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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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泽绫人用手指轻点桌面，好像要把脑袋里的“监.禁、处刑、黑绳”顺着指尖的动作甩出去：
//嗯，不如先说说那位友人？//
//大福先生曾经提过，他怀着一种“糟糕的执念”，那么友人君具体准备做些什么呢？//
他斟酌了一下词句，如是问道。
想到顺平切碎的那堆高层、被单独留下的一颗颗脑袋，咒术师每天的所见所闻，简直跟那些脑袋脸上残存的表情一样，压抑，有时还挺荒谬。在被带入咒术界以前，他的博多生活在普通人眼里，也很难用【正常】来形容。
——稳妥负责起见，还是先感知一下事件的严重程度，再看看怎么处理为好？
//……//
//怎么了？大福先生？他总不会想要搞无差别恐.怖.袭.击？//
再怎么也不会比顺平更难搞了吧？
唐泽瞥了一眼被血染红的镊子尖端，沾血的棉球已经要占满托盘，开玩笑地随手回了一句。
//嗯……//
//这样说，似乎……也没错？//
五条老师想了想，犹豫着回道。
杀死所有非术师、建立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换一种说法就是这样……吧？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突然中断了一下。
过了几秒，又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但始终没有弹出回话。——对面似乎大为震惊，不知道该回复些什么的样子。
啊，不妙。
五条老师觉得这样不行，他用手指绕紧绷带松开的边角，努力搜刮了一下普通人的常识，这时候应该提到什么？报警……？该说警察吗？
遇到危险要找警署，警方负责解决危险、抓捕犯人，某种意义上来说，所有咒术师在诅咒师面前都是警察吧？
//其实警察先生已经知道了！//
他试图找补，迅速回道：
//但他很聪明（就像我一样），很会掩盖行踪，并且还没彻底付诸实践，所以目前（只是暂时！）没有抓到他。//
//——那么，大福老师的想法是？//
沉默片刻，对面的朝日酱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比其他人更了解他。//
五条悟倚在墙上，仰头望向天空，无声地叹气：
//虽然他现在又危险、脑回路又奇怪，但如果我想，我仍然能最先找到他。//
——而找到并抓住杰以后，我不想直接向咒术界高层交出他。
改变他。纠正他。不管用上什么手段，从另一边……拽回他。
//明白了。//
唐泽绫人删掉刚刚不自觉打出的省略号和问号，若有所思。
既对官方不抱信心，又有身边人突然疯起来要搞无差别袭击……大福老师这是生活在哪儿？博多吗？总不会是咒术界吧？很难不去作这种联想啊。
他回忆了一下从前的生活经验，柔和了点措辞，在分享前进行最后确认：
//大福先生，确定友人君真要做那些事吗？//
//板上钉钉。//
//他的想法已经偏颇到失去理智了？//
//完全正确！//
//那么有个简单粗暴的方法。既能阻止他到外面展开行动，危害公众，又能让他有时间恢复神志，清醒脑袋。//
//诶？//
简单又粗暴的法子吗？
五条老师摩挲下巴，要不干脆把杰打昏了扛在肩上，带回去捆上算了？会不会太直接了点？
//——把友人君撂倒塞进后备箱，拷上脚踝，然后锁在地下室，先让他冷静一下。//
——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心有灵犀了啊！
刚才还犹豫不决，转眼就意外受到朝日酱的肯定了吗？！
而且方法听起来比自己的还有可操作性欸，朝日酱虽然是普通老师，但果然不可貌相……
五条悟的瞳孔在绷带后微微放大，他兴致逐渐涨高，追问道：
//哦？如果他觉得自己非常冷静呢？朝日酱？//
//向友人君表示遗憾，同时再请他冷静几天。//
//www……只有冷静疗法吗？//
//不止啦。这是个混合疗程，记得之后去看看他、问问他，【是不是真的深思熟虑？】【想法有改变吗？】//
//话疗也要加上，什么【界定别人都是社会渣滓、没有资格存在，你品评他们的资格又来自哪里？】【多少傲慢点了吧？】【没关系，我不是正陪着你一起，试着搞懂这些问题嘛。】最后配合禁闭疗法，多少应该发挥点作用吧。//
//等到你觉得他清醒下来的时候，就可以放他【出院】了。//
//对了，大福先生，一切的前提务必是友人君决定搞无差别袭击！！！务必慎重行事！//
//……了不起欸，朝日酱！//
五条老师深受启发，大受鼓舞，//在当老师之前，做过心理干预指导师吗？//
//唔……先前身边有认识的人做过？//
唐泽绫人默默回复。
但对方不是从事心理干预，而是主营PUA（精神控制）教培的。虽然并非他的主业，并且后来他被某个学有大成的客户训成了人形番犬，但他的确在调理友人君那类人上，身传体教了一些经验。
//——现在我和他都已经转业了。//
//有点可惜欸。//
五条老师真情实感地惋惜，脑子里已经活跃出无数下一回面对杰的招数：
咒高的监.禁.室不方便的话，自家的公寓可不可以？客卧和贮藏间，都能作为备选吧！
对了，下次去见杰的时候带点咒具吧？要不要去高专找找百里锁*？
一边想着，他一边俯下身，扑了扑墙里诅咒师脑袋上的尘土，从那家伙的手上顺走了黑绳。
//朝日酱，//
顶着诅咒师咬牙切齿的眼神，五条悟愉快地用食指转起了黑绳，另一只手发起信息：
//今天真的非常感谢！//
——不作为咒术界最强，而是像普通人那样被帮助的感觉，意外地不错欸。
望着屏幕上大福老师无知无觉的感慨，唐泽绫人轻轻吁了一口气，放下手机，感到蓬松的、微妙的安宁：
被当做普通人帮助别人，这感觉也真是久违了。
“在教师论坛上聊天吗？绫人前辈。”
伏黑惠扫了一眼论坛界面的颜色，放下镊子，“义眼的碎片清理干净了。…大家都在那里分享教师生活的烦恼啊。”
“是三轮把它介绍给我的。”
唐泽绫人笑了笑，把桌上一只橙色的丝绒盒子打开，盒盖里烙着古怪的花纹：“有一次，还看到过真希、真依口吻的老师在上面狂发吐槽贴。”
“绫人前辈刚才也是吗？”
伏黑惠从橙色盒子里拣出密封着义眼的容器，轻轻挑眉，眼睛里闪过隐约的笑意，“在发吐槽贴？”
“不是啦。”
唐泽绫人笑了起来，“难得帮助了一个普通老师，有给心情充电的感觉。”
“论坛上认识的、昵称很长的网友？”
“你还是这么受不了长昵称的网名啊，惠君！”
唐泽绫人忍俊不禁，“大福老师现在也算我的朋友了。”
“说到朋友……”
伏黑惠稍作沉吟，好像想到了什么：“绫人前辈，最近这两天，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关系似乎好了一些。”
“好消息。值得在座的伏黑老师和唐泽老师晚餐时小酌一杯，庆祝一下。”
唐泽绫人点了点头，眼睛因为纯然的喜悦亮了起来。
“高兴得太早了，绫人前辈。关于五条悟，只有这一个好消息。”
伏黑惠叹了口气，一绺发丝从他的耳后滑了下去：
“除了你的数学课作业，其他作业他完全不管。我的格斗课倒是没有课后任务……你知道夜蛾校长的国文作业，他也照样不写吗？”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还差 