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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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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院寺山脚下,远近有几处村庄,每年寺里都会下山采办大量柴火用来过冬。
陆尺素坐在马车里,随行的丫鬟小斯有五六人,还有寺里的僧人驱赶驴车紧随其后,一行十多人,浩浩荡荡进了离寺庙最近的山前村。
僧人敲开村长家的大门,这里百余户姓柳。
“谁啊?”里面的人隔门问。
“柳施主,贫僧是国院寺下来收柴火的,道好戒严。”
门打开,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
“原来是大师啊,恐有异,望大师见谅。”
戒严与柳村长不相熟,“寺中有客人拜访,我师兄戒空有事,所以便派贫僧下来。”
柳村长闻此彻底放心了,“哦,原来如此。大师先在此处等候,我去通知各户人家,把柴火送来。”
“多谢柳施主。”
柳村长赶忙喊上儿子,一起通知收柴。
马车里,陆尺素只觉得新鲜,便想着下来瞧瞧。银花连忙拉住小主子,“姑娘,临行前嬷嬷叮嘱过,别下马车。”
“我这是下去看看,有这么多人在呢,不会出问题的。”
银花依旧不肯。
陆尺素没办法了,只道,“那我戴上面纱再下去?你再不同意,那你自己就留在马车里吧。”
花花无奈,只好同意。
住的近的村民有的已经到了,三五个婆子聚在一起,唠家长里短,猜测后面马车里坐着何人。
闲聊间,只见马车帘子被拉开,先走出一个娇俏模样的姑娘,紧接着走出一个身量更娇小的,定眼一看,乖乖,这莫不是仙女下凡?一时间声音都发不出来。
陆尺素对几名村妇不感兴趣,打量一眼就移开了。村长家旁边有一个湖,湖边种满柳树。已经入秋,枝条光秃秃的不好看,可印在湖中的倒影却是别有趣味。恍惚记得,她母校也有这么一个湖,每当她累了想放松时便来湖边坐坐。
“姑娘,这穷山僻壤有什么好看的?快些回马车吧。”
“花花,你瞧这湖,是不是看着就能使人静下来?”
银花表示,花花不懂,花花看不出来。
“这柳树恐有百年,莫不得是有灵的,花花,你安静点别吓到他们。”
银花:……我就静静的听小主子忽悠。
没一会,村里的人差不多到齐了,每个人都挑了几旦柴,还有随行的孩童,怀中也抱着柴,很是吃力的样子。
“农家多劳苦,稚童奈何?花花,你去叫上丫鬟小斯帮忙吧。”
“那小姐怎么办?”
“我又不走,你抬眼就能看到,有什么不放心的。”
银花思量再三,决定去帮忙。
有人加入,各家的柴火很快被堆到驴车上,眼瞅着快满了,银花去找自家小主子,可寻了半天也没瞧见,银花只觉得五雷轰顶,完了,她家姑娘不见了!
陆尺素没乱走,她就是沿着湖边漫步而已,想来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十年了,万幸觉醒了记忆。
深秋初寒,陆尺素走了许久觉得有些冷了,正准备回去,居然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周围没瞧见有受伤的动物,血腥飘这么远,想必受伤不轻。
思量再三,决定去看看,万一是受伤的野兽,也好赶紧喊人过来。
寻了许久,总算是在灌木丛里找到了,可与她想的有些突兀,是个人!从身量上看,估计只有十几岁。
在现代社会生活二十多年,还上了医学院校的陆尺素下意识就要救人。
有呼吸,意识昏迷,面唇不暗黑,初步判断是失血过多。紧接着检查头颈部,躯干,四肢,手臂和腿部分别有几处伤口,不深,已不渗血,主要伤口是左胸部的贯穿伤。
被刺透了,流了这么多血,这个少年还真是福大命大。
她身上没有伤药,猜测身穿夜行衣的少年身上可能有待药,索性翻找起来,还好,在内衬的外缝口袋里摸到了两个小瓶子。
古代医疗技术不高,伤药多用薄荷、三七、马蹄莲,只有少数的药混有龙骨,鹿骨为上,马骨为中,牛骨最次。
薄荷味很好辨认,其中有一瓶有股淡淡的薄荷味,大抵是伤药。
“我尽力了救你了,你身份不明,我不好将你带回去疗伤,只希望你带的伤药有效果。”纯属自我安慰。
缠伤口的布当然从他内衬上撕下来的,钱嬷嬷辛苦为她制衣,怎好随便损伤?
待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已经不在渗血了,陆尺素起身打算离开,盯着少年看了一会,当然,少年面带黑巾也看不出什么。
“哎,罢了,送佛送到西,万一你还没醒来就先一步冻死了,我岂不是白忙活了?”想来想去,解下披肩盖在少年身上。
这个披肩是她往年旧物,今年冷的早府里刚刚置办起冬衣,没来的及送过来。
又不放心将少年身边的灌木拢起来,自觉很满意,然后离开。
这边银花和一众下人也沿着湖边找来,只见小主子迎面走来,银花当即就哭了,扑上去仔细检查。
“姑娘,怎么一转身您就不见了?奴婢好找!姑娘,你披肩怎么不见了?”
“我没走远,这不回来了嘛。”
“姑娘!”银花急的快上火了,姑娘还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姑娘,今日之事奴婢必须上报给夫人,多派些人手过来。”
“……不至于惊扰母亲。”
花花表示不听不信,姑娘胆子太大了,这穷乡僻壤的万一有劫匪怎么办?还是禀报了夫人,府里各位主子中,只有夫人的话小主子不敢不听。
陆尺素很无奈,只庆幸自己没说是去救人。
柴火已经收完了,银花心有不安,催促下人帮忙整理,尽快回国院寺。
回去路程不过半个时辰,天空又飘起雪花,幸好已经到了。
陆尺素下了马车,就看见不远处一名少年撑着纸伞。
“大哥!”
快步走过去,“大哥怎么来了?”
少年将纸伞送过去,为女孩挡雪。
“今日是你的生辰,父亲和祖父不得空,本来母亲也打算过来的,可家里有喜事走不开,你二哥哥和三哥哥需要准备明年乡试。”
“有何喜事?”
陆尺铭笑而不答,“我已出来有些时候了,曾祖父在禅房等你。”
尺素心里打鼓,曾祖父找她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