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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离别 ...

  •   11.

      “陛下,战事不能再拖了,您必须得反击。”

      苏让向纪凌请求着反击,纪凌看着不断上报来的战报,心里是越发的沉重,抬头看向空荡荡的朝堂,现在的朝堂居然只有苏让一人。

      所有人都背弃他走了啊,若要扭转局势就必须自己亲自出站,只有自己亲手平定了战乱才有可能稳固自己的地位。可是如果自己出征,那么鸢怎么办?

      纪凌蹙着眉,想起那场雨夜里崩溃的鸢,犹豫地搬弄着手里散开的奏章,苏让再次向前奏报着:

      “陛下,真的再不能再拖了!”

      “就明日吧,我会亲自出征。”

      纪凌在去鸢的府邸上的路上是异常沉重的,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向鸢解释自己为何出征,还有上一次,也不知道鸢有没有消气。自己这几日一直忙于战事,虽是派侍从打听过鸢的近况,但是还是没有当面向鸢道过谦。

      所以为了向鸢表达自己的歉意,纪凌自己亲手做了一只纸鸢,纸鸢上面写着鸢的名字,企图鸢在收下纸鸢的时候能原谅自己。纪凌站在鸢的府邸门前不停踱着步,终于下定决心忐忑地朝里面走去。

      走进府里,纪凌感到有些古怪,府邸里静的出奇,院落里那棵玉兰已经开始谢了,纪凌犹豫地推开了鸢的房间。

      纪凌看见了鸢,但这一次一种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因为他的鸢再次穿上了他噩梦里挥之不去的白色祭袍,那个象征着圣女身份的衣服。

      “鸢……”

      纪凌轻声地唤着鸢,鸢没有立即理会纪凌,而是将半眯着的双眼睁开,幽幽地看着纪凌没有说话。

      又是这样的眼神,是那时把他抛下冷漠从他身旁走过的神情,是他挥不去的噩梦一般的眼神,没有一丝情感,就这样冷漠地看着他。纪凌太熟悉这个眼神,强烈的不安感开始凝固他的血液,纪凌颤抖着想要朝鸢那里走去。

      “陛下。”鸢朝纪凌行着国礼。

      “鸢,别这样。”纪凌颤抖说着。

      “陛下。”

      “鸢,我求你了,别这样好吗,我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别这样对我,好吗?”

      纪凌眼尾泛着红,语气里是压抑的委屈和不安,纪凌走上前试图握住鸢的手,却被鸢的行礼打断了。

      鸢慢慢跪在了地上,想握住自己的手落在了半空,鸢眼神闪烁,但看着纪凌的眼神却是格外的坚定。

      “陛下,臣女有一事相求。”

      “鸢,你先起来。”

      “臣请求,陛下放臣女自由。”

      纪凌像是没听到鸢在说什么,固执地想要去扶鸢起来,可鸢避开纪凌伸过来的手,再次说到:

      “请陛下放我自由。”

      每一句,每一句,就像一把利刃扎进纪凌心里,撕裂的痛感在心里炸开,原来心痛真的会比身上的痛强上千倍百倍。纪凌没有回答鸢,只是执拗地想要让鸢站起来。

      “陛下!”鸢再次请求道。

      “为什么?”纪凌慢慢攥紧了抓着鸢的衣袖,闷声问着鸢。鸢低着头,没有作答。

      “我问你为什么?!”

      纪凌猛然将鸢提拉上前,强制鸢看着自己。那张极度熟悉的脸在鸢的面前无限放大,一直对她柔和有礼的面容变得森然可怖,猩红的眼眶犹如浸血,腮边肌肉痉挛般细颤,纪凌像是压制着无边的怒火和恨意,无处宣泄!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弟弟,我的臣子,我的百姓,每一个人都在离我而去,为什么现在连你也要离我而去?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选择我,我明明事事都做的优秀,为什么选的人不是我,为什么?!”

      “鸢,你是不是又要再抛弃我一次?”在说这句的时候,一滴泪像断线的珍珠从纪凌的眼角流出。

      鸢听到纪凌说到抛弃二字的时候,心猛地刺痛起来,但是无论纪凌如何强制自己看向他,鸢都低着头不作答,这样的举动让纪凌的心低到了谷底,纪凌用力的双手渐渐送了力气,颤抖的声音变得冷淡无比,他在鸢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警告道:

      “鸢,我的圣女殿下,你是我一个人的金丝雀,你永远别想逃离我的身边,你将永远被我囚禁在牢笼里,直到你死,直到我死!”

      纪凌推开了鸢,明明没有用多少力气,可鸢轻的厉害,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轻轻一推就向后猛地倒去,撞上了身后的桌椅。

      纪凌没想到自己会失控,下意识就要去扶鸢,但看到鸢始终不看自己的样子,纪凌缩回了伸出去的手,这样也好,至少在自己出征回来的时候鸢不会担心自己,而只要鸢还在结界里纪凌才会安心,随后纪凌转身背对着鸢说到:

      “我过些时日再过来找你。”

      纪凌快步离开了鸢的府邸,留给鸢一个细长的影子,鸢抬起头,望向了那棵逐渐凋零的玉兰花。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飞舞,原来玉兰的花期那样短啊,鸢这样感叹着。

      12.

      纪凌真的是做到了事事优秀,仅用了三天的时间消灭了他弟弟纪霄所有的兵力,而今日纪凌取了纪霄的总据地。

      或许纪霄这辈子都不会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败给他的哥哥,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军队,猩红的眼里是无限的不甘。

      终于在安定一切之后,纪凌率军从后进入,而纪霄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哥哥,嘴角却是不明所以的笑意。

      “所有人都退下。”

      “陛下……”为首的将领见纪凌要和纪霄独处,恐纪霄对纪凌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急忙阻止着纪凌。

      可纪凌的命令怎会允许别人反驳,一个眼神警告后,首领带着所有人离开了营帐,只留下纪凌和纪霄两兄弟。

      “纪霄,你输了。”纪凌对纪霄说到,语气就好像平日里兄弟对话一样。

      “输?”

      纪霄嗤笑地从高台走到纪凌的面前,对着纪霄说到:“我的好哥哥,我什么时候赢过你,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我事事不如你,我事事赶不上你,所以你猜我有多想赢你?”

      “你赢过我一次,纪霄。”

      “可你不是又赢回来了吗?”

      纪凌没有回答,在他心里纪霄一直都是他的弟弟,是自己抢走了纪霄的位置,所以无论如何他不会去责怪纪霄,他也没有对纪霄有任何恨意,对纪霄他只有愧疚。

      “纪凌,成王败寇,你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的。”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就像当初你谋反一样,为什么不杀了我……”

      “因为你是……”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吗?纪凌你在开什么玩笑,从我们开始争夺皇位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不是兄弟了,你现在留着我无非是在羞辱我。”

      纪凌看着已经痴狂的纪霄,脑子不断闪过他和纪霄儿时的场景,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可爱的弟弟会变成这样,纪凌想不明白,转身就要朝外走去。

      “纪凌,你不杀我你会后悔的。”

      “纪霄,我不会杀你,你已经输了我再杀你没有任何意义了。”

      “谁说我输了?”

      纪凌被纪霄阴森的语气喊住了脚步,看着纪霄得意的笑,联想到南国边境的战事,突然明白了什么,走上上前掐住了纪霄的脖子,质问道:

      “你怎敢叛国?”

      “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纪霄,你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可以叛国?!”

      “我为什么不可以?只要能让你输,我什么都可以做。”

      “你是天赐选中的人啊,你怎么可以置国家于不顾?”

      “天赐?”

      纪霄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猛地拉过纪凌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迫使纪凌更加靠近自己,血红的眼睛里尽是嘲讽和讥笑。

      “我的好哥哥啊,你的那个圣女大人没有告诉过你吗?天赐根本就是假的,天赐金蝶不过是圣女最简单的戏法,只要沾上圣女的血那只金蝶就会飞到哪里,你不知道吧,当初我为了赢你,我听到了所有的真相,所以在天赐仪式开始之前我偷偷取了圣女的血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当初想的没错,那个圣女确实选了你,但是大家没有一个人怀疑金蝶选了我,他们都愚蠢地将国家的命运寄托在一个不知名的神谕上,正当我以为我终于赢了你的时候,你偏偏破了天赐,破了神谕。”

      “我为了赢你,我鼓动朝堂上所有的人去反对你,可你真的做的事事优秀我找不到一丝破绽,直到我发现了你的心脏所在。”

      “你猜猜你的那只金丝雀还能活多久?”

      “你对鸢做了什么?”青筋暴起,纪凌掐着纪霄脖子的力度猛地加重,窒息感压上纪霄的意识,但纪霄笑得却是越猖狂了。

      “我的好哥哥,你急什么,你应该问问北国对圣女做了什么,圣女不过是北国制造的一个战争怪物,她体内承载的法力和力量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北国所用,但可惜的是一旦力量积累到极限,圣女的身体就会开始腐烂,败坏,最后化成一滩水,孤独地死去。”

      纪凌听着纪霄的话,身子都在颤抖,他希望纪霄是为了气自己编造的谎言,但看着纪霄眼里无尽的疯狂和耻笑,纪凌就明白这可能是真的,是真的。

      纪霄现在十分欣赏纪凌现在的表情,疯狂驱使他把事情全盘拖出。

      “纪凌,你真的很聪明,你把所有的后路都准备好了,你让我无懈可击。但是你忘了一个地方,我原本是害怕圣女会帮你解决我,所以我派人去刺杀她,但是我没有想到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原本我还担心圣女的法力,但现在一个有着枯木朽株的身体,怎么去抵挡南国的百万大军,现在南国的军队已经潜入城中,我想过不了多久你那位美丽的金丝雀就会见到南国的军队。我的好哥哥,你最好现在就赶紧回去,说不定能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你!”

      纪凌松开掐着纪霄脖子的手,脑子里努力消耗着纪霄的话,圣女是假的,天赐是假的,鸢一直选的人是自己,鸢她会死!

      可怕的念头不断从纪凌的脑子里闪过,鸢不能死,鸢不能,骤长的恐惧感扑面而来,纪凌扔下纪霄跑出了营帐,临走时深深望了一眼纪霄,然后留给了纪霄一把刀。纪霄看着那把刀,再望向上马急奔而走的纪凌,肆意的笑声从帐中响起,纪霄瘫坐在地上,然后缓缓拿起了那把刀……

      13.

      南国的大军来到皇城与百姓家巷的衔接处,远远便看见了结界环绕的巨大府邸。为首的将军停住了行军,独自骑马来到了府邸的门口。

      “南国晓勇将军在此求见圣女!”

      在内,扶摇听着外面军队的铁蹄声和将领的叫嚣声,心真是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是在安抚自己还是安抚圣女般说着:

      “只要有结界,他们就进不来,我们就可以等到陛下回来。”

      鸢却是格外的平静,听着外面的叫嚣声笑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拿着的纸鸢,缓缓起身吩咐侍女为自己梳妆。

      “圣女……”扶摇疑惑地看着鸢。

      鸢含笑地回应扶摇的疑问:“扶摇,还记得圣女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为了护北国万世太平。”

      “对啊,倘若这结界挡不住南国人的军火,遭殃的就是我们身后的北国百姓,扶摇我们不能只等阿凌回来,我们要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

      “可是……”

      “扶摇,为我梳妆吧,让我最后一次以北国圣女的身份护北国安宁。”

      那个自称晓勇将军的将士见府邸里迟迟没有动静,低头沉思着,抬手一挥,就要吩咐军队破开结界,就在将士们碰到结界的瞬间将士们猛地被弹飞数百米远,晓勇将军安抚着受惊的战马,朝府邸看去,看见了在一众侍从簇拥下走出来的鸢。

      不愧是北国的圣女,光是这么远远地看着,晓勇将军就能感受着一股神秘威严感充斥在周围,结界内鸢身着一身白色朝服,头上白羽玉顶,金簪做饰,含笑的眼里却藏着威胁。

      “南国晓勇将军拜见圣女大人。”

      “我原本自己会见到我北国的人,却没想到见到的是南国的贼,有失远迎,将军莫怪。”

      “不愧是圣女,口气不小。但是我听说贵国的君王是把你关在这里的,不如您求求我,我来放您出来啊。”

      听到这话,鸢不由得笑了起来,晓勇将军不爽地问道:

      “你笑什么?”

      “我在笑南国之人都是些愚昧无知的废人,区区结界怎么会困住我呢?”

      鸢手指轻轻一抬,金光四散,那个困住自己的瞬间消散在了众人眼前。这个动作不光震慑到了那个晓勇将军,也惊到了一旁的扶摇。

      原来这个结界圣女一直可以破开,圣女一直是心甘情愿被陛下困在这里。

      可根本给不了扶摇吃惊的时间,结界消散,鸢走出了府邸。

      “殿下!”

      扶摇喊住了鸢,鸢回首看向扶摇,笑着推开了扶摇拦着自己的手,径直朝外走去,轻轻挥手又将结界修好,隔开了众人,只留自己一人独自面对南国的军队。

      “末将佩服,圣女真是好魄力,但是圣女也要知道不自量力是怎么写的,你一个人如何面对我南国的百万大军?我劝圣女还是乖乖投降,让我等进去,否则刀剑无影啊。”

      鸢依旧是轻描淡写的。

      “将军,大可一试。”

      说时迟那时快,晓勇将军一个抬马,举着长枪飞身朝鸢刺去,就在快要碰到鸢喉咙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推力狠狠地将晓勇将军钉在了半空,晓勇将军动弹不得,挣扎之余,他对上了鸢的眼睛。

      那双眼睛此刻正泛着诡异的金光,侧头死死地盯着自己,脸上金纹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蔓延,晓勇将军只觉得背后一阵寒意,鸢没有任何动作,抵着她喉咙的长枪开始消散,直到完全化成灰消失在晓勇将军的手里,没等晓勇将军反应,他就像一只离弦的弓箭被鸢弹飞了百米远。

      将军倒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恼怒地看向鸢的方向,军令一响,身后百万大军开始向鸢冲来。

      飞扬的尘土挡住了鸢的视线,鸢随意地抬手,数十丈高的结界拔地而起,鸢飞升站立在结界之上俯视大军,却发现不光光是她这里,在百里之外是看不到尽头的炮台。

      鸢心里一沉,看着不断向前冲锋的将士,喃喃道:

      “真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鸢的手里忽然亮起百道金光,金光在鸢的手里汇聚,融合,仅一个抬手的动作,金光开始向军队射去,金光所到之处所有的一切开始消散,没有鲜血,没有声响,数十万军队在一道光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一片碎片都没有留下。

      “怪物,怪物!”

      军队里有人开始喊道,百万计的军队顿时溃不成队,众人抬头看着站在高处的人,他们看见的不是人,是一个眼带金光,全身布满金纹怪物,而这只怪物此刻正用着捕猎者的目光俯视着所有人。巨大的恐惧感在空气里蔓延开,所有人四散逃开,其中就包括刚刚嚣张的晓勇将军。

      果然,对付圣女不能用寻常方法,施令众人退军,轰炸破城。

      鸢站在高处,亲眼看着军队退出视野,才慢慢瘫下身子,从结界上落了下来倒在了地上。可等她起来时却看见了所有人看向自己那种发自内力害怕的神情。

      鸢挣扎着起身,众人害怕地退了一步。鸢深深地望了一眼众人,没有责怪他们,看着身上丑陋的金纹,鸢无奈地笑了笑,用法力划开了自己的脉口。

      顿时,金色的血液开始流出,然后化作一只只金蝶飞向了身后百姓所住的城池以及皇城,金蝶逐渐聚合,然后慢慢形成了一道屏障,围住了皇城和国都百姓。

      “扶摇,带领所有人躲进皇城,不要出来。”

      扶摇被鸢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圣女,您呢?”

      鸢看着扶摇没有作答。

      “圣女,你和我们一起走吧,和我们一起。”

      鸢摇了摇头。

      “扶摇,我,走不了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圣女,你不会死的,陛下还在等着你回来,圣女,你不能死!”

      “扶摇……”

      这一句呼喊像是把扶摇叫进了土里,扶摇知道真的无力回天了。

      扶摇哭着对着鸢深深地跪下,磕了下去,紧接着一个,两个,三个,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鸢看着所有人最后一次用她笑意的声音嘱咐他们。

      “走吧,你们自由了。”

      鸢看着扶摇带着所有人离开了她的府邸,她绷着的那根线终于断了,金色的血液从口中呛出,鸢失去了支撑直直地倒了下去。伴随着无数的血液形成屏障,鸢几乎站不起来了。

      鸢抬头却看见了院子里的那株玉兰。

      这时,炮火开始轰炸国都的城池,疾驰而来的火石撞上她的屏障炸开,迸发出巨大的火花,没有屏障保护的府邸就像一张碎纸可以轻易撕碎,可是她的玉兰怎么办,阿凌为他做的纸鸢怎么办,那是阿凌为她亲手种下的玉兰啊?

      唯一的念头迫使着鸢再次站起身,她慢慢地朝院里走去。往事就像戏本一样在她脑里闪过,纪凌的笑,纪凌的怒,那个让她无法拒绝的眼神,还有那个笑着为自己祈福的阿凌,所有的一切闪过脑海,鸢笑着走到了玉兰树下。

      玉兰花的花期真的很短,鸢看着纷纷扬扬落下的花瓣,伸手去接它们却怎么也接不住,鸢踉跄地将纪凌做的纸鸢放在树下,颤抖地将双手放上树干。

      顿时,不是霸道的金光,从鸢手里发出无数柔和的白光亮起罩住了玉兰,一个结界在玉兰树上展开护住了玉兰。

      做完这些,鸢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笑着朝后退去,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笑着笑着眼泪就开始流了出来,她恍惚地望着连绵不断的炮火,就像那天的雨,沐浴着自己,好像她是自由的。

      对啊,她自由了,她自由了,几百年了,圣女终于自由了。

      鸢觉得她从来没有笑得这样酣畅淋漓,也没有哭的这般撕心裂肺,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痛的很,她真的好困啊,好累啊。

      或许这样挺好的,北国的圣女以这种方式落幕也挺好的。

      抱歉了,阿凌,我又要把你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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