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远方》薄荷星

4、第四章

　　季望昭本以为他会在外婆家至少待一个月才会走，没想到没到一个月他就要回去了。

　　外婆接到季望昭爸妈的电话催他们回去，不能让季望昭再玩下去了。

　　说是这两天就带季望昭回去。

　　季望昭就想要在回去之前去跟他的朋友们道别。

　　先是小粟米，东东，然后是叶昀。

　　小粟米知道他要回去，拉着他不让他走，哭唧唧地喊朝朝哥哥。

　　季望昭哄了她很久，说寒假还回来找她玩，小粟米才巴巴地放过他。

　　他去找叶昀的时候，叶昀家的门是关着的，季望昭敲了敲，他的力气很小，担心叶昀他们在休息，只是没等季望昭等来有人开门，就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叶二那小孩就是独，叶大想玩他的画笔他都不让。”

　　声音很熟悉，是郑大娘。

　　一个年纪大点的声音劝道，“叶大不是有自己的画笔吗？叶子之前给他买过的。”

　　劝人的估计是叶昀的爷爷，季望昭没怎么见过他。

　　“那不是在叶子家那没带过来嘛。就玩个画笔，他都不愿意。让他给他还不听话，你看叶二那样子，这是对待亲兄弟的样子吗。”

　　音调有几分激动，“他还打人，小小年纪，他居然学会打人，那可是他哥。”

　　“叶大就回来住几天，他冷着脸给谁看呢！”

　　郑大娘的声音很大，不知道是情绪高涨还是故意说给屋里的叶昀听的。

　　“叶二本来就那样，你不是知道吗，生什么气啊，生气多伤身体啊，别气了啊，等会儿咱再给叶大买个新的。”

　　“买？你有钱你去买去，我没钱。叶二那小子跟小昭倒是亲，给他买糖买冰水儿啥的，也不知道哪来的钱，也没见对我们这么亲，养不熟的……”

　　“……”

　　季望昭敲门的手犹豫了一番，还是等里面争吵声停了，他才又使劲儿敲了敲门。

　　“叶昀，我来找你玩儿。”

　　里面的说话声顿时一停。

　　郑大娘立刻走过来给季望昭开门，笑着问他，“这个点就来找叶二玩儿啦，吃过早饭了吗。”

　　“嗯”季望昭跟郑大娘打招呼，“郑奶奶我去找叶昀。”

　　郑大娘点点头。

　　季望昭就走到偏屋，他没敲门，直接推开，看到叶昀穿着短袖短裤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里还是老样子，简单朴素又单调，之前季望昭来找叶昀的时候，在他屋里玩过，啥也没有，没啥玩的。

　　连个像样的玩具都没找到。

　　桌子上的东西不多，就放了些必需的日常用品，毛巾都快用化了，还有一些作业本啥的。

　　“叶昀哥哥。”

　　叶昀像是才发现他过来一样，眼里闪过惊讶，立刻下床拉着季望昭的手，他总是对季望昭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他喜欢跟季望昭说话。

　　“朝朝坐着吧。”

　　叶昀让季望昭坐他床边。

　　季望昭跟叶昀说了他要回去的事情。

　　叶昀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那你还会再回来吗？”

　　“会吧，寒假可能会回来。”

　　叶昀眼里的情绪淡了几分，他年纪小，轮廓不明显，不笑时，眉眼却依稀显出几分锋利。

　　冷着脸的样子十足的酷哥儿范。

　　“叶昀哥哥，你放心，即使外婆他们不回来，我也会拉着外婆回来看你的。”

　　叶昀没说话。

　　他本来话就少，现在话更少了，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季望昭也有些难过，他是个感情很充沛的人，即使跟叶昀他们只玩了十几天，但也有了很深的感情。

　　叶昀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交的第一个朋友。

　　“朝朝”叶昀喊了他的名字，语气低沉。

　　他明明还是像平时一般，话少表情少，可季望昭就是看出来他很难过。

　　“哥哥你别难过了，我再回来给你带新的画笔。”

　　不用你跟别人抢。

　　叶昀顿了一下，他知道季望昭听到奶奶他们说的话了。

　　季望昭本来想装不知道，但他更想坚定的明确的站在叶昀这边。

　　“哥哥自己的东西，凭什么让给别人，而且我送哥哥的，我也不想哥哥再送给别人。”

　　“我没有送人”叶昀立刻说道。

　　“我知道，哥哥一直很珍惜我送的东西，我也很爱惜哥哥送我的东西”季望昭慢慢说道，“哥哥喜欢我的画笔，我很开心。”

　　“但我更喜欢哥哥也能开心”

　　“如果哥哥的哥哥很想要那个画笔，哥哥给他也没什么，我给哥哥买新的”

　　“比起画笔，我更在意哥哥的心情，也不喜欢别人那样说你。”

　　“他喜欢哥哥给他就是了，我给你买新的。”季望昭大方说道。

　　叶昀听他说完，没点头也没反驳，就是静静地听着。

　　“不用朝朝买，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买，我只是……”

　　只是不想连朝朝送他的东西都留不住。

　　季望昭不想再说这件事让他不开心。

　　“叶昀哥哥，不知道外婆什么时候就带我回去了，你这几天多找我玩玩好不好，我还有好多东西没跟你分享呢。”

　　“嗯。”叶昀应道。

　　……

　　季望昭回去之后就把自己带过来的东西整理了一下，也没整出来什么能送给叶昀他们的礼物。

　　都是作业和衣服。

　　季望昭趴在小凳子上，看着院子发呆。

　　【朝朝，你怎么了？】

　　“想给叶昀他们送礼物，不知道送什么。”

　　【那就不送了，总还会回来的。】

　　季望昭闻言振奋起来。

　　“还会回来的。”

　　季望昭又回屋里看书去了。

　　外婆给他带了几本必读书目。

　　“把这几本书都留给叶昀吧。”

　　【小粟米他们呢。】

　　“他们人多，那给小粟米和东东都留一本，剩下两本的都给叶昀。”

　　……

　　季望昭没留几天，外婆就把东西整理好，要带他回去了。

　　走之前，叶昀正好来找季望昭，他摘了院子里还不怎么丰盛的葡萄给季望昭吃。

　　【他对你真是大方。】

　　“我对他也很大方啊。”

　　朋友就是这样，你付出真心自然他们大多也会选择向你付出真情。

　　季望昭没吃几颗，他看了看叶昀，叶昀也在看他。

　　叶昀眼里的情绪明显了很多，不舍、难过，都没有很好的藏起来。

　　季望昭看着难受，他认识叶昀不久，却窥到一丝叶昀平时的生活状态。

　　沉默，孤独。

　　他虽然一直喊人哥哥，却实在把人当弟弟看，十岁的叶昀也只比小粟米他们大不了几岁。

　　“哥哥，等我回来给你带新的画笔。”

　　季望昭说完，把一直戴着的驱蚊手绳取了下拉。

　　“这是外婆给我弄的驱蚊的手绳，现在也没啥效果了，你就当个小玩意儿戴着玩。”

　　那绳子是比较陈旧的颜色，细细的一根，两种颜色的线绕在一起，戴在叶昀手上居然也很好看。

　　叶昀盯着看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季望昭认真说道，

　　“我等你，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