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Countryhuman】德意志邦联往事》德意志

2、第二章

　　这片广阔平原上的部族从北海沿岸延伸到阿尔卑斯山脉之间，尽管有时被异国统治着。他们共同维系着这个松散帝国邦联，然则无论从奥托一世开启的序幕，再到拿破仑时代的来临，对于这片古老土地的概念从来都是相当模糊的。和欧洲早已形成的众多民族国家不同，它毕竟只是由一些王国，教会领地，自由市以及诸侯们所形成的，更似各自为政的集合体，当然他们即便也听从遥远的维也纳的哈布斯堡皇帝的命令。
　　普鲁士是其中不显眼的小人物，应该说是籍籍无名的公国，在由从纽伦堡迁来的勃兰登堡公国选帝侯接手后才有资格升格。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普鲁士时常会回忆以前的事，也许并非怀念，依他的碎念而言，只不过是过去的呓语，毕竟一八四八年席卷欧洲大部分地区的社会与政治革命令如今大陆上现存的所有王朝都感到身心俱疲，很不幸他也是其中之一。
　　法兰克福的圣保罗教堂里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由于□□激进分子以及保守势力带来的压力。普鲁士本就苍白的面孔上又蒙上了阴晴不定以及莫名的不安，为了寻求片刻的安宁，他决心不在教堂中踌躇，快步走向了外面，脚步声淹没在议会的答辩中。
　　“民主的议会之后能为我带来什么东西呢？”
　　普鲁士毫不夸张的想象着他们会怎样无视自己的情绪，来商讨出一个令人尴尬的决议。譬如通过什么难以直视的法案或者是新的规划什么的。往多点想，也许会是如此摆弄他，以至于他能去和自己敬爱的哈布斯堡皇兄作对。对此，他深感惋惜。
　　“啊啦啊啦啊啦，法兰克福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像南方人说的那样，是比柯尼斯堡这个整天都是风沙的地方，实在是好太多啦！毗邻莱茵河，富饶多金，景色宜人，帝国的金库……嗯，说的不错。如果没有这个烦人的议会，那就再好不过啦！”
　　他喃喃自语着，又看向守在石柱旁的侍卫，似乎在询问，尽管双眼无神：“哎呀，今年的气候一直不错呢，那么收成肯定会很好吧？今晚也许可以吃到新麦做的面包了……我不想天天吃鲑鱼了，尽管法国厨师很擅长烹调它们……总之，他们快结束了对吧？”
　　那些人的面孔在普鲁士看来几乎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发誓如果真要按他们的意愿做些什么事的话，首先他第一个就是先把法兰克福的议会解散，然后把他们全都遣回到乡下去好好养老，永远不要再回到勃兰登堡了，这样他就不必在朝堂上面对这些个令人恐惧的老东西了。
　　“我在东方人那里听到过‘削藩’这个词，但我们的过往也许不尽人意，实际上所表达的含义……也未必要像现在这么草率……一刀两断……我的意思是，毕竟奥地利还是……”
　　他无奈地笑了笑，心里暗诽着自己的多事。晚风吹拂起他铂金色的发丝，闻到了从田野飘来的阵阵麦香，夕阳与云层雪融般形成瑰丽的火烧云。他感到腹中饥饿，倒也无心欣赏这般景色，于是看了眼大门紧闭的教堂之后，从林后的小径离开了，没有侍卫敢上前拦住他。
　　法兰克福乡村的路他并不熟悉，当下偶然摸索到一家小酒馆，索性就进去了。劳作了一整天的人们卸下所有的疲惫，齐聚在一堂，伴随在欢声笑语中等待着面包麦酒的新鲜出炉。空气中弥漫着奶油和酒精醇厚的香味，深吸一口令，令人陶醉。温度在不断攀升，普鲁士在群中穿过，坐在了一个没有什么人且靠窗的位置。
　　“这都是新收的麦子吗？看起来不错，用来烤面包那最好啦！”
　　“是的大人。今年的收成很好，这都是些顶顶好的麦子哩！”
　　闻言，普鲁士视线中撞入一个衣着华丽的身影。酒馆里的光线并不好，几乎所有人在普鲁士眼里看着都是同一副模样，但他实在是太俊俏了。打理的很好的铂金色短发，澄澈如印度产的上好绿宝石般的双眸；他的五官比上流社会的绅士们都要精致，贵太太们应该会羡慕这白皙凝脂的皮肤，头上戴着镶金边的三角帽，两角连着银线编成的穗带；穿的是精致流行的法兰西贵族礼服，左肩到腰际斜挂着海军蓝的绶带。这是法国人吗？普鲁士眯了眯眼，还是说，是一位日耳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