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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给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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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宅大厅里,朱老太爷坐于堂上,轻音正收下一封信封,拱手对老太爷说道:“此事已了,告辞。”也不待朱老太爷说什么,起身向外走去。
“爷爷,这人太没礼貌了。”朱银灵嘟嘴说道,“闭嘴。”朱银灵的父亲朱尚木喝道。接着他走上前去,对朱老太爷说:“爹,此事当真已了结?”
朱老太爷闭着眼睛,沉吟许久才说:“听风堂做事,一向干脆。他们说了结了,就是了结了。”说罢,他颤颤巍巍站起来,边上的丫鬟赶忙上前扶住老太爷。
落桂河边,陇玉斜躺在河边的大石上,嘴里叼着一根茅草,微闭着眼听着潺潺流水声。
轻音飞奔而来,笑着叫道:“阿玉,你在这好悠闲,可叫我跑来跑去。”
陇玉懒洋洋回说:“你跑跑腿就有银子收,我可是出了大力气的。”说完坐起来,伸出手去,轻音切了一声:“就知道钱钱钱,给给给。”把信封丢给她。
陇玉接过信封,看也没看就塞进了怀里,嘬了一声把小白驹召唤过来。
轻音状似不经意地说:“有一单生意,从诩城送人到笪城。”
陇玉摆摆手,没什么兴趣的样子。轻音笑了一下,说:“我本也没有兴趣接此单生意。不过,价格好像挺不错的样子。”
陇玉一听价格不错,寻思着轻音的不错是什么程度,“并且,听说余太仙在诩城。”一听到余太仙的名字,陇玉停下了脚步。
“当真?”她问道,轻音看着她,踌躇了片刻,说道:“不确定,但传来资讯说看到灰袍子出现在查市。”
陇玉望了望天边的云,余太仙,有近十年未出现在世人面前,此次是真出现,或又是他的崇拜者搞出来的把戏。
回头看了看轻音,一脸纯真,小姑娘装扮的她实则已是听风堂执事人之一,自三年前找上陇玉,接她的单子倒还靠得住。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余太仙,虽然我们只是生意伙伴,但我也真心想帮忙。”轻音面容诚恳地说。“就算是假的,也要试一试。”陇玉心想,便点头,再翻身上马说道:“老样子。”也没待轻音回复,就打马而去。
望着陇玉远去的方向,轻音轻叹一声,机缘巧合寻到这样一位得力人手,倘若真是余太仙,陇玉所求之事达成,她不一定再做这一行了。
“可是,阿玉是朋友啊。”轻音咬咬嘴唇想道,虽然她没有承认过自己是朋友。
陇玉策马急奔,这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哥。
进得城里,她将马速降下慢走,到人群多的地方,干脆下马牵马前行,经过徐香铺子,看到徐妈妈在整理柜台,看到她招手叫道:“二公子,徐香给您家送去桃花酿,可有瞧见她?”
陇玉摇摇头说:“没有,我刚从城外回来。”“如果看到她,叫她早些回来。”徐妈妈说完后又招呼另一位刚上门的客人。
虽然叫她二公子,但是街坊们都知道,陇家兄弟俩,是京城里官家的落魄子弟,住在樵壹街一座两进小院子里,当初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仆人还有一个厨娘。
还是徐香性格活泼,陇家大公子腿脚不方便,但喜欢喝她家的桃花酿,买酒送货次数多了,打听到的一鳞半爪消息。
陇家兄弟的父亲,任国子监一小官职,为人古板,不善交际,在一次清淡中抨击当朝伍相爷,岂料刚好相爷家的门生路过听到,告状上去,于是被发配到蜀道,更不幸的是路途中偶染风寒没有保住,一命呜呼。
辗转数路,陇家兄弟得到父亲朋友相助,来到此处购入小院子之后安定下来,一住也有两年。
陇玉到家之后,于叔打开门来,叫道:“二公子回来了。”,她进去之后,问道:“徐香来过了?”
“是,大公子想喝桃花酿,见柜中所剩不多,便叫徐香送一些过来。”于叔把门关闭后回道。
陇玉未再说些什么,只是默默走进院子内看到陇秦坐于树下,正看着一本《舆地纪胜》,桌上是小酒盅盛着清亮的桃花酿。
“阿玉,你来看,惯游山水住南州,行尽天台及虎丘,什么时候我们也行尽天南海北呀。”陇秦笑语盈盈地说。
陇玉笑了笑,接过酒壶说:“大哥,你怎么又喝上了,前日才喝过。”转头叫道:“于叔,上一壶茶来。”
于叔“哎”走过来,把酒壶拿走,说道:“老奴有劝过,大公子不听,这就冲壶茶来。”
陇秦用手撑着下巴,“阿玉,你都成老学究了。”陇玉待于叔把茶送上,倒了一杯给陇秦,一杯给自己,拿在手上,停了片刻说:“大哥,我要出一趟远门。”
陇秦喝了一口茶放下,伸手拿下刚飘落到陇玉头上的叶子,眼中透出一丝无奈些许疼惜,看着陇玉,说:“阿玉,大哥知道你为了我到处奔波,我最近觉得身子好了许多,你就不要再出远门了。”停了停接着说道:“我最近自己把脉,有些药物可以换便宜些的,不碍事。”
陇玉轻声说:“大哥为了我才如此,”望着陇秦的眼睛,“此次出门,也许有转机,等我一个月后回来。”最后陇玉还是没有说出余太仙的事,万一不是,大哥又要再遭受一次打击,这太过残忍。
陇秦知道自己这个妹子性格执着,想做的事情,一定会想方设法达成。只能摇摇头说:“大哥说不过你,出门在外,处处小心。”
轻风拂过,陇玉觉得大哥的神情似雾似水。
翌日清晨,陇玉收拾好物品,没有跟大哥告别,只是跟于叔打了声招呼,请他照顾好大哥,把昨日得到的银票都交给于叔,可购买大半个月的药物,她心里也安定一些。
如果此次真是余太仙,那大哥的病就有希望。“一定要找到他。”陇玉心想,牵着小白驹出去,翻身上马,回头看看大门“陇府”的牌子,扬鞭而去。
约了轻音在城外三里的茶舍见面,路途上见到卖豆腐的花嫂早早就支摊了,见陇玉骑马过来,扬声打招呼:“二公子,这么早出门啊,要不要喝碗豆浆啊?”
陇玉想了下,勒绳下马,说:“来一碗。”“好嘞。”花嫂动作麻利地把豆浆端上来,问道:“二公子,这么早就出门了,这是上哪儿啊?”边说边擦擦桌子,顺手把豆腐切成方块。
陇玉喝着微烫的豆浆,漫不经心回道:“出门走个亲戚。”“呀,走亲戚呀。我还以为陇家就您们两兄弟了,啊,不,我瞎说的。”花嫂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
陇玉摇头说没事,喝了豆浆放下一枚铜币,没有再说什么,又继续赶路。
城门几个小兵正排队被训话中,小队长大山是陇玉认识的人,经常进出城的缘故,有时打得一些野味,她会丢一只兔子或野鸡给大山他们做下酒菜,也算是点头之交了。
大山看到陇玉,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小兵们,然后对着陇玉大叫:“二公子这是上哪儿去啊?”陇玉还是如之前那样说道:“走亲戚。”
同样,大山也是有些吃惊,以前没听说过他们两兄弟有什么亲戚来往,咧嘴笑道:“莫不是给你大哥找媳妇去了。”小兵们听了哈哈大笑。
陇玉瞄了一眼大山,说道:“担心你自己找不找得到媳妇吧。”也不待大山反驳,直接打马跑了,听得身后笑骂声也不在意。
城郊三里的茶舍,是出城进城休息的第一站,轻音已经在喝着大碗茶了,陇玉停在茶舍前,轻拍马屁股让小白驹自己找点草吃。
走向轻音坐的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轻音递给她一张纸,她拿起扫了几眼。诩城在大兴国,笪城在东齐国,也就是在大兴国的东边,一个临海之国。
“行了,任务都知道了,到了大兴国,听风堂有人跟你联系。”轻音看着外面说着。
陇玉慢慢地吃一块银丝卷,问道:“还有你们听风堂不能处理的事情,这要送之人,怕是来头不小。”
“东齐国三皇子,不知怎的,私自跑到大兴国,却被发现,带去的人覆灭了大半,最后找了听风堂。”轻音有些烦躁地说,“原本风堂白老二说他们自己送人,结果在渭水被截伏。”
她抬头看向陇玉,“阿玉,我不隐瞒,此事重大,且对方有高手,不然白老二不可能折了好些人也送不出去。”
“特别是,”她停下来,手指点点桌面,继续说道:“白老二信中写到,死去的兄弟有几人是一剑毙命,没有人知道这个高手长什么样子。”
“我原本不想你去,只不过八皇子的老师,与大当家有些来往。”轻音的大当家,是她仰慕的人,“他吩咐了,我唯有接下来。”她向陇玉坦白以上面的信息。
“嗯。”陇玉轻轻点头,心中思量,一剑毙命,大兴国出名的高手,多在皇室,也难怪,他国的皇子,又不是正当途径入境,自然会引起警觉,如果再能把这皇子捏在手上,其中好处是众所皆知的。
“我要余太仙的资料。”陇玉只简短说了这句,轻音随之把另一张纸递上,陇玉接过来细看:查市,灰袍子,有一小孩子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