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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月意楼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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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竟然是一个木蛊,雕刻精致细腻,纹理清晰。
“蛊?竟是个蛊。”当下四座均开始议论纷纷。人人都知道刘柏好赌,本来送个蛊,若是材质贵重加上做工考究也不失为一份好礼,只是眼前这个,除了花纹清雅之外便再无是处,只怕在如意赌坊内这样的蛊有成百上千。送这样的礼,未免有失体面。
云嬛仿佛无视周围鄙夷的目光,轻轻将蛊盖揭开。里面却是三颗骰子安安静静的躺着,看起来普通至极,无神特别。她眯起眼睛笑得从容,又俯在刘柏耳边低语几句。
旁人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只见得刘柏的眼睛越睁越圆,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刘兄若不信,可以试试。”
那刘柏将信将疑地摇起骰子,好一阵子才将蛊扣在桌子上,又看一眼云嬛,先掀了一隙,方小心翼翼地才开了盖子。甫一瞧见内间三颗骰子,竟是深深倒吸了一口气,眉色间的震撼溢于言表。
“公子真乃神技也!”刘柏愣了片刻,忽的哈哈大笑道:“二位快请入座。”
“雕虫小技耳。”云嬛谦然有度,“刘兄谬赞了。”
继而两人便随刘柏落了座。
席间刘柏显得极为兴奋,对云墨二人则甚是殷勤,频频进酒,不时亦朗声而笑,似是已存了与二人结交之意。
云嬛从未沾过酒,然不好退却,便勉强喝了几盅。可实是不胜酒力,只浅浅几口,脸色便泛得潮红,眼神迷离,樱唇微兮,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甚是诱人。
“云兄弟竟比那盈香楼的花魁还美上几分,只可惜了是个男子。”
“之前看她就清丽有加,英气不足,说不定就是女子呢。”
大家也都微有了些酒意,说话开始不着边际起来,加之又是一群游手好闲,声色犬马之辈,言语间亦开始有些不得入耳。
“这云寒细皮嫩肉的,要是女子,便是举国无双,想来那滋味定是销魂,若能陪我一宿,温香在怀便是让我死了我也甘愿。”
墨易潇闻得那些污言秽语,再也坐不下去,是以一把扶起云嬛,对刘柏稍稍抱拳,“云弟醉了,我带他先行告辞。”语气颇带了几分凌厉。
云嬛,那样清澄明净,如同洛水神女一样飘然出尘的女子,他如何能忍得让别人这般轻慢。
于是也不待刘柏回答,便带着她离开了。
云嬛喝多了久,竟是有些站立不稳,脚下飘忽绵软,摇摇欲倒,亏得墨易潇扶得稳,才不至于栽倒在地。
看着怀中的云嬛粉腮潮红,秀眸惺忪,多了几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妩媚,又嗅到她身上清幽的香气一丝一丝钻进鼻子,不由愣了愣神。许久才醒悟到自己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她疏盈以握的腰肢,慌忙放开手,脸色窘的通红。颇为可爱的模样,却不知墨门的长老们看到原先冷峻严肃的墨易潇这般无措,会是什么反应。
呕。云嬛在反了几次酸后终于忍不住吐了起来。
大片的秽物染脏了原本素白无暇的衣衫,还冒着酸味。她仿佛舒服了很多,伏在墨易潇怀里轻轻喘气,把他整洁干净的长袍也沾上了秽物。
墨易潇也不在意,只轻轻抬起袖子,将她的嘴角拭干净,眼里满满的都是温柔疼惜的神色。
他的臂弯里是好闻的味道,让人安心。云嬛微微勾起唇角,依在他怀中浅浅睡了过去。
无奈地笑了笑,她有时候真的像个孩子,单纯、平静、不更世事。于是扶着她肩膀的手腕又紧了紧。
月色正凉,映了那一树依依杨柳。柔软的柳枝摇曳舞蹈,恰如万条丝绦,拂的人心头发痒,倒不挠心,只让人禁不住扯开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