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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假期眨眼便过了,又到了回凊秋堂修习的日子。
      单棠苳与单君不同级,在大门处便分开了。
      她和单春檀同级、同院,不过是两看生厌也不同一道走。
      过去,单春檀性子是软软糯糯,温婉且仗义,人缘一向是不错。
      现在,这个女人穿过来,端着人设一年多了,也没有完全崩。
      这一回来,不少人就跑去找她。
      单棠苳不喜热闹,过去身边的朋友都是单春檀介绍的。
      如今,单春檀同她闹崩这件事不少人都隐隐感觉到,也就都疏远了她。
      对比下来,单棠苳这边倒是冷清不少。
      不过她也是乐得清闲。
      只是两人偶尔遇上了,单春檀总是会站在人群中,对她露出胜利且夹杂着挑衅的笑容,像极了从青楼左拥右抱出来的……客人。
      明明一年之前,单春檀还是自己可可爱爱的妹妹,现在单棠苳一看见她的脸,已经不想抬手打人,她想狠狠地一脚踹过去。

      学生在凊秋堂的住宿不同于现代的宿舍,大概是地广人稀、山头够大,又或是单初允的“赞助”够多,他们都是一人一个单间还标配了洗浴和小露台。
      院落的话,倒还不至于。
      单棠苳放下了行李,便前去排队报道签名。
      这氛围也有些像大学的生活,只是大学不过四、五年,而呆在这凊秋堂修习短则是十几年,长则是上百年。
      看似路漫长,可这些年岁对于修习得道之人,也不过是弹指间。

      -
      “听说了吗?封印的那个什么好像快要跑出来了。”
      “诶哟,别听那些道听途说了。这事儿不是五六年前就开始传了?”
      “传了五六年了还当真呢?要能出来早出来了,这就是前辈唬人的玩笑话。专门拿来吓些新人的。”
      “他们好像是每一代都是拿这件事来吓人玩……”
      “那也太幼稚了吧!”
      “噗嗤,哈哈哈哈哈。就是上一代被上上一代的人吓了,不甘心就拿来吓下一代的,你要是乐意,等过几年这凊秋堂又招新人了,你也可以跑去吓他们。”
      “我才没那么幼稚。”
      ……
      排队的几个小女生推推搡搡地说着。
      关于“那个”,单棠苳也是有所耳闻的。

      不是旁人的道听途说,是她那几年在藏书阁看了所有的书之后,了解了些许。
      他叫凊秋,是过去这世间唯一的大能人,也是他一手创立了凊秋堂,道人修习、向善。
      凊秋是世人俗称的上仙,他的存在近乎于神,也有人称他作半神。
      这样一个厉害的人却是无欲无求,或者说是因为他无欲无求才早年得道。
      有多早?
      不到三十岁。
      这样一个年纪,放眼前后推个千年,都是无人能敌。
      书籍上的记载并不多。
      有一些老前辈曾提过,当初凊秋入了魔,就把关于他自己平生的一切都烧了,就连画像也没有留下。
      后来,凊秋堂好几十个前辈合力才把他封印住。
      至于是为何入魔,单棠苳不曾听闻。
      为何入了魔就要将他封印,作为曾是现代人的她更是不明。
      这算不算是种族歧视呢?
      大概吧……
      整个凊秋堂里没多少人敢提那位的名字,都是直呼“那个”来替代,既是不敢,却又没有把那位当人看。
      -
      “单棠苳?”
      她应声抬头看去,是负责在签名处登记的一个她不相识的师兄。
      但这人也算是这凊秋堂的“学霸”之一,这名字还是知道的,他叫谷岭。
      “是我。”
      单棠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一身红衣,很是惹眼。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了她,也想看看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谷岭不曾想她会应得如此坦荡。
      而他看向应声走出来的那名少女的姿容,比单春檀还要美艳动人。
      一时间,谷岭看着单棠苳晃了心神。
      直到单棠苳眉头轻蹙,开始有些不耐烦的时候。
      谷岭才缓声开口道:“为何不束发!”
      “不束发?”
      单棠苳觉得这就有些好笑。
      面前这位,怕不是单春檀的鱼了。
      单春檀有心有意地随口一句,鱼塘的鱼儿们都前仆后继地自愿去为她“解心结”。
      这也不是头一回闹到她头上。
      但闹得如此牵强,这“学霸”师兄看着多少是有些傻。

      凊秋堂里对一众弟子的着装,也没有太多讲究。
      平日里,不少的少女都爱头上插点簪花,额间画上花钿。
      束发的也就只有凊秋堂的男弟子。
      就像是现代的男人不穿裙的道理,这里的女子不束发。
      故而,哪怕是一些较清贫的姑娘,也会简简单单地梳起一条麻花辫。

      听到谷岭的呵斥,在场的一些姑娘都弱弱地藏在人群中,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这凊秋堂的规矩里没有要求弟子必须束发吧。”

      单棠苳看向了他,那面上似乎很是不解。
      “但这凊秋堂还有一条默认的规矩,后辈必须听从前辈的话。我说要束发就必须要束,不束则视作……”
      “视作什么?”单棠苳饶有兴致地把话接过,“视作欺师灭祖还是背叛师门?若哪天师兄们心血来潮,说点什么,那……我们也都只能照做?”
      在场不少的弟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不认为会有人提什么荒唐之事。
      即便如此,若这事开了头,那以后他们这些弟子们岂不是永远都被师兄、师姐们压去一头。

      “胡说!”
      谷岭有些气急,自己不过是想借机当众惩罚下她,好替单春檀出口恶气。
      这要是事情闹大了,也并不是他的本意。
      “此事……”
      谷岭还想说些什么抢救一下。
      褚支便飘然走了过来。
      是谷岭的师傅。
      虽说是师傅,辈分也高。
      可那容貌同谷岭差不多的年轻。

      其实,不只是单棠苳的现代有什么师尊文,这里的民间也有不少师徒爱情的话本子。
      每次他的出现,就让在场不少的女弟子心神向往。
      褚支双手就背在身后,一脸风轻云淡地打断道。
      “此事,就这么定下了。以后凊秋堂就多增一条规矩,堂内弟子不论男女必须束发!”
      单棠苳看向褚支若有所思。
      这谷岭多半是想借机当众罚她的,不过这怎么说都太牵强了,褚支最后是出来圆场。
      至于他维护的是凊秋堂的颜面,还是维护谷岭这个弟子作为师兄的形象,又或是……偏向单春檀,她就不得而知了。
      褚支这随口的一句,就新增了一条规矩。
      下面的女弟子都颇有意见,只是她们不敢多说什么。

      单棠苳没有理会旁人的视线,在报道处签了名也就走了。
      在单棠苳小时候,单初允和单君都喜欢给她买各式各样的发带、头饰。
      不过她为了遮住后颈的符文,过了十岁后就一直没有再束发,那些发带都被搁置在卧室里蒙尘。
      单棠苳回去翻出一条红色的,把头发束起。
      束发本身也没什么不好,可那后颈上的符文是挡不住了。
      这衣领再高,平日修习时动作大些也难免会暴露点什么。
      单棠苳摸了摸又有些刺痛的后颈,是更加的烦躁了。
      索性又抽了一条发带绑在颈上,只是非常突兀,就怕日后被人质疑。
      果然还是得想个办法把这符文去掉。
      这回是全体女弟子要束发,下次就可能单单揪着她脖子说事了……
      谷岭那样一闹,褚支又出台了“新政策”,之后这凊秋堂里一时间是“民不聊生”。
      单春檀似乎也被吓到了,这一个月里她的那片鱼塘都平静了不少。
      只是等这事淡下了,单春檀似乎又开始在背后骚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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