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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公府后院 ...


  •   容温惠曾在婴儿时期一直在思考哲学和尝试与神明对话。

      可是她一次回答都没收到过。

      重生穿越和随生空间似乎变的很科学了。

      当她开始能听懂这个朝代的特殊方言时,凭着现代硕士文凭,勉强混个知识分子的她。发现中华历史竟然找不到对应的朝代。

      一岁半的容温惠惊觉原来穿越到了架空王朝时,当场悲伤痛哭,没了可以提前避开大灾祸的金手指,纵然投身权势滔天之家又有何用。

      不说远的,先帝太昌12年,马祐事变先帝咔嚓的仕族勋贵够填整个平京城的井。容温惠怕死,好不容易重来的人生她异常珍惜。

      为了了解更多的信息,有意表现过于常人的聪慧,两岁的容温惠成功蹭到兄长的一对一私教课,提前开始了古代仕族子弟的启蒙教育。

      封建王朝、女性、手握兵权的勋贵老爹、出身清流文臣集团的母亲、还有一个牛逼哼哼的外祖父。

      上面风平浪静,这无疑是一把顺风顺水的好牌。但是自古以来勋贵和清流搞一起的下场,哎!

      看看如今南朝,再往前还有魏、醴等几个朝代历史,乱成了一锅粥。

      一开始的仕族只是文官集团,当获得一定政治筹码再积累财富渗透控制军队,成为新的勋贵仕族,有爵位可传嗣。

      然后上面为了制衡,扶持一批寒门子弟,咔嚓一批勋贵。

      过了很多年曾经的寒门子弟又成了如今的勋贵,然后游戏又升级了,渗透和反渗透,吞并和反杀。来来往往,反反复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然后就到了今日的南朝,很多人都忘记了如今以武将闻名于世的华国公府容家,曾历经五朝出过9位宰辅、16位太傅、28位状元。

      房间里面的主人在忧心自己的未来,外面的女使们正在苦恼自己刚刚的失言。

      游花走廊上进来两个女使,两人在潇湘阁外碰到,一起同行。

      一个是冷秋。

      还有一个活泼可人的小女使,约莫10岁左右,正是大太太院里的女使喜鹊。

      喜鹊见夏荷坐在走廊台阶下阴凉处摆针弄线,春月板着面孔看着墙面。

      小女使忙上前问道:“小姐午憩可醒了”。

      夏荷见是太太的如意苑来人,连忙回答:“醒了醒了,刚用了些吃食”。

      喜鹊知潇湘阁规矩,就没再多问其他。只看着夏荷手里的珞子,惊奇道“姐姐手真巧,这12色珞子下面的流苏,啧啧啧,怕是宫里制衣局的老师傅都赶不上......”

      夏荷抿嘴微笑,谦虚的答道。

      小女使嘴也甜,见人就爱说吉祥话,名字应景十分讨喜,就连容温惠有时也喜欢逗她玩儿。

      “叮! 叮 !叮!”

      见屋内响铃铛,春月赶忙和其他女使们脚步轻巧进入,开始撤出用过的吃食,奉上香茶。

      走廊上商业互吹的几人忙噤声,身子微倾依次入内。夏荷和冷秋忙去内间准备衣饰鞋袜,喜鹊上前行了一个万福礼。

      “可是母亲有事吩咐?”见母亲侍女此时过来,容温惠将香茶放下问道。

      喜鹊忙答道:“回小姐话,太太刚接到三少爷来信,说是课业繁重,今年端午不回平京,三少爷孝心,特使人从充州送来好些特产,太太请小姐过去挑挑”。

      容温惠点了点头,道:“你去回了母亲,我稍后便过去”。

      “不急,不急,太太特意吩咐了,小姐若是在午憩,万不可打扰。今日在如意苑用晚膳,您再过去也可”喜鹊忙说。

      容温惠端着娴静温雅的笑容,微微侧身倚靠在绣榻软枕上,赏了喜鹊一碟榛子糖,小姑娘欢天喜地退下了。

      “三哥许久不曾归家,我也该写封信问候一下。”

      在软榻上发呆放空的容温惠,突然起身往小书房走,屋内侍女见状,都躬身退下。

      潇湘阁书房二楼

      容温惠坐在临窗书桌前,提笔半天,桌上宣纸一片空白,好似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诉起。

      平京城的勋贵公子哥们出息一点都在国子监读书,或者城外都青麓书院。稍次一点都就在各种大家族学,三哥容温栩两年前就去了充州白马书院,书信来的挺勤,只在去年除夕返家过,其他时间就不曾回来。

      容温惠前世是独生女,性格内向,知心朋友不到一二。

      这一世来了容家,虽说环境复杂,但是两个嫡亲的哥哥是真的从小就把容温惠如珠似宝的捧在手心里,小时候容温惠为了蹭课就是他们的半永久小尾巴。

      他们一起成长、学习、受罚。让容温惠这个飘荡已久的灵魂在重生之后,细细的感受体会到了人间亲情的温暖抚慰。

      当年父母感情生变,对容温栩的伤害太大,不愿面对府里的乱糟糟,14岁便去充州舅舅家读书。这次端午不回,怕也是知道了父亲即将抵京。

      容温惠清楚自己不擅长处理感情关系和家庭纠纷。最终还是落笔简单的几句问候和祝福,告知家中一切平安,再多的信息就不适合在这封信里体现了。

      充州的布置还没妥当,暂时不好贸然前去,那里是许家的大本营,熟人很多。

      酉时快到了,简单的梳妆换衣,容温惠带着冷秋便来到了如意苑。

      主仆两人还未进门,门口的嬷嬷就欢喜的迎了上来,热情的念道:“小姐可来了,太太可是观望了半饷。”

      两边的小丫环连忙打起珠帘,一股凉气混合花香迎面袭来,凉爽之极。此时外面的太阳还是毒辣的厉害,冷秋是一路打伞遮阳,生怕晒到自己小姐这娇弱的肌肤。

      “我的儿,一路没热坏吧。”华国公夫人许清仪妩媚流转的声音充满了关切之意。

      内室凉踏上,原先侧躺的美妇人转而起身,其身姿婀娜,体态丰盈,瓜子脸细柳眉,一双桃花眼勾人妩媚,朱唇不染而红,肌肤白皙透亮,身着浅紫的锦云纱长长曳地,内里绣满了百合花,外罩一层银丝透纱,一点也不像有3个孩子的妇人。细看容温惠的美貌有三分继承了母亲。

      容温惠赶忙说道:“冷月一路打伞,倒也没晒到,母亲您快坐下。”

      许氏点了点头,转而指向放置的圆桌上的三个箱子,说道:“这是你三哥和你小舅舅着人从充州送来的端午节礼,左边的小箱子是特意给你的,这边的两个你挑一挑,看有没有喜欢的,一道收去。”

      说着几个侍女便上前一一打开,左边是一箱光洁无暇,柔润圆滑的东珠,容温惠看了看笑道:“小舅舅当真是有心了,这约莫有50来颗,东珠本就难得,更何况如此品质的可以称得上是珍宝了。”

      许氏笑道握着她的手,眼里有笑意也有不舍:“你舅舅这是在给你攒嫁妆呢。”

      容温惠一时语塞,上个月及笄之后,这个问题她就一直被人以不同方式提醒。

      许氏以为姑娘家害羞了,便也不在多说,而容温惠只是在思考该怎么破嫁人生子这个局。

      右边两个箱子也有一份是指定给容温惠的,便是容温栩寄过了的,用一个油纸厚厚的包着几层,看不出是什么。

      容温惠其他的也没挑,只拿出这个油纸包。

      许氏看不下去了,让人把里面的宝石玉器、首饰头面、一一铺开来,一向向比划,又给容温惠收拾出了4套头面,一对玉镯,还有一些裸宝石给她攒着玩儿。

      尤其是有一套祖母绿头面,颗颗精品,祖母绿向来金贵,这样成套打首饰的,也是少见。除此之外还有一套赤金镶红宝头面,其中最夺目的凤簪,细数有11颗拇指大小的红宝石镶嵌缠丝,剩下的银镶绿宝和白玉头面十分适合夏天。

      容温惠在一旁看着自己母亲过足了奇奇暖暖的瘾,也是欣然收下。

      母女两闲话家常中,比如玲珑阁的新样子又出了,赶明让人送来挑挑,天香阁有款口脂触感极好,西上街有家酒楼的炙羊肉极好等等话题。

      说着容温惠拿出写给容温栩的信,请母亲一起帮忙寄到充州。原是该给充州舅舅送节礼的,许氏早就准备好了,没想到充州的礼先到了,只是想着原先准备的怕又得添厚几分。

      说着又想起许久未见的小儿子,许氏愉快的心情又开始落下去,眼眶马上就红了。

      容温惠刚要安慰,外面的嬷嬷就打起帘子进来通传,说是二小姐和四小姐过来请安了,许氏马上收起思子之情,淡淡的说了句,让她们进来吧。

      容温惠挑了挑眉,示意冷秋把她的头面这些装起。

      嬷嬷打起帘子迎进来两位小姐,打前头进来的是二小姐容兰玉,皮肤白皙,身姿纤细,五官不太出彩,唯有一双凤眼,拔高了整个气质,身着一条青天渐变曳地百褶凤尾裙,头戴整套青玉头面,看起来清雅出尘。

      紧随其后进来的是四小姐容兰秀,年纪较小身量不高,颇为圆润,一双让人心生怜爱的水汪汪鹿眼,五官精致,身着浅红绣四时八景的八幅裙,头戴鎏金蝴蝶簪,看起来贵气逼人,纵使站在气质出众容兰玉身旁,也丝毫未被比下。

      两人并排站定,齐行万福礼:“给母亲请安。”

      许氏面无表情淡淡点头,让她们坐下了,往常初一十五之外,从不来请安,如今过来为了什么很明显,许氏心里冷哼了一句,暗骂一句眼皮子浅的。

      容温惠默默喝了口茶,完全猜到了母亲的心里活动,也不言语,她的对外人设就是冷艳高贵。

      坐在下首的容兰秀见嫡母没有开口说话,也未扭捏,端起一张微笑的小脸,甜甜的开口:“母亲,这些是舅舅和三哥遣人送来的礼物吗?真漂亮!”

      一双眼睛宛若有星辰在打转。

      “是的,今日才到。”许氏答到,闭了闭眼睛,一旁的嬷嬷连忙送上温水过了的丝巾,敷在疲劳一天的眼睛上。

      容兰秀见没下文,也不气恼,转头就和容温惠道:“长姐有看喜欢的吗?”

      “想来长姐的自幼看惯了玲珑阁和大内赏赐的头面首饰,自是看不上舅舅和三哥送来的。”

      容兰玉却抢话开口。

      一时在场所有人都很安静,许氏本就冷淡的表情立刻垮下来了。

      “二妹这话从何说起,长辈和兄长所赐之物,何来贵贱只说。”

      容温惠也懒得和她多言,避免口舌之争。

      短短不过三句话,许氏就开始烦躁了,只想赶快打发走她们。

      “玉姐儿还有两个月就及笄了,马上就是大姑娘了,是该再添添首饰了。”

      许氏指了指下面桌上的物件。

      “王妈妈把蓝宝鎏彩金的头面和那套珍珠头面、缠丝镶红宝石手镯、琉璃蝴蝶步摇给二小姐装起来。”
      容兰玉清高的脸庞涌起了微微的笑容,毕竟她可没想到此行收获如此之丰。身边的女使巧儿赶忙上去接过王妈妈手中沉垫垫的盒子。

      许氏又看了看容兰秀,只见水汪汪的鹿眼充满了期待,许氏笑了笑。

      “秀姐儿明年才及笄,这次就先紧着你二姐了,如今就两套头面了,这套赤金镶金珠头面我看很配你,另外一套暖玉头面给沁姐儿送去,她母亲不在身边,我这个做伯母的也要多多看顾。”

      许氏三两句话,就把桌面上的首饰头面分了七七八八,有人得意欢喜,有人愤恨嫉妒。

      如今公府年轻的女孩子就这四个,大房3个、三房老爷外放做官,三太太章宁担忧嫡女没有好的教养嬷嬷,年初亲自把姑娘送回公府,如今住在存善堂和老太君一起。

      姑娘家的东西一分完,下面两个人就坐不住了,很快就找理由告辞了。

      两人一出门,许氏完全一扫刚刚的郁气,容温惠做了个怪怪的表情,把许氏逗的心都化了。

      母女两调笑了过后,厨房开始端来膳食,晚餐两人都用的很少,饭后丫环端来香茶净口之后,容温惠装出一脸困觉的表情,许氏赶忙让妈妈婆子和贴身女使送女儿回潇湘阁。

      容温惠走之前,许氏说了句:“那个贱人的龙凤胎是养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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