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云深处》麝越

4、凤乃翼族王

　　【四】
　　宴毕，凤琰坐着车辇回丹穴山，一路无言。月冉时不时瞥他一眼，想问他发生了什么又不敢。
　　凤琰看着远山说道：“月冉，你说，当时阿璃会不会真如少川所说，落在人间投胎转世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君上为什么这样说？”月冉不解地问道。
　　“孤虽没见过她化成人形的样子，但她的声音，化成灰，孤都能认出来，那个花神，一飞升便惹孤的麻烦，孤本想借故刁难她……可太像了，越听越像，性子也像极了，孤忍不住多说一些，想多听几次，她若是阿璃……”凤琰激动得语无伦次，抓着月冉的肩膀欣喜若狂。
　　片刻，又像是在追逐着断了线的风筝，徒留担忧，再无他感。“月冉，你说她要是永远认不出孤怎么办？孤这一千多年，时时想着她，日日念着她，年年记着她……她现在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
　　月冉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甚至不清楚他的君上凤琰为什么会认定了花神就是翼后凰璃。但是只要是君上认定的事，他愿隳肝沥胆，葵藿倾阳。他郑重地说道：“君上，您想做什么就做吧！属下在您身后任凭吩咐！”
　　——蓬莱岛
　　宴席过后，昔禾劝说覃野不要与翼君凤起冲突。覃野心里自然明事理，其实气早已消了，但看他心急成这样，还想逗逗他，复又佯装不平，说道：“他有什么可狂的！你们怕，我可不怕！”
　　昔禾连忙说：“他是翼族之王，四海八荒唯一的一只凤凰，虽说到底是个兽类，却从没有人敢因此而看不起他，”
　　覃野不解，微微皱眉，叫他继续说下去。昔禾从上古说到现今，还说到一千多年前天魔大战，他以一敌万的千钧之势。
　　“当时天君说过，还好翼族是我们天族的盟友，他若是与魔族为盟，当年的天族恐怕就是如今的魔族。所以，就连天君都敬重他三分，其他人还敢造次吗？”
　　但这毕竟是千年前的事情，他只听过旁人议论，没有亲身经历，多少有点夸大其词。
　　但覃野托着下巴，越听越入迷，待昔禾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她觉得自己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他了，这种感觉很奇怪……她的眼睛里微微闪出一丝光亮。
　　“他是性格本来就这样吗？还是与我有仇？宴席上这般咄咄逼人……”覃野撇了撇嘴，想起今天的事，发觉自己对他还是没有什么好印象。
　　昔禾闻言，轻轻凑到她耳朵上，把原因告诉了她。
　　听完，覃野眼中的光渐渐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