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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归途(正文完结)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归途(正文完结)
“嗖……”正面而来的箭羽擦着宋昱鬓边发丝掠过,锐利的刃气在玉白的侧脸上留下一道渗血的痕迹。
“嗖!”宋昱一个趔趄摔倒,堪堪躲过右侧的偷袭。
又是“嗖,嗖。”两声,他再来不及任何动作,唯有阖上双眸,等待箭刃穿身的惨烈。反正咫尺而来的热浪即将席卷每一寸角落,避无可避。
料想中的剧痛迟迟未至,一团灰影蓦地将他扑倒在地,随之而来的乃出人意料的狼嗥与惨叫。宋昱回神,半爬起身,一头矫健的灰狼扑盖在他的身体上,两箭没入骨肉,徒留尾羽。
滚滚烈焰尘烟中,林北驰拔出襄顺帝胸口的赤焰枪。转身大步而来,一手拎起宋昱,一手将灰羽抗在肩头,飞奔出乾清宫去。
须臾之后,一连串的炸响震彻寰宇,整个乾清宫建筑轰然倒塌。扑面而来的热浪将人顶得连连倒退,在一众提着水桶水龙的禁军愕然注视下,两人一狼疾步消逝于是非之地,后排晃视者,甚至以为是自己眼花。
片刻,樊二从后追来。
“回王爷,处理干净了,宫中再无余孽。”少年边说,边要伸手接过受伤的灰羽。“啧,可怜的……”尚未感慨出完整的一句,樊二少侠蓦地闭上嘴巴,林北驰避开他迎上的双臂,反手将宋昱撂下。
樊二仓促把人接下,懵地一塌糊涂。这可是他家王爷捧在心尖上都怕磕着的二殿下,怎舍得松手?少年扶着宋昱脚下不停,打量了个来回,悄声憋出一句,“殿下,您没伤着吧,咋把王爷气成这样?”
宋昱哑口无言,心虚地摇了摇头。
午门外,两架马车并排等候。林北驰当先上了第一辆,江太医等在车上。甫一听到脚步声,老太医敏锐地掀起车帘,医者对血腥之气格外敏感。随即看到受伤的灰羽,打眼瞄了瞄心中有数,人皆无事,狼王亦无致命伤,方才放下心来。老太医耳聪目明,比樊二反应快,赶忙搭把手将一人一狼迎入车厢,放下帘幕之前朝宋昱摆了摆手,示意殿下稍作按捺,莫要往枪口上撞。
宋昱心慌得一匹,乱成一团。扯住尚拎不清状况的樊二,二人上了另一辆马车。车轮滚滚一路南下,宋昱在三日之后方敢确认,他们的的确确是在奔往西南方向,而非为遮掩行程绕路返回北疆。
“殿下,您可认得路,王爷要带咱们去哪?”樊二百无聊赖,掀开窗户帘子,没眼力价地问道。
宋昱缓过了最初的混乱惊惶,恹恹地回道:“你问错人了。”
樊二吸了吸鼻子,半掩口道:“我可不敢去问王爷,谁看不出来火候谁遭殃。您看,”他偷偷朝前指了指,“那两位驾车的亲卫大哥都是在军中常年跟在王爷身边的,这两日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我何苦去触霉头。”
宋昱撇了撇嘴,“那你问我也是白搭。”
樊二眼珠子轱辘一转,“殿下,您又惹王爷了吧?”
宋昱一巴掌推在少年脑门上,“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一路上,江太医在医人看狼之余,愁白了一大撮眉毛头发。受伤的狼王在加了安神成分的药汤作用下尚且安分,昏睡中伤口日渐愈合。倒是另一位,锁紧的眉心一刻也不曾放开。活脱脱谁欠了他千两纹银不还的架势,瞅一眼冻掉下巴。老太医找了无数借口要带着狼王独乘一车,皆未成功。最后,林北驰干脆跳下车,独自骑马前行,硬生生与两架马车划下不可逾越的距离。
这谁再看不懂别扭来,就该拧下脑袋当球踢了。
渐行渐远,道路愈发崎岖蜿蜒,有时能找到落脚的府镇村落,有时便露宿林间。林北驰神出鬼没,从不与他们共食同眠。若不是连绵起伏的山路上,始终远远能望到隐隐约约一人一骑的茕然背影,樊二差点儿以为小王爷早已将他们扔下。
沿途,两位驾车的亲卫极尽细致周到,但又异常沉默,憋得樊二想替宋昱打探两句口风,着实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瞧着少年火烧屁股似的牵肠挂肚,宋昱无奈劝道:“小二,稍安勿躁,莫要烦扰人家。”
“殿下,”樊二瞪圆了眼睛,“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小王爷这幅样子。以前,被三少爷惹得翻脸到要断绝关系,也是当面锣对面鼓,从不曾此般落穆漠然。王爷一直不舍得冷着身边人,你瞧他如今时常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不过怕在军中压不住阵习惯使然罢了,实则内里从未变过,最是心软。”
宋昱轻叹一声,幽幽道:“许是伤心失望透了,便舍得了。”
“那可怎么能行,”樊二急了,“我替您拦下王爷,他身手不如我,有啥误会您解释清楚好不好?”
宋昱无语地觑着直言不讳的少年,缓慢地摇了摇头。
“殿下!”樊二恨铁不成钢,急迫地劝道:“道歉一事赶早不赶晚,您莫要拉不下脸来。王爷的性子我最了解,您服个软说个小话保准好用,您不知道他对您有多上心。”
恐怕越是上心,越是大失所望。
宋昱与少年掰扯不明白,干脆绕开话题,只是千叮咛万嘱咐樊二,不得自作主张强人所难。樊二一路苦口婆心皆打了水漂,急得团团转亦无可奈何,后来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在灰羽伤势缓和窜入密林之后,躲到江太医的马车中生闷气。
“太医,您说说,如今好不容易尘埃落定,大家伙都囫囵个儿的没伤着,算是老天有眼,他们两个闹得哪门子别扭?”
老太医捋着胡须高深莫测:“小孩子莫操心大人事。”
樊二:“……”
宋昱这一路窝在马车里,甚少下来,昏昏沉沉补上了多日来匮乏的睡眠,然而多数时候半梦半醒,睡不踏实。梦里光怪陆离分不清前世今生,醒来茫然无措,认不出梦境现实。
人说,最残忍的惩罚莫过于沉默以待相对无视,然而,他认为自己甚至配不上这样的责难。之所以惩戒,缘由所欲都不外乎惩前毖后免得来日覆舟,可自己这般屡教不改差点儿未有来日……他私以为,林北驰不是在罚他,怕是真的失望至极,绝仁弃义,不要他了。
前世,那人做了几乎同样的抉择。只不过,人家做戏做全套,瞒得滴水不露,自己一无所知尚且憋屈不甘了大半辈子。再反观他儿戏一般的自作聪明妄图侥幸,以为必死的那一刹那,不但来不及后悔,宋昱最后的念想便是替林北驰不值。怎么就看上他这么个不知好歹,挂一漏万,蠢笨如猪的玩意?
若是人家属实厌倦了,宋昱保证自动自觉卷铺盖有多远滚多远。
就怕林北驰卡在愤懑难消的心结上,为难自己。其实,正如樊二所说,林北驰坚不可摧的外壳伪装下,那一颗赤忱之心再柔软不过。若他磨一磨说两句软话这人保准冷不下多久便会妥协,将伤口掩埋至心底,独自舔伤,经久不愈。林北驰对自己有多狠,多能忍,他意欲隐瞒的事能做到多天衣无缝无懈可击,用一世讨来的教训刻骨铭心,宋昱岂敢掉以轻心。
是以,这人要怎么哄,方才不那么敷衍塞责,他抓心挠肝踏不出第一步来。
宋昱隐约预感到自己或许病了,浑浑噩噩胡思乱想,越急越理不出个头绪,心思不受控地,直往那牛角尖里钻。
以至于翻越崇山峻岭,即至山间谷底,他才后知后觉,他们这一行的目的地乃传说中的隐云谷。
眼下谷里的主事人乃朱大叔之子朱景,他带着一干谷中心腹干将迎出来老远。即至隐秘于山岭夹缝中的隐云谷入口,还有朱大叔亲自率众弟子亲眷举家相迎。遥遥望到步行而来的宋昱,大叔牵着一个孩子的手抢上前几步,乐呵呵道:“殿下一路辛劳,回家就好。”随即低头催促,“小祖宗,愣着干啥,喊人啊。”孩子乖巧地奶声奶气,“念儿恭请殿下万福金安。”朱大叔揉了揉小豆丁的脑袋,“此般会说话,谁教你的?”豆丁吐舌头,“话本上看来的。”
念儿,念儿……终究还是取了如是乳名。宋昱从听清这两个字起,陷入恍惚。
冰凉的手心蓦地一软,塞进一个小巴掌。奶团子仰着小脸,认真道:“殿下真好看,比他们说的,画本上画的,还要好看。您,您怎么伤心了?”
宋昱回身,蹲下身子,温声道:“未有伤心,看到念儿,吾心甚悦。”
朱大叔俯低,在宋昱耳边轻声安慰道:“殿下一路劳顿,先进来歇着吧,都是王爷安置好的。那孩子啊,就是有点儿闹别扭想不通,思虑清楚便好了,您允他些功夫。”
宋昱无言以对,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好在朱大叔爽快,大手一拖,将一大一小拽了起来,“走,咱们回家。”
宋昱的房间早已拾掇齐整,是早些时候被接来的凤姑姑亲手打理的。按理说,宋昱一行抵达,姑姑早该迫不及待迎出去。实则,她收拾完屋子又一头扎进膳房,磨蹭了大半天,直到月上柳梢,再不露面着实说不过去。
宋昱房中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孤孤单单的青年枯坐久等。
“少爷,”姑姑鬼使神差脱口而出不合时宜的称呼,未语泪流,通红的眼眶遮也遮不住。
“姑姑,”宋昱起身,将人扶至榻边,却不知如何开口,许久之后,涩声道,“您受苦了。”
有些事,即便难以启齿,但面对最亲最近的人,倒也不必守口如瓶。事到如今,再藏着掖着,徒增负担。姑姑擦干净泪痕,斟酌着语句,隐晦地陈述往事。
宋昱自有猜测,八九不离十。当年傅家有一养子,与傅惊雁青梅竹马衷心倾慕。然而父女二人皆心比天高,怎甘心委屈下嫁。于是,虚与委蛇,劝说养子出门闯荡。又恐错过非池之物,临行灌酒,趁醉苟且,将人心牢牢拴住。一如多年后谢飞卿送来那碗药乃凤姑姑替霍惊雁喝下,当年春宵一夜,亦替之。
“吾乃自愿,怨不得旁人。”姑姑释然道。
宋昱颤声,“傅家狼心狗肺,愧对姑姑……”
一夜无眠,宋昱第二日起便高热不退,将路上江太医日日施针挽回来些底子,败坏了个干净。缠绵病榻,不至有性命之忧,但沉珂难愈,抽丝剥茧,待再起身,已三旬有余。宋昱睁开双眸,左右扫了扫,不出所料,夜夜晚间在他昏睡时照料,抵足而眠的那个人,杳无踪迹。
宋昱叹了一口长气,无奈又泛着酸涩的甜蜜。
“小二,”他坐起身,喊来在房外待侍的少年,“陪我出去走走。”
“殿下,”闻声而来的樊二两眼放光,“您大好了?”
“嗯。”宋昱含笑点头,吐息道:“睡饱了,神清气爽。”
“好嘞,”樊二狡黠地眨了眨眼,撺掇道:“我带您去后山转转。”
宋昱轻弹他脑门,“稍安勿躁。”
樊二甩头,懊恼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您就会跟我说这一句。殿下,您怎地不知急呢?”
宋昱慢条斯理地收拾妥当,对着镜子不甚熟练地勾了勾唇角,老神在在道:“山人自有妙计,你就瞧好吧。”
樊二大受鼓舞,“殿下威武,快快快,咱们快走。”
于是,信心满满身轻如燕的樊二少侠连拖带拽将他家大病初愈的二殿下掠去后山。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殿下原地注视远处练功习武的那一人一狼加一个小娃娃,一瞅就是日上三竿至夕阳落幕。
“您倒是过去啊。”樊二气得直跺脚。
“不急,不急。”宋昱踟蹰,“容我想想。”
“……唉!”樊二干着急使不上劲儿,仰天悲叹,垂首嘀咕:“瞧您这点儿出息!”
果然,他家殿下这一怂就又怂了月余。每日除去早间书信一封,愣是扎根在这方观景台上,一步也迈不出去。少年兢兢业业地送着无有回复的信笺,日日腹诽,“读书人就是矫情,也不知道写了点儿啥。”
山间岁月,风平浪静,好似时间凝固了一般。宋昱不去刻意打探外间传闻,连宋晟登基大赦天下,力排众议最后给予那一场意外定性为襄顺帝畏罪自焚的结论,也是沈池阁大人前来串门时,捎带着听晓的。
“何苦?”他无谓地摊了摊手,作为重生之人,自己的身前死后名,他根本不在意。
沈池阁抿了口清茶,淡淡道:“徽州茶山新摘的嫩芽,何不请王爷一同尝尝?”
宋昱苦笑,“那得辛苦沈大人去往后山一趟。”
“好。”沈池阁洒脱起身,临出门前回首,难得怅然道:“宋兄,吾多言了,只羡鸳鸯不羡仙……”
宋昱望着沈大人孑然远去的背影,怔忡良久。
他不知沈池阁与林北驰说了些什么,总之,二人连见客都是分开来这件事,令本已消停多日的樊二少侠再度抓狂。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总有那躲不开的契机,有的人还就非得宋昱与林北驰一同接见。
大丰当朝皇帝宋晟此行乃微服私访,突然袭击,来去匆匆。林北驰不得不从后山返回谷中正殿,他匆忙找到宋昱,知会一二。二人之间并无尴尬,所言亦无需铺垫,拉扯这些时日非是赌气,只不过各自有尚未理清楚的心结罢了。如今,默契地暂且放下。
林北驰当初并非仓促行事,急流勇退乃深思熟虑后的已退为进。但他留了后手,只交了兵符,私藏帅印。这一点,说白了既是威胁亦是保障,全凭天子如何研判。此番宋晟贸然前来,吉凶未卜。原本他早该对宋昱和盘托出,但一直僵在那里,未寻得时机。眼下,箭在弦上,无暇纠结,三言两语交代清楚内里关窍潜在危机,二人并肩下山恭迎圣驾。
山途蜿蜒,禁军大部队止步谷外,宋晟在几名贴身暗卫的护送下,步行登山。双方会于山谷入口,甫一照面,宋昱与林北驰暗自对视一眼,皆心下惊诧。
林北驰随即略微释然,宋晟此行显然并非为兴师问罪而来。
宋昱却心尖剧颤,他从宋晟一片颓败晦暗的眸光中,预感到了什么。
“陛下……”
“免了,”风尘仆仆的年轻帝王甚至来不及做做样子,他疾步上前,从怀中取出一方好似由中衣前襟裁剪下的白色绸缎,展开时指尖禁不住地战栗。
“替我还债”,血迹涂抹的四个字触目惊心。
“他,”宋晟颤抖着口唇,眼中血丝似要溢满而出,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他,究竟欠下了如何冤债?”
宋昱怆然踉跄,不由自主后退两步,被林北驰一把扶住方才止步。
“此地不宜说话,请陛下移步谷中。”王爷强势打断,护着宋昱先行转身。
谷中早已戒严,众人规避。即至主室正堂,林北驰确认宋昱无大碍,留下二人单独叙话。
宋晟一声不吭,紧紧抓着血书的手青筋暴起,仿佛握住的乃人世间最后一道牵挂。
前世,宋晟用“替我报仇”四个字,留下月沉蹉跎半生。这辈子,那人以牙还牙,还真是一丁点儿的亏都不肯吃。
宋昱思量许久,哑声道:“殿下,您可信轮回之说……”
紧闭了数个时辰的门扇被人从内向外推开,宋晟惚怳着走了出来,失魂落魄,径直离开。如若说来时尚留一缕人气,去时则徒剩半幅骨架。
林北驰默默注视良久,心底戚戚然,莫名感同身受。他等了许久未见宋昱,随即推门主动走了进去。他只迟疑了须臾,便大步上前将失神的青年搂入怀中。触感僵硬而冰凉,好半晌仅仅焐热稍许。
宋昱彷如被人从无底深渊中扯拽着露出水面,缓慢回温的身体脱力地下坠,复又被托起。他艰难地呼吸,嘶哑失声的嗓子发出痛苦破碎的呢喃。
宋昱说:“我,我……我曾叱他无动于衷见死不救……我还说他欠下的何止一条人命。他说,待尘埃落定,任,任我拿去……”
宋昱又说,“我没想死的,我以为我可以,我,我总是不自量力搞砸了……”
他断断续续,说着林北驰听不懂又听得懂的话,直至喉咙肿痛到再吐不出半个清晰的字眼来。
林北驰将人箍在身前,紧密而轻柔。他强忍哽咽道,“别学他,别扔下我。”
林北驰深吸一口气,温声道:“我们成亲吧。”
宋昱闷在他怀里,瓮气地点了点头。
三日后,隐云谷年宴,烹羊宰牛其乐融融。众人开怀畅饮间,二位与民同乐的主子不知何时消失无踪。
后山新起的坟冢前,青衫常服长身玉立的两位青年恭敬跪地,不那么循规蹈矩却又无比虔诚地拜了三拜。
“爹,娘,大哥,二哥,三哥,小哥……”林北驰眸色宁静,唇角克制地细微颤动,他悲喜交织道:“今日,我与心悦之人在爹娘成亲的地方成亲了……我,”他下意识攥了攥掌中手心,“我已成家,勿念。”
宋昱轻抚过林北驰眉间眼角,抹去两世难见的泪痕,柔声道:“不然,就留在家中也好。”
林北驰固执摇头,“卿之所在即为吾家。”
宋昱一时有些语塞,眼前人身姿伟岸顶天立地,偏是望向他那一汪深情,纯粹且诚挚。前世今生,无数画面纷至沓来又飘散而去,此时此刻,他方如脚踏实地,产生活在这一世的实感来。他曾经有刹那的冲动,想要一吐为快,可他最终都咽下了。如今恍然庆幸,有些事,一旦宣诸于口,沉重的负担便转嫁到听者身上。埋下去,权当他旧梦一场。
凝望良晌,宋昱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远处喧嚣渐行渐散,二人起身,淌着月色,步入夜幕。从此,形影不离,踏遍大江南北。
正文完结。
完结了,本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说,又好似在故事中讲完了。余下的只有一句感谢,感谢陪伴,感谢鼓励,感谢理解。
有两个番外,一个详细写写太子与月沉,结局的确是be,并且极有可能发不出来。毕竟,这二人同时出场的时候,十之八九有限制情节。
还有一个交代些零零碎碎的正文未及之处。
都还没动笔,随缘掉落,我先去玩几天,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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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归途(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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