天更是直接熬了一个通宵。幸好啊。
去找哥哥吧！
*
“哟，礼物都送出去了吗？小九笙。”太宰将门拉开了一小道缝隙，仅露出那只蕴藏粘稠情感的鸢色眼眸。
“为什么要回来呢？”似是自言自语的轻声呢喃，却被九笙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又是怎么了？
面前的太宰看上去并没有开门的打算。
那扇门，是他主动搭建的屏障，用来阻止九笙深入他的内心世界。
察觉到这一点的九笙，会怎样做呢？
答案是——什么也不做。
太宰与九笙本质上都是界限感极强的人，所奉行的准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与九笙前世所看过的一句话高度相似。
“不干涉、不打扰、不紧盯你的世界，不强求、不扭转、不揣测你的思想，不窥探、不指划、不评判你的生活。”*
所以，就这样离开吧。正如他期待的那样，将关系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线上，保持着随时可以抽身的、恰到好处的距离，这样一来，即使最后失去了，也不会留下太多痕迹吧？无论在谁的心头上。
——才怪!
哥哥是个大笨蛋！
哥哥......实在是太狡猾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新年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