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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落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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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来到街上,周围已经围满了人,只见一辆马车正停在街道中心,马车四周皆是身着军甲的护卫,马车前面有好几名男子正被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其中有一个臣枫朔见过,正是今日那名骑着马的军甲男子。
“王爷,王爷小人求求你了,放过小人吧!小人是被冤枉的啊!”一名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到:“小人怎么可能,做出贪赃枉法,滥杀无辜这种事情呢?”
听他这么说,臣枫朔便明白了,这人就是平沙县的知县。
就在这时,马车内传来了一道低哑却富有威严的声音:“洪知县,你这话的意思是,本王冤枉你了?”
臣枫朔顺着声音看去,想来这马车内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镇北王了。
听了这话,那洪知县明显更加慌乱了,声音里面已经带了些许哭腔,他急忙辩解道:“王爷您误会了!小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有人栽赃陷害我!”说完以后他立刻看向四周,最终把目光放到了一旁的军甲男子身上,大声道:“是他!是他肆意杀人然后陷害于我!”
那跪在地上的军甲男子听了此话后震惊地看向这位洪知县,随后冷笑着嘲讽道:“洪知县,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你还指望自己能够明哲保身?我们一众兄弟这些年来为你的那些破事杀的人还不够多吗?”
“胡说!都是胡说!我怎会让你们去杀人呢?!”那知县依旧不死心,大喊着冤枉。
这时马车内的人再次说道:“今日我的人在小巷内发现了一具尸体,不如洪知县先看一看认不认识此人?”
话音刚落,周围的护卫便抬上来一具尸体,臣枫朔看去,正是前不久他与莫执在小巷内看到的那名被军甲男子所杀之人。
洪知县看到了尸体后脸上的肥肉颤了颤,眼珠快速转动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他终于脸色大变。
为首的护卫看向洪知县正言道:“这人是县内的一位文人,你相中了此人的夫人,想要给他一笔钱然后将他的夫人带回自己府内。可是此人却不愿,于是你便以偷窃的罪名让人将他杀害。我们问了这县内诸位寻常老百姓,都说这事经常发生,这县内的漂亮女子,要么被你收在了府里,要么被你拿去贿赂别的高官。”
那护卫每多说一句话,那洪知县的脸色便白上一分。
最后,马车内的镇北王冷声问道:“洪志山,你可知罪?”
洪知县的嘴唇颤抖地张张合合,却说不出一个字。
镇北王说道:“本王常年不离开黄沙城,却没想到周围的城县已经腐败不堪到这种地步,一个小小的知县竟敢这般肆意妄为,看来从今日起,北疆的所有城镇都要好好整顿一番了。这些人,一个不留,都斩了吧。”
那洪知县听了这话后,还来不及大声哭喊,就觉得自己颈间一热,那丑陋不堪的肥硕头颅就这样滴溜溜地滚落在地。
周围的百姓看了以后纷纷大好死的好。
马车内再次响起镇北王那威严的声音:“这十七年间,本王从未离开过黄沙城,却未曾想到周边城镇的官员竟已腐败到这般田地,北疆本应由本王全权负责,可却因为本王的固步自封而导致官员不正,百姓受苦。从今往后,本王将重新整改北疆,绝不允许再有第二个洪知县,也希望其它地方官员能够引以为戒。”
周围百姓听了这话后纷纷跪拜,大喊道:“镇北王威武!”
臣枫朔看了看四周,能够明显感受到百姓们内心狂热的崇拜与敬重,他侧身低声问道:“你们这儿的王爷,都这么有威信的吗?”
莫执听后忍不住笑道:“臣公子,镇北王乃是如今唯一一位王爷,他的威信自是不低。”
臣枫朔听后仍觉得不解,不是传闻说这人间皇帝自古都生性多疑,就连自己的至亲都不会放过。按道理来说,这镇北王如此受百姓爱戴,无论如何皇帝都不可能放任这种情况继续下去。
“臣公子,这里是北疆。”一旁的莫执仿佛明白他的思考什么一般,“镇北王在北疆颇受爱戴,但也仅限于北疆,出了这北疆,他便与平常将军无异。而皇上所受的爱戴,可不会只限于这一个地方。”
臣枫朔听后点了点头,仔细一想,这镇北王前十七年都一直低调的待在黄沙城,想来也是怕引起皇上的忌惮。
处理完了洪知县一事,镇北王一众的马车又重新准备出发。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莫执回头笑道:“怎么样,臣公子?对这番结果可还满意?”
臣枫朔低头看向莫执,轻笑道:“这场闹剧确实有趣,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
“却不知是何事困扰臣公子?”
臣枫朔看着离去的马车,沉声问道:“都说这镇北王镇守北疆十七余载,却不知道如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离开此地?”
闻言,莫执低眸轻笑道:“这恐怕,只有镇北王才知道其中的缘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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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一旁看起来十分年轻的近侍看着自家王爷有些失神地望向一处,忍不住轻声问道:“这附近可是还有什么异常?”
镇北王听后摇了摇头,轻笑道:“不过是方才,好像看见了一位故人而已。”
王爷的故人?近侍听后愣了愣,那想必也是一位大人物,“那王爷,不去叙叙旧吗?”
镇北王看着这名近侍,无奈道:“本想上前一叙,不过却发现,是本王认错人了。”
近侍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
镇北王突然问道:“新槿,你如今已是多大岁数?”
近侍新槿立即回答道:“回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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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看完好戏的臣莫二人正在回客栈的路上。
“这一路跟着莫公子,在下真是获益良多啊。”臣枫朔边走边感慨到。
莫执也似有所感地说道:“在下与臣公子几次相遇,倒真算得上有缘。”
“确实太巧了。”臣枫朔笑道:“让在下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因为莫公子心系本公子,所以才三番五次与本公子巧遇。”
“臣公子身份高贵,岂是我这种凡夫俗子敢随意沾染的。”莫执对这几次巧遇确实做不出什么很好的答复。
臣枫朔却没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他,“那莫公子的意思是,如果我愿意卸下这身份,你便同意与我好?”
莫执听后惊讶地挑了挑眉,“在下可从没有过这种想法。”
被明显地拒绝了,臣枫朔语气略显遗憾地道:“原来莫公子不好男色啊……”
莫执听后淡淡地回到:“在下好不好男色,想来也只有当今圣上能给个明确的答复了。”
“啧。”想要的答复又被这人打幌子糊弄过去了,臣枫朔忍不住咂了咂嘴,这莫执当真是滴水不漏,每次一问到关键问题,他要么闭口不谈,要么反问回来。
谈话间,两人回到了客栈,莫执与臣枫朔道了别。
一进屋,莫执便看见韩负雪站在桌前。
韩负雪见是莫执进来了,便上前叫到:“公子。”
“歇息好了?”莫执边脱下外衫边问到。
“回公子,属下已经休息妥当了。”韩负雪边说边从手中拿出一只信鸽:“这是刚到的信鸽,属下怕被别人瞧见,便先收了起来。”
“好。”莫执拿起信鸽,取走了它脚边的信纸,展开看了起来。
韩负雪在一旁低头等待着。
信中写到:已经派人彻查了,衢州臣府确实存在,在五年前因为珠宝生意而发家。臣家夫妇为人十分低调,他们膝下只有一子,名为臣枫朔,儿时因为体弱多病,所以除了臣府中人没有外人见过他。不过在两年前臣小公子的病被治好了,听闻这臣家夫妇极其溺爱这名独子。不过细查下来却有一事尚存疑点,询问了臣府周围的街坊邻居,听闻臣府夫妇在六年前出门游历的时候曾经受过重伤,回来之后,性情变得与从前差距甚大。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还在调查中。
六年前?莫执看了信后,心中的一些想法更加确定了。
“负雪,拿纸笔来。”莫执一边拿着火引烧毁了信纸,一边对着身旁的韩负雪吩咐到。
韩负雪听后拿出了纸笔放在桌上。
待火星燃尽,莫执拿起笔在纸上写到:“关于臣家一事不必再细查。待镇北王到了京城后,需仔细观察他的动向。”
待墨迹干涸之后,他将信纸绑在信鸽的脚上,将它放出窗外。
待看清信鸽已经远去,他才收回目光,对着韩负雪说到:“时间已经不多了,明日天一亮我们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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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另一处的臣枫朔二人倒是显得不疾不徐。
臣枫朔回到屋内,便看见苏璃还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他再次将那小司南一样的物件凭空变出,仔细打量了半晌,最后还是皱着眉头将此物收了回去。
现在这方向倒是没再变过,就是不知道等自己过去后是否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