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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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22:05，千春和吉野顺平顺利地将仍在昏迷不醒的猪野送到了涉谷收费站。
这个临时设立的治疗点不止一位伤员，见他们送人过来，辅助监督连忙过来帮顺平把猪野送到一个同样是临时搭建的病床上。家入硝子正在忙碌，千春跑过去简单地跟她说明了一下猪野的情况，以供她做出判断，然后就没再打扰她。
“东野同学？”有人惊喜地唤出了她的名字，“太好了，你没事。”
“啊，是新田小姐。”千春惊讶道，她眼尖地瞄到了新田身上的纱布，立刻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谁袭击了你？”
“放心，我没什么大碍。”新田将她和钉崎一起去寻找伊地知，然后遭遇金发马尾男，并且被七海建人救了的事情简单地概括了一遍，又为她指向被隔开的里间：“伊地知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千春松了口气，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旋即她又蹙起了眉，因为她没有瞧见野蔷薇，刚才新田小姐提到七海先生让她们一起留在外面，但野蔷薇现在却不在此处——“野蔷薇什么时候走的？”千春立刻问道。
果然是独自前往结界去了，这可不行，今夜形势严峻，独自行动过于危险，必须得有同伴照应。惠现在和悠仁在一起，这两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说不定因为悠仁的呼喊，他们已经和别人汇合了，那里暂时应该不需要她……
好在野蔷薇是把新田明送到治疗点附近才溜走的，没走多久，只要她现在出发，应该很快就追上去！
顺平走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千春凝重的神色，这让他立刻想起了在和虎杖、伏黑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她所说的那句话——“晚点我再和你们汇合。”
不是“我们”，而是“我”。
在顺平迟疑着要不要喊她的时候，少女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在她抬头的瞬间，两个人恰好对视。
要不要……要不要跟她说，他也一起过去呢？吉野顺平如是想。
正如同她似乎一开始就不打算喊上他一样，其实少年心里清楚，她的决定是正确的。
毕竟战斗经验不足的他如果跟过去，只会让东野同学分神照顾他，他留在这里才是当前最好的选择。同样，顺平也理解她为什么回去，不只是因为伏黑同学还在那里，更因为在里樱中学战斗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她与他的不同，她不会对眼前正在发生的苦难熟视无睹，她会去拯救别人，就像对待他一样——
“顺平。”少女突然开口唤道，“我记得你很喜欢看电影？”
诶、诶？
顺平感到些许错愕，不只是因为在这个场合提起这样的话题似乎有些格格不入，更因为她突然更换的称呼。
之前东野同学明明都是称呼她“吉野君”，礼貌中透露出些许疏离……倒也不是非得用名字直接称呼彼此，因为他也没喊过女孩子的名字，只是她对其他三个人都十分亲昵，他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现在，他和大家是一样的吗？
虽然有些慌乱和茫然，但顺平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好。”她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你留在这里等我，等我把大家带回来之后，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东野同学果然要回去，而且如他所想的那样。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在这种时候，她还不忘安抚他的心情，给予他信任。
只是，那一瞬间——吉野顺平永远记得这样的一瞬间。因为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她好像要就此远去的感觉，这让他感到担心，感到恐慌。
即使她的能力十分出众，即使他应当相信她……
望见少女转身离开的身影，情急之下，少年鼓起勇气叫住了她：“等等，千春！！”
被叫住的千春微微一怔，她诧异地回眸，却见吉野顺平递过来了一件东西：“这、这个给你，希望能够帮到你。”
第45话「涉谷④」
直到刚才，伏黑惠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因为，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原本在和虎杖分开后，他跑过去支援七海先生他们，结果敌人突然开了领域，导致几个人陷入了苦战。正当他们因为敌人非常强大，有些束手无策的时候，不确定是敌是友的男人突然闯入了这个领域，夺走了真希学姐手里的三节棍……
然后，那人竟然将那个特级咒灵直接秒杀了。
不等他们判断这个实力相当可怕的男人的来意和身份，对方竟然以很快的速度，直接将自己从同伴们身边一把拉走，顷刻间就把他从大楼里直接抓到了不远处的户外。
伏黑惠心知，能将那个特级咒灵迅速解决，此人的水准远在他之上，他无法应对。除了那个他不能轻易使用的式神之外，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自己恐怕没有任何的优势。
果然，在打斗中他完全不是对手，虽然他努力的想要将伤情控制在家入小姐可以治疗的范围之内，但身上还是挨了一刀，顿时鲜血如注。
怎么办，千春说等会要和他们汇合的，他不能就这么折在这里……
不使用那个式神，他会死；但如果使用那个式神，他们应该会同归于尽。啧，横竖他都会死，也许采用后者还能等到支援，看来只能拼了——就在这时会，那个男人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神情看起来，和刚才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在伏黑惠因为疑惑，然后犹疑着说出“伏黑”这个姓氏之后，此前还在攻击他的陌生男子说着“不是姓禅院啊，那太好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一刀捅向了自己的头部。
“……”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惠”这个名字。
伏黑惠捂住伤口，蹲下来查看倒在地上的男人的情况。
……死了。
就这么死了？？
少年皱起了眉，他带着疑惑从影子里捞出急救箱，给自己简单地进行处理，毕竟无论他接下来想要跟谁汇合，都不能一路流着血找过去。只是在包扎伤口的时候，伏黑惠突然发现，那个死掉的男人的相貌竟然发生了改变！
说来也奇怪，他之前对那个男人相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直到眼前这人忽然变成了另外一副面孔，伏黑惠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对比这张全然陌生的脸，此前那张脸竟然有一点莫名的熟悉感——等等，这个人好像也不是完全没见过。
啊！这不是之前他在S塔天台上瞄过一眼的敌人吗？是当时站在那个老太婆身边的年轻人。难道这就是那个老头说的什么尾神老婆婆准备的大/杀/器？怪不得他们会如此自信，因为这家伙强大到能直接秒杀特级咒灵……
可是，这人到底为什么前后的长相截然不同，又为什么会在占据优势的时候选择自杀呢？
伏黑惠想不明白。
但有一点他知道，他理应有感觉松了口气，毕竟位于自己对立面的强大的敌人已经死掉了，不然除了五条老师，今晚来到涉谷的术师里恐怕没人能够打过这家伙。
只是……为什么他的心口会感到莫名的沉重？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腔里一样，让他连呼吸都变得不复之前那样轻盈。
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在最后看向他的眼神？还是因为……在之前他无暇顾及周围，专注于混战的时候，那句好像听清了，又好像没听清的，由禅院家主喊出来的名字？
那个时候，禅院直毘人到底喊的是什么？
战斗的场面过于混乱，伏黑惠想不起来那位老爷子到底喊了什么。总之现在伤口处理完了，他决定先去确认真希学姐他们的安危，他想，他们也许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然他们一定会找过来救他。
下一刻，少年就遭到了偷袭，刚包扎好的身体又一道新的刀伤——在倒地之前，伏黑惠看到了袭击者那头显眼的金发，以及标志性的马尾，这让他心中一寒，因为这正是千春提到过的性格非常恶劣的敌人！
真是糟糕啊，他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将使用那个式神的想法刚刚按捺下去，命运却像是开玩笑一般，又一次将他放到了生死关头。
难道今夜摆在他面前的，只有那条道路吗？
五条老师被封印了，虎杖也不知道和那个敌人打得怎么样了，还有今晚一直没有见到的钉崎，没赶过来的真希学姐……以及千春，他最想见到的千春。
刚才他惹她生气了，还没道歉。
他不想最后留给她的记忆，还是这样糟糕的存在……不，他绝对不能就这样死去，即使死神已经将镰刀放在了他的脖颈上，他也决意要反抗这样的命运！
“这是什么！！”
不知为何，金发马尾男惊呼的声音似乎距离他有些远。伏黑惠艰难地抬起头，然后他就发现，那个敌人竟然也倒在地上，而且他们之间的距离被拉开了，好像对方被什么神秘的力量击飞出去了一样。
然而周围并没有别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几秒钟之后，伏黑惠险些以为自己的视力和听力都出现了问题。
如果他没有记错，今晚这片地区原本要举行万圣节活动，为了民众的安全，今夜禁止机动车在此通行——虽然现在周围没有民众，街道十分空旷，可是因为今晚情况的特殊性，咒术界应该已经封锁了周围，禁止普通人进来吧？
那么，他所听到的轮胎摩擦地板的声音，还有他所看到的黑色跑车，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人不是普通民众……但是除了五条老师之外，居然还有那么高调的咒术师？又或者说，对方不是他认识的人，属于敌方吗？
在少年因为疼痛而有些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了一个此前虽然没见过，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觉有点眼熟的男人。
不只是长相，还有气场……
通常来说，对一个陌生人产生熟悉感，如果不是此前见过，那就是因为见过和他长得相似的人。抛却巧合之外，基因会影响长相，所以他可能见过和来人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伏黑惠倒吸了一口气。他想起来了，那种即使唇边在笑，但却可以冷若冰霜的神情，那种厌烦、动怒的表现，他在千春那里见到过！
等等……血缘？
他因为千春的缘故，所以会感觉千春的父亲有些眼熟。
那么，他见过那个自杀的敌人的亲人吗？
究竟在哪里见过，在哪里？
模糊的意识骤然清醒过来——伏黑惠睁大了眼睛，整个人一瞬间如遭雷劈。
少年紧盯着已经被宣告死亡的金发马尾男，还有朝着他走过来的疑似千春父亲的男人，意识再度恍惚起来。这时候对方开口说道：“伏黑是吧，你的伤势看起来很不妙啊，我来帮你治疗一下……哦对，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千春的父亲，东野景。”
伏黑惠知道，他应该说“前辈您好，谢谢前辈”之类的话，因为他猜到了这人是千春父亲的可能，也做好了礼貌搭话的心理准备。
离近了看，父女二人真的很像，特别是那双眼睛，是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眼眸——这就是血缘关系的相像。
而那个自杀的男人……
伏黑惠想，他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到过了。
在镜子里。
……在照镜子的时候，他有见过如出一辙的绿眸。
被混战掩盖的禅院家主的声音，此刻倏然在少年的脑海中变得异常清晰，那是充满难以置信的语气——“甚尔？！”
伏黑甚尔。
他早知道，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没有任何的优势。但是，可怕的敌人自杀了，活下来的人是他——哈，这就是他的优势吗？
因为他是这个人的儿子。
伏黑甚尔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指不定在哪里享乐呢，多年来他一直是这么想的，甚至更现实的可能他也想过，说不定对方早已经死了什么的——对伏黑惠来说，早在自己和津美纪被抛下的时候，不称职的监护人就和死去没什么区别了。毕竟这么多年来对方从来都没有回去看过他，还把他卖给了禅院家，债务还是五条老师帮忙摆平的。
听禅院家主那震惊的语气，对方显然也是多年没见过这个侄子，看来这人没再回过禅院家。嗯，说不定是老爷子年纪太大了，已经老眼昏花，认错人了呢？对，一定是这样，毕竟他们都很多年没见了。
刚才那个绝对是障眼法吧，这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是敌人调查了他的身世之后，故意做出的针对他的招数……
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不可能突然死在他眼前，还是为了不伤害他而自杀——没看见他身上的伤吗？他是真实地挨过一刀的。
少年咬了咬牙，咽下一口血，他决定不再去想这件充满疑点的事，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如果是平时，东野景少不得要开句玩笑，说伏黑这小子怎么这么不懂礼貌，都不和他打声招呼。但他能看出来，对方似乎正处于一种心神被震撼的状态中，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所以他并没有贸然开口，而是直接使用自己的术式为伏黑惠治疗了伤势。
但是，情况好像有些奇怪啊……东野景摸了摸下巴，忽然回头看向已经死掉的重面春太，他想起来了，那人好像惊恐地说了句“我也受伤了”。
竟然是实话。
东野景皱起了眉，扯住伏黑惠的衣领，将他佩戴的那枚玉佩拽了出来。
……这是？！
21：53，伏黑惠从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旋即他又陷入了新的错愕：“您说什么？”
“我说，你身上有不该有的东西。”东野景重复道，“果然是这枚玉佩，它上面竟然有‘变危为安符’。”
刚才伏黑应该是被那个金发马尾男砍伤了，但是对方也受伤了，想必就是因为这个东西的存在，在面对充满“恶意”的劫难时，因为这道永恒的符咒，它能够抵消一些伤害，用来保护佩戴者。
伏黑惠微微恍然，怪不得那家伙惊呼的声音有些远，居然是这样。
……这么看来，之前他挨的那一刀，来自疑似伏黑甚尔此人的那一刀，是没有恶意的？
怎么可能，哪有人动手的时候毫无恶意，除非是被控制了。
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被细究，因为伏黑惠立刻就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玉佩原本属于千春，她的父亲应该对它再熟悉不过，那他为什么会惊讶呢？难道说——
“前辈的意思是，这不是东野家设立的符咒？”
东野景摇了摇头：“这就是见鬼的地方了。”
上次在八十八桥的时候，他曾经为伏黑惠进行过治疗，那时候他完全没发现玉佩有问题。是因为这上面有什么障眼法，导致他没有察觉吗？又或者是因为，这枚玉佩是在那之后才被使用了这种符咒？可是，那究竟又是什么时候，最近千春和伏黑经历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东野景的解释让伏黑惠回忆起了在少年院时，他和宿傩进行过的对话，当时宿傩说“这种防护用的咒具，真是让人看到就不由自主地想要弄坏”，可见在宿傩看来，这也只是个一次性的防护玉佩，并没有发觉其他特殊的地方。
可是他和千春最近并没有经历什么……
“这些都不是关键的问题。”东野景说道，“关键在于，一般没人会用这个符咒。”
“是禁术吗？”伏黑惠试探地问道。
召唤强大的式神会付出代价，隔空救人什么的肯定也会付出代价——东野景神情凝重地说道：“倒不算是禁术，只是对于施咒者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因为这东西，俗称‘替死符’。”
一报抵一报，即使是神明，擅自为他人化解危机，也要有所牺牲。“变危为安符”很少有人使用的原因在于，一般没有术师愿意用自己的损伤来保护别人，即使是非常重要的人。毕竟这种违背命运的做法，可能会为施咒的术师带来双倍甚至更多倍的劫难，而人总是自私的。
如果只是这样，那也只能说明也许有人暗恋他女儿或者女婿，想要替他们中的一人来分担危险。但是，事情显然不是这样简单——东野景将心底的猜测压了下去，对伏黑惠说道：“你的伤情已经被我治好了，我们先去找千春汇合，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他决定暂时不告诉伏黑惠具体的情况，因为他现在也没弄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太离谱了，这个符咒上怎么会有千春的气息？
能够感知到符咒上的气息，说明施咒者滴入了自己的鲜血。
——千春是施咒者。
但是，这根本不可能！东野景笃定地想。
他的女儿他清楚，这种几近失传的符咒她根本没有机会学到，因为他怕她不珍惜自己，所以根本没教过她。此外，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就算千春知道，现阶段的她也绝不可能学会并且成功使用这种符咒，她的理解力和咒力根本就不够啊。
见鬼了，真的是见鬼了！他现在只想赶紧赶到自家女儿面前，看看她有没有被迫承伤……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东野景疑惑地想，如果之前他是由于障眼法才没有留意到玉佩的问题，又或者是因为这个符咒是后面才出现的，而他之后没再和千春、伏黑见面，所以毫无察觉。那么，在今晚之前基本每天都能见到这两个孩子的五条悟，肯定能看到吧？
五条悟的那双眼睛很厉害的，传说中的“六眼”，这种事情根本瞒不过他——可是，为什么这家伙没告诉他？
伏黑惠能够感觉到，千春的父亲似乎隐瞒了什么，但是眼下并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刻，正如同他猜测东野景或许能够回答他“遭遇的敌人为什么会改变模样”的困惑，现在不适合问一样，凡事都要分轻重缓急。
“千春现在应该在家入小姐那里。”伏黑惠说道，“但我有同伴在附近，我有点担心他们的情况，我们能不能先和他们汇合？”
哦？在家入硝子那里啊，那就算千春因为这个符咒受伤了，也能够得到及时的治疗，问题不大。只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伏黑这小子之后不能再受伤了，东野景这么想着，点了点头：“那就先去找……”
突然，他神色一凛，望向不远处的大楼，然后压低了声音：“你的同伴，是在那边？”
伏黑惠抬头看过去，意识到那里正是他此前和真希学姐分开的地方，这让他心中顿时产生了不祥的预感：“是的，请问……”
他的疑惑没有说完，就被东野景打断了：“等会再说，快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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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9，伏黑惠看到了倒在地上被严重烧伤了的禅院直毘人、禅院真希和七海建人。
东野景在跑过去的路上进行了解释，他说虽然他不是“六眼”，但东野家家传的术式“四净神咒”只要习得一定的境界，就会对周围的咒力波动非常敏感，所以他是感受到了有人在使用非常强大的咒力，这才决定立刻赶过来的。
因为他迅速地判断出了对方的实力。
——特级。
虽然按照等级划分论，咒灵的实力是和低一级的术式持平的，也就是说，特级咒灵一般比不上特级术师。但是特级与一级之间的界限是很难跨越的鸿沟，这就导致某些非常强大的特级咒灵的实力，会远超一级术师，甚至是特别一级术师。
东野景清楚东京这边的术师情况，四大特级术师死了一个夏油杰，又封印了一个五条悟（伏黑惠刚刚告知的坏消息），乙骨忧太还没从国外回来，剩下的九十九由基他在开车时打了电话，说在来的路上——那么，拥有这种实力的人一定是敌人。
他希望是咒灵，因为特级诅咒师远比咒灵难对付。
伏黑惠飞奔过去查看了禅院真希的伤势，突然想起了五条悟曾经给他画的简笔图，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对东野景说道：“前辈，这是烧伤，应该是五条老师曾经遇到过的一个特级咒灵做的……”
能够迅速地击倒一位特别一级术师、一位一级术师，以及真希学姐，这个敌人的实力怕是比之前那个开领域的敌人还要厉害！
少年又想起了五条悟。
五条老师之前和这样敌人战斗过，根据他事后的解释来看，他基本碾压了对手，可是他还是被封印了，这样悬殊的实力对比，让伏黑惠感到心寒。
他们真的能救出五条老师吗？
……又想多了，他不能被吓到，现在最重要的是当下！
“我只能救一个人。”像是知道少年要问什么一样，东野景说道。
伏黑惠下意识地看向重伤的三人，然后看向东野景，他微微有些茫然：“前辈的治疗术式，是有限制的吗？”
“没错，我的术式和家入小姐的反转术式不太一样。”东野景肯定了他的想法。他之所以能够救人，还是因为他把“四净神咒”领悟到了很高的境界，所以他可以向天地神明借力，但这种做法有限的，他每天只能使用三次，也就是说，他只能救三个人。
“刚才我已经救过你了。”他说。
三次机会，救他用了一次，现在只能再用一次，前辈没有说之前用了两次，那么很显然，是要专门留下最后一次？
伏黑惠郁郁地想，可恶，早知道还不如不救他，应该用来救比他更优秀的前辈们才对。
“最后一次是要留给您自己吗？”少年忍不住问道。他这么问，倒并非诘问，也不是想要进行道德绑架，他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答案，然后进行下一步的思考。
“这倒不是。”东野景否决道，“我打算留给我那不要命的女儿。既然你是她的男朋友，那么你应该能理解，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吧？”
“……”
伏黑惠明白他的意思。
东野前辈的这个想法，非常有预见性，而且合情合理。因为千春不可能一直留在家入小姐那里，她肯定会回来，而且为了救人，她会不惜一切代价。
但是，眼前这三个人……
不等伏黑惠进行抉择，不远处就响起了一道声音：“哦？看来我赶回来的想法没错，根据那个眼镜女孩当时的表现，这附近果然有他们的同伴啊。”
糟糕，是那个特级咒灵！伏黑惠立刻准备战斗，却被东野景拦了一下。
漏瑚的打算是寻找虎杖悠仁然后杀掉，他记得那个眼镜女孩原本是说要去找谁的，既然都穿着东京高专的衣服，说不定是要去找虎杖呢？比起漫无目的的寻找，他打算来个守株待兔。
“喂，你们知道虎杖在哪吗？”
“哈，原来是悟提过的火山头在说话啊。”东野景语气里透出几分笑意，目光却十分森然：“可惜马上就要变成尸体了。”
漏瑚：？
TBC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第45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